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先回去睡覺吧,這外面有我們就夠了。”眼看已經二更天了,那廝殺的聲音越來越激烈。好在荷花村的村民早已被吩咐過,因而夜間未有人出來。
蘇黎仿若未聞,依舊靠在躺椅上,拿著一把瓜子,嗑得好不悠閑。這一幕對于在外面躲過廝殺的顧明軒而言,是多大的刺激。
“女人,你差不多點。小爺我差點都沒命了,你在這嗑瓜子。”顧明軒一身狼狽樣,身上的衣衫,被刀剮了幾個痕跡。
蘇黎手上的動作不停,抬眉懶懶的看了一眼和自己抱怨的男人,吐出瓜子皮,氣定神閑的說道:“不錯,還沒死。坐吧,咱們看外面狗咬狗,喏,這是剛炒出來的瓜子,挺不錯的。改天可以拿一些到生活便利坊里賣。”
顧明軒看著蘇黎一眼,心里氣急,但又無可奈何。這個女人就是有這樣大的本事,連他都被氣到。
原本自己還在想,這么多天沒來百花鎮了,也沒見過她了,也許她還會有些想自己。結果倒好,這邊剛到別院,她蘇黎就派人來和自己談條件。
她建養豬場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沒有耳聞。當時心里好奇,但也沒有細究。畢竟這養豬成本大,而且容易生病,時間耗得長。
可蘇黎派來的小芽將這背后連鎖的一系列產業,都說了出來,怎能不令他心動?也許可以冒險值得一試,光是那大棚種植,短短兩個月,就讓他嘗到了甜頭。
如若在這個事情上,能和她合作是再好不過了。可一聽條件是保護她和她的女兒,立刻就同意了。不知道是誰,居然膽敢動小爺他喜歡的女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因而才有這現在出現在這的情景。
“你是掉錢眼里去了吧,你就那么的缺錢?”顧明軒雖然已經猜到她需要錢的目的是什么,但依舊有些不認同。
“你知道我為何需要銀子的,我能等,可我的孩子不能等!”說到這個,蘇黎面色一緊,收起剛才散漫的模樣。
韓昆對于顧明軒深夜來訪,微微皺眉,但并未說什么。看了一眼阿青,發現他并沒有反應知道,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一再的觀察,發現他并沒有惡意之后,便眼觀四方,耳聽八方。
阿青對于顧明軒,也算是了解過。私下打聽到的消息,顧明軒,凌霄城最大的商賈顧氏嫡長子。這是明面上的身份,暗地里就不清楚了。但看他這樣,應該是還有其他的身份才是。
顧氏家族一脈人員稀少,到了顧明軒這,只有他和他的妹妹顧明菲。有趣的是,這顧明菲今年已經十六,早已定了一門親事,到現在卻依舊未成親。
按照皓月來說,這十六歲,早已是個大姑娘,恐怕再帶個一年,就已經是老姑娘了。可這顧家去不緊不慢,一點都不著急。
顧家是商賈之家,論土地,沒有項大地主來的多。但論財產,這凌霄城,他敢稱第二,就沒人膽敢稱第一。商業遍布整個皓月,顧氏名下幾乎各個行業都涉及。
就算顧氏家族是凌霄城首富,在皓月財富排上前十,終究是個商賈之家。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從未有人,膽敢到其產業下的任何地點打鬧。地方官員,對其更是客客氣氣,這就怪哉。
士農工商,這商是排在最末,階級地位最低。哪怕是見到官府,那也得出資巴結一番。其實不然,反倒是地方的官員過來巴結。這一點,就說不通。
蘇黎不管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別人怎么樣,與她何干。她只要照顧好自己的小家,連帶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不能受傷之外一切都好說。
聽到蘇黎這話,顧明軒張了張嘴,本不想多說,起碼這時間,地點不適合說,但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你知道的,那些銀子我出得起。我給你買,小爺有的是銀子。”
如若花錢能博得美人一笑,又何妨。他以為那茍熊早已戰死沙場,可得到的消息,回來住了半個月,又走了,連帶著那小肉包都被帶走。
不過無妨,感情這種事,本來你情我愿,我喜歡你,與你沒關系。這句話,他無時無刻,不在深深體會。
