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看見惜音臉頰泛起微微紅潮,顯然至今為止她依然還瞞著風(fēng)靈那丫頭,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壞笑,淡瞥向風(fēng)靈應(yīng)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現(xiàn)在的男人呀,很多都喜歡身上有肉的女人。
“呃……”風(fēng)靈眸光微怔,閃過一抹惑色,這種事兒她倒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王妃,你怎么這么久才出宮?奴婢等的都著急了……”惜音輕嗔出聲,透著一絲撒嬌的味道,主子若是再不出現(xiàn),她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了。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再度凝落到惜音身上,今日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繡黃色芙蓉花的褂子,烏黑順滑的頭發(fā)一左一右梳著兩個圓髻,額頭留著整齊的劉海,細(xì)細(xì)的柳葉眉微微上揚(yáng),凝白的肌膚透著健康的粉紅,不難看出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錯。
“你當(dāng)真想本妃了嗎?不會只是嘴上說說吧?面色白里透紅,腰身胖了一圈,本妃不在的日子看你也過得挺?滋潤嘛,還置了新衣裳,不過……這件衣裳穿著倒是挺好看。”皇甫羽晴戲謔的低笑聲透著絲絲趣意,顯然是在和惜音開玩笑。
“王妃,連你也笑話奴婢。”惜音輕嗔出聲,羞澀的背轉(zhuǎn)過身子,直至皇甫羽晴從身后攬上她的肩膀,主仆二人一齊笑出聲來。
南宮龍澤從頭到尾一直是旁觀著,傍晚的夕陽映照著絢麗的晚霞,將半邊天都染成了紅色,傾瀉而下的光芒將三個女人包裹其中,仿若在她們周身鍍上一層好看的絢彩,他就這樣凝盯?著整張小臉洋溢著幸福光彩的女人,從皇甫羽晴下轎是那一刻到現(xiàn)在,臉上一直漾著由內(nèi)心發(fā)出的笑容,絕美的小臉憑添幾分光澤,模樣甚是迷人。
“王妃的肚子都長這么大了?再過幾個月恐怕就要生了吧?”風(fēng)靈驚詫的睜大眼睛,這個時候她的眸光才注意到皇甫羽晴隆起的腹部。
皇甫羽晴莞爾一笑,還未應(yīng)答只聞后側(cè)方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折騰了半天,吃過飯你們主仆幾個再慢慢聊吧。”
惜音和風(fēng)靈這會兒才意識到還有男人在場,眸底劃過一抹驚慌失措,連連屈身向男人請安:“奴婢參見王爺,王爺萬福!”
“免禮!”男人面無表情的淡淡應(yīng)了聲,就在這地嵇祿的身影匆匆而來,身后還跟著個人,正是皇甫羽晴的大哥皇甫凌峰。
“大哥怎么來了?”皇甫羽晴眸底閃過一抹驚詫,聲音小的幾乎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卻是聽見身后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傳來男人磁性的應(yīng)答聲--
“是本王讓人通知他的,上個月多虧了凌峰在這里幫忙,今日咱們搬過來,本王也順便叫他過來一起吃頓便飯。”南宮龍澤云淡風(fēng)輕的淡淡道,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迎上前去。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一暗,同時凝望向身旁的惜音,同時也正好看見風(fēng)靈也沖著惜音正擠眉弄眼,俏皮的聲音壓得低低地:“喜歡女人有肉的人來了……”17857230
這丫頭還是那么瘋,剛學(xué)的話這會兒就用上了,皇甫羽晴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輕嗔道:“臭丫頭,那可是本妃娘家的親大哥,連他的玩笑你也一并開上了……”
聞言,風(fēng)靈眸光微怔,劃過一抹悔意,吐吐舌頭一笑:“嘻嘻,王妃,就算奴婢說錯了話還不成嗎?下次再也不敢了。不過王妃有所不知,上個月皇甫少爺在府里監(jiān)工的時候,真的和惜音……”
“風(fēng)靈,不準(zhǔn)胡說八道……”惜音紅著臉打斷了風(fēng)靈的話,胳膊肘兒不忘用勁兒地狠狠撞了那丫頭一下,同時賞了她一記白眼。
皇甫羽晴不用問,心里自然也是有幾分明白的,想必上個月皇甫凌峰在平南王府監(jiān)工時發(fā)生了不少小故事吧?不過就眼前的形勢看來,皇甫凌峰應(yīng)該還不知道惜音懷孕的事情。
“走吧,咱們也跟過去。”皇甫羽晴淡淡道,跟著南宮龍澤身后也迎了過去,主動向皇甫凌峰先打了聲招呼:“哥!”
