幫葉紫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天在大街上被葉紫認成趙越的華人俊秀男人,此刻他仍舊是西裝革履,一身乾淨(jìng)整潔,身上卻有股淡淡的菸草味兒,高大挺拔的身軀頓時給葉紫一種安全感。
男人將姬娜的手腕用力一捏,一聲脆響手骨脫了臼,他狠狠將她鬆開,姬娜痛得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衆(zhòng)人都驚住。
吉爾更是結(jié)巴地喊道:“行、行政總裁!”
行政總裁?ceo?
葉紫大驚,他就是那位華人ceo裴昕?
“我有沒有說過,上班時間不能做任何與工作無關(guān)的事情?”裴昕用流利的英文嚴(yán)肅地說道。
葉紫聽著這聲音,竟有幾分熟悉感,很像趙越的聲音,可是趙越的聲音很低沉,讓人覺得兇巴巴的,裴昕的聲音雖然嚴(yán)肅,卻透著一絲溫和,顯然他平日裡應(yīng)該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這點與趙越半點也不像,趙越的脾氣很差,動不動就要發(fā)火動手。
她苦笑一聲,真是傻得可以,一個已經(jīng)死了一年多的人,怎麼可能再出現(xiàn)呢?她的執(zhí)念該放下了吧?
衆(zhòng)人都嚇得低下頭去,沒有人敢作聲,剛剛他們不幫葉紫就是因爲(wèi)知道裴昕有這條嚴(yán)明規(guī)定,可是他們雖然沒幫卻在旁邊看戲,也算是做工作無關(guān)的事情,平時還好,今日讓裴昕逮了個正著,他們都得遭殃了。
吉爾嚇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她做錯了事,我只是找她問情況。”手顫抖地指著葉紫。
葉裴昕看向葉紫,眸中有一股淡淡的暖意,卻是稍縱即逝,很快就恢復(fù)了嚴(yán)厲。
葉紫趕緊平靜地將事情來龍去脈清晰地說給了裴昕聽,而後道:“姬娜向來與我不和,大家都可以作證,這次突然示好實在動機不純,而且我剛來公司,人生地不熟的,只有想和大家搞好關(guān)係哪有害別人的道理?再說了,就算我要害她也不至於蠢到自已去發(fā)文件的時候吧?這樣不是自已也脫不了干係了?”
吉爾聽了覺得有理,且這些日子來他了解了葉紫不是那種背後害人的人,先前他不過是想在葉紫身上得點好處,所以才順著姬娜的話說的,如今裴昕在這裡,他自然是不能再歪曲事實了。
姬娜握著脫臼的手腕狡辯道:“你有什麼證據(jù)證明我陷害你了?明明是你陷害我!”
葉紫咬了咬脣,她確實不能證明。
姬娜得意地站起來:“既然你不能證明我陷害你,那就是你陷害我。”
“那人怎麼證明她陷害你?你看到她改了資料嗎?”裴昕反問。
“當(dāng)……”姬娜準(zhǔn)備說當(dāng)然看到了,可是想到如果自己說看到了,卻沒有阻止葉紫,豈不是也有錯,張了張嘴將話嚥了下去,不作聲了。
而在這時,一個菲律賓女孩小聲地說道:“我、我看到桑妮走後,姬娜放文件到桑妮的桌子上了。”
葉紫認識這個菲律賓女孩,是公司的清潔工,因爲(wèi)家裡窮大學(xué)沒畢業(yè)就撤學(xué)出來打工了,因爲(wèi)沒有文憑所以只能在公司做清潔工,好幾次葉紫同她講話,她都是笑笑不說話,沒想到這樣一個膽小又內(nèi)向的人,竟然會站出來給她作證。
姬娜臉色煞白,再反駁道:“你只是一個清潔工,沒有說話的資格。”
菲律賓女孩子自卑地低下頭去。
“只要說的事實,無論是什麼身份,都有說話的權(quán)利,你們美國不是最講人權(quán)的嗎?”裴昕凌厲地看著姬娜道。
姬娜咬了咬脣無話可說。
裴昕轉(zhuǎn)頭看向菲律賓女孩子:“我叫什麼名字?”
“betty。”女孩偷偷看了裴昕一眼,小聲答道。
裴昕點頭:“貝蒂,很好聽的名字。”
貝蒂眸中閃著亮光,顯然被誇了很高興。
“從現(xiàn)在開始,貝蒂你代替她的工作。”裴昕指著姬娜。
衆(zhòng)人都吃了一驚,貝蒂可是一個沒有文憑的清潔工,竟然能代替研究生畢業(yè)的姬娜?
貝蒂也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可以做正式的工作了嗎?
姬娜全身顫抖,努才裝做平靜地問裴昕:“那我呢?”
“你以爲(wèi)你還能留下來嗎?”裴昕冷聲回道,懶得再看她,直接問貝蒂:“能不能勝任?”
貝蒂還在呆愣中,葉紫趕緊過去搖了搖她,她纔回過神來猛地點頭:“能,當(dāng)然能。”然後握住葉紫的手,激動得都快哭了。
葉紫也很爲(wèi)她高興,說著祝福的話,並決定以後要好好幫助貝蒂。
裴昕又看向吉爾:“這個月的獎金拿出來當(dāng)公費,有問題嗎?”
“沒問題。”吉爾滿頭大汗,沒有將他也開掉就是萬幸了,只是一個月獎金而已,他不知道有多樂意。
裴昕滿意點頭,又看向葉紫,卻是用中文說的:“你現(xiàn)在的工作不要做了。”然後挺拔地邁著大長腿離去。
葉紫愣在那裡,爲(wèi)什麼她沒有做錯也會被解僱?
