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正是夜深。
比洛帝國首都棲霞城,偌大的城中此時滿布戰(zhàn)火,坍塌毀壞的房屋一片接一片,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續(xù)不斷,形成了修羅地獄的慘烈景象。天空上飛行著爲數(shù)甚多的龐然巨物,都是鐵甲鑄造。還有騎著巨型大雕飛行的雕騎兵在旁,這些都是荷尼帝國的軍隊。
藉助眷顧之土的科技力量再配合上荷尼的強大軍隊,還有得到佔據(jù)比洛帝國半壁江山的羅家合作,不到兩個月已經(jīng)將比洛帝國大半個版圖給攻佔下來,羅家爲了應(yīng)付杜家的反撲先行到後方應(yīng)對去,而這裡荷尼正準備一鼓作氣直搗黃龍,只要將最後的棲霞城都收下那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就完全屬於荷尼。
就在荷尼氣勢如虹兵臨城下的時候,皇城中央拱起了一幢結(jié)界。如白霧狀的結(jié)界將靠近的飛艦和雕騎兵全都攝入其中,之後再無任何聲色。
“死到臨頭還想掙扎?洪波你們六人隨我來”張斌之大喝一聲,擎出青龍刀一刀劈下從白霧中開闢出一條通道,便乘著白羽雕俯衝下去。身後六人聽命,立即跟隨而下。
十丈通道很快開始合攏,張斌之前進了好一會還沒有穿越結(jié)界範圍,正覺得奇怪的時候身下的白羽雕忽然雙目冒出紅光,失去了常性亂飛亂動起來。轉(zhuǎn)眼看向身後六人坐下的白羽雕也同樣情況。
“都棄雕前行,此地詭異,讓我幽冥幡保護大家”張斌之拿出幽冥幡,小小的一面旗幟一搖一晃間變化無窮,連同自己七人包裹成圓球狀。置身在黑暗中的張斌之指令所向,幽冥幡便往那裡飈飛。
“嘭”一聲知道衝破了結(jié)界範圍,張斌之收去幽冥幡保護,舉目一看正是一片巍峨宮殿,下面只有爲數(shù)不多的敵人,正飛身而來。
臉上露出獰笑,張斌之青龍刀祭出化作真龍,震天龍吟下夭矯而出立即咬住了一人,尾巴抽出靠近的另一人當場粉身碎骨。迎來的敵人有十名都是靈化期煉氣士,青龍獨自抵住了四人,剩下六人正好讓隨張斌之來的人與之一對一。
任由青龍作爲,張斌之拿出定天戟,一甩一揮間陡然變成千丈擎天柱舞動如風(fēng),將城中結(jié)界形成的白霧打得飛散,但這些白霧任如何劈打始終凝而不散。張斌之無法,一聲大喝下定天戟發(fā)出蔽日金光,插在地面再而變大成萬丈,直接將結(jié)界給頂破。
擊潰結(jié)界後定天戟變回原狀,張斌之攝在手中再對準正與青龍纏鬥的敵人擲出,浮光掠影間便將敵人擊殺當場。不多一會,洪波等人也相繼向?qū)κ謸魵ⅲ粨p失了一人。
結(jié)界被攻破,攔在外面的人如過江之鯽涌進。知道這裡已經(jīng)無礙,張斌之率五人衝進那最大一座宮殿裡。
青龍刀劈出宮闕摧毀,飛沙走石間已經(jīng)邁進了大殿內(nèi)堂,順著地面一條厚厚的地毯筆直而前,左手定天戟指天,右手青龍刀銜地。路的盡頭是一張繞龍王座,身穿袞服的比洛國君正襟危坐其上。
“我是來要你命的”定天戟指向處,張斌之獰笑道。
“呵呵,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我的命不是你輕易能取的”比洛國君齊凌宇神色淡然道。他臉容剛毅五官端正,下頜留有一撮羊胡,頭戴平天冠身著黃龍袍。
