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可以說,鐵立雖也是武院諸多學員中的一位耀眼人物,但自打展露天賦以來卻是至今沒有享受過這般程度的‘待遇’!
鐵立苦笑,上?還是不上?
鐵立自知以陳升如今顯露的修為來說,他其實是沒有一絲機會的,上,無疑是找虐,無疑是更好的去成全陳升的威名!
但如果不上,豈不是說他鐵立連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那么之后在武院還要如何立足?難道以他鐵立的驕傲真能在之后忍受一波又一波的嘲諷不成?
鐵立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放松下來,而后硬著頭皮向著武斗臺上那猶如無冕之王一般的陳升笑了笑,“陳學長既然點名賜教,若我鐵立退縮不前,豈不是對陳學長的不尊重?”
說著話,鐵立一步一步向著武斗臺走去。
初始,鐵立的步伐走得還有些偏慢偏輕,但很快鐵立的步伐就變得快速與堅定起來。說到底鐵立之前能得到那么多學員的認可,被封為脈輪境三甲學員也是的確有著相應的實力與心智的。既然注定無法避免,那么只能是全力一搏了!
武院諸多高層,有留意著真武境武斗臺這邊的,發(fā)現(xiàn)了鐵立氣勢之間的改變,有不少高層也是露出了欣慰之色。
武者有不敵,不可怕,怕的是真正誕生出一顆畏懼之心,怯戰(zhàn)之心,那樣才是真正的無可救藥!所幸,鐵立終究沒有讓他們失望。
而且,事實來說,無論是之前失敗的煌鳳潮還是如今一開始還有些畏懼的鐵立,其實都算是真正的天才人物,只不過相比隱藏太深的陳升,他們這才顯得稍微有些弱小罷了。
踏!踏!踏!
鐵立站在了武斗臺上,與陳升面面相對。
陳升的嘴角勾起一抹驚人的弧度,“嘖嘖,鐵學弟,你還真敢來,真不知該佩服你的不知死活,還是該嘲笑你的無知無畏!本來你若識趣的話,做學長的也會給你留些面子,但現(xiàn)在,說不得還是要給你一些苦頭吃吃了!”
“是么?陳學長,此前你我雖同為脈輪境三甲,我對你這位學長也是心有敬佩,但如今看來,你縱使實力強悍,但在做人方面其實是不怎么樣的。算了,不說這些廢話了,請賜教!”
“哼,那就成全你!”陳升陰冷一笑,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冷塵。
冷塵面無表情的一按手,“戰(zhàn)!”
鏗!
冷塵的話語剛剛落下,陳升的長劍便豁然出鞘,出劍時的龍吟之聲繚繞在整個武斗臺周遭,聽起來撼人心魄。旋即,長劍帶起一抹殘影,如同星河倒掛一般向著鐵立奔去。而陳升背后早已顯現(xiàn)的六道脈輪也是在運轉之間向著陳升提供了更為蓬勃與浩瀚的力量。
咻——
陳升的劍奇快無比,刺破了空氣,使得空氣中傳出了聲聲嘯音。
鐵立嘴唇抿起,雙眸精光暴射,一瞬間體內(nèi)也是元氣雷動,身后四道脈輪升騰而起。說實在的,武院學員口中當初的脈輪境三甲或者也只有鐵立表里如一,曾經(jīng)展現(xiàn)的四道脈輪就是他的全部!
也因此,鐵立早在煌鳳潮與陳升各自爆出五道脈輪時就已經(jīng)自知有所不敵,而在看到陳升竟在之后六道脈輪涌現(xiàn)后,鐵立更是失去了主動爭鋒的意思。
但被陳升點名,又在萬眾矚目之下,鐵立沒得選。
鐵立打算爆發(fā)所有,盡可能的多支撐一些,好為自己博取一些顏面。
然而真正動手,真正御使著手里的兵刃撼上了陳升的劍鋒,鐵立才知道自己與今日的陳升差距到底有多大!
鐵立只覺得一股沛然難擋的巨力暴涌而來,剎那就壓迫得鐵立手中的兵刃發(fā)出了不支的悲鳴,同時那股可怖的力道順著兵刃沖擊到鐵立的手臂,肺腑,使得鐵立一瞬間就喉頭發(fā)甜,忍不住一口逆血奪口而出。
差距太大了!
吐血的同時,鐵立身形不受控制的蹬蹬蹬后退,一張年輕的臉龐上已經(jīng)是涌起了異樣的潮紅。
“好強!”鐵立感慨,試圖化解體內(nèi)那股強大的沖擊力,而后穩(wěn)住身軀。
但不等鐵立將那股沖擊力化解掉一部分,陳升的眸子內(nèi)已經(jīng)射出了一縷更為輕蔑更為冷酷的目光,“滾!”
劍如虹,似乘風破浪而來!
鐵立只能一咬牙強行回收本已不支的兵刃進行抵擋。
但這一次,兩兵相交的瞬間,鐵立的兵刃直接蔓延出無數(shù)道蛛網(wǎng)狀的裂紋,繼而‘嘩啦啦’碎了一地。
而陳升手中的長劍卻是勢如破竹的繼續(xù)刺向鐵立胸口。鐵立頓時臉色大變,以這一劍的威力,若是陳升真的刺中了,并且心狠下來,只怕直接可以碎裂他的整個胸腔,使得他隕落當場。即便陳升有所控制,至少他也會身受重創(chuàng),情況難料!
