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藥鋪。
“林風的傷……”楊醫(yī)師臉色凝重,“雖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從此往后,他恐怕會永遠失去煉器能力。”
聞言,林云不禁驚呼一聲:“失去煉器能力!”
楊醫(yī)師輕輕哀嘆一聲,苦笑道:“枉我行醫(yī)多年,曾與無數(shù)同行交流心得、增長見聞,自認醫(yī)術(shù)不差。然而,我不僅沒能救得了你的父親,連你哥哥的傷也無法治愈。”
這對于一個醫(yī)師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慚愧道:“也許是我醫(yī)術(shù)不精,我建議你另請高明。”
“我哥哥真的不能再煉器了?”林云不甘心地問道。
天知道煉器對林風而言有多么重要,若是從此不能再煉器,他都不知道林風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對林風而言,無異于一道晴天霹靂!
畢竟,要林風成為一名偉大的煉器師,是林濤的遺愿,但林風,如今卻沒有能力去完成林濤的遺愿了。
林云不敢去想象,他害怕了。
楊醫(yī)師猶豫了一下,仔細思索許久,才遲疑道:“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想要治好他的傷,太難了!”
“請您告訴我,怎樣才能治好哥哥的傷。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一定會辦到!”林云激動地道。
搖搖頭,楊醫(yī)師道:“天下間,天材地寶極為稀有,但偶爾也有人尋到,若是你能得到一件天材地寶,而這天材地寶又恰好有助于骨骼愈合,那么林風的傷就能治愈。”看了林云一眼,他繼續(xù)道:“不過這個辦法,基本可以忽略。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林云緊張地問道。
若第二個辦法也如第一個那般,那林云便真的要陷入絕望中了。
楊醫(yī)師神情嚴肅道:“山魂,傳說中的山魂,便擁有極不可思議的能力,只要林風他能融合山魂,便能夠恢復過來。”
不過,山魂是何等珍奇的存在?
別說林風,就是那至高無上的至尊強者,又有幾個能融合山魂?
遇到山魂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了,而成功融合山魂,則更是奇跡中的奇跡。
所以,這一個辦法,比第一個辦法更行不通。
林云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去外面隨便走走就能遇到山魂。
“難道真的只有這兩個辦法嗎?”林云握了握拳,臉色十分難看。
楊醫(yī)師嘆了一口氣:“換了別人,也許還有更多的辦法,但適合林風的辦法,卻只有這兩個。”
林云不解地抬起頭,眼中再次冒出希望的火苗:“什么意思?”
“無論是大地武士還是大地法師,都能通過修煉,不斷地恢復身體傷勢,但林風卻并不具備修煉天賦,所以……”楊醫(yī)師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懂了。”林云低著頭,放棄了掙扎。
病chang上,林風依舊昏迷,眉宇間隱隱夾著幾分痛苦與焦慮。
“他在為誰焦慮?是我嗎?”
看到林風這幅模樣,林云不禁一陣心痛。
鐵匠鋪。
這里一片漆黑,油燈早已在爆炸中熄滅,一股股燒焦的氣味兒隨風飄飛,一縷縷灰燼在半空中飛揚,迎著那淡淡的月光,跳著動人的舞蹈,仿佛夜的精靈,盡情地展現(xiàn)夜的魅力。
“塔、塔、塔……”
幾匹烈馬拐過拐彎處,朝著鐵匠鋪慢慢走來。
“這里就是林家鐵匠鋪?”傅遠山看著殘破不堪的鐵匠鋪,眉頭皺起,“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如此殘破?”
傅義、徐良、華安皆是滿頭霧水,他們也很好奇,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幾人下了馬,緩緩步入鐵匠鋪,入眼的場景,更是勾起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樹木斷裂,房屋倒塌,院子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渾濁的水潭,四處坑坑洼洼,圍墻破爛不堪,整個鐵匠鋪,除了院子左邊有一間屋子孤零零地立在原地,完好無損,其余地方幾乎找不出幾件完整的東西。
“有高手在這里戰(zhàn)斗過。”傅遠山一眼斷定,“根據(jù)戰(zhàn)斗的痕跡,那位神秘高手,應該只用了一招,便造成了這樣的破壞力!”
聞言,齊鳴、傅義和華安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眼中,皆是上過一道震驚之色。
難以想象,究竟多么強大的存在,才能夠一招便造成這般恐怖的破壞力!
