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默的面色幾番變化。
涼小意道:“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結(jié)束?
不!
不能夠結(jié)束!
男人漆黑的眼睛里涌起堅定,猛然彎下要來,涼小意“啊”的一聲尖叫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就被蘇涼默整個人抱住,扛在肩膀上。
“蘇涼默!你要做什么!”
“姓蘇的,你放開她!”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是涼小意,后者是賽維。
涼小意被蘇涼默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她握起拳頭,砸在蘇涼默的肩胛骨上,后背上。一邊砸一邊發(fā)飆地掙扎:“你放我下來!到底想要干什么呀!你這個野蠻人!粗魯鬼!我鄙視你!只知道對女人動粗。不就是看我人小分量輕,一下子就扛起來了嗎!”
涼小意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密密麻麻打在蘇涼默的后肩胛骨上,錘著男人的后面,凌空的感覺不大美妙,涼小意臉色有些發(fā)白。
蘇涼默制止住涼小意那雙亂踢的腳,聽著她的話,一時之間哭笑不得。道:“今天你就算是個200斤的大胖子,我也要把你扛回家?!?
“……”換做涼小意囁住,這一刻,心臟居然反常的加速跳動起來。
涼小意暗罵自己太賤了,人家那么對待她,她就因為人家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感動了。
化悲憤為力量,涼小意一咬牙,也不捶打蘇涼默了,手指用力掐住蘇涼默的肉,用力一扭……這滋味,酸爽。
“嘶~”
男人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然而,健壯的手臂緊緊箍緊了背上扛著的女人,不讓她摔地上。
賽維看的火冒三丈,二話不說,搶過一旁下屬的手槍,突然地舉起,朝著蘇涼默的方向放了一槍。
他的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了,實在是太突兀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而保鏢們反應(yīng)是最快的,然而還是慢了半拍。
在賽維放槍,槍聲響起的那一刻,無數(shù)把手槍對準(zhǔn)了賽維,領(lǐng)頭一個壯漢大聲喝道:“媽的!不許動!”但是還是慢了。
賽維的槍已經(jīng)對向蘇涼默的方向射了一槍。
蘇涼默的人,一個個紅了眼。“咔擦”一聲,眼看就要對賽維做些什么,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冷涼的命令聲:“都住手?!?
“boss!”所有人朝著那道聲音的生源處看去,才見到,那個男人一臉冷酷,些微狼狽地?fù)沃孛嬲酒饋怼?
但好在,沒有受傷。
蘇涼默站起來,俊美的容顏上全是冷霜。就在剛才,在賽維放槍的那一刻,他就察覺了。
而他一開始并沒有準(zhǔn)備躲藏,很顯然,這一槍,并不是要收割他的性命。賽維?衛(wèi)恩?克魯茨,他的槍對準(zhǔn)的不是蘇涼默,而是蘇涼默身旁的石雕。
賽維當(dāng)然不是失手打偏了,而是他的槍口原先對準(zhǔn)的就不是蘇涼默。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算到,蘇涼默肩膀上扛著的那個女人,有些不大安分。
誰也沒有想到?jīng)鲂∫鈺谶@個時候突然劇烈的掙扎。
在賽維放槍的那一刻,蘇涼默肩膀上的涼小意掙扎起來,而男人在千鈞一發(fā)的那一刻,為了保護肩膀上的女人,狼狽摔倒地上。
蘇涼默摔的有些狼狽,卻在最后一刻還把涼小意保護的好好的。
賽維僵化了,因為憤怒,他完全沒有考慮到蘇涼默肩膀上扛著的涼小意。
蘇涼默撐著地面站起身,拉起了一樣屁股坐在地上的涼小意,雪白色的婚紗已經(jīng)臟了,她更狼狽的掉了腳上的鞋子。
他把她扶起來,沉穩(wěn)的聲音對她說道:“你就站在這里。不許亂跑。”
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蘇涼默已經(jīng)倏然轉(zhuǎn)身,朝著賽維走去:“開槍的時候,你應(yīng)該想一想,會不會傷到她?!?
賽維棕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狼狽,“絕不會有下一次?!边@一次,是他的失誤。
而對面那個黑發(fā)黑眼的男人,薄唇邊上毫不掩飾地勾起一抹冷笑,眼底一絲冷芒閃過:“當(dāng)然,”蘇涼默瞇著的眼睛里,流光一閃即逝:“你肯定不會再有任何一次機會傷害到她。”
蘇涼默覷了一眼涼小意:“未來,她在我的羽翼下,容不得任何一個人危急她的生命,”說到此,刀子一般犀利的目光,落在賽維的身上:“包括你?!?
賽維聽明白了蘇涼默的言外之意,深沉的琉璃色的眼波濤洶涌澎湃,壓抑著火氣,提醒道:“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而今日,是我們,我,賽維?衛(wèi)恩?克魯茨,和她,涼?卡納爾的婚禮。你,蘇涼默,只是一個不速之客?!?
男人漆黑的眼睛沉著冷靜,很無恥地說道:“所以我說了,今天我是來搶婚的!”聽清楚,是搶婚,不是求婚!
“搶婚,你懂嗎?”蘇涼默戲謔地看向賽維:“她同意,我就給她一個公主抱,然后名正言順的抱著我的新娘離開這個讓人不愉快的教堂。如果她不同意,那沒關(guān)系,我可以一路將她扛著離開?!?
多么無恥的言論!
合著,不管當(dāng)事人同不同意,他蘇大總裁都是要把人給帶走的,唯一不同的只是用的方法不一樣。
“簡直……無恥之極!”在場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的想法,陸沉看著忍不住捂住眼睛……好想對全天下人說:我不認(rèn)識這個炒雞不要臉的家伙!
在人群中的小寶涼之唯拉拉哥哥的白襯衫:“哥,現(xiàn)在是不是傳說中的二男爭一女?”
涼之唯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鎖住對面那個他血緣上的爹地,小手摸著下巴,稚嫩的臉上一抹沉思。
“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嘛?”弟弟涼之唯得不到哥哥的回應(yīng),更加不依不饒地拉扯他哥哥的白襯衫袖管,惹得涼之珩“嗖”的一下子,冷冷的視線,“唰”的一下子落在他的身上,“閉嘴。你是弱智嗎?自己長眼睛不會看,長腦子不會分析嗎?”
被哥哥涼之珩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注視著,涼之唯后脖子一陣涼颼颼的冷風(fēng)灌入。
又過了一會兒,“哥,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僵持住了?”
“唰”一雙冷眼一下子落在涼之唯的臉上,涼之珩瞇著眼睛:“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丟到戰(zhàn)場上去。”一邊說著“戰(zhàn)場”,小手指著賽維和蘇涼默的方向。
嚇得涼之唯趕緊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