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賀發現凌伊坐在自己床邊，臉上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心里想法，這和想象中的凌伊為自己憂心重重不太一樣。

“醒了。”凌伊抽空視線離開手機看了自己一眼，“干的不錯，任務順利完成，李文熙公關做的很到位。你很了不起。”

“衡有天怎么樣？”陸賀倒不在乎這些，只關心自己戰友的傷勢。

“很好啊，床上躺那么幾星期，應該就能下來了。”

“那，那群人呢，就是那些普通人，他們怎么樣？”

凌伊放下手機，抬頭想了想：“和碩的顧客們大多進了戒毒所吧，放心，他們不會供出你的，誰會把一群癮君子說的話當真呀。至于警察，你放心，你們國家的警察只要國家有命令，警察就算把話爛在肚子里也不會說出來的。在平民老百姓眼里，這只是一個毒販被警察抓住后臨死前掙扎放的一把火罷了。”

“那個隊長呢？”

“民警因公殉職，捉住了高鶴市本地最大的毒梟，主流媒體紛紛報道，熱榜上都是他。”凌伊說，“在這種需要保密的情況下，能給他的榮譽也就這么多了。”

……

陸賀沉默了，就算是在這個奇幻的世界，依然有肩負著使命的普通人像雞蛋撞石頭一般去捍衛自己的榮譽。

“夕陽真美啊！”凌伊發出贊嘆，陸賀順著凌伊的視線轉過頭去，是地下基地的那塊大屏幕，上面實時投影著高鶴市的落日。

陸賀從小就對風景無感：“理由可以說了吧。”

“什么理由？”

“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叫我們行動，無論從什么方面來看，在當時行動都不是最優選擇。”

“你還在乎這個啊，行。”凌伊拿起手機，透過反光能看到她打開了微信，“今晚陪我去看電影，我會告訴你的。”

“看電影，你怎么會有這樣的興致？”

“不行嗎？我聽說最近那部湮滅也挺好看的。”凌伊說話間已經訂好了電影票。陸賀回想了一下那部電影，好像是二月份的，自己還沒碰上凌伊，不不不，自己還沒回到高鶴這部電影就已經上映了：“為什么要去電影院看，上網隨便搜一下能看啦，你還可以投屏上這塊大屏幕，絕對不比電影院差。”

“主要還是想感受一下氛圍啊。”凌伊道，“我還從來沒去過電影院呢。”

“沒去過，怎么會？你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了，一場電影都沒看過？”

“看是看過，但從來沒進過電影院。”凌伊笑笑道，“你要想啊，像陳啟洛李文熙這些人，會放心讓我呆在那樣一個人多的地方嗎？”

“你當時不還去過酒吧嗎？”陸賀想起凌伊說過16年在酒吧見過她。

“那就是一個小酒吧，人不是很多，去的大多數也就是一些屌絲。”凌伊說著，用手指了一下陸賀，“再說了，當初我附近的政府人員絕對不少于十個，你那時候多跟我說幾句話，可能你就在西伯利亞挖土豆了。”

“有這么夸張嗎？”

“當時直接負責人還是陳啟洛，他絕對會讓你去西伯利亞挖土豆的。”凌伊的臉在投影下來的金紅色光下顯得多了不少血色，十足一個元氣少女。

陸賀閉上眼，想想自己上次去電影院還是三個月前，好像看的也是這一出，當時自己的事業達到了巔峰，公司在電子信息技術上和上海一所大牌娛樂公司簽訂了合同，要共同推出一款社交APP，當時自己真的是連呼吸都順暢。

真懷念那段意氣風發的時光啊！

“行啊，我陪你去。”陸賀再看著凌伊，“只要你不怕劇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