顧明軒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看了一個畫扇,再聽了一些關于她的事情。到后面的見到本人,怎么到現在就一直心心念念。
可他又知道,有一只莫名的感情,叫喜歡。多諷刺,憑他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沒有,可偏偏就被這樣一個女人說吸引。只要聽到她的消息,就忍不住停下腳步駐留。
妹妹說的沒錯,這叫犯賤。可喜歡都喜歡了,又能如何。感情這種東西,一旦深入腦海,便難以拔出。總是忍不住要去打探關于她的一切,想象著此刻她又在做什么。
即便她羅敷有夫,甚至連兒女都有,可他依舊期盼。也許有一天她的夫君戰死沙場,或者有一天,她的夫君另娶他人。
家里早已催他,可他依舊等她。也許這個時間很漫長,但他有的是耐心。兩人并不是要時時刻刻在一起,但在她有需要的時候,能夠想起他,在她的身邊足矣。
對于今晚,他嘴里抱怨,可以想到她能夠想到自己,心里早已美得冒泡,即便知道,這是在交換條件的情況下。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欠人情。你的好意,我心靈了。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賺!”在蘇黎的眼里,這顧明軒是有本事,但總是吊兒郎當,看似不靠譜,其實人還不錯,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也僅此而已。
她不會超過朋友這個界限,她的人生,有疼她入骨的相公,有兒有女,早已足夠。其他人,皆是不重要。
可如今有人欺上頭來,不管是因為財產也好,身份也罷,她定然要那么些后悔。她不是hellokitty,也是有脾氣,惹了她,就休想安穩的轉身離開。
聽到蘇黎的話,顧明軒摸摸鼻子,學著她,躺在另一側的躺椅上,看著院子上方,已經架成一篇的東西,道:“這個是什么東西,可以吃嗎?”
蘇黎看了一眼頭頂上的葡萄,心里很是歡喜,再過幾個月,就到了季節,如今的葡萄看起來不錯,也許今年是個好收成。
地窖里的各種酒,也許等今年過后,就可以開一個酒莊也說不定。葡萄酒的醇香,早在之前相公回來的時候,已經體會到了。
如今除了第一批和相公一起釀的之外,其余的倒是可以拿出來售賣了。她的酒,到時候要做千金難買。
“這個叫葡萄,是一種非常好吃的水果。此種水果可以釀酒,就叫葡萄酒。等外面結束了,我讓你嘗嘗。”
蘇黎很是自豪的炫耀著,光是一想到夏天到了,躺在這下面乘涼,渴了,伸手一摘,就能吃的情景,忍不住嘴角上揚。
顧明軒借著斑駁的月光和微弱的燈光,看到嘴里嘴角發自內容的笑容,有些愣住。他從未見過她的這一面。
有時候她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像一只刺猬,如今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忍不住噗通噗通狂跳,都忘了要回答她的問題。
蘇黎久久未得到答案,轉過頭來,看著呆傻的人,微微皺著眉頭。顧明軒反應過來,假裝咳了咳,道:“好啊,那我可得嘗嘗,到底是什么樣的酒。看你這個樣子,想來對這葡萄酒可是信心滿滿。”
“那是必須的,這酒是我和相公親手研發的。”蘇黎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明明這酒是現代就有的。可在這古代沒有,她也不怎么會釀酒,和相公一起浪費了許多葡萄之后,才成功的。
因而在她看來,這就是她和茍熊一起研發出來的酒,她并未說謊。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顧明軒說罷,聽著外頭慢慢減弱的刀劍聲,起來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兩側的阿青和韓昆,對蘇黎道:“我去看看吧,你在這,哪都別去。等我回來,我還想嘗嘗那什么葡萄酒。”
夜越來越深,借著月光,顧明軒飛快來到現場。看著地下躺倒不少人,都是黑衣蒙著臉,也不知道誰是誰非。揚了揚手,頓時四周竄出不少的黑衣人,將中間的這些人包圍在其中。
顧明軒道:“要活口,給我上!”
