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這么好,一個人來喝酒。”孟凡掃了身邊的人一眼,竟然是高家遲,笑著說:“看來你興致也不錯啊!”
高家遲玩世不恭的向她一舉杯:“夜子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孟凡笑了起來,“夏夜這個傻瓜,還真把這個班當(dāng)回事了,今天晚上她們公司舉行餐會,巴巴的去了!”
高家遲搖搖頭,“這個傻孩子!對了,冷子巖最近沒有出現(xiàn)打擾夏夜吧!”
“冷子巖到?jīng)]有出現(xiàn),但是他會派人啊!”
“誰?”高家遲立刻警覺起來。
“他的那個得力助手,曾經(jīng)當(dāng)過特種兵的孫海東,我在樓上看見好幾次了,夜子早上上班走或者晚上下班回來,他都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但還好,從來沒有上前打擾過她!”
“看來冷子巖對夏夜還是沒有死心啊!”高家遲掌間淡色的酒在水晶玻璃杯子里搖晃。
“死心!?”孟凡冷笑:“除非他死了,要不然他這輩子就不會放開夜子。這段時間歐陽宇浩總是和我不斷的制作巧遇,每次都有意無意的向我打聽夜子的情況,不用說就是冷子巖指使的!”
“夜子遇見冷子巖,也真的是她的劫數(shù)!”
高家遲和孟凡說說聊聊,酒杯馬上都空了,調(diào)酒師便自動為他們換上另一杯酒。他們的酒量其實都很好,但都是一心想買醉的人,于是越喝越多。
酒吧的人開始多起來,成群的俊男美女?dāng)D在舞池里狂舞,稀奇古怪的發(fā)型,色彩繽紛的妝容,時尚前衛(wèi)的打扮,各個都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瘋狂糜亂。
孟凡和高家遲來這里,也并非單純來買醉。心里有一半清醒一半醉的時候,有很多東西開始蠢蠢欲動,緩緩復(fù)蘇,如愛過的,但又有些東西注定謝幕,最后也不知道是夢是醒,是幻是真。
昏暗的燈光,靡麗的頹廢氣息,到處是手指挾著細(xì)長香煙的寂寞女人,迷離的煙霧從各色誘人的嘴唇慢慢吐出,或憂郁或嫵媚。也有西裝筆挺的男人靠于金屬欄桿,叼著香煙,環(huán)顧酒吧眾人,目光閃爍,等待著一場彼此需要的偶遇。
來這里的所有人都沉迷于頹靡灰黯,不由自主地將生活里的陰暗點放大放大再放大,怪異的燈光閃爍著一張張奇怪的臉,各色黑短裙的桌舞女郎正在做出位的紅唇艷舞表演,男人們將她們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間。
孟凡是真的有些喝得多了,連說話都不連貫了,高家遲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她,“孟凡,我送你回去吧!”孟凡還在揮舞著胳膊狡辯著:“我沒喝多,我還在等著有場相遇呢!”
高家遲知道自己也喝了不少酒,要在自己還沒趴下前,把孟凡送回去。他不顧孟凡的阻撓,將她強(qiáng)行攬在懷里,拖拖拉拉的往外走。
在拐角玻璃圍成的玄關(guān)處,他們竟然遇見了剛走進(jìn)來的歐陽宇浩,歐陽宇浩看著孟凡偎依在高家遲懷里,眼睛都紅了,下意識的就把孟凡從高家遲懷里搶到自己懷里。
高家遲因為喝了酒,又事發(fā)突然,讓歐陽宇浩得了手。他是知道歐陽宇浩和孟凡的事情的,現(xiàn)在他只有看孟凡的態(tài)度了。
孟凡是喝了很多酒,但還沒醉倒人事不省的地步,她抬頭看看歐陽宇浩,呵呵的笑了起來,“喲,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前任金主啊!可惜,只是前任,我的現(xiàn)任是這位高家遲先生。”
她在歐陽宇浩的錯愕中,掙脫他的鉗制,笑瞇瞇貼上高家遲,一身黑色長裙像水一樣流瀉不停,起起伏伏,貼著高家遲,還奇怪的用手摟住高家遲的腰。
向來溫和有禮的高家遲今天也相當(dāng)配合,攬住孟凡的肩頭,“走,別讓他擾了咱們的雅興。”
歐陽宇浩見孟凡如此,氣的頭昏腦脹,一瞬間真的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是結(jié)婚的人了,而他的妻子叫高明麗,仿佛還是當(dāng)年,孟凡還是他獨一無二的女朋友,歐陽宇浩站在那里對二人怒目而視,攔在他們面前,“我看你是怎么把她帶走的。”
高家遲也危險的瞇起眼睛,握緊拳頭,要說打架,他可是跆拳道的高手,一瞬間形勢劍拔弩張。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歐陽宇浩的臉上,原來是不知何時走到自己面前的孟凡。“你給我滾遠(yuǎn)點,回去哄你的老婆吧,別耽誤老娘的時間,我現(xiàn)在的男友是他。”
歐陽宇浩的身體在瞬間僵硬,眼里露出的茫然的傷痛!
