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
“哦哦!奴婢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了!!是在大半個月以前了吧?那時候您還每晚夜訪王爺……”
清之說著話,卻被鳳彌天突然打斷,“什么??本姑娘每晚夜訪洛炎弋的時候,你們府上不會每個人都知道吧??”
清之卻一臉奇怪地看著她,道:“是啊,為什么不知道?不能知道嗎?”
=_=||鳳彌天臉角抽蓄了片刻,她還以為她從前隱藏得很好呢,敢情這一府上人,老早就把她看成是那種晚上隨意夜訪單身男子府邸的輕浮女子了吧?
“有什么不對嗎?”清之疑惑地再次詢問道。
“沒有什么不對,你繼續(xù)……”
“嗯,好的。奴婢要和您說的,正是這事呢。那時候您每晚夜訪王爺,冒著不惜犧牲女子名節(jié)的風險,咱們府上的人都知道,您是真心為了咱們王爺?shù)膫?,否則換別的其他任何女子,都做不到如此吧?甚至還有一夜,直接昏迷在王爺?shù)呐P房里了,那時候咱們大家才知道,您是為了救王爺在犧牲自己呢!頓時感動不已!哦哦!對!就是那一晚!王爺毒發(fā)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好了,您卻昏迷了,立刻潛調(diào)了府上的好多人去照顧您,還怕咱們服務(wù)不周,親自動手呢!那時候王爺就已經(jīng)對我們說‘你們王妃’了~”
幾句話語間,清之儼然已經(jīng)把鳳彌天當好閨蜜一樣來看待了,說話的時候,還不停地用眼神調(diào)侃她。
鳳彌天聽完,震驚極了。
原來還在那~么早的時候,在洛炎弋的心里,就已經(jīng)認可她了?!所以并不是當初洛炎弋為了婉拒林翩翩,拿她當擋箭牌,然后假戲真做了。原來一開始就是真的?!所以那日從皇宮出來,他是真心關(guān)心她,為她療傷也是真的!
想想……那晚她好像還跟他擺臉色,屁股一翹就撅著頭走了的說……
無論如何,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鳳彌天的心里美滋滋的,而且是那種連眉目間都無法隱藏的樂。
清之掉下兩滴冷汗,“您不會是現(xiàn)在才知
道吧?”
鳳彌天嘿嘿一聲笑,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了。
與清之一邊閑聊著,一邊瞎逛著。但是每遇到門口處,就會被清之以各種理由攔回來。
比如說,這邊門在修繕,為了鳳彌天的安全,不能靠近;那邊門最近新養(yǎng)了兩條大型犬類,還沒有被馴化,野得很,萬一不小心傷到了鳳彌天,清之實在擔當不起……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了,這座王府也算是逛過了一角了,鳳彌天實在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們這是在刻意攔著我不讓我出府嗎?怕我跑了??”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真是咱御王府為了迎娶您入府,現(xiàn)下各處都做這修葺的準備工作呢!”
鳳彌天狐疑地看著她,臉上假笑,眼神飄忽,眉角下耷,鼻頭輕聳,語言重復,底氣不足,明顯就是一副說謊的樣子。
有什么事情在瞞著她?
鳳彌天攻氣十足地用手肘靠在清之的肩上,壓低了聲線,說道:“有事瞞著我,對不對?你看咱兩都這么熟了……”
清之心頭一顫,竟有一刻被撩到了的感覺……
她趕緊搖搖頭,“沒有沒有,真沒有!不信您再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能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啊??
鳳彌天依舊是想不通,清之打著哈哈,就是不說。
別看清之看起來一副憨憨的樣子,其實骨子里精得很!縱是鳳彌天如何勸說,都從她的嘴里套不出半分有用的信息。
無奈之下只好作罷,正巧這時候槿溪尋來了。
“天天,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傷口未愈,就到處亂轉(zhuǎn)曬太陽,想留疤是不是?”
鳳彌天卻“噗”地輕笑出來,“你是不是準備出師了?說起話來倒越來越像一個大姐一樣教訓我了~”
“怎么,還說不得了?一覺醒來這么玻璃心了?”
槿溪跟了鳳彌天這么一段時間之后,也從她這兒學了不少新鮮詞了。
“嘻嘻,沒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世
上能多一個真心關(guān)心我的人,求之不得呢!”
鳳彌天笑嘻嘻地上前樓住了槿溪的手臂。
槿溪沒好氣地跟著笑了起來,“手不痛了?該去換藥了。”
“嗯嗯!”
自從昨天喝了解毒的湯藥之后,鳳彌天的傷口就恢復得飛快,基本上已經(jīng)不怎么感覺得到疼痛了。
槿溪是揣著藥箱尋過來的,所以這會兒她們就近尋著一間屋子,就開始換藥。
雖然大家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拆開紗布的那一剎那,眾人還是忍不住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清之心里更是漸漸升起了怒火,覺得王爺是罰了那林翩翩幾鞭,還是便宜了她!
一旁跟著打下手的丫鬟,也看得心里一顫一顫的,只好背過臉去。
鳳彌天的兩只手背都打著褶兒,凹凸不平,歪七扭八的紋路,猙獰不已。燒傷的疤,向來是很難看的。
槿溪定力還不錯,只是皺著眉,開始嫻熟地給鳳彌天刷藥。
倒是鳳彌天還淡定地說著笑,“嗯,不錯,手心面兒還是有蠻多完好的皮膚的。觸覺還在,手指還能一根一根分開呢?!?
可是即使鳳彌天是這樣說,在場氣氛還是很沉重,因為大家都知道鳳彌天就是靠這雙手吃飯的,如今雙手毀了,就相當于把她的飯碗砸了。
于是眾人皆緘默不語,槿溪也無言地開始給她包扎。
“哎呀,你們不用醬紫的啦,我所擁有的又不止是這雙手而已,還有智慧呀!”鳳彌天燦爛地咧嘴笑著。
“好啦!別貧嘴了!本來應(yīng)該被安慰的人,反倒安慰起別人來了。”
但是槿溪的表情確實緩解了不少,她開始拆鳳彌天臉上的紗布。
臉上是刀傷,有兩條咧得太大,不得不縫上。所以紗布拆開,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條爬在鳳彌天臉上的蜈蚣,同樣猙獰不已。
肉線已經(jīng)開始和皮膚融合,鳳彌天恢復得很好,所以槿溪現(xiàn)在給她包的也比較輕薄,否則氣溫這樣高,捂厚了也容易發(fā)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