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在草地上奔跑著,感到說不出的暢快,一撒開了腳丫子跑起來就停不了,一直跑到身體負荷不了了,才躺倒在了地上,像塊地毯似的趴在了地上,口中的舌頭也吐了出來,那絕對不是隻狐貍,而是隻狐貍狗。小白走到一一身邊,隨地一坐,手一揮,身邊就出現了剛纔一一在亭子裡見過的那些瓜果茶點。一一不禁感嘆有法力就是不一樣,隨隨便便就可以搬來搬去,又不費時又不費力。小白對一一笑笑:
“如果你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啊。”
一一不禁大喜:
“真的?”
小白點點頭:
“我萬妖王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真的,不過……”
一一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不過什麼?”
小白幫一一倒了杯茶:
“不過嘛,以你的資質恐怕要幾百年才能修成啊~~~”
小白說完就笑了起來,一一氣極,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敢情是來消遣她的?一一二話不說就“噗通”跳到了小白的身上,在他的身上來回跑,一一心裡狠狠地詛咒著:
“踩死你!踩死你!”
小白連忙將一一抱起,放在草地上: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來來來,喝口茶消消氣。”
“這還差不多。”
一一伸出舌頭舔了舔杯子裡的茶水,有一絲甘甜,真好喝。一一心滿意足的喝下了茶水,轉而對小白說道:
“現在風和日麗的,不如就替我解惑吧。”
小白也抿了一口茶:
“真想不到這事兒你還記得。”
“那是自然了,反正我最主要的就是想知道什麼是‘改過自新’!”
一一說完,就“嘿嘿”地賊笑,小白搖了搖頭,這女人。不過想當初他萬妖王可並不是個好人,他是從衆妖的妖氣裡誕生的,自然身上帶著一股邪氣,而且那個時候衆妖並不知道他是從妖氣中誕生的,只知道這個傢伙和他們都不一樣,所以每個遇見他的妖怪都要欺負他,可是沒有一次得逞,漸漸地小白髮現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身上總是涌現出無窮的妖氣,他慢慢的將那妖氣凝聚,吸取日月精華,躲進深山修煉,修煉了一段時間之後,他覺得是時候去向萬妖挑戰了,這些戰役他有輸有贏,贏了他就繼續挑戰下一個,輸了他便躲進深山繼續修煉。在打鬥之中,他學會了很多東西,也認識了很多人,四神獸原本是四妖獸,但都敗在了小白的手下,後來被仙帝吸納於坐前,成爲了四神獸。一一這才知道怪不得四神獸都對小白很是恭敬,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
在小白與萬妖打鬥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他的地位也穩固了,很多妖怪都奉他爲“萬妖王”,小白也覺得這個名聲很好聽,從此以後他就叫做萬妖王了。只不過原本他是隻想做萬妖王的,但是慾望這個東西一經膨脹就一發不可收拾,小白甚至還想讓神界和人界都要奉他爲王,只不過後來聽了凌曌的一番話纔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安安穩穩的做萬妖王算了。一一聽到這兒就很好奇那個叫凌曌的人怎麼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說服小白,小白問一一知不知道那凌曌的“曌”字是怎麼寫的?一一搖頭說不知,她又不認識凌曌,她怎麼知道凌曌的“曌”字怎麼寫啊。小白拿起茶壺,就往空中一灑,然後手指在空中“嘩嘩譁”了幾下,空中就出現了一個字,一一一看,這不是宗秦客爲武則天創造的字嗎?一一當下就說:
“噢,我認識這個字,日月當空,普照天下,武則天還將她的名字武照改成了武曌呢。”
小白一驚:
“你竟然知道這個字?”
一一撇撇嘴:
“這有什麼,我們那個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不知道的嗎?”
小白手往空中一抹,那水滴就滴落在了地上,被草地給吸收了:
“不錯,我們這個世界並沒有武則天這個人,也不知道這‘曌’字是這麼寫的,那個凌曌其實和你是來自同一世界的人。”
一一大驚,原來來到這個世界的並不是只有她和歐陽菲菲兩人,原來還有人來到這個世界的。一一連忙問道:
“那他人呢?我能不能見見他?”
小白看了一一眼:
“其實你也認識他的。”
“我認識?我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一一連忙從自己的腦袋裡過濾了一遍,還是沒發覺有見過這樣一個人。小白見一一的眉頭越皺越厲害,笑著說:
“瞭然禪師你應該認識吧?”
“是認識,不過……你不會說了然禪師就是凌曌吧,就是從我們的世界到你們世界去的那個人吧。”
一一驚呼起來,小白點點頭,表示肯定。一一立刻就想起來當初她飄飄悠悠去往般若寺,遇見了瞭然禪師,而那個瞭然禪師就對她說了“既來之則安之”的話語,原來他知道她和他一樣,也是從那個世界而來,卻不能再回去的人。小白和了然禪師的相識並不是在他成爲了然禪師的時候,而是在他還是凌曌的時候,那個時候小白想要一統三界,而人間的阻礙就是這個凌曌。當初凌曌還沒有出家,只是半出家狀態,他知道小白想要統一三界,親自來到了小白的住處要和小白交涉。於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待了三天三夜,所有的人、妖、仙、怪都在等這個談判的結果,大規模戰事一觸即發。之前小白就已經在各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了,所有的人只要乖乖聽小白的話就不殺,否則一律格殺勿論!衆人都很焦急地等待著這次談判的結果,到底最後會如何,是否會生靈塗炭。但是最後令衆人詫異的是,那兩人是笑著出了房門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裡頭談了些什麼,只知道最後小白放棄了一統三界的念頭,願意和平相處,世界恢復了平和。一一急著追問小白:
“那那三天你們到底談了什麼?”
小白微微一笑,仰頭望天,輕輕地吐露了兩個字:
“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