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倆口乘坐馬車回到平南王府,偏堂內(nèi)風(fēng)靈懷里抱著小布離,和嵇祿似聊得正歡,聽聞腳步聲傳來,二人齊回眸望來,下一秒便條件反射的拉開一定距離。
見狀,皇甫羽晴和南宮龍澤對視一眼,唇角亦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淺意,什么話也沒有說,卻是相當(dāng)默契的眨了眨眼睛,上前,皇甫羽晴從風(fēng)靈手中接過小布離,親昵的喚著孩子的小名兒,戲謔出聲:“布離,告訴娘,剛才風(fēng)靈姐姐和嵇大哥都聊了些什么開心的事兒呀?”
女人半開玩笑半打趣的問話讓風(fēng)靈和嵇祿眸底皆閃過一抹異色,兩個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回答女人的話,顯然這就是故意問給他們聽的嘛。
女人的話才剛剛落音,南宮龍澤也走上前來,在女人旁邊的位置緩緩坐了下來,風(fēng)靈似乎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機敏的提著茶壺要為男人斟茶水:“王爺,奴婢給您倒茶!”
“嗯!”南宮龍澤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淡淡應(yīng)了聲,繼而抬眸凝望向風(fēng)靈的清秀的小臉,接著道:“風(fēng)靈,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曾說過一直暗戀著嵇祿那小子,有這回事兒嗎?”
聞言,風(fēng)靈先是一怔,斟茶的手稍一偏,熱水落到了案幾上,很快便回過神將壺口偏正,唇角不自然抽搐兩下,聲音小的幾乎咽進(jìn)肚子里:“那都是玩笑話,奴婢不……不敢高攀,請王爺還是忘了這件事兒吧。”
南宮龍澤唇角勾起一抹邪魅淺笑,目光看似不經(jīng)意的投望向嵇祿的方向,只見原本怔愣發(fā)呆的那小子似察覺到了主子的眸光,迅速的撇開臉回避開來,就像什么也沒有聽見似的。
“本王看著你倆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越來越默契了,原本還打算為你們指婚來著,可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多余了。”南宮龍澤唇角的笑意越漾越深,他的話出,原本撇開頭去的嵇祿眸底劃過一抹驚詫之色,倏然間又回轉(zhuǎn)過眸光來,對視上主子眸底意味深長的壞壞笑意,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咬了咬牙,依然什么話也沒有說,緊接著再度緩緩撇頭凝向另一側(cè)。
風(fēng)靈耷拉著腦袋,平日一向臉皮厚的她竟也臉紅了,同樣一言不發(fā)的退到一旁,氣氛瞬間似乎變得緊張起來,一旁的皇甫羽晴見勢頭不妙,趕緊打了個圓場:“王爺,強扭的瓜不甜,婚姻大事還是得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聞言,南宮龍澤眸光閃過一抹深邃,側(cè)眸正好接收到女人的眼神示意,看來這個時候再繼續(xù)說下去,確實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還是改天找一個合適的契機再說吧。
…………素?素?華?麗?分?割?線…………
經(jīng)過一場地震,太后娘娘執(zhí)意要求先去靈隱寺祭天,再回宮入祠堂祭拜祖宗,祈求保佑靈月國世代昌盛富強,所以這一次的祭典盛大,不僅太后娘娘和在宮中舉足輕重的四妃都要到場,皇甫羽晴這位平南王妃也不能例外。
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靈隱山的方向前行,此次除了南宮龍澤,靈月國的幾位大將軍也都全副武裝上陣,戒備深嚴(yán),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皇甫羽晴和太后娘娘、賢妃娘娘及風(fēng)靈坐乘一輛馬車,一路上有太后娘娘和賢妃娘娘逗弄著小布離,皇甫羽晴倒也得了個清閑,不過當(dāng)馬車走到靈隱山下,上山的路馬車也上不去了,就算是身份尊貴年邁的太后娘娘,也必須下馬車自個兒走上山去以表誠意。
“太后您能行嗎?”梅賢妃水眸劃過一抹擔(dān)憂之色,畢竟太后娘娘年歲大了,讓人很難放心。
“為了靈月國江山社稷的久遠(yuǎn),哀家就算是爬也一定要爬上山去?!碧竽锬飯?zhí)意已決,皇甫羽晴主動接過老人懷里的孩子,示意風(fēng)靈上前攙扶。
皇甫羽晴抱著孩子下了馬車,一眼便看見了身著銀色盔甲威風(fēng)凜凜的南宮龍澤,離男人不遠(yuǎn)的地方而立的便是皇甫儀,今兒這個日子連他也出動了。
再一側(cè)眸,倒是看見了一道令皇甫羽晴有些意外的身影,正是那個被南宮彥留在宮里制作地動儀的冥昭之,沒想到祭天大典也將他帶來了。
南宮龍菁就站在離冥昭之很近距離的位置,兩人之間的氣氛似顯得有些詭異古怪,若是普通人一眼望去倒也不會覺得什么,而皇甫羽晴則恰好不是那普通人之一,她清楚的知道南宮龍菁這位長皇子有什么癖好,從他凝向冥昭之的眼神便能夠感覺到,他對此人是有企圖的。
女人正想著,熟悉的醇厚嗓音已從耳畔傳來:“晴兒,看什么呢?”