許是先前廝殺太久,現在這三批人馬體力不支,眼看就要敗陣下來,有幾個人選擇自盡,其他人,苦苦掙扎。
韓昆看著不對勁,那批人中,有大將軍派人的十個人,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便對蘇黎道:“夫人,屬下去看看,那里定然有自己副將派人的人。”
蘇黎挑挑眉,她不明白,如果是相公派來的人,怎么不先到家里來報道。
“夫人,得到大將軍那來的消息,此次派了十個人過來。由于家里窄小,住不下,因而分散在荷花村的各個角落保護。現在定然那邊是有人的,我怕顧公子那邊誤傷!”
阿青示意韓昆先去,自己在這和蘇黎解釋。
聽到這話,蘇黎心里很是甜蜜。相公無時無刻不關心自己。哪怕身在軍營,都能夠及時的給派人過來保護自己。
如果今天沒有相公派過來的人,恐怕現在人都廝殺進來了。
荷花村口不遠處,眼看廝殺進入白熱化,韓昆一看,有幾個熟識的,便大聲一喊:“青陽府的,到右側報道!”
這話一出,一方有五六人,快速往右方一閃。還有一方為數不多,剩余二三人,也想往右方閃,則是快速被那早已到達的,合力殺了兩個,剩下一個活捉。
顧明軒一看這情況,便知這里有蘇黎的人,可一聽青陽府,眸光變了又變。
剩余的一方看到這情況,想要撤退。可對手太過強大,剩余七八人,掩護一個快速逃跑。可就在此時,顧明軒躍入前方,加入戰斗。
這邊韓昆看著眼前熟悉的人,便道:“方毅隨我來,其他人押著此人去找夫人。”
說罷快速加入顧明軒所在位置:“顧公子,捉活口!”
顧明軒劍鋒凌厲的逼近眼前的黑衣男子,此時黑衣人因為長時間的打斗,體力早已吃不消。看到逼近眼前的劍身,身子有些疲憊,微微一側,才剛剛躲過去。
韓昆看著時機,飛快上前,對著黑衣男子,補上一掌。方毅到時,便知道眼前這個嘴角掛著血跡,往后倒退的黑衣人便是這次的領頭人,身影急速,欺身上前,在他的腹部補上一刀。
看起來嚴重,實則無性命危險。飛快用劍指著黑衣人的脖子,沉聲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顧明軒想到蘇黎的話,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已經解決干凈,活捉兩人。滿意的點點頭,將眼前的人交給韓昆,自己讓人押著人到蘇黎家里。
蘇黎正躺在葡萄樹下,聽著慢慢消失不見的對打聲,以及白尖黑背開始不安的低嗚聲,睜開了眼睛。
“阿青,你去幫我把人帶到祠堂離去,在家里不太好。還有順便和村長說一下情況,不要說太詳細,含糊帶過就成了。”
慢慢的起身,蘇黎伸了伸懶腰,終于輪到她了。
一刻鐘后,蘇黎坐在亮堂的祠堂里,看著眼前被雙手被束縛在身后跪在地上四位黑衣人,嘴角冷笑。再看看周圍還有六個同樣穿著黑衣的人,挑挑眉,看著韓昆。
“夫人,這幾個是大將軍派來的。本來有十個,但已經犧牲了四個,現在剩下的全部在這會兒。不過大將軍說過,還會派一些人過來的,只是那些到時候隱藏在暗處。這幾個人,就給夫人使喚。
副將要的這幾個人,都是文武雙全,夫人可以放心用。這幾個和我還有阿青哥,都是認識的,一起長大,可靠的人。”
蘇黎知道他們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聽到韓昆的話,點點頭。低頭看向下頭的人,細細一看,雖然是四個人,看分為兩撥人。
一個看起來明顯是此次事件的領頭人,蘇黎滿腦子的古代十大酷刑。可是想了想沒有一個符合,且現在條件不允許。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來這目的又是為什么?”一想到要害自己和小熊熊,她就忍不下這股怒火。
四個跪著的黑衣人,衣衫襤褸,渾身血跡,模樣極其的狼狽,仿若未聽到聲音,低垂著頭,不言不語。
“看來是不說話對吧?很好,你們說是先挑斷你的手筋好呢,還是腳筋?”蘇黎拿起顧明軒還未來得及收好的劍,雙手緊握,朝著前面走去。
該死的,這個什么破刀,居然這么重,蘇黎忍不住在心里哀嚎。本想威風一把,單手拿起,指著他們,然后一只腳放在椅子上,學著電視里的那些山寨大王,結果傷不起啊,連個刀都拿不住。
黑衣人依舊不說話,看的蘇黎氣不打一處來。嘩然一聲,將那柄劍扔在地上,在懷里掏啊掏,顧明軒詫異的看著她。
不,是除了跪著的人,其他的人,都詫異的看著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須臾,蘇黎終于掏到用細細的布裹著一團不知道什么的東西。
蘇黎嘿嘿嘿的奸笑起來,揭開一層又一層的布。當阿青等人看到上頭赫然出現的種針之后,忍不住頭冒黑線。
那明擺的一看就是繡花針,她這是要做什么?
