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這才破涕爲笑:“知道就好。”
“那我就帶你媽走了,你在這裡可以照看好企業,不許懈怠。”殷父臨走還不忘囑咐。
“爸,這麼急著走,媽不回主宅收拾東西?等我忙完了,一起送你們去機場。”殷耀天摟著嬌妻的腰,認真地挽留。
“算了吧,別打擾了你們小夫妻恩愛。”看見兒子的動作,殷夫人忍不住開玩笑。
明珠還是臉皮薄,臉瞬間紅了一片,嬌豔如同天邊一抹雲霞,落在殷耀天眼裡,他眼眸一彎,想起了那誘人臉蛋蘋果一般香甜的味道。
“看媽說得,這天底下哪有孩子嫌棄長輩的呢,淨顧著笑話我了。”明珠無奈,許久才憋出這麼一句。
“是啊,爸媽,現在也挺晚了,你們還是明早走吧。”殷耀天暗道,母親看來是真的心情好轉了,還有心思打趣我們。
“也行,”殷父上下打量兒子一眼,“正好咱們父子今晚也好好喝一杯。”
殷耀天悄悄跟殷父使眼色,後者莫名一陣,然後脊背一涼。
“喝酒喝酒,胃都那樣了還只想著喝一杯,還想不想活了,”殷夫人看著心虛的男人,嘆口氣說,“就這麼一次,免得小輩看著不好。”
“耀天,看著點你爸,別喝多了,醫生說的他不聽你說的他總該聽進去點。”
明珠掩嘴偷笑,別看爸在外面叱吒風雲,在有些方面還是蠻可愛的。白嫩手腕上一隻玉鐲晶瑩剔透。
殷夫人執起明珠的手,摩挲著細嫩柔軟的皮膚,“這場婚禮,是我們殷家欠你的,這鐲子,今後就別摘了,只有殷家的女人,才配得上這件首飾。”
“媽,我知道。”
“走吧,回主宅。”殷父淡淡說。
“客人不接待了?”殷耀天挑眉。
“還好意思說,自有人替你接待。我馬上要離開了,也讓我看看孫子。”
於是,一行四人丟下一場晚宴回主宅共享天倫去了。
再說陸浩這邊,因爲明瀟瀟的事,也沒有繼續參加宴會,本想著守著出口等著明珠換衣服出來好好道個歉,讓她跟殷耀天說說不要記仇之類,這事跟他沒關係,誰知等半天沒等到明珠,倒是等來了殷父殷夫人,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只好喊伯父伯母,戰戰兢兢打了招呼,唯恐被認出來就是鬧事的人他哥。只說只說自己是明珠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恭敬地目送兩位長輩走上去,自己也呆不下去了,就一路回去安頓明瀟瀟的地方。
侍者正在給她上藥,她皺著眉只喊疼。
“啊!疼。”
“嘶……慢、慢點兒。”
“你輕點,沒看見我的臉都腫成豬頭了嗎,到底會不會上藥。”
明瀟瀟正喊著疼,訓斥侍者,突然見著陸浩走了進來,收起兇狠的模樣,淚眼汪汪討好地看著哥哥:“哥,真的好疼,帶我回家找醫生吧。”
陸浩正心煩著,聞言更是沒好氣,冷冷一瞥,說:“酒醒了?”
明瀟瀟垂下腦袋,想著額頭頭和地結結實實撞擊的一聲悶響之後,麻木的神經感覺到徹骨
的疼痛,然後自己短暫地暈了過去。
清醒之後,她已經被哥哥帶走了。離開那個婚禮現場,來到這個酒店。哥哥看她的眼神身份很來,留下一句:“你在這好好反省,我回來跟你算賬!”
那聲音冷得掉渣,帶著狠戾。她從來沒有見哥哥那樣過,溫文爾雅的面具碎了一地。
“醒了。”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委屈,非常不服氣,“可是哥,明明就是那個賤人,是明珠她害得我丟盡顏面,讓我嫁不出去,勾引……”
“啪!”一聲脆響。
一點都不意外。這就是自己的哥哥,眼裡除了利益,什麼都沒有。
明瀟瀟頭被打得偏向一邊,本來就紅腫的臉更加可笑了。她的臉上掛下兩條晶瑩的淚水,到下巴那裡一顆顆分離,止也止不住地滴落在地上。
“哥。”她顫抖著喊出這個字,然後痛苦地嚎叫,“我不過是鬧了她的婚禮,自己還弄成這樣,我喝了酒,我難受啊,我恨!”
鼻子應該是摔傷了,本來就脆弱敏感得不行,呼吸都帶著三分疼痛,到現在任憑她怎麼往回吸溜,鼻血還是流了出來,和著淚水,糾纏在一起。骯髒而又可憐。
她緩緩地擡起頭:“哥,我恨你。”
陸浩有點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是不寵她,明瀟瀟、再怎樣嫌棄,厭惡,畢竟是自己親妹妹也都是對她好的。所以,才慣成了這副模樣。誰的錯?