皇甫凌峰看見皇甫羽晴,眸光緊接著便落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眸底劃過一抹笑意,鐫刻的俊顏也變得柔和幾分:“羽晴,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連娘也好久不進(jìn)宮看我了。”皇甫羽晴的口吻透著一絲撒嬌味道,好不容易看見個親人,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娘前段日子身體不好,所以一直也沒進(jìn)宮看你。”皇甫凌峰越過南宮龍澤的身體,迎上前親熱的攬上妹妹的肩頭:“如今你出了宮,有空也可以回去看娘了。”
皇甫羽晴忍不住抬起手指,用力在皇甫凌峰的胸膛戳了幾下,輕嗔道:“娘不會又是讓你給氣病的吧?哥,你也二十好幾的人了,什么時候才能讓爹娘省心呀?”
聞言,皇甫凌峰眸光一暗,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復(fù)雜,接著佯裝不悅的賞了女人一記白眼:“臭丫頭,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讓爹娘省心了?你這會兒成了平南王妃,竟對大哥說起話來也忍不住指指點(diǎn)點(diǎn)了,我可不是你府里的丫鬟……”
見男人一臉委屈,皇甫羽晴也忍不住笑了,不過她也注意到,就在男人開口提到丫鬟兩個字的同時,眸光不由自主的凝向了她的身后,雖然皇甫羽晴看不見惜音此刻的模樣,不過卻能肯定那丫頭這一刻肯定紅了臉。
“先吃飯吧,我肚子已經(jīng)餓的咕咕叫了。”皇甫羽晴笑道,淡淡睨向身后的風(fēng)靈和惜音,眸光再望向南宮龍澤:“臣妾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王爺可以答應(yīng)。”
“說--”南宮龍澤面無表情,醇厚的嗓音渾厚有力。
“臣妾想懇請王爺,今兒晚上的這頓便飯,能不能讓風(fēng)靈和惜音兩個丫頭和咱們同桌一起……”皇甫羽晴的話還沒說完,身后的惜音已經(jīng)急急出聲打斷了--
“王妃萬萬使不得,奴婢們在屋子里侍候著主子們就行了。”
皇甫羽晴卻是沒有理會她的話,清澈澄凈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南宮龍澤臉上的表情,只見男人眉頭微蹙,稍稍沉思數(shù)秒后緩緩抬起頭來,凝向皇甫凌峰的方向:“不知這個……凌峰兄可否介意?”
皇甫凌峰先是一怔,接著連連擺手:“不介意,不介意。”
“那就這樣吧。不過……下不為例!”南宮龍澤低沉的嗓音幽幽出聲,鷹眸從皇甫羽晴臉上一掃而過,他的回答讓皇甫羽晴喜上眉梢的同時,也讓其他幾個人眸光微怔,吃了一驚。
皇甫凌峰同樣是一臉不能置信的凝向南宮龍澤,他認(rèn)識男人不是一兩天了,深知南宮龍澤的性子,像皇甫羽晴剛才提出的那個請求,幾乎想也不用想也能猜到男人的反應(yīng),不僅不可能答應(yīng),還鐵定會黑沉著臉一頓訓(xùn)斥。
不想,事情竟然完全出乎皇甫凌峰意外之外,南宮龍澤不僅應(yīng)了下來,也沒有給皇甫羽晴半點(diǎn)臉色,望著男人率先走在前面的背影,皇甫凌峰眸底閃過一抹復(fù)雜,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平南王嗎?怎么時而像,時而又覺得像變了個人似的。
“哥,還愣著做什么?走啊--”皇甫羽晴輕推男人一把,皇甫凌峰才算回過神來,兄妹二人并肩繼續(xù)朝前,男人眸底閃過一抹精光,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試探道--
“羽晴,平南王對你可還好?”1cVtQ。
“王爺對我挺好,哥你就放心吧,回去告訴娘,也讓他們安心,過兩天我和王爺說說,抽個時間回去看看爹娘。”皇甫羽晴莞爾一笑,語氣輕松。
皇甫凌峰暗暗觀察也沒看出什么端倪,看來妹妹應(yīng)該是真的過得很幸福,再看看她隆起的肚子,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平南王也應(yīng)該會對她好才是,這樣想著男人也就放心了。
“哥,倒是你自己,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和嫂嫂的關(guān)系……還好吧?”皇甫羽晴的聲音也壓低了些,用幾乎只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輕問道。
她的話問出,只見皇甫凌峰眸底閃過一抹復(fù)雜,唇角微微抽搐兩下才低沉應(yīng)道:“湊合著過日子唄,有什么好不好的!”
