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空氣都為之一滯,冰冷的話語丟出來,讓對面董事會的人坐立納蘭,他們已經一推再推,繼續往后退的話,已經沒有路可以走,厲傅曜這是要活生生地逼死他們呀。
“你們手中的股權,我不會買,但是你們要轉賣給別的人,我也不介意,我說過,盛世集團里面,我不會壟斷專權,這是我為自己留的后路,也是為你們留出來的退路。”
董事會的人,剛松了一口氣,厲傅曜又接著說道:“公司的銀行之間的案子,我會查清楚,勸你們先把一些要藏著掖著的骯臟事兒先收拾好了,洗干凈脖子,等我找上門。”
“散會!”
說完,厲傅曜當先離開會議室,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怎么回事?”跟在后面的長孫晨哲第一個扯著沈牧南的脖子,皺著眉頭,問道。
“我哪里知道!”沈牧南也是一頭霧水,厲傅曜突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哦,不對,應該是說,他變回了以前那個厲傅曜。
沈牧南心中一亮,甩開長孫晨哲的手,快步走過去,趕在厲傅曜的面前攔住電梯,雙手撐在門口,不讓厲傅曜進去,挑了挑眉,問道:“傅曜,傅曜,我是誰?”
厲傅曜不悅的皺眉,一只手揣在口袋里面,另外一只手垂在身側,繃著下巴看了一眼,“沈牧南你吃錯藥了?”
長孫封騰這時候才微微一愣,盯著厲傅曜的背影也默默地看了一眼,走上前去,擠走了沈牧南,和厲傅曜面對面,面無表情,問道:‘那我呢?”
“死面癱,就算打架打不贏你,我一樣有辦法整死你!”厲傅曜厭煩挑了挑眼角。
今天是怎么了,一個一個跟有病似的,往自個兒跟前冒,要不是看在這兩人從小玩到大的面子上,厲傅曜早一腳把他們踹進電梯里面,送進負五樓的垃圾輸出站。
“那我呢?”長孫晨哲和厲傅曜的關系,不及那兩個這么鐵,但是看見這游戲進行的讓人還挺開心的,于是也湊了一腳熱鬧。
厲傅曜聞聲轉過身體,一只腳支撐著重量,另外一只腳虛空點著,盯著長孫晨哲那張帥氣迷人的臉,大約有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咧嘴,給了長孫晨哲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私生子也有春天,改天一起喝酒。”
電梯面頭的其他兩人愣住,目光盯著長孫晨哲那張有紅轉白又轉綠的臉。
雖然沒有人介意過長孫晨哲的身世,但是也沒有人會像厲傅曜這樣拿到臺面上來說,因為你不介意,不代表人家本人不介意,長孫晨哲最恨人家拿這說事,只聽一聲怒吼,四個英俊帥氣的男人擠進了電梯里面。
于是,一路從六十二樓降下來,都聽得見電梯里面乒乒乓乓的聲音。
“厲傅曜,你他媽腦袋好了嘴巴開始就開始犯賤!你妹的!”長孫晨哲狂怒。
“我說錯了嗎?你不是私生子?”厲傅曜淡定:“難道是抱養?喂,封騰,以后別疼這小子了,跟你沒有血緣關系的,半點都沒有。”
“呃……傅曜……”
“你們能不能消停點!斗嘴就斗嘴,能別砸電梯嗎?!”沈牧南氣急敗壞。
“看你挺閑的,幫你弄起電梯官司打打。”某個恢復過來的人,無恥的聲音:“權當是我送你去進修了。”
“厲傅曜!”
“牧南,你也在砸電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靠!長孫你他媽干嘛打我!”
“哥,沈大律師叫你呢……”
無辜的長孫封騰一臉黑線,抱著胳膊站在角落里面,默默地盯著自己的腳尖數樓層,三個神經病,關老子屁事。
電梯停在一樓,長孫晨哲第一個被摔了出去,接著被踹出來的是沈牧南,然后長孫封騰斯條慢理的抱著胳膊走了出來,最后厲傅曜才整理好被兩人拉扯著的衣服領口和袖子,施施然的走出電梯。
方才蘇安下來,已經跟宋佳瑩把上面發生的情況,大約說了一遍,宋佳瑩此時一看見人下來了,立刻沖了上去,沖著厲傅曜猛然一聲大吼:“蘇琉璃!”
下來的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蕭楠已經說話:“宋佳瑩,你先帶蘇安過去接人,我來跟他們慢慢說。”
宋佳瑩原本對蕭楠有些隔閡,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她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于是轉身叫蘇安:“蘇安,我們去接琉可可。”
等到宋佳瑩帶著蘇安離開之后,蕭楠朝著厲傅曜身邊走了兩步,才邁出步子,便就被長孫封騰攔住。
“我現在算是半個殘廢,你們以為我能對他怎么樣?”
