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不要碰我七
冷御真此刻的表情,說不出的陰森和冷然。
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死死盯著被尹千洛拉著手的花若薰。
她難道,一點都認(rèn)不出他嗎?
她難道,就這么抵觸他嗎?
是因為,他的壞脾氣,帶給她太多的傷害了么……
“若薰……”他低聲魔吟,醇厚沙啞的男聲像是濃醇的葡萄酒。
說完,花若薰的腳步神奇般地止住了,尹千洛也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但她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精美的臉龐毫無表情,唇角自然而然地抿著,連黑眸里都空洞至極。
尹千洛輕聲道:“若薰,走了。”說著,他的唇邊扯出一抹邪氣狂野的微笑!
她點點頭,想要往前走,卻被冷御真一把拉住!
他箍緊她的手,剛才她能停下來,就說明她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不是完全那么抵觸!
她皺眉,本能地甩開他的手,而他的另一只手不死心地也抓住了她!
她的眼前微微一暈,這種感覺,好熟悉……
可是,她卻從內(nèi)心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惶恐和抵抗!
她拼命地甩掉他的大手,然后往前走,冷御真再次追上來,這次他的舉動更為狂傲!他直接從她身后抱住了她!
夜,此刻已經(jīng)很深了,冷澈息和禾樹可能已經(jīng)早早休息,根本沒有察覺到大廳內(nèi)的動靜。
“放開我……”她掙扎著,用手肘死命地戳著冷御真的胸膛!
冷御真胸前的傷口,血流不止……
他忍住痛,脊背僵硬,但還是抱著她,沒有想要松開的痕跡。
她還是固執(zhí)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拼命地捶打著他的手臂,胸膛……
冷御真的深眸一沉,語氣泄漏了他的不安和害怕,“白癡若薰,留下來!”
“不,放開我!”她覺得腦子里好亂,為什么這個場景,這種感覺,她會戀戀不舍……
“若薰,別鬧了,我是冷御真,我在這啊!”冷御真的聲音驀然提高,很想要打破她獨自封閉的世界。
“呵,冷御真,你現(xiàn)在說這些,不覺得太遲了么?”尹千洛不屑地冷笑,唇角綻放出邪魅的笑容。
他真的一點都不擔(dān)心,根據(jù)專家的推測,花若薰不可能接受潛意識內(nèi)存有敵意的人。而冷御真,就是她潛意識里存有敵意的人。
存有敵意,便是因為之前傷害她太深。
她拼命地猛撞,使他胸口的傷愈加嚴(yán)重,猛烈的疼痛令他臉色煞白……
但是,他并沒有把痛苦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微蹙眉心,抱著她的腰。他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無數(shù)微妙錯亂的感覺令她神志迷離……
太多奇怪的感覺,讓她無法承受……
她最后,狠狠地朝著冷御真的手撕咬了一口……
他由于劇烈的痛楚,終于放開了她!
她正準(zhǔn)備走向尹千洛的身邊,而此刻,冷御真的胸口已經(jīng)疼到了微微一碰便會痛不欲生的程度,而他的心,更是撕心裂肺般的痛!
雙重痛楚,狠狠地折磨著他……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認(rèn)真地注視著她的雙眸,道:“你確定要跟著他走?只要你說是,那我就放你走,從此互不相干。”
這句話,有了些賭氣的成分。
而賭的,就是他們這一生。
她所有的動作表情都在剎那僵持,隨后發(fā)愣地看向他。
他冷肅地重復(fù)了一遍:“說啊!”
被他這么一說,她突然有些委屈,不顧一切地大聲說道:“是!”
他終于死心,心,漸漸麻木……嘴角輕勾起自嘲的笑容,看著尹千洛牽起花若薰的手,一步步地往前走,猶如兩條相交的直線,各自往各自的一邊,相交后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
此刻,鮮血已經(jīng)染透了他的襯衫,滲到了外面的大衣,殷紅的血,格外刺眼。
尹千洛身后的手下,都發(fā)出了倒抽冷氣的聲音。
她因為他們的聲音,側(cè)身,看到了冷御真渾身是血……
鮮艷的血,猛烈地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血色染紅了她的黑眸,腦海里,拼命有什么東西在不斷地翻涌,重現(xiàn)……
有什么東西,在抨擊著她的內(nèi)心……
突然,她感覺到,四周封閉著的沉寂被打破了!
ωωω? тт kǎn? ℃ O
接著,映入她眼簾的是——冷御真的身子傾斜,往后倒了下去!
“砰——”
冷御真再也支撐不住,往后倒了下去……
“御真——御真——!”
花若薰的瞳仁斂小,飛快地奔到冷御真旁邊,從他的背后緊緊抱住了他。
她嬌小的身軀因為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冷御真昏迷地躺在她的懷里,而她則單腿跪著,以卑微而無私的姿態(tài)抱著他。
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御真,御真!不要嚇我,你醒醒啊……”她在他耳邊無助地呼喊著,想讓他醒來,可是他身上的血卻越流越多,她的手心上都是他的血跡……
“快點送醫(yī)院!”尹千洛見情況不對,冷靜地命令道。
“是!”身后的手下連忙跑到冷御真旁邊,道,“讓我們把他送到醫(yī)院吧!”
她點了點頭,松開了冷御真,像丟了魂一樣地跟在那群手下的后面,嘴里喃喃道:“御真……”
尹千洛看到她的這幅樣子,揪心的痛。
自己好像,干了一件錯事……
但,可喜可賀的是,花若薰的憂郁癥似乎已經(jīng)清醒了……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會永遠(yuǎn)地離開他?
想到這里,他的唇角,浮出淺淺自嘲的邪笑。
他最終,還是輸給了冷御真。他低估了冷御真和花若薰彼此的感情。
……
第二天清晨,一抹清涼的晨光暖暖地倒映進地板。
冷御真的傷口都已經(jīng)縫合,可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醫(yī)生說幸好及時趕到,傷口沒有感染惡化,但起碼要兩個星期才能恢復(fù)。
花若薰呆在冷御真的旁邊,她困倦地揉了揉眼,因為守了他一夜,加上之前的折騰,她不免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