男人的聲音也很低,卻是如同磐石般重重的落在女人心頭,從這話不難聽出,皇甫凌峰現(xiàn)在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tài)在和曹鳳玨過日子,如果婚姻尚且如此,還有什么幸福可言?女人原本還想說點(diǎn)什么,可是莫名聯(lián)想到自己頭上,她的現(xiàn)狀和大哥相比似乎也強(qiáng)不到哪里去,又有什么資格給他建議。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人再先開口說話,就這樣一路安靜的朝前。
…………素?素?華?麗?分?割?線…………
這是皇甫羽晴他們搬入平南王府后的第一頓飯,沒想到王府的廚子手藝還真不錯,滿滿一大堆子菜肴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要落下口水了。
南宮龍澤讓人給惜音和風(fēng)靈賜座,兩個丫頭雖顯有些拘謹(jǐn),但也只好坐下來一起吃,風(fēng)靈吃著吃著也沒那么多想法了,人也顯得放開了些,惜音卻還是顯得很拘謹(jǐn),半響都未見她夾一筷子菜,最后還是坐在離她不遠(yuǎn)的皇甫凌峰夾了一筷子菜遞至女人碗里,唇角微微抽搐,面色顯得有些不自然,佯裝輕松的低沉道--
“別盡顧著聽他們說話,多吃點(diǎn)兒。”
惜音的臉頰微微發(fā)熱,連看男人一眼也沒有,耷拉著腦袋輕聲道:“多謝皇甫少爺,奴婢自己來就可以了,不必勞煩你。”
皇甫凌峰深邃的眸光劃過一抹復(fù)雜,一直以來惜音都對他格外的疏冷,哪怕他其實并沒有任何企圖,她也不愿意和他多一秒相處。
“皇甫少爺真是偏心,總是對惜音好一點(diǎn)兒……”風(fēng)靈埋頭吃頭碗里的菜,小嘴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雖然聲音不大,可是桌前的每個人都能夠清楚的聽見,就連南宮龍澤的眸光也忍不住睨向皇甫凌峰,眸底劃過一抹疑色。
惜音的臉頰更紅了,面皇甫凌峰對視上南宮龍澤的眼神,臉色也顯得更不自然,眸光閃爍,逸出兩聲干笑:“不過因為惜音原本是將軍府里的丫鬟,所以就多關(guān)心了一些罷了。”
這話不說還好,剛剛落音南宮龍澤和風(fēng)靈幾乎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
“風(fēng)靈不也是將軍府的丫鬟嗎?”
“奴婢不也是從將軍府陪嫁出去的丫鬟嗎?”
桌上瞬間一片寂靜,南宮龍澤眸底也劃過一抹疑色,皇甫凌峰剛才的話似乎是圓不滿了,這個時候只聞皇甫羽晴清了清嗓子,沖著風(fēng)靈清冷出聲:“你這丫頭進(jìn)府比惜音晚,有什么可比的?少爺不過只是給惜音夾了一筷子菜罷了,瞧你計較成這樣!”
風(fēng)靈聞言,撅著小嘴耷拉下頭,水眸有意無意的瞥向惜音日漸圓潤的腰部,用幾乎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嘀咕著:“惜音都胖了一圈,還給她夾菜,也不怕肥死她……”甫微的丫不。
她的聲音很小,哪怕是坐在她身側(cè)的惜音和皇甫羽晴都沒有聽見,兩個男人眸底卻是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邃,南宮龍澤瞥向皇甫凌峰,皇甫凌峰的眸光卻是瞥向惜音的腰部。
似乎察覺到了男人的眸光,惜音莫名感到一絲不安,如坐針氈的感覺,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側(cè)眸睨向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的方向:“奴婢吃飽了,想先退下去給王爺王妃收拾屋子,天色眼看著已經(jīng)暗下來了,床榻恐怕還沒有去鋪理。”
皇甫羽晴睨向惜音,眸光同時淡淡從女人面前的碗里滑過,就跟貓兒吃食似的,一碗飯沒吃多少,回想起之前風(fēng)靈說的話,不是說惜音這丫頭最近挺能吃嗎?如此說來,惜音今兒晚飯鐵定是沒填飽肚子,她不吃可以,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呀。
只是還沒等皇甫羽晴開口,南宮龍澤已經(jīng)說話了,雖然男人眸底劃過一抹疑色,卻是淡淡應(yīng)道:“你先退下去吧,王妃近日都睡得早,你趕緊把床榻收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