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很快將程曦需要東西都送到程曜的房間,面具男子被程曜安頓在軟榻上,他已經氣若游絲,只是硬撐著一口氣沒有讓自己暈過去罷了。
程曦先幫他清洗好了傷口,從針線包里拿出針,拿出白酒,擦拭了一番之后,還將針放在燭火上烤了烤,又拿出一根細線穿過,在一旁的程曜顯然不知道程曦想要做什么,只是一眼不眨地看著她,只聽見程曦抬起面具男子地手臂,對程曜說:“大哥,麻煩你幫忙扶著他的手臂,固定好,別讓他亂動。”
程曜扶著面具男子的手臂,正奇怪程曦要干什么,就看到程曦居然要拿針朝面具男子的傷口傷扎了下去,“曦兒,你要做什么?你還嫌他的傷不夠重嗎?”
“大哥,他的傷口很深,如果不縫合的話,傷口很容易再度裂開,很難愈合,到時候這條手臂說不定廢了。”程曦看到大哥程曜懷疑的態度,知道他們古人大概是沒見識過這種縫合術,她解釋道:“大哥,他救了我,我比誰都希望能治好他,你就相信我吧!”
“程少將軍,我相信程小姐不會害我的!”面具男子虛弱地說道,聲音很輕很輕。
程曜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著程曦面不改色的拿著針線在面具男子的手臂上扎來穿去,就像是在縫衣服一樣,這樣的場景,愣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看多了傷病的程曜,心里都瘆得慌,額頭不由地滲出了冷汗。
“這么縫,一定很痛!”程曜看了半晌,擠出了這么一句話。
而晴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轉過頭去,不敢去看程曦的動作,實在是太恐怖了,她擔心自己晚上會做噩夢。
程曦卻說:“我已經用銀針扎了他的穴道,雖然不能讓他那只手完全沒有知覺,但至少能讓他沒那么痛的。”
程曦當然知道這樣縫合傷口很痛,但是她沒有麻醉藥啊!至于神醫華佗的麻沸散的藥方,雖然她在某度上看過,但是現在也沒有那些藥,所以只能用她最擅長的針灸來止痛了。
“晴兒,去倒杯熱茶,那些點心過來,恩公失血過多,需要補充一些能量。”程曦吩咐道。
“是,小姐。”晴兒馬上腳底抹油,跑了出去,她寧愿出去干活,就算干再苦再累的活,也好過在這里看著這么血腥的場面。只是小姐說的“能量”是什么東西?她怎么沒聽說過。哎呀,不管了,反正給那位公子弄些吃的就對了。
這話讓程曜心里更加瘆得慌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會醫術,她是什么時候學的?他很想問,可是看著程曦這么認真的樣子,實在不敢出聲打擾她。一直看到程曦把面具男子的傷口縫合好了之后,看到程曦拿出草藥,他才說:“曦兒,大哥這里有上好的金創藥,效果很好的。”
說著從包袱里拿出金創藥遞給程曦,程曦給面具男子敷了藥之后,再幫他包扎好傷口。
“恩公,在傷口結痂之前不要沾水,否則容易感染,七天之后,請恩公道程將軍府找我拆線。”程曦說道。
“多謝程大小姐!”面具男子還是很虛弱,但是他看到程曦重新幫他處理好的傷口已經沒有再滲出血來,對程曦很是感激。
“拆線?”程曜聽了又是一驚。
“是的,事發突然,沒有羊腸線,只能用這種縫衣服的線,它不像羊腸線能被人體吸收,所以在傷口愈合之后必須拆線。”程曦說道。
程曜覺得程曦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我出去透透氣。”
看著程曜離開,程曦忽然想起了在山林之中扶著面具男子是摸到他的脈象有些古怪,便問道:“恩公,身上是否中毒了?”
面具男子一驚,知道他中毒的人少之又少,知道這件事的人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這個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刀鋒般的眼神看向程曦,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程曦,程將軍府里的嫡生大小姐,恩公不是早就知道的嗎?”程曦淡淡一笑,完全無視男人警告的眼神,“我懂醫術,你的脈象有異,應該是中毒的癥狀。”
面具男子雖然面不改色,但心中卻是百轉千折,他是打聽過這個程大小姐的,也去過她的院子,知道她就如傳言中的一樣,也知道她在程將軍不在府里的時候過得并不好,他跟程曦并之前并沒有任何過節,他相信程曦對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過了一會兒,只聽到他問道:“程大小姐能懂得如何解毒?”
程曦正想說要幫他仔細把過脈才知道,晴兒就端著點心和茶水進來了,而面具男子顯然是希望讓其他人知道他中毒的事情,馬上岔開話題:“多謝程大小姐的點心,我正餓得慌。”
晴兒連忙把點心和茶水擺在他的面前,小心地侍候著他進食。
程曜也進來了,他說道:“聽公子的口音,是京城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