“欺人太甚!”鐵立忍不住怒罵,但一張口,喉頭噴涌出來的逆血卻是更多。
眼看著那截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fā)晃眼,愈發(fā)逼近,鐵立心頭一沉,只能是橫下心來,牽動背后的四道脈輪急劇震蕩,一股股雄渾無匹的元氣之力隨之浩蕩而來,集中到鐵立的雙臂之中。
但這種毫無保留的輸出,也是使得鐵立的四道脈輪變得快速黯淡下去,以后若是不及時調(diào)養(yǎng),及時彌補,只怕會傷卻鐵立的根基,使得鐵立苦心凝出的脈輪存在瑕疵。
可這個時候鐵立有得選么?
鐵立眉頭緊皺,一雙手在剎那之中如同奔雷一般探出,死死鉗向了急速而來的長劍。
陳升冷笑,這是真的找死啊!
當然,陳升也不可能真的將鐵立斬殺,但一個收手不及之下,將鐵立的雙手廢去,將鐵立的胸口部分經(jīng)脈毀掉,想必武院那些高層還是會選擇理解的。畢竟如今的武院,明面上,所展現(xiàn)出來的資質(zhì)最高的也只有他和秋若是六道脈輪啊!
下一瞬,鐵立的手果然死死鉗住了陳升的長劍,頓時之間一大蓬猩紅的熱血傾灑而下,鐵立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沒吭一聲,但還是痛得臉色扭曲,嘴角抽搐。
畢竟,十指連心!
更何況,此時短短的接觸下,鐵立雙手的皮肉已經(jīng)被長劍的鋒芒攪碎了大半,部分指骨掌骨都已經(jīng)裸露在外。
按照正常情況,陳升應該選擇立刻罷手,反正明眼人都能看出鐵立是遠遠不敵陳升的。
但陳升沒有,陳升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戲謔,壓低聲音道,“鐵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你也配成為脈輪境三甲,也配與我名字并列?你比那煌鳳潮還要廢物!”
“你……”
“滾!”陳升沒有給鐵立開口的機會,心中一狠,手腕翻動就要借機攪碎鐵立的掌骨以及指骨,而就在這個時候,冷塵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勝負已分,陳升有些過分了!
冷塵正要拉下臉面親自出手化解鐵立的危機,但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破空聲陡然震蕩了大部分人的耳膜。
那是一顆石子,石子本身并無特殊之處,但在極其強橫的力道灌輸下,這顆石子的速度、力度、準度都可怕到了極點。
石子直奔陳升的太陽穴,帶起的惡風使得陳升本能的嚇了一跳,手腕也不禁改變了軌跡,一把從鐵立的手中抽離長劍向著石子狠狠砍去。
叮!
石子炸裂,碎成無數(shù)糜粉,陳升陰沉著臉,目光掃視臺下,“誰?是誰在偷襲?還要不要點臉面了?這可是正規(guī)的武斗,難道不知不得私自干涉么?”
“有膽,大可上臺一戰(zhàn),偷偷摸摸的出手偷襲,算什么東西?”
“是嗎?你也知道這是正規(guī)的武斗,那么既然勝負明了,你又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那何必要對學弟下狠手?妄圖廢去學弟的雙手甚至是……”
“住口!拳腳無眼,你以為我想,我只是收手不及!畢竟,鐵立學弟的修為雖然不如我,但真實來說卻也不差,我為了保證勝利,只能全力以赴,獅子搏兔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冠冕堂皇!”吐出這四個字,楚動天搖搖頭,終于是在大部分學員震驚的目光下走了出來。
“這樣,我代那位鐵學長認輸,然后我楚動天向你挑戰(zhàn)!”
“你?你就是楚動天?你是不是瘋了?”陳升并不認得楚動天,但楚動天的名頭尤其是之前不久妄圖挑戰(zhàn)整個脈輪境的事情卻是使得楚動天的名字經(jīng)常在陳升耳邊回蕩。
陳升當時的評價就是:黃毛小兒,不知所謂!
如今見到楚動天本人,并且因為楚動天的一顆石子破壞了自己的好事,陳升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若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怕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陳升都想直接點頭,甚至親自將楚動天‘扶’到武斗臺上,狠狠‘指點’一番,讓楚動天后半生都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但,陳升還是忍住了,然后開口提醒。
楚動天搖頭,“不,我沒瘋。之前我就說過我要挑戰(zhàn)整個脈輪境,爭奪脈輪境的那個名額。如今看來,學長倒是幫我省卻了不少功夫,想必只要我勝過了學長,一切也就塵埃落定了!”
“簡直荒謬,大言不慚!楚學弟,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兒戲,我之前也說了拳腳無眼!”
“我明白,但或者這句話我也可以送給學長您呢?”
“你……豈有此理,也罷,我便成全你一番,當然,你放心,你我修為相差那么大,那種收不住手的情況,大概率不會發(fā)生的!”陳升意有所指。
楚動天笑笑,“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