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夜(二)
“丹然,別喝了。”花若薰在她旁邊勸道。
“沒事,我酒量好,不容易醉。”雲(yún)丹然絲毫沒有聽進花若薰的話,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連紀凌也看不下去了。
“丹然姐,別喝了。”紀凌想要搶過雲(yún)丹然手裡的被子,可雲(yún)丹然堅決不肯。
她固執(zhí)地拿著杯子,整個人都搖搖晃晃:“你們誰,誰也別攔我,讓我喝……”
衆(zhòng)人都有些詫異地看著雲(yún)丹然,因爲誰也沒有見過雲(yún)丹然喝醉的樣子,雲(yún)丹然的酒量好是出了名的,可這次,雲(yún)丹然竟然喝醉了!
花若薰擔憂地皺眉,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苦惱,對著紀凌說道:“我拉住她,你拿過她的啤酒杯
。”
“好。”紀凌答道,雲(yún)丹然卻在旁邊嚷嚷著:“誰也別攔我,誰攔我我跟誰急……”
雲(yún)丹然美麗淡雅的臉上染上了暈紅,她整個人都醉醺醺的,穿著一條性感的長裙,v字領口,隨著她劇烈的搖擺,那條乳勾若隱若現(xiàn),令在場男人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動。
而冷御真,至始至終坐在角落裡,低著頭,玩弄著手裡的打火機。
紀凌看著雲(yún)丹然這幅模樣,有些著急,她轉過頭,把希望留在了冷御真的身上,“冷大總裁,你勸勸丹然,她最聽你的話了。”
花若薰側眸看向紀凌,雖然她知道紀凌這話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她的心,下意識地痛了。
雲(yún)丹然和冷御真,有著道不明的曾經(jīng),說不清的千絲萬縷……
花若薰不想再讓自己像之前那樣誤解冷御真,她決定,要全心地相信冷御真,所以她儘可能迫使自己表現(xiàn)得平靜一些。
“勸勸她吧。”花若薰開口,漆黑的瞳心裡跳躍著細小的火花,像是在強忍著某種情緒。
冷御真總算擡頭,用著一種費解的目光看著花若薰。
花若薰深呼吸,淺淺微笑,可手指終究在輕顫,“丹然她,最聽你的話了,所以你勸她肯定有效。”
冷御真沒再多想,轉過身,搶過了雲(yún)丹然手裡的啤酒杯,淡淡地說道:“別喝了。”
雲(yún)丹然果真安靜了下來,她注視著冷御真,死死地看著冷御真,忽然失控地流出了淚水……
雲(yún)丹然哭了!
全場的兄弟們震驚!要知道,雲(yún)丹然在受重傷,或被男人戲弄的時候都不會哭,可這個時候哭了,代表了什麼!?
冷御真也被她這一出格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輕輕地抿著脣,幽暗的鳳眸裡的光澤漸漸被夜的漆黑所代替。
“丹然,怎麼了?”花若薰關切地問道,心裡愈發(fā)的擔憂,讓冷御真勸她,難道錯了嗎?
“是啊,丹然姐,你怎麼了?”冷幫裡的幾個兄弟也擔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雲(yún)丹然努力擦著淚水,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下來。
“肯定有事,別瞞著我們了,說出來吧!”幾個兄弟更加確信了雲(yún)丹然有什麼大事!可他們殊不知,雲(yún)丹然的哭泣,是因爲冷御真……
冷御真的手握緊成拳頭,然後又鬆開,握緊,又鬆開,最終,他起身,冷淡地輕吐:“我去次洗手間。”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花若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好像被無數(shù)根細線緊緊地揪著,那種輕微的疼痛環(huán)繞在心間,變成了絞痛。
但她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安慰著雲(yún)丹然,雖然她知道雲(yún)丹然的哭,是因爲冷御真
。
可她,理解雲(yún)丹然,並且,相信冷御真。
雖然花若薰拼命安慰著雲(yún)丹然,可雲(yún)丹然的情緒並不見好轉。
雲(yún)丹然緩緩站起身,低頭說道:“我也去次洗手間。”花若薰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感覺到,隱隱的不對勁……
龍門六樓的天臺,冷御真站在天臺的欄桿旁,雙手搭在欄桿上,感受著寒涼的夜風,能讓自己清醒一些。所以,他並沒有去洗手間,這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原來你真的在這裡。”他的身後,倏然響起了淡淡的笑聲。
“雲(yún)丹然?”冷御真轉身,微微驚訝。
“以前你一遇到難事,就喜歡來天臺。”雲(yún)丹然漸漸地走到冷御真的身邊,把雙手也放在欄桿上,衝著冷御真微笑,“而我習慣了每次去天臺找你,也學會了站在天臺上去忘掉煩惱。”
冷御真不爲所動,筆挺地站著,眺望著遠方的夜景,並沒有看雲(yún)丹然。
“呵,好像真的很討厭我啊……”雲(yún)丹然喃喃自語道,“可你要我,怎麼辦呢……”
“今天是你的生日。”冷御真忽然打斷她的絮語,微微側身,深深地看著她,“忘了說,生日快樂。”
“謝謝。”雲(yún)丹然微笑著,可眼淚,再次溢出眼角。
“站在這裡挺冷的,你穿的少,回去吧。”冷御真清冷的口吻軟了下來,畢竟面前的女人幫過自己太多,也是真心地愛著自己的,他不想再傷害她,更不想讓花若薰傷心。
“不要。”雲(yún)丹然執(zhí)拗地站在原地,“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冷御真啞然失笑,只好語氣冷肅地說道:“回去,這是命令。”
“是命令也不行。”雲(yún)丹然似乎認定了就要在天臺上。
冷御真看著雲(yún)丹然,二話不說,箍住雲(yún)丹然的手臂,拉著她往回走。
雲(yún)丹然拗不過冷御真,她很想掙脫開他,又很想被他這麼抓著,心裡矛盾極了。
“夠了!我受夠了!爲什麼我每次都要聽你的?爲什麼我那麼愛你,你不愛我,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她衝著他大聲咆哮道,淚流不止。
冷御真的腳步停止,他側眸,看著失常的雲(yún)丹然,深黑如夜的眸心裡浮出了內(nèi)疚。
“回去吧。”他淡淡說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任性一回都不可以嗎?”雲(yún)丹然的雙腿跪在了地上,她今天穿著的是露肩裝,光潔的肩膀在輕顫著,在寒涼的夜裡,她竟只穿了這麼一件。
冷御真的瞳孔斂緊,也蹲了下來,語氣盡可能的柔和:“我們回去,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