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王爺聽了千潯小包子的話,不由沉下了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子九弦!你給本王記住了,這事我跟你沒完!”
某個正在前院宴席上和夜魁他們觥籌交錯喝得不亦樂乎的妖孽公子,突然感覺后背一陣發冷,猛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嘟囔道:
“咦,誰在背后念叨我?難道是以前的哪個花魁想我了不成?”
隨后他灌了一口酒下肚,自言自語道:
“啊,陌兒嫁的人不是我,我是不是也該出去尋找第二春去了?”
新房里,小包子們還在催促著磨磨嘰嘰的兩人:
“太初叔叔,您倒是快點喝了交杯酒啊,喝完了,咱們也好一起上床睡覺去。”
南夜太初一臉黑線,對這三個想要插足他的新婚夜的小包子們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不由哀怨地看向千陌。
千陌躲在他的懷里一直笑個不停,見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好不容易將笑止住,嬌聲道:
“太初,既然喜娘不在,不如就由這三個孩子給我們見證合巹之禮吧,有他們的祝福豈不是比喜娘說的更有意義?”
好吧,既然娘子大人發話了,他這個夫君也只好照辦了。
于是,在三只小包子充滿趣味與好奇的注目禮下,南夜太初端起兩杯葡萄酒,一杯遞給千陌,一杯自己拿著,柔聲說道:
“陌兒,喝了這杯酒,從此之后,你和我,我們兩人就是夫妻了,是一家人了,愿我們……”
他的話未說話,就被千潯小包子打斷:
“誒,太初叔叔,這話不對喲,不是你和娘是一家人,而是娘、寶寶們和你,我們是一家人喲。”
南夜太初眨了眨眼,從善如流地改正錯誤:
“對,喝了交杯酒,從此后,我們,我和你,還有乖寶們就是一家人了,愿我們白頭到老,恩恩愛愛,不離不棄。”
千潯手肘支在桌面上,好心地補充道:
“嗯,太初叔叔,您還要加一句,早生貴子。大人們都是這么祝福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什么的。”
南夜太初忍不住扭頭盯著千潯,一字一頓地問道:
“潯寶,你的話說完了沒有?”
千潯認真地想了想,然后托著腮點頭,“嗯,說完了。”
“那好,叔叔和你娘可以心無旁騖地和你們的娘喝交杯酒了。”
南夜太初放下一顆心,轉頭朝千陌溫柔一笑,將手繞過她的,兩人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三只小包子見交杯酒終于喝了,不由拍著掌歡呼:
“哦,娘和太初叔叔喝了交杯酒羅,寶寶們終于可以放心地上床睡覺去了。”
說罷,三人滑下椅子,一溜煙地跑到那張足夠寬的婚床上,麻利地爬上去,并排躺在了最中間。
千陌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這三個熊孩子絕對是子九弦教唆了派來破壞她的洞房花燭夜滴!
她捧著南夜太初的臉,輕聲道:
“太初,別急,我讓丫環進來,將他們三個帶出去,不會任由他們胡來的。”
南夜太初臉上卻露出了復雜的神情,好半晌他才啞聲說道:
“陌兒,算了,就讓他們在這里吧,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不過你不許生我的氣,也不許嫌棄我!”
千陌挑眉,“什么事,你說吧。”
南夜太初咬了咬唇,坦白道:
“陌兒,我身上中的毒并沒有完全排除干凈,九弦說我在完全復原之前,不能過夫妻生活,所以,他今天才會派三個孩子來提醒我,也算是監督我吧。”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子九弦會如此教唆三只小包子。
千陌唇邊綻開一朵笑容,柔聲道:
“沒關系,太初,我陪我一起治病,我愿意等你完全好的那一天,不管怎樣,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就要相親相愛不疑共同面對任何問題是不是?”
