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景快速略過,燈火琉璃的城市歌舞升平,燈紅酒綠。
宋知暖的眸中倒影著外面的光芒,她心中詫異,席淮南怎么知道羅莎說過她了?
那時候席淮南在外面,根本沒有進去啊,這個男人真是神通廣大。
席淮南沉默不語,羅莎那樣的性格,他猜都能猜到。
他們到的時候,李至和一溜煙的保鏢在那里等著的。
看見他們來,李至率先過來在一旁侯著,席淮南松了安全帶下車,這才走了幾步從車前面繞過來替宋知暖打開車門,向她伸出手。
席淮南最近做事都很細心,宋知暖心底偷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兩人前面是長長的臺階,宋知暖將手放在他的臂彎里,跟在他身旁一步一步的上去。
不同于第一次內(nèi)心的局促和不安,這一次她內(nèi)心感覺很安全。
臺階上的女人依舊是穿的妖艷露骨,依舊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看見他們上來,她臉上帶著笑意道:“席總你來了。”
他上次警告她喊他席總,她記得。
忽視了宋知暖。
席淮南點頭,向著里面走去,嗓音淡漠問:“昨晚從意大利送過來的禮服怎么樣了?”
羅莎跟上來,臉上是得體的微笑,聽見席淮南這樣問,她解釋:“保存的很好。”
他嗯了一聲,進到大廳里坐在沙發(fā)上才聲音冷清說:“羅莎,這是我太太,你給她化一個出席晚會的妝容。”
羅莎震驚,臉上的妝容有一絲破裂,結(jié)巴道:“你……你太太?”
席淮南目光沉靜的看著她,沒有一絲的否定。
羅莎見他這樣,這次不顧在席淮南面前的形象,聲音帶著怒氣說:“淮南,你結(jié)婚是大事,席家上下的人都不知道,就連父親也不知道,你隱瞞著我們就結(jié)婚了,你想過席家沒?”
席淮南不在意的點頭,冷漠問她:“席家不是只有我嗎?哪里來的上下?羅莎你做好自己的本分,我的事用不著你們操心,特別是你的父親。”
“你過來,給席太太化妝。”
席淮南指著羅莎旁邊的助理,助理一臉惶恐,連忙帶著宋知暖過去。
坐在椅子上,宋知暖心底還是有些惆悵,其實從他們的交談中,她也知道羅莎和席淮南認識很久了。
羅莎應(yīng)該是席淮南的人,她父親也是席淮南的人。
可是因為她,他們爭鋒相對了。
說不上爭鋒相對,因為席淮南那樣的人,別人說什么也是反駁不了他的,他只做決定,他不聽取意見。
羅莎站在原地臉上有明顯的怒氣,她盯著席淮南,可是這個男人一直垂著眸子玩著那個女人的。
修長的手指上是一個嫩粉色的,和席淮南的款式一模一樣。
想起當初,她想和他用一樣的,求了李至好久,他也沒有同意。
推脫說沒有席總的吩咐,不能擅自出產(chǎn)和他一樣款式的。
這就是他,要用獨特的,即使穿衣服也是需要從國外訂制的。
昨天她還猜測,席淮南專門吩咐人從意大利運來的禮物,是給誰穿的,她第一個猜測張橙。
因為張橙剛回來不久。
沒想到還是上次那個女人,一個簡直說的上是土包子的女人。
第一次見面,他因為她,警告她,第二次卻直接稱呼她席太太。
這不過短短幾個月。
羅莎需要冷靜冷靜,立馬轉(zhuǎn)身去了樓上,他想怎么折騰他折騰好了,她不想待在下面。
情敵見面分外臉紅。
偏偏那個情敵,她還打不得說不得,對方還未說一言一語,已經(jīng)在席淮南的態(tài)度上,將她打的一敗涂地。
羅莎上樓拿過一旁的,找出一直都不想用的號打出去。
助理將宋知暖的頭發(fā)固定上去,這時席淮南過來了,他從鏡子里看了看,頭發(fā)放上去修長脖子頓時就暴露出來,他伸出手將頭發(fā)放下來。
宋知暖驚異,連忙阻止道:“這費了老半天的時間才放上去的。”
他解釋說:“放下來好看。”
“真的嗎?”