一身五彩異光的張斌之猶如天仙神人,青龍刀脫手而出化作了百丈真龍,三丈闊吻崢嶸張開,向齊凌宇當頭咬下,此時王座前忽然生出一道光壁擋住真龍,不過真龍並不止消身體再次變大一倍,咬勁更猛。光壁雖然發(fā)出難聽的“吱吱”之音,但一時還不能攻破。
“哦?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醜”說時張斌之一步跨出二十丈距離,來到光壁前,定天戟順手刺出,一股黃蒙之氣從尖刃上閃現(xiàn),摧枯拉朽般便將光壁給搗毀。破壁的瞬間,真龍已然將連同王座和齊凌宇一同咬下,與比洛帝國一戰(zhàn)到此結(jié)束。
與此同時相距萬里,一個樸素無華的洞天福地內(nèi),有一人乍醒過來張開炯炯有神的雙目,容貌竟跟皇宮中的齊凌宇一樣!不同的是此人身上所穿不過是平常布衣,多年不修邊幅的臉長滿髯須,頭髮頎長拖地仿如野人。
“務(wù)稈,醒來了吧”虛空中產(chǎn)生一道漣漪,一臉正色的司馬周天步出。原來此人正就是當世八帝的一位,幻帝務(wù)稈。
“是的,師傅,想不到那個張斌之年紀輕輕已經(jīng)這麼厲害,那元神化身轉(zhuǎn)世歷劫的另一個我修爲也不弱,應(yīng)該有我真身二成能耐,但根本不是對手”務(wù)稈說道。接著站起身向司馬周天行禮,他的身體似是多年沒有動轉(zhuǎn)一樣發(fā)出噼噼啪啪的關(guān)節(jié)響音。
“恩,那個張斌之可是青龍的子孫更是高徒,實力自是不容小覷,現(xiàn)在大陸上再也沒有比洛帝國,你那轉(zhuǎn)世歷劫的化身也應(yīng)了劫數(shù)滅亡,我們正是時候動身與同道中人會合相應(yīng)天劫到來”司馬周天撫須說道。
“是的”務(wù)稈應(yīng)道。說時司馬周天帶著務(wù)稈從來時的空間通道迴轉(zhuǎn),兩人走後這個洞天福地內(nèi)重歸寂靜。
————————————————————————————此際葉天弘腦海中混沌一片,從剛纔發(fā)怒時候起便被潛藏在深處的魔門和睚眥的兇暴氣息佔據(jù)著他的思想,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充斥全身,使得他想要盡情發(fā)泄,不由自主,沒有餘地的。
赤色的眼眸看向身下跟自己作對的五人,葉天弘想要破壞他們所以伸出了手一抓,虛空似是被他抓碎了一樣,無數(shù)條裂痕散佈五里範圍,瞬間湮沒了身下所有的一切。沒有聽到任何響聲,只見地面房屋倒塌大地崩壞,連同皇宮內(nèi)一大片地方都消失無蹤。
見到這樣的境況,葉天弘不知爲何十分高興,所以放聲大笑起來,強大的音波傳出十里遠,猶如罡風(fēng)肆虐,山崩地裂慘不忍睹。
須臾過後,葉天弘覺得厭倦了,說道:“真無趣,還是進入皇宮找更厲害的煉氣士作對手好玩,是了,差點忘記我的目的是要報仇,對麗坤這個艱險小人還有弗郝皇室成員報仇”說時葉天弘降落地面,見到已經(jīng)失去一手的杜伊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跪下來求饒的話可以不殺你”葉天弘冷冷地說道。
杜伊怒極大喝一聲“妄想”,左手執(zhí)劍渾身爆發(fā)出強大的氣勢,看來是準備拼死一戰(zhàn)。
葉天弘咧著嘴露出一口尖齒,手中古剎盪漾出一股詭異灰暗的氣息。利刃劃過虛空施展出破天式——盡滅,血紅色的刀氣形成滔天巨Lang,以沖毀一切的姿勢而去。