蘇黎先是拿起一根小針,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放下,在拿起一根稍微大一點的,再看看,還是放下。接著再來一個大一些的,終于滿足了,拿著針,走到那個看起來是頭目的人身邊。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這個用針扎,還是當初看電視,從容嬤嬤身上學來的。不知道用來對付這些男的有沒有用,試試再說。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無話可說!”半晌后,那黑衣人說出一句話。
“很好,你等著。”蘇黎說罷,拿起針,想親自試試,但想想還是算了,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顧明軒的身上。朝他勾勾手指,就見顧明軒樂的屁顛屁顛的走過來。
“來,這個給你,你幫我試試看。我這么善良,這種事,不該我來做的。”蘇黎大言不慚的指使顧明軒。
阿青和顧明軒等人,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大家揭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四個黑衣人。
顧明軒看了一眼已經坐在椅子上,等著看好戲的蘇黎,翻了翻白眼,拿起針,看著蘇黎:“這個要怎么做,你說吧!”
“很簡單,不是有那雙手和雙腳嗎,對著指甲肉,給我狠狠的往里扎。還有雙腳,再不然渾身順便你扎,只要是穴位,會疼就成。”
電視不都是這樣演嗎?扎吧,小樣的,想殺她,看她不整死這些人。
聽到這話,阿青等人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這哪里是一個村婦會懂的東西,實在是太那個什么了。
顧明軒拿起針,對著黑衣人的十指,狠狠的扎了進去。
“額!”黑衣人悶哼一聲,依舊未說話。
“扎,給我用力扎,雙手完了還要雙腳。之后還有全身,要不行,再從雙手開始給我重新扎一遍。我就不信嘴巴能硬到什么程度,既然來了,那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你們要是說了,興許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不說的話,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放心,不會讓你們死的太快。死快了,太便宜你們了。只要你們說是誰指使的,那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可要考慮好了!”
犯到她的頭上來,那也得看有沒有那么命,活著回去。這些人,她都不鬧事,反倒鬧到她頭上。本來身份她都不追究的,管她什么繼承財產還是什么的,都和她沒關系。可現在人家不放過她,那何不如把該有的財產都拿回來。
蘇黎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自己什么有錢人家的孩子,現在人家死了,就是遺產繼承問題了。
要殺她,那便在拿回遺產之前,先解決那些想要害她的人。不過到底是誰,就得問這些人了。
剩下幾個聽著身邊傳來的悶哼聲,忍不住頭皮發麻。當看到頭兒忍不住暈過去,蘇黎要第二個開始扎之時,已經開始忍不住了。
阿青和蘇黎對視一眼,一看有戲,忍不住揚起嘴角:“給我扎,一個完了還要另外一個,今天咱們就好好的招待他們。”
顧明軒一點也不客氣,抓起那個人的右手,對著食指和中指,狠狠一扎。
只聽“啊”的一聲,那人從地上竄起來。被顧明軒猛然一踹,頓時趴到地上起不來。
“我說,我說的話,是不是可以放我一條生路。”被扎的那個人抬起頭來,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只要你不說假話,我就犯你一條生路。”蘇黎聽到這,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看著眼前的男人。
“好,我們是京城來的,是魑派我們來的。”黑衣人仿佛下了重大決心,說出這一句話。
“吃?吃是什么人?”真奇怪,還有什么吃的。蘇黎心想是吃貨還是四鬼里的魑?
“回夫人,這魑是四鬼組織的領頭之一。”真奇怪,夫人怎么犯上了四鬼?
