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琴有些被宋逸航陰沉的表情嚇著了,想了半天還是說:“你還是別再惹事了,所有事都到此為止,我也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來往,你也不要追著不放。し”
“這事兒你不用管,快吃飯?!?
“宋逸航,我的事你不要再參與了,我也不想和汪新陽陳美樂計較,我現(xiàn)在就想清清靜靜地生活,按時上班,下班回來隨自己的心情寫點(diǎn)東西,還有我們并不適合在一起,你也不要來找我!”
“良琴,我不想讓你離開我,這是我心里最真實(shí)的想法,我承認(rèn)這次我不應(yīng)該只是一味地怕你受到傷害就不尊重你,對你隱瞞事實(shí)真相,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許良琴無奈地看著宋逸航特認(rèn)真地問:“又重新開始?宋逸航,你說說我到底哪兒好,能讓你這種鉆石級別的男人死纏爛打的?你可別回答我有女人味兒啊,太假了!”
宋逸航聽了直笑:“對我來說你的女人味兒就是大著呢,其實(shí)還是像我以前說的,我就是對你有感覺?!?
“別嬉皮笑臉的,你總說有感覺,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就是你說的每句話,你做的每一件事我看著都特別順眼,然后我心里就感覺很舒服,這心里一舒服,身上所有地方就都好受了。嗯,還有在床上我每次都很容易滿足,那感覺不是一般的好,我想你也能感受到吧?”
許良琴睜大眼睛:“你把我說的跟鴉、片似的。”
“兩者雖然不能相提并論,但效果是一樣的?!彼我莺接X得許良琴這個比喻還真是有點(diǎn)貼切。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逗著我玩兒了,飯我肯定吃,你走吧,晚上也不要再來了?!?
“良琴,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你要相信我,你隨便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我全答應(yīng)!”
許良琴想說柴田久子的事兒,但想想當(dāng)初宋逸航已經(jīng)做了選擇,自己再提就太沒意思了,于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什么要求都沒有,就想自己好好地靜一靜。”
“那好吧,我給你時間,過些日子我再來,你別想太多,我以后都會陪著你,再不讓你傷心難過了!”宋逸航說完又傾身吻了下許良琴的額頭才轉(zhuǎn)身離開。
許良琴看著宋逸航把門關(guān)上,又看了看電腦桌上的飯菜,還是起身過去吃了,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否則都對不起爹媽!
經(jīng)過汪新陽和陳美樂這一番鬧騰,許良琴還真有些身心俱疲,連著幾個晚上都在夢里被這倆人給氣哭了,醒過來時就很難再入睡了,只能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發(fā)呆,直到天亮。
她總是以為自己心寬,可是真遇到事兒的時候看來也確實(shí)很難釋懷,許良琴坐在辦公室里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嘆氣。
“良琴,前臺來電話說有人找你,讓你過去。”門口的同事接完電話喊許良琴。
“好,知道了,謝謝?!?
除了宋逸航誰還會來這里找自己,可是宋逸航要是找她又不需要經(jīng)過前臺,許良琴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人是誰來找自己,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只是當(dāng)她看見坐在接待室沙發(fā)上的女人時,好奇心立即變成了不耐煩:“陳美樂,你還想做什么?”
“別那么大火氣啊,我是來給你送請柬的,我的和新陽的一人一張,婚禮當(dāng)天你可務(wù)必要去啊,說起來你可是婆家娘家兩邊的客人呢!”陳美樂說著從包里拿出兩張大紅的請柬給許良琴遞了過去。她眼睛亮晶晶地,臉上有著掩飾不住地喜氣和得意,而且氣色看起來也非常好,一看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許良琴努力壓抑著怒火,連敷衍的笑容都裝不出來:“你還真好意思來找我,你們辦出這種事還想讓我在你們身上花錢?”