“啊”杜伊竭力大吼,周身空間出現(xiàn)崩裂跡象,手中存世千古的玉田劍爆閃出極光,劍刃表面上的錆色散去,通體青碧的劍身現(xiàn)出,激射出一道照徹天地的青光。竟然抵住了葉天弘的盡滅一擊,相互推撞著,一邊是無盡血Lang,一邊是萬丈青光。
已經(jīng)日落西山的晚上,但兩人對拼所產(chǎn)生的豪光使得冥海一片透亮,星辰黯然藏去,猶如金烏墜落在羅伊城中一般,亮如白晝。
相持盞茶的時間,碰撞間所泄出的少許力量差不多將半個羅伊城毀之一旦。城中百姓爲了逃生顧不得家中財產(chǎn),互相踐踏著往遠處奔走,場面胡亂恐慌,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杜伊、葉天弘兩人的背後。
杜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是要爆炸一樣,強大力量促使下渾身每一寸肌膚撕裂開來,充斥著非人的劇痛,但他依然擰緊眉頭毫不讓步,因爲他一旦稍退一步身後皇宮必定死無全屍,最少都要讓人都要爭取多一些時間,讓皇室的人可以逃離這裡。相隔著一道光幢,看不到葉天弘,但卻能感覺得到對方仍留有餘力。
“嘿”此際葉天弘冷笑一聲,他雖然也全身浴血,但神態(tài)恣意似是樂在其中。覺得玩夠了,雙手只往前一推,瞬間衝破了青光的阻攔,將杜伊連同他身後的一片巍峨宮殿葬毀。
朝政大殿中。
“陛下敵人強悍不應(yīng)攖其鋒,還是暫避較好,請到後方,大挪移陣已經(jīng)準備就緒”侍衛(wèi)長張顯說道。
黃袍加身的麗坤神情呆滯地站在祚級上,聞得洪當?shù)脑挘曀涣叩氐溃骸褒埾璧畹娜诉€沒有來嗎?我國第一高手冰魔都哪裡去了……”
就在此時一陣破天巨響中,終年不受風(fēng)吹的大殿忽然罡氣凌厲,撞進來的一些石塊木板將不少侍衛(wèi)砸死當場。又有十多名手持長刀的侍衛(wèi)保護著麗坤,將飛來的沙石擋在外。
不久一個人影走了進來,血光掠影的瞬間除了麗坤,其餘全部人眨眼間死於非命。
看著眼前的這名帶有邪氣的男子,光是第一眼麗坤就認出了他來,心神頓時一片混亂,指著對方狀如巔峰地喃喃自語:“等了二十多年終於等到我那老鬼父皇駕崩,好不容易排除異己登上了皇位,還沒有將位置坐暖,想不到你就來了,你跟你父親葉深武長得很像,簡直就如當年的他一樣,今**來是爲了報仇的吧,可恨翔龍殿無人,蘭易又遲遲未歸,要不是你根本沒有機會來到這裡,可你不知道的是當年將葉家滅族的元兇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只要你放過我一命的話就告訴你……”
“雖然我想知道你所說的元兇到底是誰,但我決定了今天你必須得死,要是不想在死前受多餘的痛苦就識趣快說出你口中的元兇來吧,如有半句虛言……”說時葉天弘古剎刀影一現(xiàn),將麗坤兩腳自膝蓋斬斷。
劇痛使得麗坤臉容扭曲,口裡卻不停地央求饒命,信誓旦旦地保證所言不假只求活命。
就在此時葉天弘忽然心有警兆,知道身後有人偷襲,古剎剛舉起的剎那窺見了那道倩影緩下了殺手。然而一把長劍無情地從葉天弘背後刺進胸口探出,涓滴嫣紅嬌豔無比。
“蘇穎……”葉天弘忍著痛楚輕聲軟語地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