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北晴離開H城，上車就給邱恨遲打電話。

打了很多遍，他一直沒接。最後一次，甜美的聲音告訴她：“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他取了電池？還是進了電梯或者停車場之類的地方？

又試了幾次，還是如此。看樣子，他真的取了電池。她取下耳機，將汽車開得飛快。

懇到達小區樓下，她趴在方向盤上，突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爲了什麼？拿出手機，還不到十二點，她至少趕在今天回來了，可是，現在聯繫不到他，他又不知道。等到明天，他會怎麼對她，她不敢想象。

上樓後，她進了門不想開燈，用手機照明，看見時間是23：58。她輕笑一聲，拖著疲憊的身軀回房。她居然一路開快車，爲了那個過分的男人！如果出了什麼意外……

算了，沒出意外，就不去想那些如果了。她伸了一個懶腰，直挺挺地往牀上倒去。

讓“呃——”有東西摁住了她的背……有人！

除了他還會有誰？

她軲轆一聲爬起，手忙腳亂地打開燈，果然看見他靠在牀頭。

“你……”她驚魂甫定，腦中警鈴大作，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安全。

他看著她，一個字也沒說，無論是眼是還是臉都什麼情緒也沒有，仿若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她也看著他，他的眼，像死了一樣，她卻一會兒就敗下陣去，不敢再和他對視。

眼神遊移，她看到了他敞開的浴袍，在燈光下投著暗影的胸膛；被子滑落到腰際，正好讓她清清楚楚看見所謂的六塊腹肌，真他孃的讓女人瘋狂、讓男人嫉妒！

這不能看！

她馬上轉開眼，看到牀頭櫃上亂七八糟的菸頭、打火機、鑰匙、手錶……當然，還有直接摳了電池都沒裝回去的手機！

突然，她伸手從自己身上掏出手機，使勁按了幾下讓屏幕大亮，然後舉到他眼前，大聲說：“我回來了！”

看他沒反應，她將手機拿回來看了一下，已經00：05分了。我靠！這就7分鐘了？

“那個……”她來不及計算她是怎麼浪費了7分鐘，仍然將手機舉到他眼前，巴巴地說，“我進門時是十一點五十八，還沒到十二點，所以……我是在你要求的時間裡回來了……”

他沒反應，完全沒反應。

“你說的……今天不回來，後果自負。一天，是到晚上十二點結束……”

“……”

她無力地垂下手、垂下肩膀、垂下頭，她以爲她會哭，結果，她竟然又擡起了頭，一點也不示弱地問：“你要怎樣？”

他終於動了動，定定地看著她，彷佛是等待她自己認罪。

北晴的手顫了顫，將手機放到一邊，將鑰匙放到一邊，然後開始脫衣服。一件一件，脫得很快，毫無壓力。直到最後的內衣，她的手指終於有些退縮，踟躕幾秒，卻還是不遺餘力地解開、扔下……

她爬上牀，拉開蓋在他腿上的被子，跨坐在他的腰上，俯下頭，慢慢靠近他的脣……

距離一釐米，或者更近，她停下了。而他，擡眼看著她，沒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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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遲……”她喚了一聲，吻上他，心痛得突然就哭了起來。

她上車就打電話，8點半的時打不通了……至少那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裡了……

他等了一夜。

他怎麼可以在這裡等一夜？

就算不是等她回來，只是等著自己心灰意冷，卻也是多麼漫長和痛苦的過程……

到這時候，她沒法認定不是因爲她……不是就不是，算她自作多情了；可若是，她太對不起他……

“對不起……”她貼著他的脣，痛哭失聲。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推開一段距離，回頭拿了煙點燃，慢慢地抽起來。她就這樣，上半身不著寸縷地坐在他腰上。他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胸口。

突然，他握住煙的手伸過來，她渾身緊繃，不敢動彈。

他的手指夾著煙，卻不妨礙他揉捏她的胸。

她很怕那火紅的菸頭燙到她身上。

他捏了一會兒，不含任何***，彷彿買菜的大媽檢查蘿蔔夠不夠新鮮。然後移開，再次吸菸，對著她的臉將眼圈吐出。她嗆了一下，馬上忍住。

他又吸一口，笑問：“如果我燙你，你怎麼辦？”

她看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卻像他剛剛一樣，沒有什麼情緒在裡面。

他嘴角一勾，邪魅含毒，將菸頭緩緩伸向她。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靠，他一把抓住她：“你敢躲？！”

她僵住，不動了，直直看著他。

他沒有燙她，將煙放到她嘴邊，話語溫柔卻含著不容忽視的命令：“我記得你會吸菸，吸一口。”

她張開嘴含住，小小的吸了一口，結果被嗆得眼淚直流。她是會吸，但是學會了就沒怎麼吸過了，她受不了這麼刺激的味道。

他看見她的模樣，滿意一笑，把煙又放進自己嘴裡狠狠吸了一口，然後按進旁邊的菸灰缸裡，接著就拉下她的頭，狠狠吻上。

“咳咳——”她嗆得不輕，這變態，居然將煙全部吐進她嘴裡。

她咳，他卻繼續吻，吻了彷佛一世紀那麼長才放開她。她趴到他胸口，繼續咳，咳得眼淚花花、上氣不接下氣。

“這就受不了了？”他聲音愉悅。

“咳咳……”

“要不要再來一支？”他說著又去拿煙。

她馬上抓住他：“吸菸有害健康……”

“不喜歡？”

她搖頭：“不喜歡……”

“不喜歡煙還是不喜歡我吸菸？或者……不喜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