“瀟瀟,我,我只是太著急了,你那麼做真是太不對了,不僅丟自己和我們的臉,而且會影響我和殷耀天談生意吶。”陸浩有點慌,繼續說道:“我……殷耀天本來就對我們沒什麼好印象,現在不及時改觀還鬧這麼一出。本來,本來我已經……”
“本來你已經通過明珠,跟殷總說上了話。”明瀟瀟不無諷刺地一笑。
自己儘管混蛋,但是也沒有那麼世故圓滑,不講情面,自己是嫉妒是瘋狂,是任性刁蠻可總歸像是個人。
明瀟瀟拿起包包緩緩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就像是雙腿承擔不住自身的重量。她越過自己的哥哥,去了洗手間。
她伸展開雙臂撐在洗漱臺上,良久,打開水龍頭沖洗掉臉上的淚水和血跡,等到鼻血不再流,她看著鏡子裡不成樣子的一張臉,想起殷耀天護著明珠閃過去的一幕,嘴角露出極其滲人的笑容:“明珠,你給我等著。”
明瀟瀟沒有說陸浩,可能他再怎麼無情,也終歸是自己的哥哥,而且,能幫自己的,自己能依靠的,目前也只有他了。
必須忍,只能忍。只有忍不了,沒有不能忍。
殷父見了小寶,殷母也收拾了東西,之後又聊天吃夜宵喝酒到了很晚。
第二天,殷耀天和明珠依依不捨把殷父殷母送到了機場。一晚的歡聚也總是迎來了別離。
“分手是爲了再聚頭麼,我早說了不用送,你們偏偏不聽。”殷父的聲音中氣十足。
“道別的話昨天也說完了,無非就是些嘮叨家常。不過孩子們想送,就送麼,你還彆扭什麼。”殷夫人眼睛裡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不是淚水。
最後,殷父殷母沒有不停回頭揮
手,倒是明珠殷耀天兩人相互依偎著,看著辦他們兩個人遠去的方向。
殷耀天和明珠站在機場安檢口,直到殷父殷母的背影消失。兩人在往機場外面走。兩人剛剛走出不遠,就感覺到動靜,一同回頭看到飛機騰空而起直上雲霄,在天空中留下優美的弧線,轉眼飛遠。
“爸,媽,再見。”兩人默唸。殷耀天的聲音沙啞悠遠,望著天空的眼神也頗爲依戀傷感。
對視一眼,兩人都心有感慨,然後極默契地回頭繼續走著。
“喂,你個大男人,剛剛不是要哭吧。”想起剛剛的一幕,難得看到殷耀天這麼感性的一面,明珠可著勁笑話。
“女人,爸媽走了,可沒人護著你了。”殷耀天故作嚴肅地說道,聲音冷冷的。
明珠嚇得一縮脖子,這壞人,又在打什麼主意。爸媽剛走就想著欺負她。明珠雖然這麼想著,但是她也沒有鬆開殷耀天。她習慣挽著他,依靠他。
殷耀天忍不住一笑,這女人,還是有點怕他呀!這麼慫,至少不要緊緊扯著他的手臂,往他的懷裡縮吧。
“咳咳,你鬆開,我衣服要掉了。”一抿脣,殷耀天微啞的聲音飄進了明珠的耳朵裡,於是她的耳垂粉粉的像被染了色。
明珠看了眼殷耀天被自己拽的不成形狀的衣服,沒怎麼在意。
“不鬆。掉就掉了,你是男的,又不怕走光。”明珠最近是越來越不怕死了,看到殷耀天瞬間黑了的臉,甚至偷笑起來。
“你就這麼想讓我被別人看麼,嗯?”殷耀天不爽地問道。
“不然?還要我把你藏起來呀。”明珠從偷笑變成了眉開眼笑,這男人彆扭起來可真可愛。
明珠察覺到氣氛不對,想要安慰順毛的時候已經遲了。自己眉開眼笑的表情,已經被眼神犀利的男人看見了。
殷耀天無奈,但是心頭火起,只得把這放肆的小女人抓小雞一樣拎起來,快走幾步,打開車門,扔進車裡,然後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性地坐進來,“砰”地關上了車門。
而明珠從身體一下子騰空的時候就羞憤難當,失重的感覺並不好受。而且雖然是夫妻,但是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就這麼被拎著走多尷尬。
明珠猝不及防的時候,拼命咬緊嘴脣纔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省得出醜。胸口裡更是被委屈梗得說不出話來。
“阿森,開車。”殷耀天壓著微微的不悅,朝著駕駛座上的阿森吩咐。
阿森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立馬開車。
車一下子開出去!
明珠還未坐穩,差點從座位上滾下去。
殷耀天眼明手快地攔住,順便把女人撈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阿森你開慢點,摔到太太你負責?”受這麼一驚,殷耀天毫不客氣地指責。
“嗯。抱歉。”
明珠把頭別在一邊,有點氣。明明就是他的錯,還怪阿森!還不是他扔她,她怎麼會坐不穩!阿森開車很穩,以前送自己上學就沒出過一次這樣的情況。
殷耀天捏住明珠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