“花不花錢都無所謂,只要你人到,我和新陽一人給你包個紅包,我可當(dāng)你是我們的媒人呢!”陳美樂說完就開心起笑了起來。
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給這女人一個大嘴巴?。≡S良琴任憑陳美樂拿著那兩張請柬,一點(diǎn)也沒有伸手要接過來的意思,她怕自己一旦抬起手巴掌就會落在陳美樂的臉上。
“我先替良琴收著吧,到時候我陪著良琴去,我們一定準(zhǔn)時出席,先恭喜你和汪新陽了?!?
陳美樂手中的請柬突然被人拿走了,她有些惱怒地看向來人,本想呵斥幾句但一看對方是宋逸航又忍住了,她脾氣雖然不好,但汪新陽進(jìn)職稱的事還要這個人幫忙,自己只能裝作不在意了。
“那就謝謝了,一起去更好,人多福氣多也熱鬧,歡迎!既然請柬已經(jīng)送到了,我就不打擾良琴工作了?!标惷罉菲ばθ獠恍Φ卣f完就立即走了,始終沒敢正眼看宋逸航。
“你湊什么熱鬧,又在這兒自以為是地替我做主張。告訴你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許良琴沒處發(fā)的怒火正好全都對著宋逸航來了。
“我沒那個意思。他們結(jié)婚你為什么不去,你為什么要躲,難道錯的人是你嗎,還是你根本就放不下汪新陽,受不了他和別人結(jié)婚?”宋逸航問得咄咄逼人。
許良琴惱怒地大聲說:“你腦子有病吧,是個正常人誰會想去這種場合,我被他們兩個耍得還不夠慘嗎,我還非要犯賤地跑去婚禮現(xiàn)場,好再讓陳美樂和汪新陽看我的笑話嗎!”
“有我在呢,被看笑話的人決不會是你,你給我有點(diǎn)骨氣,別讓所有人都覺得你舍不得汪新陽似的!”
雖然知道宋逸航在用激將法,可許良琴還是吃了這一套:“去就去,我才沒放不下汪新陽那個卑鄙的男人呢!”
宋逸航笑了,摸了摸許良琴的頭說:“這才是給我爭臉呢,我一定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參加他們的婚禮。”
宋逸航說到也做到了,陳美樂汪新陽婚禮當(dāng)天,天剛亮化妝師就找上門來了,還帶著宋逸航買好的一套新衣服和新鞋。
“妝這樣化是不是太隆重了,我不是新娘也不是伴娘,太搶風(fēng)頭了吧?!痹S良琴雖是這樣說,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還真有些舍不得把卸妝了,化妝師的手法太好,自己看著都覺得美,像p過了似的。
“許小姐,其實(shí)出席重要場合化正妝是一種禮貌,何況婚禮上人們的重心都放在站在臺上的新人身上,沒幾個人會注意下面的客人的?!被瘖y師抬了抬許良琴的下巴做最后的修補(bǔ)。
許良琴實(shí)在是太滿意自己現(xiàn)在這張臉了,于是很聽勸地沒堅(jiān)持卸妝。
化妝師修補(bǔ)完后,又幫著許良琴換了衣服,然后讓她換上高跟鞋,許良琴立即站都站不穩(wěn)。
“這鞋根兒也太高了,我怎么走路?!?
“十二厘米,確實(shí)有點(diǎn)高,不過這鞋非常符合人體腳面的曲線,你站起來就知道了,很穩(wěn)的。”
許良琴試著站起來,覺得鞋是挺穩(wěn)的,但她也走不好,不過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可是非常好。
“這是牛奶,你一會兒要是餓了就喝點(diǎn),臉上有妝最好別吃東西?!?
許良琴點(diǎn)頭答應(yīng),再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這身打扮去參加婚禮,恐怕有些人都能錯認(rèn)自己是新娘,這時她才深深地覺得宋逸航這樣做就是讓自己搶陳美樂的風(fēng)頭去了!