“沒錯,我說了,希望夫人能如約放了我。魑是四鬼組織的頭目之一,我們是四鬼的人。”另外一個聽到同伴已經說了,也自行說了出來。
“你們四鬼組織為何要殺我,這次派了多少人來,還有多少人,盤踞在哪里?”蘇黎怒了,自己在凌霄城的百花鎮,怎么就招惹到什么魑了,一聽就感覺像是殺手組織,奶奶個熊。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居心,要奪財產也不是這么個奪法。
反正她都不在,愛誰要,誰要去,偏偏要雇傭殺手來殺她。蘇黎蘇黎渾身散發出一個信息:姐怒了,后果很嚴重!
“我們只是聽到頭兒下的命令而來的,具體原因我們不需要知道。這次來的一共有五十來人在凌霄城,這百花鎮有三十人,今晚來的有二十九個,還有一個在鎮上等我們的消息。”
黑衣人一五一十的告知出來,就希望蘇黎能放他們離開。
“鎮上的哪里?如若不說,今晚就別想走了。”蘇黎眼睛瞇了瞇,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來了五十個,百花鎮就有三十個,其中二十九個都到這了。看來是查清楚她的身份了吧!
“這個不知道,只要一過子時,未見到我們回來,他就會自動離去。現在恐怕已經走了,說了也沒用。”
聽到這話,蘇黎更加生氣,看了顧明軒一眼,在看看阿青,對著地上的人道:“你們為何要來荷花村,說!”
“此次前來尋找青碧的主人消息,一旦找到格殺勿論。我們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消息,想到魑頭領說過,到梨花村,殺光姓蘇的。可昨天查過,姓蘇的一家已經搬走到荷花村,這才前來的。”
蘇黎一聽怒火燃燒,如果要殺姓蘇的,這梨花村當初不就是他們一家人姓蘇嗎?自己在荷花村,他們就這樣大手筆,那大概在凌霄城,怎么辦?大哥一介書生,雖然也干農活,但不會像阿青他們有武功,這豈不是白白送死?
想到這,蘇黎有些害怕,害怕大哥和小翠嫂子遭遇不測。顫抖著身子,雙目散發出怨恨的光芒:“說,為何要殺姓蘇的人家?還有什么見鬼的青碧是什么東西。找他們的主人,有何依據?”
“我說過,殺人不需要理由,我們只需要聽從命令形式。至于青碧的主人,據說身上有胎記,什么胎記不知道。但凡是身上有胎記的女子,一律格殺勿論!”
顧明軒一聽這話,瞇了瞇眼睛,沉著聲音問道:“這兩天鎮上,不,應該說是凌霄城各個地方的幾起年輕女子遇害的事情,和你們有關系?”
本來還沒多想,如今他們這么一說,想起仵作的話,這些死掉的女子,沒有任何的共同點,唯一能扯上邊的,就是身上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胎記。死掉的女子,皆是年約十七歲。
“好啊你們,做殺手還不夠,還要做淫賊,偷看人家女子洗澡是不是?要不然怎么知道胎記之類的。成了,我說過會放過你們的。但他們放不放過你們,那就和我沒關系了。”
蘇黎氣憤之極,突然想起相公說過,她的右肩也有胎記。她又姓蘇,合著這些人根本就是過來殺她的唄?
“你說話不算話!”黑衣人沒想到自己交代完畢,最后的結果還是要死。頓時忿恨的看著蘇黎,那目光彷如要吃了她一般。
“我怎么不算話了?我是放過你們沒錯,但他們放不放過,和我什么關系?好了,韓昆,這幾個人隨便你們怎么解決,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們。”
韓昆點點頭,帶著那三個人下去。蘇黎命人將剩下另外一伙留下來唯一的一個人耳朵里的棉花拔掉。
“很好,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剛才的事情都看見了吧?我知道你聽不見,但如果不想被那么對待的話,最好老實的告訴我,你是什么人?來著有何目的,最好一五一十的給我告知。”
黑衣人看看蘇黎,想起之前聽到青陽府這個名字,便點點頭:“我是薄太師府的人,奉太師之命,前來尋找青碧的主人。”
“好啊,你們又是來尋找青碧的主人,是不是又有什么胎記之類的,然后跑去看人家姑娘家洗澡啊?”