長孫封騰往后退了一步,警告:“勸你最好別打什么歪主意。”
蕭楠微微一笑,面對著三個人,輕輕一鞠躬,十分的紳士:“首先,恭喜厲先生你終于從老五給你下的藥里面擺脫,恢復正常,恭喜!”
“別貓哭耗子了,說吧,你去而復返,斷了一只胳膊,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其次,”蕭楠直起身體,目光徐徐在三人的臉上掃過:“你們難道不想知道今天蘇琉璃為什么沒有現身嗎?”
“和你有關!”長孫晨哲一個箭步沖過來,提起蕭楠的西裝領子,一張俊顏險些逼到蕭楠的鼻子上面去,“蘇琉璃要是因為你有個什么意外,我他媽現在就把你這只胳膊也卸了!”
蕭楠被拎著脖子,但笑不語,一雙黑色的眼睛,只顧著盯著厲傅曜看。
沈牧南從蕭楠的神情里面敲出了蹊蹺,目光也落在了厲傅曜的身上,余光仍然在蕭楠身上停留。
“蘇琉璃……”厲傅曜開口,說到一半,語氣一頓,兩道遠山一樣的眉毛蹙起來,眉宇之間充滿了疑惑,問道:“是誰?”
……
瞬間,
長孫晨哲的拽著蕭楠衣領的動作僵硬住……
沈牧南臉上的表情凝固在蕭楠和厲傅曜之間,雙眸之中,盡是不可置信……
長孫封騰是最穩重的一個,饒是如此,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蘇琉璃……”長孫晨哲一只手拉著蕭楠的衣服領口,另外一只手還掐著他的脖子,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轉過來,盯著厲傅曜:“你不知道蘇琉璃是誰?”
“厲傅曜你裝什么瘋!”
“他的確不記得了!”蕭楠冷哼一聲,費力的掰開長孫晨哲的手,你們自己問問他,“蘇琉璃這三個字,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在他的腦海之中,還有沒有半點的印象!”
“到底怎么回事!”
面對著面前三個男人的逼問,厲傅曜比他們更加火大,他不認識的人,多了去了,為什么他們都一副理所當然他要認識那個叫做蘇琉璃的人的樣子,聽名字似乎還是個女人,關他毛線的事?
“明星嗎?”厲傅曜皺著眉頭很是不悅,看著自己的好友:“你們看上的女人?很難搞?長得漂亮嗎?沒事,我打電話給林若青,再難搞的女明星都給你們弄到手。”
“不是明星。”
“的確有點難搞。”
“長得還馬馬虎虎,不算漂亮,但是氣質還不錯。”
“那你們還爭?”厲傅曜更加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的兩個好友再怎么說,也是人之中龍,看上個馬馬虎虎不算漂亮的女人,還畏手畏腳的,竟然還是兩個人同時看上?
“厲傅曜,蘇琉璃是你的妻子。”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前妻。
長孫封騰的一句話,讓大廳里面的空間凍結,長孫晨哲緩緩地放開了蕭楠的脖子,視線在厲傅曜身上來來回回的審視,沒有打斷放過他一絲小表情。
沈牧南也是一樣。
“我從來沒有結婚,哪里來的妻子,你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厲傅曜覺得這玩笑開的有些大了,舉步就往外面走:“我還有事要去一趟銀行,要瘋你們自己去瘋,我不奉陪。”
“你沒結婚,那你哪里來的兒子!”沈牧南不肯放棄,盯著厲傅曜的背影大聲質問,怎么能這樣,厲傅曜忘記了誰,都不能忘記的蘇琉璃,現在偏偏他誰都記起來了,偏偏又把蘇琉璃給搞丟了。
厲傅曜邁開的步子頓了頓,沈牧南看見他的動作緩下來,心中舒了一口氣,還有蘇安,不管他記不記得蘇琉璃,他是記得蘇安的,沒有蘇琉璃,哪里來的蘇安。
厲傅曜在印象之中仔細的搜尋了一遍,只記得自己去孤兒院領帶孩子的時候,人人都說這孩子和他長得像,有緣分。
也難怪沈牧南有此一問,以前厲傅曜做什么事情,都把沈牧南帶在身邊,偏偏那個時候領養蘇安的時候,沒有把人帶著,但是他比誰都清楚,他沒有結婚,孩子是領養的。
厲傅曜不想再跟這一群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們瞎扯,腳下的步子加快,拉開大廳門,頭也不會的離開,“懶得跟你們說!”
大廳里面重新恢復一陣沉默,良久,久到每個人的呼吸漸漸地地弱下去,長孫晨哲才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倒在沙發里面,順勢把蕭楠按在沙發上,膝蓋頂著蕭楠的斷臂,不讓他動彈。
“現在,說說蘇琉璃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