等宋逸航來接自己的時候,許良琴才明白便宜的其實(shí)是宋逸航,自己穿這么高的鞋要想好好走路就必須要緊緊拉著宋逸航靠著他才行,出門后看著宋逸航開心的樣子許良琴沒好氣地掐了他胳膊一下,宋逸航疼得咧了下嘴,但也還是一直樂。
騷包的帕加尼幽靈之子再一次閃亮亮地停在了小區(qū)門口,周圍仍是圍了不少人,宋逸航摟著許良琴的腰走到車前點(diǎn)頭示意,圍觀的人這才讓開,有幾個男的還特意多看了許良琴幾眼。
也有人在小聲議論:“是不是在拍戲啊,這車可太稀奇了,從來沒見過。男的長得真好,女的長得也挺漂亮的看著也眼熟,演過什么我怎么不起來了,這腦子!”
許良琴坐進(jìn)車?yán)?,隔著車窗看著在和旁邊的人一起苦思冥想的保潔員大姐直樂,心想:這位大姐看自己眼熟是應(yīng)該的,因?yàn)樗齻儙缀跆焯於寄芘雒姘。?
見許良琴眼角帶笑,宋逸航也高興地側(cè)過身在她臉蛋兒上親了一口:“美,真美!”
“你別亂來,你能陪我去參加婚禮,又幫我打點(diǎn)一切我很感謝,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而且我這臉上的妝化了一個多小時,你別給我弄掉了。”看了看因?yàn)橛H自己蹭了一嘴唇粉的宋逸航,許良琴抽出一張紙巾給他。
宋逸航?jīng)]接:“你幫我擦擦?!?
許良琴直接將紙巾甩到了他身上:“愛擦不擦?!?
宋逸航笑著將紙巾撿起來自己擦干凈了:“在我面前你可是越來越有脾氣了?!?
“你不是看我什么都順眼么?”
“是啊,你發(fā)脾氣我都心曠神怡。”
許良琴憋著嘴忍笑沒再說話,宋逸航則發(fā)動車子往酒店方向駛?cè)ァ?
婚禮大手筆地選在了五星級酒店舉辦,宋逸航車開酒店門口時已經(jīng)有許多人都在等著新郎新娘的禮車過來,但當(dāng)他的車緩緩開過來時人們的注意力立即全被吸引了過去,免不了又是一頓拍照。
同時酒店還有三名保安過來幫宋逸航看著停車的位置和角度,這車要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兒他們看著都肉疼。
車停好之后,眾人又看著從車?yán)锍鰜淼乃我莺胶驮S良琴都是眼前一亮,俊男配美女香車果然養(yǎng)眼,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夫妻,不過看那男的手眼不離女人的樣子,感覺應(yīng)該是情人,夫妻哪能這么黏糊。
“請問,這是在等汪新陽和陳美樂的禮車嗎?”摟著許良琴走到人群這邊,宋逸航極有禮貌地問。
“啊,是!是!是!你們也是來參加婚禮的嗎,是哪邊的親戚朋友???”眾人先是一愣,然后就爭先恐后地回答,順便打聽八卦。
“我女朋友和新郎新娘都認(rèn)識,不過和女方比較熟。”宋逸航笑著說完也沒進(jìn)酒店去等,仍是摟著許良琴和眾人一起等。
“干嘛說我和陳美樂比較熟。”許良琴不樂意了,小聲兒抱怨著。
“這樣說我心里舒服?!彼我莺揭桓崩硭?dāng)然地樣子
“您是宋溥名的宋總吧?”人群當(dāng)中突然有人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宋逸航看向問話那人,禮貌地笑了笑:“是我,您是?”
“哎喲,今天可真是太幸運(yùn)了,居然能在這里碰見您,我是源中建材的馬必達(dá),給您的西城分公司供貨,這是我的名片?!边@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略彎著腰用雙手將名片遞了過來。
宋逸航接了過來掃了一眼:“幸會。馬先生是哪邊的客人?”