蘇黎一聽這話,頓時來氣了。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那個什么見鬼的青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人一聽這話,微微愣住,隨即點點頭:“是的,我們來找青碧的主人,其實是我家小姐。”
蘇黎一聽這話,有些愣住,什么薄太師,又他家小姐,這又是唱哪出戲?
“你不是來殺人的?”顧明軒已經陷入了沉思,現在的情況好像越來越復雜。一撥人來殺,一撥人來找人。這太師府,青陽府的人都出動了,連帶的還有四鬼組織,這到底和這里有什么關系,和小美人到底又有何干?
“不是,太師命令我們找到人,先保護起來。有人要對小姐不利,如若碰上青陽府的,在一旁協助就好。”
聽到這話,蘇黎有些不相信,今晚的心情,真的是大起大落。不過他們找人就找人,怎么跑到荷花村鬧什么?
“你找人就找人,跑到這荷花村來做什么,來荷花村的目的是什么。別說也是為了找姓蘇的,哼!”
他們姓蘇的什么時候變成香餑餑了?
黑衣人面色一紅,隨機點點頭:“太師說過,之前宸王府從蘇然的手里拿到青碧,但她不是青碧的主人。
也就是說其實和我們家小姐接觸過的,也就是蘇家人。因而找到蘇家人,問清楚之后,也許就能夠找到小姐了。”
蘇黎面色一冷,蘇家人,和她什么關系?那個蘇然蘇青和蘇劉氏,和她一丁點關系都沒有,愛招就找去,別來煩她。
“你走吧,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誰也不知道什么見鬼的青碧是什么東西。”蘇黎拂了拂手,讓阿青將人放了。
這個人眼睛真誠,應該不像是說假話的。
“我不走,青陽府的人在哪,我就在哪。你放心,青陽府要保護的人,也是我們要保護的人。抱歉,打擾了,我們會和他們一樣,守護在荷花村的村口,不會讓那些人有機會得逞的。”
黑衣人看著蘇黎,也已經大概猜出她就是蘇家的人了。她身后跟著那些人,不是普通的一個村民所有的。
來著之前,他們已經做好調查了,這荷花村能有這樣氣勢的,除了那個蘇黎夫人,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而且青陽府的人,也都在這邊,看來也許是她的可能性比較大。雖然沒看到小姐在哪,但看眼前的女子年齡,如若小姐當年生出來的孩子是個女娃,也許是這個女子。畢竟她和老爺長相有些許的神似。
雖然小姐的畫像他沒見過,只要拿著青碧帶上,或者胎記一確認的話,應該就是小小姐了。但愿他這次誤打誤撞的沒錯,回頭讓老爺給個小姐的畫像,隨便將這里的情況,告知。
看著遠走的黑衣人,蘇黎撫了撫額,這到底是什么個情況,什么青碧啊。還有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就因為姓蘇,就有人要殺她。虧她還以為是有人爭奪財產,要殺她咧的,看來果然是電視劇看多了。
顧明軒看解決完了,站起來對著蘇黎道:“走了,不是要給我酒喝嗎?難道你想抵賴不成?”
今天的事情,他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那個什么去青碧,到底和何東西。看著小美人的神情,怎么感覺和她有關系呢?
蘇黎搖了搖頭,散去這些惱人的想法,站起來,看著那留個黑衣人,希望他們能夠給出解釋。
“回夫人,我是方毅,這是次來保護您十個人里暫時的領隊。如今隊友犧牲了四個,希望夫人幫幫忙安葬一下!”