“陌兒,你真好,謝謝你的理解。”
南夜太初說罷就要去吻千陌,千陌趕緊用手壓在他的唇上,小聲道:
“噓,那三只鬼靈精的小不點還在后面看著呢,咱們可不能當他們的面上演限制級的戲碼。”
某位欲求不滿的王爺不由哀怨地朝床上看了一眼,見那三只熊孩子正炯炯有神的看著兩人,不由嘆了口氣,抱著千陌向婚床走了過去。
這新婚的第一晚,南夜太初和千陌就是在三只小燈泡的陪伴下度過的。
當然,到了半夜,等包子們睡著了之后,南夜太初將孩子們悄悄移到婚床的最里側,然后摟著千陌,甜甜蜜蜜心滿意足地睡了一夜。
婚后的生活,自是甜蜜,兩人除了不能行夫妻之實外,和其他恩愛的夫妻沒有什么兩樣。
唯一讓南夜太初比較郁悶的是,小包子們將子九弦的話奉為金科玉律,恪守著他的教誨,每晚必來兩人的新房里來就寢,還振振有詞地說,自他們生下來,就沒和娘分開睡過。
如果南夜太初拆散他們和娘,剝奪他們和娘睡覺的權利,他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要他們了。
好吧,南夜太初被打敗了,關鍵是千陌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也不同意讓孩子們睡另外的屋,于是,堂堂地逍王殿下,無夜山莊的莊主大人,只好每晚和包子們同床而睡,與他的新娘子隔著三只包子相望了。
逍王府里自從住進了三只包子后,熱鬧了許多,府里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歡他們,并沒有因為千羽和千潯是私生子而看不起他們。
而千陌,這位有爭議的王妃,府里的下人們也早在之前就知道了逍王對她的喜愛與深情,對她恭敬有加,府里的一應大小事務,管家都會前來向她匯報,請她拿主意。
千陌儼然是除了南夜太初之外,王府里最有說話分量的人,很多時候,她的話比南夜太初更有分量,因為他寵她,凡是與她意見相左的時候,一切均以她的意見為準。
下人們又見她好說話,平時笑瞇瞇地,親切得很,對她也甚是喜歡,整個逍王府一改以前沉悶的氣氛,變得歡樂起來、有生氣起來。
快樂的生活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沒點波折和小插曲,那這生活就會寡淡無味了。
這天,南夜太初去皇宮里辦差了之后,千陌正在房里教著小包子們認字畫畫,王府管家匆匆從外面走進房間,躬身向她稟報道:
“王妃,外面有個姑娘求見王爺,小的說王爺不在,她就說要求見王妃,您看是見還是不見?”
“哦,有個姑娘要見我?”
千陌抬起頭,納悶道:“她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模樣,為什么要見我?”
管家猶豫了一下,說道:
“她說她叫蘇染,很多年前和王爺是舊識,現在走投無路了,前來投奔王爺的。”
蘇染?這名字沒聽過,既然是南夜太初認識的人,不如去見一見吧。
千陌便道:“好吧,你將她帶進來,我問問她有什么事。”
這時夜魁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攔住管家,對千陌恭謹地說道:
“主母,這個蘇染還是不要見了,她也沒什么事,魁跟著公子這么多年,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絕對是來騙錢的。”
自打千陌嫁給南夜太初后,那些以前暗地里跟隨他的無夜山莊的暗衛們有幾個化暗為明,堂而皇之在王府護衛在了南夜太初和千陌的左右。
他們仍然習慣于叫南夜太初為公子,有時也叫主子,從未叫過他王爺,對于千陌,他們也改口稱為主母或夫人,從未叫過王妃。
千陌對此倒不介意,反正只是一個稱呼罷了,不管叫什么她都是她,是南夜太初的娘子。
千陌聽夜魁如此說,也沒了興趣,便對管家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見罷,魁他們跟著太初很多年,對他的了解比你我都多,如果這女人是想討點錢,你就隨便給她點,打發她走就成。”
管家答應一聲,躬身退了出去,按千陌的吩咐去打發那個等在府門外的女人。
夜魁功成身退,也告辭退到了院子外面守著,紅翡朝房里看了眼,見此時沒什么事,便悄悄溜地院外,倚著門框和夜魁說著話:
“誒,魁大哥,你怎么知道這個叫什么蘇染的是來騙錢的?她莫不是你以前的相好,騙了你的銀子吧?”
紅翡自上次和夜魁在瓊蕊苑鬧了那么一出后,她對他溫柔了許多,不再像只潑辣的小辣椒了,這倒讓夜魁很不習慣。
夜魁越過她的肩膀朝院子盡頭的正房看了看,吹著大胡子說道:
“小聲點,俺的姑奶奶,你這樣子說話是想讓主母聽見還是咋的?”
夜魁這副模樣,讓紅翡更懷疑了,她不由有些生氣地說道:
“哼,你敢做還怕我說么!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和這個叫蘇染的好過?她是不是你的舊情人?”
夜魁見這位小辣椒語氣不對,似乎生氣了,趕緊擺手聲明:
“紅翡妹子,你可不要冤枉俺,那個蘇染哪里是俺敢肖想的!她那么漂亮,怎么會瞧得上俺!”
他這樣一說,紅翡反倒更懷疑了,她用手指戳著夜魁的胸膛,將他戳得一步步后退:
“哼,還說她不是你的舊情人,你看看,你自己都承認了,說她漂亮,你不敢肖想,你哪是不敢肖想啊,你分明到現在還記掛著她,對她念念不忘。說,你是不是想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去大門口會會她去啊?”
這女人一吃起醋來,簡直就是不講道理。
紅翡此刻就像是個吃醋的、捉了自家相公奸的委曲娘子,正盤問夜魁呢。
夜魁說不過她,趕緊扭身往另一邊走:
“誒喲,姑奶奶,你這又是鬧的哪出,好好的將俺和那個蘇染聯系在一起作什么!你別戳俺了,再戳,小心俺辦了你!”
他這一說,反倒激起紅翡的好勝心,她趕緊追著夜魁而去,非要他將這件事交待清楚不可。
兩人剛剛一前一后跑開,管家又來找千陌了:
“王妃,蘇染小姐不肯要銀子,她指明要見您,說有重要的有關王爺的事情,要和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