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亥時,天空一片漆黑除了寥寥無幾的微瑩星光,大地上四野黑暗。不過在昶龍鎮(zhèn)大街酒館內仍然燈火通明熱鬧沸騰,大道的一處洼洼坑坑數間房屋斷瓦頹垣也沒甚人在意,酒館食肆中不少大漢高談闊論,談論的對象都是圍繞剛剛驚心動魄的打斗。
昶龍鎮(zhèn)方圓不過一里左右的小鎮(zhèn),平時就已經是人滿為患,但現在已經是人潮洶涌,鎮(zhèn)內根本沒有這么多地方供給人潮,酒館等歇腳地方更是高朋滿座,應該是適才葉天弘和厲雄的打斗把四方八面的人都吸引來,主事人都走了,不過人群還是津津樂道。
而主事人呢?葉天弘跟著螟蛉的當家任道遠去他們的駐地做客,任道遠以自己的手下的莽撞為由一定要向葉天弘賠禮,葉天弘本不想去的,他可不想卷入麻煩,但對方人多勢眾,發(fā)起飆來自己肯定九死一生,任道遠又很是懇切的邀請,無奈唯有見步走步。
跟著螟蛉一行人向鎮(zhèn)外走去,途徑荒野,四周漆黑一片,大漢們舉起手中火把照明,大約走了五里遠,才到達目的地。
前面一個大宅院,丈高的圍墻,寬大的庭院,里面建有五六間房屋,屋頂四面斜坡,有一條正脊和四條斜脊,屋面稍有弧度這是比較常見的屋蓋樣式廡殿頂。庭院內還有樹木小池一派文閑風格。
途中任道遠已經向葉天弘講解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要捉自己,原來昶龍鎮(zhèn)是一個山賊窩,對于山賊這個詞葉天弘也不甚反感他只知道山賊是打家劫舍的一種人,小時候他都是在家宅中成長所以對這些事也不是很了解,對山賊這種行當也沒有先入為主的思想。
聽任道遠說昶龍鎮(zhèn)不是一個普通的山賊聚集地,是元明大陸八成以上山賊的公認的據地,別看昶龍鎮(zhèn)地方小,是因為這里特有的規(guī)定而已,任何山賊都不可以胡亂篡改,昶龍鎮(zhèn)規(guī)定了面積的大小,沒房屋住的山賊要自己想辦法但如果想要打昶龍鎮(zhèn)地界內的主意就要面臨嚴重的懲罰,鎮(zhèn)子的地界不多就是一公里方圓而已,因此昶龍鎮(zhèn)內就成了人多房少的現象,相應的能來這里的都不是一般嘍啰地痞,沒有實力在昶龍鎮(zhèn)只會吃不了兜著走。
昶龍鎮(zhèn)位于大陸西南方圓千里聊無人煙,建成有三百多年,外人不能輕易走近,而螟蛉之所以能在近昶龍鎮(zhèn)五里之地建住宅,是因為螟蛉是“九荒十六寨”之一,“九”意指無盡,“荒”天地荒野,十六寨就是元明大陸最富盛名的十六個山寨團伙。能靠近昶龍鎮(zhèn)修建建筑物的只容十六寨,但建筑大小也是有相應的限制。
至于為什么要捉住葉天弘就是當日他在餐館賒賬一事,現在葉天弘才知道他進的那間不是普通餐館,名為“天合居”乃是九荒十六寨共同建于昶龍鎮(zhèn)的專屬地,九荒十六寨雖不是說同氣連枝,不過互相間還是有少許交情,大家又英雄重英雄的好漢,于是共同組建天合居,天合居餐館內共有十六張桌子分別是十六寨每個寨一桌,平時十六寨的人都會在那里打滾,交流各寨的情報或拼酒作樂。
葉天弘就是在螟蛉的位子賒賬弄得他們失了顏面,所以螟蛉的人要捉他回去,這里任道遠道:“葉兄弟其實我們無意刁難你,不過作為十六寨之一這個顏面丟不起,我也想不到厲雄他會和你打起來,更想不到葉兄弟小小年紀實力便如此高深”,對此葉天弘也有點理解,便沒有計較,現在人家都邀請自己做客賠禮,也不好計較,況且自己連落腳的地方還沒有呢。
進到宅院,任道遠見葉天弘衣衫襤褸,便吩咐下人帶葉天弘去澡堂洗洗,螟蛉比普通的山賊不同,從他們的建筑風格和當家的談吐舉止可見。
跟著下人葉天弘來到一間用木竹建的房屋,屋內霧氣氤氳,有一個方形水池長五丈寬三丈,池水蒸騰著熱氣。
“客人請”下人道。
葉天弘也不廢話,脫下破爛的衣服,就要下水池浸泡,不過還沒等葉天弘走近水池,一個黃色身影便“哧”的濺出三尺來高水花,小福很是享受的在溫熱的池水中暢游著。舉起拳頭葉天弘便走到小福身旁一拳錘下,“汩汩”使得小福在水里喝了幾口。
小福還想臭罵一頓葉天弘,奈何看到葉天弘不善的眼神放棄了爭辯,現在自己為魚肉,人家是刀俎強弱一看就知。還是少說句話多游水好。
一人一狗泡在溫水中一身舒爽,忽然葉天弘問道:“小福,我剛看到有幾個人在你身邊,他們好像給你食物是不是”
“是啊,多好的人,那羊肉又酥又爽很可口”小福說著說著哈喇子不知覺泫然欲滴。
葉天弘見小福一臉饞樣習慣性的用手掌拍一下自己額頭,他在感嘆這是什么神獸貪吃到這樣。
葉天弘好奇道:“他們好像聽到你說話也不驚奇啊,怎么回事”
“他們說我是魔獸、魔寵什么的,哼,本座才不是寵物”小福忿忿不平道。
“魔寵”葉天弘也不知所以然,他也不Lang費腦筋反正人家把小福當成寵物好過被人知道是神獸不然麻煩多多。