蘇黎一一看過去,點點頭,只要是相公安排過來的人,那就一定是好的。便道:“家里有地方住,你們不必住在外面。現在開始,你們跟著阿青和韓昆,家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聽說你們文武雙全,剛好可以幫得上忙。”
方毅點點頭,來之前已經做好思想準備,要被物盡其用了。看來果然不假,這人都還沒解決,夫人就已經開始了。
“阿青,你明天派人去凌霄城看看大哥那邊。你知道的,人家既然能夠找姓蘇的找到我這,恐怕大哥那邊也會出事,你明天就派人或者親自過去看一看先。”
蘇黎就怕蘇豪那邊出事,他現在除了課業,還得幫她看著那幾個店,已經分身乏術了。這時候要是有人一動,那就完了。
“是,夫人。明天一早我便親自過去看看,另外會安排幾個人到他的身邊,你放心吧!”想來那些暗衛應該也會到一些,先安排過去再說。
“走吧,你不是要喝酒嗎?”蘇黎看了一眼顧明軒。
回到家里,安頓好方毅等人后,蘇黎也開始睡不著了。看著去年釀的葡萄酒,輕輕的聞了聞,總覺得沒有前年和相公一起釀的香。不過那是和相公一起才能喝的,像顧明軒只能喝去年自己釀的這種。
顧明軒還沒開始喝,先學著蘇黎,看著碗里色澤鮮艷的葡萄酒,端在鼻尖,微微一聞。一種甜膩中又帶著香醇的酒味,本想喝一口試試,但看到眼前的小美人只是輕輕一抿,閉上眼睛,仿佛喝的是什么天上的甘露一般。
想了想,也學著她,喝了一小口,閉上眼睛,一點一點慢慢的咽下去。
“怎么樣?”蘇黎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顧明軒閉著眼睛在品嘗,一臉你很上道的表情。
顧明軒睜開眼睛,嘴角上揚,他沒想到,在這還能喝道如此美酒。這可不是市面上的那些酒能夠比擬的。而且看著色澤,還有口感,男女皆宜。很,很好,看來兩人又有合作的東西了。
“很好,這酒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順,十分典雅。細細品味時細膩雅致、柔美可口、豐滿潤舌、爽利清新。好酒,咱們可以來談談這個合作!”
本來他想著是養豬的那個,看來這個葡萄酒更適合合作。這天下愛酒之人何其多,像這種不可多得的葡萄酒,應該更是稀少。他有那個信心,只要他們一合作,將這種打入貴族圈,到時候要將酒的層次上升到,有銀子也買不到的這種地步。
“這個酒,我咱們還不想進行售賣。等可以了,到時候再和你談吧!”蘇黎看了顧明軒一眼,這家伙也知道這是好東西,還想來和自己分一杯羹?
“別到時候談,今天要是不說,今晚我恐怕就要睡不著了。這樣吧,你有什么條件直說,只要不是太離譜,我都答應你!”顧明軒看蘇黎這意思,明白就不想和自己合作。這怎么可以,像這樣的好酒,如若他不參一腳的話,以后想喝,恐怕都難。
“你要這么說也可以,那我提條件了。酒由我提供,你進行銷售,事后分成,我七你三。當然,這什么店,請什么人之類的和我沒關系。還有我要保證這酒的品質,不容許出現做假。另外這酒必須得貼上我們轉有的標簽才行。
除了這個,還必須得給這葡萄酒專門定做瓶子來裝。這樣才能襯托出葡萄酒的高貴典雅,這一系列的費用全部由你來出,瓶子我來設計。你能做得到嗎?”
如果是這樣,有人幫自己賣,這娶到不用自己擔心,什么都不用自己花錢,那當然是沒問題。
顧明軒一聽這條件,說臉不青黑,那是假的。這女人要壓榨人,那也太狠了。不過一想到如果酒的價格昂貴,并且量稀少的話,應該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一瓶酒如果能夠賺上三兩銀子甚至三十兩,那么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就看自己怎么將這個酒的高度抬高了。
“你六我四,怎么樣,你這三成太苛刻了。”看著女人是沒有討價的余地了,不過還是得問問看,雖然心里有數。
“不行,就這樣,你要是愿意,咱們就先合作,我那還有一些,你可以先試試。要是不行,那就拉倒。”
蘇黎不想多做廢話,她還得賺錢養小肉包和小熊熊。關鍵是小熊熊的治病呢,她不將銀子大把的劃拉到自己的口袋里,拿什么養兩個孩子,給他們健康的身體。
“三成五,你看著請員工,店面,還有推銷出去,另外這瓶子的制作等等都需要銀子。你只需要提供酒,其他的東西都不用你操心了,這一地都不為過吧?”
顧明軒想著心里就嘔血,這女人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比自己這個行商的還要奸詐。
蘇黎一聽,好像真的是這樣,自己出葡萄,提供釀酒,什么都不用自己擔心,還能夠將酒提高到一定層次,那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