“即便我全力出手,也至少需要十多招才能造成這樣的破壞力。”傅遠山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愈發(fā)地凝重,“這個神秘人物,實力遠在我之上。我懷疑……這個人的修為,只怕已經(jīng)達到了八階大地武士或七階大地法師的層次!”
單以破壞力而言,大地法師是強于同級別大地武士的,不過兩者pk,一般卻是武士占據(jù)優(yōu)勢。
傅遠山自己是七階大地武士,既然他無法辦到,自然只能往更高的層次猜測。
“若這位神秘高手是來對付林風的,那么林風,恐怕兇多吉少,而若這位神秘高手是林風本人或站在林風這方的人,那么……”傅遠山深深地看了傅義一眼,“想必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此地,如此一來,我們該去何處尋找他?”
這里一片破敗的景象,四周空無一人,林風顯然不在。
傅義呆呆地看著前方,腦海里浮現(xiàn)著那一道淡淡的身影:“他死了嗎?”
“不,他一定沒死!”傅義握著拳頭,緊咬著牙齒,他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他都還沒教我煉器,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他朝著四周大喊:“林風,出來,你快出來啊!”
“你說過的,只要我通過了考驗,你就正式收我為徒,教我煉器。你怎么可以食言?”
“你出來啊!你怎么不出來!”
他放聲大喊著,可是四周依然一片寂靜,許久都沒有回應。
他蹲了下來,雙手握成拳頭,撐在地上,支撐著身體,深深的無力與痛苦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
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但他卻錯過了。
“我們回去吧。”傅遠山伸出手,準備拉傅義起來。
然而——
就在他剛彎下腰的時候,忽然偏過頭看向拐角處。
一道年輕的身影出現(xiàn)在那里,目光,恰巧與傅遠山碰撞在一起。
少年失神了一下,待他反應過來,竟是不顧一切地抽出長刀,沖了過來,嘴里發(fā)出凄涼、憤怒的大吼:“啊~!”
“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了我的哥哥。”少年似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瞬間便失去了理智,明知沖上來等于送死,卻依然奮不顧身。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害死了哥哥!
少年的眼睛已經(jīng)被仇恨所蒙蔽,他什么都不記得,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死這些人。
“住手。”傅遠山眉頭一皺,輕喝一聲。
然而少年卻恍若未聞,沖來的身影,沒有絲毫的停頓。
“我讓你停下!”
傅遠山一怒,頓時拍出一掌,將少年拍飛了出去。
盡管這一掌只用了一分力,卻依然令少年暫時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傅義、齊鳴和華安也是被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他們不明白,這少年是誰,又為何如此仇恨他們?
他們,似乎并沒有做過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吧?
傅遠山緩緩走到少年倒地的地方,淡淡問道:“你是誰?為何對我們出手?”
不過少年卻并未回答他們,反而依舊是一臉仇恨地看著他們,冷視著他們,他眼睛血紅一片,渾身散發(fā)著瘋狂的殺意,那殺意,令傅遠山不禁深深皺眉,“好濃的殺意,日后成長起來,恐怕會為禍一方。”說著,他便要一掌將少年擊斃。
“父親,等等。”傅義忽然喊道。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走到少年身邊,傅義慢慢蹲下,凝聲問道:“你是林風的弟弟?”
他依稀記得老鐵匠們提過一次,林風家中不止他一人,除了林風本人,還有林風的父親林濤,以及林風的弟弟林云。
眼前這少年,與林風有一絲相似之處,年紀也比林風略小,說不定真是林風的弟弟。
少年冷冷地注視著他們,譏諷道:“要殺便殺,哪來那么多廢話?你們別想從我嘴里知道我哥哥的下落。我是不會給你們機會傷害他的!”
聞言,幾人頓時確認了少年的身份。
不過,他們心里卻是涌起更多的疑惑,這少年,為何認為他們還害林風?
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要害你哥哥,相反,我是要拜他為師的。”傅義誠懇地解釋道:“無論如何,請你帶我去見他一面。”
只是,當少年聽完他的解釋,卻是冷笑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fā)。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仿佛在說:“編,你們就繼續(xù)編吧。”
他已經(jīng)鐵了心什么都不說,哪怕傅義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為所動。
顯然,他把傅義一群人,當做傷害他哥哥的那群人的同伙,否則,這群陌生人為何在同一天夜里造訪林家鐵匠鋪?
若說是巧合,少年那是一萬個不相信。
傅遠山、傅義、齊鳴和華安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居然拿少年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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