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那磨人的小妖精總算在吃過藥後。沉沉睡了過去。
展慕辰就坐在牀邊。一直盯著她的臉。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難得看到她脣邊盪開的那抹幾不可見的笑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似乎。像喝了幾瓶紅酒一樣。
那是在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求到兩包甜食後。不自覺溢出來的笑意。
實在難以想象。兩包價值加起來不到一百塊的甜食。竟然可以讓她笑得那麼滿足。在這之前。她甚至曾經被他折磨到慘不忍睹的地步。
是她腦袋有問題。還是現在的小蘿莉都太好哄騙。忽然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年紀真的太大。跟不上她們小毛孩的腳步……
不知道在牀邊守了多久。忽然纔想起來頭一天重新上班。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他站了起來。轉身向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走去。
忽然。他腳步一頓。懾人的視線落在筆記本屏幕上。眸底乍現的。不僅是震撼。還是激動。
他今天一直在筆記本前忙碌。幾乎從未停頓過。所以。他一直沒機會看到自己的屏保是什麼。晚上因爲牀上的女孩。他一直把筆記本丟在那裡不曾動過。這時候。他終於清楚看到被他用來當屏保的畫面。
屏幕上輪流展現出一張張手繪圖片。裡面全是同一個女孩。有甜笑的。生氣的。調皮的。甚至。不小心被捕捉到的一絲狡猾……
那個女孩。如今正安安穩穩地躺在他的牀上。
想到她在他身下拼命掙扎。流著眼淚求饒。心頭忽然泛過一陣尖銳的痛。痛得他幾乎要站不穩。
他以大掌撐住書桌的邊緣。從抽屜裡翻出一瓶藥。擰開瓶蓋倒了兩粒出來。走到牀邊端起語夕喝剩的那杯水把藥嚥了下去。閉目休息了好一會。心臟的劇痛才漸漸平復了下去。
這藥他本來已經不需要服用。他的心臟基本上已經康復。只是留著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在康復了兩個多月後。它居然又開始痛了起來……
這次。甚至過去每一次都要痛得劇烈。
那雙深邃的眼眸再次睜開時。眼底已經沒有剛纔的震驚和痛苦。他回眸看了屏保上的女孩一會。視線最後落在語夕那張沉睡的臉色。
雷燁說她是尋回他丟失的那部分記憶的關鍵。想來是真的。他以前一定是認識她。或許。還曾經和她在一起過。
剛纔屏保上那幾張圖片絕對是出自他自己之手。他畫的東西還不至於認不出來。那幾張圖片也必定是他親自放上去的。他的筆記本。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敢碰。更何況。他還設了密碼……
眸底的光芒閃了閃。他傾身向前。在語夕身旁躺下。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輕輕抱到懷裡。在她不安地溢出幾聲夢囈時。他沉聲問:“你什麼時候過的生日。”
“嗯……”她把臉轉到另一邊。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他低咒了聲。硬是把她的臉掰了回來:“說話。你什麼時候過生日?!?
語夕本來已經睡著。被他粗魯地掰過臉。似水瞳睫輕輕抖了抖??偹惚犻_了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她薄脣微啓。再次失聲尖叫了起來:“啊……唔。。”
她敢叫。他就敢親下去。她叫一聲他就親一下。
可是這一下。又不僅僅只是一下而已。觸碰到那兩片柔滑的脣瓣後。粉嫩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加深了這一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總算願意放開她。盯著她閃著淚光和恐懼的眼眸。他沉聲問:“你什麼時候生日?!?
她想拒絕回答??墒菍ι纤麘厝说囊暰€後。答案從脣齒間不自覺溢出:“十一月十五?!?
他閉上眼睛。半晌沒有睜開。
語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一顆心如擂鼓般跳得飛快。他遲遲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蛟S。是睡著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用沒有受傷的腕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想要從他懷裡溜出去。可這舉動纔剛進行。他忽然大掌一撈。直接又把她禁錮在身下。
“不要。我在生病?!彼话驳嘏又碥|。用力想要推開他。
他卻一動不動。只是把她鎖在身下。盯著她慌亂的臉:“我們從前認識。是嗎?!?
聲音似乎很平靜??扇绻阕屑毴ヂ?。會聽出裡面那一份幾乎沒有人能夠察覺的顫抖。
驚慌中的她什麼都聽不出來。她搖著頭。堅定地說:“不認識。你放了我。我不認識你。放我回去……”
“回哪裡去?!比绻龔那罢娴氖撬呐恕D撬F在想要回哪裡。回誰的身邊。他的目光迅速黯了下去。一手抓過她的下巴。眼神再次變得冰冷凌厲:“回莫名的身邊。是不是。”
他在期待什麼。就是他們曾經在一起過。就算他曾經喜歡過這個女孩。可是。在他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她在哪裡。斯洛斯那一場救治。就連國際頂級手術醫生都沒把握把他治好。如果不是他天生體格比一般人強悍。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她。身爲他曾經的女人。在他與死神生死拼搏的時候。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抵死纏綿。
就算他們曾經有過什麼。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於現在的他來說。完全不具備任何意義。
語夕不知道他爲什麼又要提起莫名??僧斔岬竭@個名字的時候。眼底又忍不住溢出幾許霧色。
莫名。他現在在做什麼。爲什麼他的電話總是打不通。就算打通了也是別的女人接。他知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他一手安排的工作。爲什麼會讓她陷入這種絕望的境地。
莫名。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爲什麼不來救我。
就在她悲傷油生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了他比死神還要可怕的聲音:“既然你和他感情這麼深。不如我幫你傳幾張照片回去。以解他的相思之苦。如何。”
“嘶”的一聲。她身上唯一一件寬大的襯衫在他的大掌下被硬生生撕開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