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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這樣的一個男子,鐘亞叔頓時沉默了。
因為男人并沒有先說出他的條件,他很聰明的在等待著他的回答。也許會是一個圈套,也許……會是另一種讓他放棄的勸說。
可他能說不嗎?
抬眼望著眼前微笑,臉色蒼白的男人,鐘亞叔頹然的低下頭,才想要答應(yīng),門外卻突然間闖進了一個人影。
“嘭!”
毫無禮貌的,也沒有敲門,那人便直接闖了進來,并憤怒的看著一臉笑瞇瞇的雋秀男人,“哥,你怎么能答應(yīng)亞叔哥,他是我的,我不許你私自承諾他任何事情!”女人憤然的指著鐘亞叔,一臉不滿道。
那模樣好像鐘亞叔完全是她的東西,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向鐘亞叔。
鐘亞叔不禁無奈。
興許剛剛還覺得眼前的男人不好應(yīng)付,現(xiàn)在最恐懼的卻變成了眼前的女人。
不愧是兄妹。一個腹黑,一個霸道!
而男人咋一見到面前一臉不滿的金發(fā)女人,頓時彎起了雙眸,大手緩慢的伸出,撫摸在她頭頂,“羽若乖!要想得到一個男人之前,你必須懂得怎樣給他挖坑!”他不緊不慢道,那副孱弱的病顏上完全沒有鐘亞叔還在場的不自在感覺。
鐘亞叔頓時額頭一霧。
想要發(fā)飆,但是面前的人卻是他最大的克星,他只能無語!
而一直在門外守候的鐘諾在見到這種場面之后,頓時樂的“咯咯”響。一雙老眼彎的賊溜溜。
雋秀的男人看到鐘諾之后,立刻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
鐘諾馬上明白的點頭,于是在女人還很不滿的同時,鐘諾從門外走了進來,“羽若啊!諾叔有個法文資料看不明白,你幫我去翻譯下好嗎?”鐘諾和藹道。
名叫羽若的女人本來還想要撒嬌說點什么,但面對鐘諾的懇求也是沒法,只得狠狠的瞪了眼一臉笑瞇瞇只會敷衍她的男人之后,幾步來到了鐘亞叔身前,悄聲道,“那女人你就別想了,亞叔哥,諾叔是不會同意你們的,何況她還是……”
“羽若--”
見羽若說話有些過了,男人立馬冷下聲來。那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也在瞬間嚴(yán)肅萬分。
本來還想警告鐘亞叔的小女人這才不甘愿的抿起唇角,她狠狠的在鐘亞叔唇上啄了一下,這才跟著一臉窘色的鐘諾離開。
見她走了,鐘亞叔也松下一口氣,只不過心情反而被她這么一鬧更加沉重,一開始的沖動逐漸消散。
而再看一眼雋秀男人的面容,那萬年微笑的腹黑臉龐頓時讓鐘亞叔無語。
“我知道了,大少爺,我會按照您的話做的!”輕嘆一聲,知道自己已無退路,也太過于不考慮現(xiàn)實了,于是鐘亞叔妥協(xié)道。
男人聽了,面色瞬間柔和。
“放心,挖坑什么的只不過是說給羽若聽的,我不會真的讓你跳!”他輕輕的拍了下鐘亞叔的肩膀,在感覺到鐘亞叔瞬間的僵硬之后,薄唇微微一咧,轉(zhuǎn)身離開。
那詭譎的表情頓時讓鐘亞叔渾身一冷。
打了個冷顫之后,他默然的輕嘆了一聲,抬頭望向遠(yuǎn)方海線。
還記得……這是曾經(jīng)跟她一起看過的景象,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一湘春水,幾家愁。
一世浮夸,如綺夢。
外面可說已經(jīng)是事態(tài)變遷,不光人,也有物。
來到冷家的這些日子,罌粟幾乎可算是與外界隔絕。然之前可能看不到冷梟與那些女人的緋聞與曖昧,但是如今冷家別墅內(nèi)什么都沒有限制了,她每天只要早起看到的第一樣?xùn)|西就是娛樂晨報。而有關(guān)冷梟的新聞總是高高大大的掛在頭版頭條。
罌粟不禁日日沉默,消瘦。
她無法在像之前一樣保持本心,堅強的面對一切。
冷梟又不放過她,還日日用這種新聞來折磨她,雖然潛意識中了解這可能是一種報復(fù),但是罌粟依舊無法釋懷。
“罌粟姐……”見罌粟最近一直臉上都沒什么笑容,云暖不禁擔(dān)憂。
她放下了手中的托盤,將營養(yǎng)雞湯遞到了罌粟的面前,“吃點吧,這樣等待也不是辦法,鐘家那邊最近似乎管的很嚴(yán)厲,要想見鐘亞叔一面很難,不過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云暖急切的道。
說實話,看著罌粟這個樣子,她比她還急。
而罌粟則微笑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動桌上的食物。
“小暖,辛苦你了!”手指捋了捋雪豹的絨毛,罌粟有些無力道。