就在葉天弘和小福恣意的泡在水池中享受,聽到澡房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葉天弘以為是剛剛那個下人回來,澡房內有一個大屏風擺在水池前,但當人走近水池時,一看,葉天弘眼珠瞪得大大的,一個和自己相仿歲數的妙齡少女走了進來,蒸騰的水汽中少女如夢如幻,蛾兒雪柳,她身上只纏著白色布巾,小巧的白布只能遮住少女羞人之處,露出大腿肩頭等大塊大塊的晶瑩嫩肉,姣好的身段,美艷的樣貌,氤氳霧氣中如詩如畫,引致葉天弘不自覺用手背擦擦眼睛,唯恐虛幻。
任詩情本來便很害臊,臉頰都通紅,現在葉天弘竟然用他瞪大的眼睛看著自己,任詩情有點發(fā)燒的感覺,但她不能退縮,義父對自己有莫大的恩惠,如果不是義父自己早就死了,現在不過是義父小小的要求,心里想著任詩情硬著頭皮向熱水池中的葉天弘款步踏去。
當少女走進水池葉天弘突然感到異樣,忙用雙手遮住自己下體,愣頭愣腦道:“小……小姐,澡房現在我和小福在用,你……”葉天弘雖然長年生活于深山但對男女之別還是有很清晰的認知。
當羞臊的任詩情看到葉天弘傻傻愣愣結結巴巴的話語,不禁一怔隨即“撲哧”一笑。她想不到此人比自己還要害羞,任詩情生長在山賊之地,看慣了男女纏綿之事,她以為能得到義父重視,要求自己侍奉的人定然是人中豪杰之類,想不到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年而且也是同樣的害臊,看著對方呆滯的神色感覺他不像好色之人,當下心中委屈全消。
任詩情銀鈴般的聲音道:“你是葉天弘,葉大人吧”
葉天弘見到少女傾城一笑聽著她銀鈴話語本能的頷首示意“是”。
任詩情看到葉天弘仍是呆呆的樣子不覺好笑,又有些懷疑義父為什么對他那么重視,這個澡房是義父特意建造,能在這里浸泡刷洗的人無不是義父看重之人。而且自己雖不是義父親生女兒,但義父對自己寵愛有加親如己出,今天竟然有這樣的要求表明對方身份超然。
雖然任詩情心里猜測,不過看著葉天弘傻傻的樣子不自覺間有種放下心的感覺。
任詩情重整心緒向葉天弘微微一笑道:“妾身任詩情,是來為葉大人侍浴的”
葉天弘腦袋有點當機,小時候不是沒有試過被侍浴,但那時自己還小什么都不懂,現在不同兩個年輕男女共處一室而且男方赤身**血氣方剛,女方衣布蟬薄美艷動人,葉天弘當即就感覺到自己血氣洶涌下體異樣蠢蠢欲動,嚇了一跳,不敢面向對面的少女轉過身去。
“任……小姐,我……我不需要……自……己可……以”葉天弘結結巴巴道。
但任詩情還是執(zhí)拗道:“不行,我受義父吩咐一定要服侍葉大人”,說完走近葉天弘,任詩情雖然也是不情不愿但義父對自己的情義大過天,現在難得的義父要求自己做事,自己怎么能就這樣放棄,雖然是做這樣的事但看到對方的樣子任詩情心里的感覺還是好受些。
葉天弘見任詩情走近自己便不停的退避,兩個人一個避一個跟,一個赤身**沒穿衣服,一個只是衣布裹身蟬薄剔透,水池中場面說不出的怪異。
“看你們像是一個強賣一個強買,一個男人像個女人遇到**,一個女人就像登徒Lang子”小福早就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兩人聽小福這樣一說當即都停了下來,任詩情詫異,她早就看到一旁有只小狗在,心想應該就是剛剛葉大人所說的小福,但想不到小狗竟然會說話嚇了一跳。而葉天弘就覺得顏面無存,自己一個大男人赤身**竟然被個少女追著跑。
“任小姐,我真的不需要服侍,你看……”葉天弘鎮(zhèn)定下來說話也利索了。
任詩情感覺憋屈,自己一個黃花閨女,樣貌也是上上,現在委身要服侍人,而那人竟然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拒絕自己的服侍,自尊心很是受傷,又想及要怎樣對義父交代。越想越委屈淚水不知覺泫然欲滴,最后滂沱而下。
“任小姐,對……對不……起,請別……哭”葉天弘又結結巴巴的道。
任詩情淚水沒有停下來,一雙眼睛噙滿淚水我見猶憐,哽咽道:“只要不趕我走就不哭”這句話像是小孩子耍賴噎得葉天弘無以言對,嘴巴張了張又合下,無以言對。
“葉小子想不到你也會有這么窘的時候,哈哈哈哈,笑死本座了”一旁的小福大笑特笑。葉天弘一聽一雙眼睛瞪過去,現在小福有恃無恐根本不把葉天弘兇狠眼神當一回事。
小福看了任詩情再看看葉天弘,道:“任小姐既然葉小子不要你侍奉,你又不要離開,那就來給本座搓背,這樣也算是盡了賓客之道了吧,可以交差了”
任詩情看著一邊的黃毛小狗聽著他嫩嫩的聲音,葉天弘雖然對小福的辦法有所計較,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省得自己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