看著孟凡和高家遲依偎著相攜離開,歐陽宇浩撕心裂肺地大喊:“孟凡,你回來!”滲透出無限哀傷和痛楚。
第二天上班,夏夜才知道她和鄭熠熠的那首《相思風(fēng)雨中》惹了多大禍,公司上下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鄭熠熠的女朋友,而鄭熠熠也很主動擔(dān)任起了夏夜的男朋友。
狗腿的一趟一趟的往夏夜的格子間跑,夏夜知道事情不好,她萬般無奈之下給高家遲打了個電話,于是在下班的時候,高家遲出現(xiàn)了,不,是閃亮登場。
看得夏夜的那些同事,包括鄭熠熠眼睛都直了,夏夜也沒想到高家遲這個愛顯的花孔雀會那么精細(xì)打扮自己,那個玉樹臨風(fēng)啊,那個談吐斯文啊,那個淡定鎮(zhèn)靜啊……在場所有人包括何興蘭都相信了,高家遲確實是夏夜的男友,只不過之前夏夜沒有公開示眾而己。
鄭熠熠終于死心塌地,失魂落魄而去。
周末,孟凡和夏夜一起逛街,說是讓她幫忙參考一件衣服,于是二人一起去商場。
夏夜穿的很得隨意,短T恤休閑褲,粉黛未施,像個剛走出大學(xué)校門的少女,怎么看都不像二十六七歲的女人。
孟凡一如既往的艷光四射,走在商場的磚上,高跟鞋慢條斯禮地叩叩作響,項鏈隨之晃動,細(xì)碎的光芒幾乎能耀花所有人的眼。
孟凡想買幾條裙子,由于品牌太多,又有新款上市,一時間眼花繚亂,因此找夏夜良出來提供參考,順便說說這幾天她和歐陽宇浩發(fā)生的事情。
“這件衣服怎么樣!”挑衣服的時候,孟凡問夏夜。
“還行。”
“別敷衍我,把注意力集中起來!”
夏夜看了一眼春風(fēng)滿面的孟凡,“你一臉桃花的,說說,最近又有什么相遇了。”
“什么相遇啊!煩死了!”孟凡笑著矯情。“我前些天一個人無聊,就去酒吧玩,沒想到遇見了高家遲,他也是一個出來借酒消愁,于是我們兩個失意人,不謀而合的走到了一起。別誤會,只是一起喝酒,一起說著有關(guān)你的一切。”
夏夜聽孟凡說高家遲,才想到自己自從上班后,有好多天沒看見他了!
“我喝多了,高家遲扶著我被歐陽宇浩看見了,然后他就像發(fā)了瘋似的追到家里來找我,就是你們公司聚餐那次,你半夜回來沒碰見他。歐陽問我是不是和高家遲好上了。我說是,你可以結(jié)婚,我為什么不可以和高家遲好。歐陽宇浩就哭了,求我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在他看見我和高家遲在一起后,才知道離不開我。”
“我說你離婚吧,我就和你在一起,誰知道他這次來真的了,他回到家里去和他妻子高明麗提出離婚,但高明麗死活就是不同意,他家里也不同意他和高明麗離婚,給他施加壓力,斷了他一切經(jīng)濟(jì)支持,不準(zhǔn)他在去管理公司。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夏夜愣愣的聽著孟凡的訴說,“你還愛歐陽宇浩嗎!”
“當(dāng)然愛,你是不記得了,我們在一起八年了,那種感情是愛情,也有親情,離開他這段日子,你看我咋咋呼呼的要找男人,其實除了他,我誰也不想找。”
“那歐陽宇浩的態(tài)度呢,他家里給他施加壓力,他動搖了嗎?”
“歐陽宇浩這次表現(xiàn)的很堅決,沒有向他家里妥協(xié),可他們家里和高家同時給他壓力,我不知道他能撐多久!”孟凡有些憂心忡忡。
“那歐陽宇浩手里沒有積蓄嗎!”
“他有什么積蓄啊,他從來沒想過有這一天,他的帳戶都是公司的,現(xiàn)在全部被他家老爺子凍結(jié)了,還好我手里以前有些積蓄,現(xiàn)在就是我養(yǎng)著他。因為他家老爺子的原因,他現(xiàn)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我們這樣什么時候才能出頭。”孟凡這次是徹底犯難了。
“歐陽宇浩可以去找別的工作啊!”夏夜瞪著大眼睛。
“呵呵,你可真幼稚!歐陽家的老爺子都發(fā)話了,誰敢給歐陽宇浩工作。”
“歐陽家就這么厲害嗎?”
孟凡嘆了口氣看著她,“我的傻孩子,這不是好勇斗狠,誰比誰家厲害的事情。是面子,是人情,既然歐陽家老爺子發(fā)話了,誰不得給點面子。更何況還有高明麗家的勢力,如果誰在這個時候幫助了歐陽宇浩,就會得罪歐陽家和高家,就是和他們這兩大家族扛上,就要大傷元氣了,搞不好會寸步難行的!”
夏夜無奈的看著孟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