南宮龍澤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女人身邊,皇甫羽晴回眸,笑意盈盈的凝對上男人的眼睛,反問道:“王爺今兒可是有重任在身的,跑到臣妾身邊來做什么?”
“上山的路不好走,把孩子交給本王吧!”南宮龍澤低沉道,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伸臂接過了女人懷里的小布離,小娃兒落到一身銀白盔甲的男人懷里,整個人一下來了精神勁兒,小腳亂蹬猛跳,小嘴咿呀,活靈活現(xiàn)的可愛極了。
皇甫羽晴沒好氣的睨了那張紛嫩的小臉一眼,輕嗔道:“你爹那一身肉皮硬鼓鼓的有那么舒服嗎?瞧你都高興成什么樣了……”
“這就叫血濃于水,再怎么折騰我也是他爹……”南宮龍澤難得在外面說起了俏皮話,還不忘沖著女人擠眉弄弄眼,一只手抱著孩子,一只手?jǐn)堉拮?,一家人并肩朝著山上行去?
皇甫羽晴一邊往前走,忍不住好奇的四下環(huán)望,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南宮龍夔就走在前面距離他們不遠(yuǎn)的位置,而皇甫羽晴的眸光卻并非落在男人身上,而是他身邊那道纖盈妖嬈的玲瓏身段,僅僅只是一道背影,看著卻有幾分熟悉。
為什么會注意到一名宮女的背影,皇甫羽晴也是從一些小細(xì)節(jié)上看出了端倪,無論是舉手投足還是走路的姿勢,那名宮女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給人柔弱不堪笨手笨腳的感覺,可既然是一名笨手笨腳的丫鬟,那二皇子又為什么會將她帶在身邊呢?這確實是個疑問!
皇甫羽晴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上官沫曾對她說過的那件事兒,聽說醉花樓的紅裳姑娘跟著南宮龍夔入了宮,而前面那道妖嬈的背影看著又著實讓人覺得眼熟,難道真的是……
皇甫羽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什么也沒有說,與她同行的男人也未察覺出任何異樣,只見走在前面的南宮龍夔一行突然停下了腳步,好像是因為其中一名丫鬟的羅裙被枯枝給絆住,所以影響了他們行進(jìn)的步伐。
就在那丫鬟彎腰用力去扯開那根枯枝時,皇甫羽晴也清楚的看見了她的側(cè)面輪廓,就算只是看了一記側(cè)顏,她也敢確定那名丫鬟就是當(dāng)日在醉花樓的花魁紅裳,在謎團(tuán)解開的這一瞬,女人心底的疑惑卻漾得更深了……
二皇子南宮龍夔悄悄將紅裳帶進(jìn)宮,唯一的解釋她以為這二人之間必有殲、情,更何況她已經(jīng)知道那間醉花樓原本也就是二皇子的另一個據(jù)點,所以紅裳和南宮龍夔之間撲朔迷離的關(guān)系也就不言而喻了,南宮龍夔對蘇舞這樣的美人兒也無動于衷,原本他喜歡的是像紅裳這樣性感妖嬈火辣的女子。
只是,既然已經(jīng)將人帶入宮中,祭天這樣神圣的事情又為什么要把她帶在身邊呢?若是不一小心讓人告發(fā),則會令他在皇上面前的信任度大打折扣,貪戀女色,敢在廟宇神前放肆,他的膽子倒是不小,不過此刻讓皇甫羽晴疑惑的是,一直以來南宮龍夔在她的心里,都是一個極其有野心的人,并不像那種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前程的男人,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解釋不通,有太多可疑之處。
“晴兒,這會兒你心里又在琢磨什么?”南宮龍澤側(cè)眸凝了一眼女人,這一路來她都像是有心思似的,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沒……沒什么。王爺還是多把注意力放在其它地方吧,總盯著臣妾做什么?”皇甫羽晴輕嗔出聲,男人懷里的小布離也隨著女人的話落音而咿咿呀呀,就像是女人的回音似的,惹得小倆口同時笑出聲來。
他們的笑聲也引來了異處的視線,南宮龍夔的眸光正投望向他們,映入眼簾一家三口和睦融融的氣氛著實看著讓人眼紅,男人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異色,他深刻的知道自己需要的并不是這些,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繞過南宮龍夔一行往前,皇甫羽晴一家三口走到了前面,只將清冷的背影留給后面的人,緊隨南宮龍夔身后的紅裳面色微變,聲音壓得低低地:“那個人……怎么看著好生眼熟……”
南宮龍夔眸底劃過一抹異色,警覺出聲:“你見過平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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