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暖深深吸了一口氣向琴房走去。
為了錢,為了他的人,她現在必須要忍!
“笠明?!被襞贿M琴房就看到窗邊那抹挺拔的背影,從后面抱住了他。
裴笠明身形一怔,沒有轉過頭看她,視線依舊停留在遠方。
“笠明,這次是我不好,我錯了,可是你也要體諒體諒我啊,我也是女人,我也有嫉妒心,我只希望我們能像從前那樣,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你,我們兩個…哦,不,是我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活,這樣不好嗎?你為什么就不肯放了許慕顏呢?你跟他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而且她跟顧偉都有了兒子,我不懂你為什么還不肯簽那份離婚協議書。”
霍暖邊說,眼淚邊掉,淚水很快浸濕了襯衫的一小塊。
“我跟她的事我自有分寸,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私下去見她,聽到沒?”
“嗯嗯,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笠明我真的好愛你,不想失去你,哦對了,剛剛婚紗店的老板打電話來,問我們什么時候去他那里拍婚紗照。”
婚紗照?
呵,他差點忘了他跟她的婚期將近,是該抽空去拍照了。
然下一秒他的眼前卻忽的閃過當年許慕顏穿著婚紗嫁給他的模樣…
裴笠明隨即甩了甩頭,他這是怎么了?
怎么心里,腦海里,眼前,總是浮現許慕顏的臉龐?
————華麗麗————
金色的陽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放肆地傾瀉在一個挺拔的身姿上,一只晶瑩的酒杯里紅色的液體混著陽光輕輕搖曳,杯中那妖冶的鮮紅,在陽光里閃爍著刺目而美妙的光芒。
男人如花瓣的薄唇輕柔地碰觸著杯口,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進入到空蕩的胃里。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裴笠明放下酒杯,“進來。”
“Hi裴總?!?
李俊一臉喜笑顏開的走到他辦公前的椅子上坐下。
“要不要來一杯?”
“不要了,等你婚宴那天我再一起喝回來。”
“臭小子,你也打趣我?!?
聽到婚宴兩個字時,裴笠明握杯的手不由輕顫了下,深邃的雙眸霎時的暗了暗。
“裴總,你艷福真不淺啊,走了一個許慕顏,又來了一個霍暖,我什么時候能沾點你的桃花運呢?你看我的身體空虛太久了。”
“你特意來我這,不光是為了打趣我吧?”
“說正事之前,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很疑惑?!崩羁∧闷鹂盏木票叞淹孢吙粗狍颐?。
“什么事?”
“笠明,你難道就從沒懷疑過五年前的那件事?”
李俊頓了頓接著道,“就是五年前你準備去查詢航班把許慕顏找回來的時候,霍暖剛好就在那天突然出現在了你的面前,然后你就跟許慕顏錯過了五年的時間,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太湊巧了些?”
“你什么意思?”裴笠明放下酒杯,一臉正色的看著他。
“沒什么意思,我就是有點奇怪而已,也許事情就是那么巧吧?!?
難道李俊懷疑五年前霍暖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
不會不會,她的出現是巧合,一定是!
他記得那個時候霍暖跟他說過,她好不容易從某個地方逃回來,多方打聽之后才找到他的公司。
“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了,現在開始說正事,那個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不過我保證這次的報告跟上次一樣,沒有人打開過?!?
“你少給我賣關子,快點拿來?!彼m然面上平靜,但聲音里卻夾帶著焦急。
“喏,這是顧偉和許允杰的親自鑒定報告?!?
聞言,裴笠明眸光一閃,這么快?
他接過文件袋,迫不及待打開,抽出。
下一刻,只見他臉部柔和的線條正一點點緊繃,瞳孔漸漸放大,呼吸亦跟著沉重起來,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不由令李俊握杯的手一顫。
“笠明,你沒事吧?” 跟他相處那么久,李俊自是知道此刻的裴笠明正在生氣!
“怎…怎么會這樣!”裴笠明拿著報告的手不由輕顫起來,一臉愕然,震驚!
“怎么了?是不是鑒定的結果出乎了你的意料?”李俊不明所以的湊上去,看了眼報告。
這一看,亦不禁令他倒了一口冷氣,一雙眼睛瞪得堪比核桃。
“這…怎么會這樣!”
顧偉跟許允杰竟也不是父子關系!
“那個…笠明,這次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李俊本以為許允杰不是裴笠明的兒子,那就是顧偉的兒子,沒想到…
沒想到他也不是顧偉的兒子!
