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就有伙計上前牽了他們的馬兒去固定的馬棚喂飼料。步翊歌習慣性的牽著她的手就往里面走去、“客官,這邊請”熱情的店小二看著進來的一男一女趕忙熱情的上前招呼。“請問吃點什么?”醉香居是這個鎮里出了名的上好酒家。小二也是極其會察言觀色,他是對著冼初夏問的。一看這姑娘雖然模樣只是清秀,比不上身邊男人的美貌,看著他落在女孩身上寵溺的目光,店小二立馬就知道該討好誰了。冼初夏看了一眼身邊的步翊歌,她最近幾年幾乎都沒有下山,“先上你們店里的點心,然后,把你們店里最有名的那幾道招牌菜都上一份”步翊歌顯然是經常出入這些酒樓。
點起菜來嫻熟的很。“聽說了嗎?”就在上點心的空擋,隔壁桌上的三五個大漢喝著酒就開始交談了起來,他們的嗓門本來就大,幾倍酒下去越發的不受控制。“大哥又有什么趣聞說來聽聽”旁邊的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男人給身邊的大漢倒了一杯酒,好奇的問道,其他人也跟著湊熱鬧。“京城的安國公府上知道吧”眾人聞言,都很有默契的點點頭。“正在找他們家失散的女兒”有人附和,“安小姐,聽說,一二十年前可是京城里有名的人物”,
“紅顏薄命,到了流放地還能幸存不成”有人惋惜,“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家小姐,進了流放地,那地方如狼似虎的多了,那小姐估計”后面的話越說越小聲,期間還夾雜著幾聲不懷好意的笑著。不會猜也知道他們一大幫男人嘴里也說不出幾句干凈的話。安小姐,冼初夏聽著這個字眼覺得耳熟,似乎,有人也在她面前提起。還沒等她回過神,店小二端著幾盤色香味俱全的點心上來了。
一盤接著一盤的往上擺,冼初夏看著眼前漂亮的如同畫一般的點心,不由自主吞了吞唾沫,她一抬頭就看見步翊歌靜靜的托著腮看著自己。“好漂亮”她都忍不住下手了。步翊歌伸手拿了他面前的一塊白色晶瑩剔透的糕點送到她的嘴邊。“好好吃”冼初夏
就著他喂過來的手一把咬進嘴里,一邊滿足的瞇著眼睛說道。一塊小巧可口的糕點剛剛吃下去,步翊歌寵溺的拿了另一塊碧綠色的又喂到她的唇邊,“翊歌,你不吃嗎?”她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張開嫣紅的小嘴一口咬了上去。她看著被自己含在嘴里的步翊歌那只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有點發愣。步翊歌卻是若無其事的伸手溫柔的擦去她嘴角邊殘留的糕點屑沫,靠近自己的唇瓣舔了舔。這個曖昧的動作瞬間讓冼初夏臉上微微紅了起來。他吃她吃過的東西,還是從她的嘴邊的。“我不喜歡吃甜的”步翊歌慢條斯理的抽回自己被含住的手指,他似乎很喜歡她嘴里溫潤的氣息,他微微瞇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的點好的菜店小二吆喝著端了上來,一邊高聲報著菜名,一邊把托盤了的美味佳肴一一擺上,金燦燦的炸春卷,繡球全魚侉,芳香四溢的燉羊肉,玉掌獻壽,發菜黃花,雨后春筍,如意竹蓀等等。看了眼前一下子多出來的美食,冼初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翊歌,我們吃了能跑路嗎?”在她的地盤上她是老大,搶了別人的東西和金銀財寶她覺得心安理得。可是,看著滿屋子的人來人往,她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第一時間打倒小二沖出去。“為什么要跑路”步翊歌好笑的瞅著他,“錢不夠,正好留下你抵了”他笑著說道。
“臭翊歌”冼初夏抬腳就往他的腿上踹,桌子下面的腳還沒踢到人,就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冼初夏用力想要抽回來,試了一下沒成功。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翊歌,我錯了”她適時的討饒,一邊看著滿桌子的菜肴眼睛都亮了。她的大腿被他抓著,這個姿勢下她實在沒有心情放開胃口大吃特吃。“吃吧,要攔著也是把握攔下。”他魅惑的一笑,放開對她的禁錮。
一邊吃冼初夏一邊同意的點了點頭,怎么看都是步翊歌比自己吸引人。她想到這里,心里的負擔感一掃而盡。“還有一件趣聞,聽說南岳國的侯爺可找到了自己的繼承人”隔著桌子都能聽到大漢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可不是,侯爺這位繼承人找的可不容易,聽說下人全被滅口了,就他一個幸存了下來”,“那可不,那位赫赫有名的侯爺,”后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冼初夏并不知道,那個步侯爺因為一次受傷,再也不能讓其他妾室懷有孩子了。隨著年紀的增加,地位的高升,他不由得記起自己年輕時候在外面的一個風塵女子有了孩子,自己因為嫌棄她的出身沒有接母子二人回府上。
看著偌大的家產和地位,步侯爺身在高位哪里會讓旁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去。這幾年,他利用自己貼身的勢力沿著當年兩個母子留下來的蛛絲馬跡的,似乎隱約已經找到了他看不上的失散多年的世子。步翊歌好似沒有聽見酒樓里各種風流韻味的他人趣事。冼初夏并沒有盯著他仔細看,因此也錯過了步翊歌在聽到步侯爺眼里閃過的一絲厭惡。人們口中津津樂道的世子爺不就是坐在酒樓當中,聽著他們唾沫橫飛的說著自己的往事嗎?步翊歌早在兩年前就被步侯爺找到了,那個身在高位養尊處優的中年男子,一雙深沉的目光里透著只有對權力和地位的追逐。
“侯爺,就是他”身邊管家模樣的男子恭敬的說道。他就那么站在侯爺的面前,抬起頭看著他。“翊歌是嗎?孩子,你過來”步侯爺微微有點顫抖。他的為數不多的兒子在戰場上死了,女兒也都出嫁了。不少人就開始盯上侯府的這塊肥肉了,特別是三房的步老爺,三番兩次的想讓自己其中的一個兒子過繼到他名下,好繼承他的爵位。“我的娘親在我十歲那年就死了,我沒有父親”他冷著一張臉并沒有因為自己可能是未來侯爺的繼承人而歡喜。他哪里會忘記那年母親慘死,自己被追殺,全部死去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