自從那天跟冷梟很不愉快的吵了一架之后,她就覺得心很累。原本是想要查出一切之后,瀟灑的離開,但是現(xiàn)在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幾乎是一看到冷梟懷中抱著別的女人親昵的樣子,她就什么都無法去想了,滿腦子都是嫉妒,渾身都是痛處,但是卻無處去發(fā)泄。
就現(xiàn)在這種情況而言,即便見了冷梟,恐怕也是無言吧。
罌粟悠然的想。
云暖見她如此,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的一口氣說道,“哎呀,算了算了!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干脆我們逃吧,你別再糾結(jié)什么真相了,那些都算什么啊,連屁都不是!他冷梟是什么東西啊,竟然讓你這樣為他心碎,何必呢?天下男人這么多,罌粟姐你這么優(yōu)秀,何必單戀一棵草?我相信罌粟姐你若想要找個比冷梟更加優(yōu)秀的男人絕對不是……”
“小暖--”
聽著云暖一連串口無遮攔的話語,罌粟頓時面色沉下,肅了面容的起身低聲打斷她。
云暖見罌粟似乎是生氣了,立刻收了聲。
只不過表情不太好。她一臉憋氣的撇了撇唇,有些郁悶的別開眼,不看罌粟。
罌粟無奈的嘆息,“這里是冷家,你說什么話都要有分寸,知道嗎?”罌粟不免再次提醒。這話她不知道都已經(jīng)跟云暖說多少次了,可這丫頭就是聽不進去,年紀(jì)也不小了,今年也算成人了,怎么就這么不懂事?
罌粟看著她那副委屈的模樣直感覺到心力憔悴。
一方面要查冷梟的事情,一方面還要隨時的擔(dān)心她會受到傷害,她現(xiàn)在簡直是疲憊不堪。
云暖見罌粟一臉難色,也不再糾結(jié),終于放下了自己的脾氣。
“哎!真是……好了啦!我知道了啦!我以后不說就是了!”她俏皮的對著天空舉起了兩根手指發(fā)誓。
罌粟看著她吐舌的模樣,這才稍稍按下心來。
“你這丫頭,以后可要記住你自己的承諾!”罌粟笑著,溺愛的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后轉(zhuǎn)向窗邊,悠然道,“其實我想知道真相也并非只是在糾結(jié)冷梟為什么恨我,還有其他的原因。”她默默的抬頭,撫了下有些頭痛的額看向云暖解釋。
相信如果不說,這丫頭會一直很不甘愿,所以罌粟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思量也一并跟她全盤托出。
而云暖也被挑起了好奇心,就那么等待罌粟接下來的話。
罌粟看著她悠然嘆息道,“其實,很大的原因是我想查出自己的身世,然后想辦法離開暗黑!之前的三年里,我一直都覺得‘賭局人’在一手操控著什么,所以心中很不安,如果他操控的事情是跟我之前的記憶有關(guān),而我卻不知道,那么即便我有一天能逃離冷梟,可能也無法逃開暗黑的掌控。所以,我們必須趁有眉目的時候不放過任何的線索。”
罌粟據(jù)理分析。聲音悠揚,清淡,卻讓云暖臉上一慌。
她該不會真的相信了她刻意的誘導(dǎo)吧?云暖心虛的想著。
罌粟看著云暖有些異樣的臉龐,頓時眸中幽光一閃,“小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罌粟懷疑的問。
云暖則心虛的立刻別開了眼神不敢看她。
罌粟的眼眸頓時瞇起。她伸出手,抬腿就要到云暖面前,可眼前卻是猛然一晃,一陣暈眩頓時襲來。
而云暖則完全沒有注意到罌粟的異樣。她現(xiàn)在滿心恐慌,害怕被罌粟看出端倪來。
“罌……罌粟姐,其實……”云暖死命的扭絞著自己的手指,低著頭,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怎么辦?她的慌這回撒的可大了!
要怎么跟罌粟姐解釋啊?
難道真的要坦白說她之前查蘇家的時候,不過是一筆帶過,隨便找了個名氣大的,八卦多的來說,而那什么三年前的吻合之類的話,完全是她瞎說的,只為了引導(dǎo)她去見鐘亞叔,然后聯(lián)合鐘亞叔一起將她拐離冷家的謊言嗎?
不行!這話她說不出口啊!
云暖簡直急得要命,連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來!
然當(dāng)她再次抬頭,打算“嘿嘿”一笑就閃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罌粟臉色逐漸蒼白。
“罌粟姐,罌粟姐你怎么了?”云暖頓時驚呼。
可罌粟幾乎是已經(jīng)聽不到了她的聲音,只見眼前一陣模糊之后,她立刻失去了知覺。
云暖心中一驚,在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扶著她回到了床上,然后趕忙下樓喊人來看。
沒一會兒,冷梟便從門外匆匆趕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