天吶,這許慕顏,五年前到底跟過幾個男人?!
這一刻,裴笠明說不清心底的感受,除了震驚別無其他!
顧偉不是說許允杰是他和許慕顏在法國時候生的兒子嗎?
許慕顏前陣子不還斬釘截鐵的告訴他,許允杰就是顧偉的兒子,兩人還商量著即將要結婚的事嗎?
呵,那個女人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騙著他?!
————華麗麗————
許慕顏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了,呆呆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好久好久...
理智和感覺的交鋒是最近不斷在她身上上演的情緒。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被那一片說不出口的痛楚捆綁得快要窒息了...
看著自己手指尖慢慢的,在袖珍的鍵盤上忍不住敲打那早已浮現在腦海千百遍的號碼...
一個數字一個數字...
而后她又將那數字一個個刪除...
就這么拿著手機來回反復的按著裴笠明的號碼,然后刪除...
不知重復了多少遍,就當她要按下綠色通話鍵的那一刻,手機倏然震動,響了起來...
許慕顏心弦一怔,瞥了瞥來電顯示,嘴角僵硬的扯了下,帶著復雜的情緒把接起電話。
電話一端傳來一把熱情的聲音,“慕顏,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是天意吧?
不前不后,禹陽的來電就那么的剛好,適時地阻止了她的‘即將’逾越。
剛剛那一度離家出走的理智似乎也重新歸位。
許慕顏捏了捏自己的臉,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原來世界上最心酸的事情,不是他不愛我,而是想愛卻無法說出口...
許慕顏頓覺她和裴笠明之間的距離這么近,卻又那么遠,讓她看不清,抓不住...
她和裴笠明中間隔著一層層的阻礙,好似怎么也無法真正走進彼此心里...
她強忍住心中的悲傷,邊用手擦掉那不爭氣的眼眶,邊清清喉嚨,輕輕回了聲,“嗨!學長...”
禹陽似乎聽出了她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怎么了?你的聲音怎么怪怪的...”
聞言,許慕顏邊搖頭邊捂住話筒,不讓他聽出自己的咽泣...
可他還是聽出了些端倪,沖著話筒繼續追問,“你怎么不說話?你到底怎么了?別嚇我!”
許慕顏依舊捂住話筒,不斷地深呼吸,努力強忍住哽咽...
“你要真把我當朋友,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半晌,電話那端他的語氣越發地著急,聲量也不知覺的提高了許多。
“......” 但,她仍舊不知該怎么開口跟他說。
“聽話,告訴我,看看我能不能幫忙...”
“別讓學長擔心,你說句話好嗎?”
“慕顏…你到底是怎么了...”
禹陽的慰問不斷傳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禹陽的安慰發了酵,也許是她對裴笠明的愛真的需要被宣泄,終于她放聲哭了出來,把壓抑已久,對裴笠明的愛大大聲,狠狠的哭了出來,哽咽的對著手機,“我...我...我....我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娶別的女人...怎么辦...我已經叫自己不要多想了,可當我越是努力不去想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就會越想他...”
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對禹陽輕易的說出那些她埋藏已久的話,可能是自己對他很信任吧,也可能是她真的把他當成了知己,不管是出于什么,至少說出來后她的內心輕松了很多。
合上電話后,許慕顏擦干了眼淚,打車去了跟禹陽見面的地方。
而且她亦漸漸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酒這個東西了,因為在這里不管你選擇哪一種,它們都能讓你暫時拋掉煩惱,得到短暫的快樂。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糊里糊涂的自言自語,眼前禹陽的臉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而后禹陽在她耳邊不停的說話,她壓根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么,吧內喧囂的音樂很快覆蓋了他的聲音,而她殘存的意識隨著酒精的發作昏睡了過去。
待許慕顏漸漸恢復意識時,耳邊響起一把溫柔的聲音,“醒了嗎?”
她有些吃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天哪!她的頭怎么那么痛,感覺就快要炸開似的,這種買醉后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邊揉了揉太陽穴邊想著。
“你現在知道酒精的厲害嗎?”聽禹陽這么一說,她登時有些窘迫的捶了捶昏沉的腦袋,她能想象的到昨晚自己醉酒后的樣子,一定說了不少的胡話吧。
許慕顏不想繼續糾纏這個令她丟臉的問題,側過頭望向窗外,輕聲問道,“現在幾點了?你昨晚一直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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