“新娘這邊的,新娘的父親一直和我有生意來往,我這也是受了重托還要在婚禮上發(fā)言的,”
“新娘的父親也做建材嗎?”宋逸航閑聊似的問著。
馬必達(dá)只是想過來打個招呼,哪曾想宋逸航還會和自己聊天兒,立時就有些激動和自豪,說話的聲音也故意大了不少:“不是做建材的,老陳是賣辦公用品的,人不錯東西價格質(zhì)量都很好,今天來的有不少都是他長年的老客戶。你們快過來,溥名的宋總也來參加老陳閨女的婚禮了,趕緊過來打個招呼!”
陳家這些親朋有的生意做大一點(diǎn)的便沒有不知道溥名的,剛才就聽馬必達(dá)嚷嚷這人是溥名的老板早就想過來攀談幾句了,但都有些猶豫沒敢過來,這時又一聽讓過去生怕自己慢別人半步迅速圍了過來。
有不知道的,聽旁邊的人介紹也都跟著咋舌,也過來跟著湊趣兒,雖然自己家不做生意,但人總是愿意和有錢、有身份的人結(jié)交。
這樣一來酒店門前本來站在一處的人群,馬上就兩成了兩個圈子,圍在宋逸航許良琴這邊一個圈子,另一邊則是不時冷眼看向這邊的一群人。
許良琴知道那些都是汪新陽家的親戚朋友,可是竟然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認(rèn)識的,看來汪新陽是根本沒通知幸福會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聽說新郎可是一表人材啊?!彼我莺胶瓦@些人聊了幾句,又將話題轉(zhuǎn)到了汪新陽的身上。
“可別提這事兒了,老陳兩口子為了這個上老大火了,新郎本人是不錯,工作好,長得也可以,但就是家里太窮。小到婚紗照,大到房子和裝修全都是女方家出的錢,今天婚禮的花銷新郎家都一分沒掏,老陳兩口子氣得不行,可架不住自己姑娘愿倒貼啊,沒辦法只能認(rèn)了!宋總您是肯定體會不到有人能困難到什么程度了,聽老陳說他這女婿盡管拿不出錢來,但人可傲著呢,讀書都讀傻了?!?
馬必達(dá)說到最后還特意把聲音放?。骸斑觯沁叾际悄蟹降挠H戚,一個個也都聳著個臉,弄不好都是白吃飯來的,哪有來五星級酒店參加婚禮不穿得好一些的。”
許良琴覺得這男人一旦嘴碎起來,比女人還可怕,這個馬必達(dá)好歹也是個企業(yè)家,怎么這么愛嚼舌根呢!
宋逸航順著馬必達(dá)的目光看了看對面的那些人,眼中似有似無地流露出一絲輕視,陳家的這些人見了他這副表情更是都往遠(yuǎn)站了站,生怕被人誤解成是男方那邊的窮親戚。
“真是一群勢利小人,看人家看輛好車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再說也不過就是輛車而已,犯得上眼里都沒人了嗎!”對面的一個年輕小伙子受不住這樣被人歧視,盡管旁邊有人拉扯他不讓他找麻煩,但他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馬必達(dá)哪能讓宋逸航受委屈,立即不干了:“一輛車還而已?你有能耐買個車輪讓我看看,你要能買得起我公司送給你都行!這年頭誰不勢利,你不勢利那是你沒條件,接觸不到上層人物,只能裝清高!”
他這一開口,旁邊立即就有人幫腔,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指了指許良琴:“看見人家身上的這套衣服沒有?我見過,秋季新款,網(wǎng)上代購就要78萬,還不一定是真的,78萬懂嗎,瞧你那兜比臉干凈的樣子,恐怕七萬八都拿不出來,就別再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你們男方家白吃白喝還有理了,這婚禮這酒席的錢都是我二叔家也的,你們可真好意思!呸!”
那小伙子臉順間就紅了,緊緊握著拳頭說不出話來,汪家那邊的人一個個臉色也都變得很難看。
許良琴瞠目,看看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再看看悠閑得像是不關(guān)己事的宋逸航有些擔(dān)心了:這家伙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快要讓兩邊的人打起來了,難不成他是專門過來打算毀掉婚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