衆(zhòng)人都同情地看著葉紫,沒辦法總裁就是這樣嚴(yán)厲的人,誰讓葉紫惹出這個風(fēng)波來?不過她這樣好脾氣又捨得吃苦受累,樂於助人的真的很難得,他們都捨不得她走。
特別是貝蒂,她來這裡工作,沒有人願意搭理她,但桑妮卻和她說話和她笑,她很喜歡桑妮,所以剛剛纔忍不住幫桑妮做證的,沒想到她做了證,桑妮還是要被解僱,這太不公平了。
葉紫吸了吸鼻子,正準(zhǔn)備安撫貝蒂,卻聽得已經(jīng)要走出門去的裴昕用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說:“記得明天去我辦公室,來早點。”
“你說什麼?”葉紫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
裴昕以爲(wèi)她聽不懂中文,又用英語說了一遍:“我缺個助理,你很適合。”
“啊?”葉紫又驚又喜。
貝蒂及大夥都歡呼起來,對葉紫說著恭喜。
葉紫被大家圍在中間,有些雲(yún)裡霧裡的,她怎麼突然間從被解僱變成了ceo的助理,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砸了她的頭嗎?不過真好,因禍得福了!
裴昕看到她開心的笑容,心神一動,大步邁了出去。
“凌晨。”下午下班,凌晨開車來接她,葉紫高興地跑過去上了車。
凌晨見她這般高興,好奇問:“怎麼這麼高興?被表揚了?”
“不是被表揚了,我升職了哦。”葉紫得意道。
凌晨驚訝:“說說怎麼回事。”
葉紫就將遇到劉慧清,被她刁難被吉爾罵,被姬娜陷害,又被裴昕幫助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說了,當(dāng)然沒有將吉爾騷擾她的事情說出來,她不想讓凌晨知道自己所託非人,到時候一定很自責(zé)。
“這麼說裴昕讓你當(dāng)他的助理了?”凌晨聽得滿肚子的火,沒想到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葉紫竟然發(fā)生了這麼多事情,那個叫姬娜的竟然敢對葉紫動手,真是活膩了!
葉紫高興地點頭:“是啊,我猜他肯定是故意提攜我的,因爲(wèi)我和他一樣是華人。”
“可能性很大,不過你能到我們國家的人手下做事,我更放心。”凌晨道。
那個裴昕他特意去查過,並沒有什麼不好的記錄,暫時可以放心讓葉紫待在他身邊,多學(xué)習(xí)一些國外企業(yè)的運營,到時候如果她有意願在國外開公司,他可以幫她開一家。
葉紫道:“嗯,我對他也很有好感,對了,凌晨,我忘記告訴你了,裴昕是上次我在街上看到很像趙越的那個人額。”
“是他?”凌晨也感到很意外,葉紫跟他太有緣分了吧?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葉紫開心說:“是啊,世界真的好小,我沒想到他就是我們公司的ceo,我遇到麻煩他那麼準(zhǔn)時地出現(xiàn)幫了我,還讓我做了他的助理,以後我不用再擔(dān)心劉慧清再刁難我了。”
劉慧清讓她去勾引吉爾謀一個比會計主管更高的職位,她不用去勾引吉爾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她職位高了,劉慧清知道一定會氣死的吧?
想到這,她覺得這些天的鬱悶都散了去,心情好極了。
凌晨擰了擰眉頭,這似乎都太巧合了一點,爲(wèi)什麼他心裡有些發(fā)慌?
“我得打個電話給爸媽他們報喜,我升職了,哈哈。”葉紫拿出手機來給葉世寧凌母田一一等人打電話,一直打到回到家裡還沒有打完,葉紫以要做飯爲(wèi)由掛了電話,晚上再給他們打。
吃飯的時候,葉紫問凌晨:“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去?要不要提前訂好機票?”
“這個……還得再看看。”凌晨暗暗嘆了口氣,今年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回國過年。
葉紫哦了一聲開心地吃飯,還沉浸在升職的喜悅中。
與此同時,凌夕和杜雋宇也正在吃飯,凌夕夾了一筷子魚往嘴裡送,卻覺得魚特別腥,一陣噁心忙把筷子放下跑去洗後間吐,可是吐了半天什麼也沒吐出來,只覺得頭暈?zāi)垦P难e悶得難受。
“小夕,你怎麼了?”杜雋宇跟過去擔(dān)心地問。
凌夕抹了把嘴上的水,搖搖頭:“沒事,估計是魚沒弄乾淨(jìng),腥得很。”
“下次弄乾淨(jìng)些。”杜雋宇鬆了口氣,扶她回去坐下。
凌夕點點頭:“你也別吃了,別吃壞肚子,吃雞蛋吧,很新鮮。”
“你多吃點,最近看你臉色不怎麼好。”杜雋宇夾了一個雞蛋放到她碗裡。
凌夕道了聲謝謝,夾起來要吃,可是覺得雞蛋也很腥,又是一陣噁心,捂著嘴又跑去了洗手間。
杜雋宇擰了擰眉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等凌夕吐了再出來,他問:“小夕,你那個來了沒?”
“啊?”凌夕似乎也想到什麼,想了想,驚喜道:“推遲十幾天了,雋宇,我不會是有了吧?”
“明天帶你去檢查一下。”杜雋宇面上很高興,放在桌子下的手卻慢慢拽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