“嗯。”
宋知暖也信以為真了,席淮南吩咐助理說:“弄大卷就這樣散下來。”
助理連忙點頭,夸道:“席太太頭發(fā)很長,快到腰了,發(fā)質(zhì)也很好,弄大卷會很好看。”
席淮南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宋知暖剛化了妝,他才從里面出來,示意她過來。
她不明起身,跟他到了另一間房,進去的時候很震驚。
房間的中央掛著一條禮服,這件白金色拖地的精致裙子,上面鏤空,剛好露出漂亮的鎖骨。
席淮南取下拿在手上,示意她脫下外面的衣服,宋知暖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嬌羞,但還是緩緩的脫下。
穿上這條裙子,席淮南替她拉上左側(cè)的拉鏈,看見她后背也是鏤空的,他將她的長發(fā)放后面剛好遮住。
席淮南打量了一番,蒼白的小臉泛著紅,這張精致的臉終于再次露了出來,唇上也涂著大紅的顏色呢。
她本來就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只是平時被遮住了光芒。
他低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第一次夸道:“你很漂亮,席太太。”
席淮南一如既往的穿著西裝,今天打了一條黑色的領(lǐng)帶,宋知暖替他理了理位置,也禮尚往來道:“你也很帥,席先生。”
席淮南唇角微微勾起,平時冷酷的臉在這刻顯得略有些柔和。
他看著依偎在自己懷里的人,從西裝褲里掏出一個紅色的盒子,宋知暖好奇,見他打開是兩枚銀色的對戒。
她驚異,他多久準備的?
席淮南替她戴上一枚,然后吻了吻她的指尖,又將自己的遞給她,宋知暖也上道的替他戴上。
這就算是有夫之婦,有婦之夫了。
她好奇問:“多久準備的?”
她沒有發(fā)現(xiàn)上面的字,也沒有記起來這是她曾經(jīng)設(shè)計的。
席淮南也沒有提醒她,轉(zhuǎn)身將她摟進懷里,跳過她的問題道:“走吧。”
宋知暖哦了一聲,走臺階下去的時候因為她穿的高跟鞋,席淮南倒直接的將他打橫一個公主抱,將她一步一步的穩(wěn)定的抱下去放在車里。
隨即自己也坐進去。
在車上宋知暖才有些擔憂問:“今晚是個什么晚會?”
席淮南反問:“嗯?”
“有哪些人參加?我感覺我現(xiàn)在有一點緊張,席先生我該怎么辦?”
席淮南聽她這樣講,心底好笑著,但他還是揉了揉她發(fā)頂安撫道:“別緊張,有我在。”
她哦了一聲,李至突然從前面遞給一套東西,席淮南接過打開。
是一整套首飾。
很精致的項鏈,中間的鉆石像一滴淚水一樣,他取出來伸手將她的頭發(fā)順在一側(cè),親自給她戴上。
又取下她耳朵上的耳環(huán),換了一對修長的耳鏈上去,耳鏈上面是精致的造型,像精靈耳環(huán)。
金色的,很漂亮。
就連手鏈都是一套的。
宋知暖好奇道:“席先生,你這樣打扮我,我感覺你比我更緊張。”
席淮南不經(jīng)意的反問一句:“是嗎?”
他緊張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今晚他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個漂亮的姑娘,是他的席太太。
所以,他怎么不會緊張?
席淮南好好打量了她一番,滿足的點了點頭,宋知暖突然調(diào)皮的在他臉頰上親了親,隨即笑的很開懷。
席淮南不明,隨即看了眼她的唇,想起什么一般,從她的包里翻出鏡子照了照,臉頰上面一個鮮紅的唇印。
他無奈的勾了勾唇,從西裝里掏出一條剛剛放進去的錦帕,輕輕擦拭起來,宋知暖覺得玩夠了從他手上搶過,替他擦拭。
他不會責怪她,好像她做什么,得意什么,他都沒有責怪過她或者打擊過她的自信。
就連前面有人,他都是保持沉默,自己拿出錦帕擦拭。
李至在前面自己在心底偷笑,席總終于找到一個能克制他的人了。
好像除了第一次見面,席總好像從來沒有對宋知暖發(fā)過脾氣。
等擦了干凈,也剛好到了晚會地點,不出意料的在半山腰上。
等席淮南到的時候,所有的記者都圍上來,保鏢連忙圍成一個圈,給他們騰出空間。
席淮南先下車,然后等了一會,宋知暖從里面下來,伸手挽上他的臂彎,閃光燈閃爍,刺的宋知暖不舒服。
這樣的陣仗她是第一次見。
到了里面的時候,所有人都面露震驚,鼎鼎大名的席淮南身邊居然多了一名陌生的女人出來。
平常他出席什么晚會都是一個人,從不帶女伴。
今日……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和他走的很近,依偎在他身側(cè)。
他未曾向別人介紹宋知暖,因為沒有人能在現(xiàn)在的方位上去向席淮南打招呼,李至引著他們坐在一旁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沙發(fā)上。
宋知暖坐下,席淮南陪她坐了一會,陳曉曉就過來了,穿著一條火紅的裙子,特別漂亮。
見她過來,席淮南輕聲對宋知暖說:“我過去一下,等會過來。”
她點頭,看見席淮南和遠處的余庭匯合,兩個人一起上了樓。
“將視線收回來,我的公主。”
陳曉曉在她面前擺手,宋知暖立馬反應(yīng)過來她在打趣她,正想說她幾句,陳曉曉指著遠處說——
“看,她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