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竟然已經(jīng)到了秋季,道路兩旁的梧桐也開始泛黃,昏黃的路燈將我同曲一航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我們心底都有些隱隱的擔憂,害怕馬越可和季安然真的已經(jīng)到了曲終人散的地步。
我偏頭看著曲一航的側(cè)臉,燈光昏暗,并不十分真切。
忽然,曲一航轉(zhuǎn)過頭來,朝我淡淡一笑,“子瑤,不要擔心,沒事的。”
好久沒有聽他如此稱呼我,忽而心底有些暖暖的,他看出我心中的擔心,這是在安慰我。
“恩,我希望他們能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即使不能相愛也不要變仇人啊。”
曲一航點點頭,繼續(xù)和我并肩走著。
我掏出包里早已包裝好的禮物,遞給他,甜甜地笑著:“曲一航,祝賀你司考通過。”
曲一航微微一愣,接過禮物,笑說道,“喲,還是林大爺靠譜啊!”
我慫恿著曲一航拆禮物,這是我選了很久的一只鋼筆,上門還刻了“qyh”,這是他的專屬用筆。雖然現(xiàn)在的80后幾乎沒啥人用鋼筆了,但是我覺得律師和鋼筆是絕配。
“大爺,看來你還得送我一瓶墨水,并且保證墨水的供應。”
我笑罵道:“喲,小子,你還得寸進尺了。”
于是這一夜,在我們的笑鬧中過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就醒了,推開窗,發(fā)現(xiàn)外邊霧蒙蒙的,今天天氣不好啊。
到了公司,發(fā)現(xiàn)BOSS已經(jīng)黑了一張臉,看見我,便把我叫了進去。
我心底直打鼓,思前想后,最近應該沒犯什么錯誤吧。我準時上班按時下班偶爾加班,雖然偶爾占用下公司的打印機為我打印些菜譜,但我也沒浪費別的什么資源,而且關鍵是最近我手頭的策劃案都很順利地進行著,并且暫時我也沒有叛變的心。
可是,可是,BOSS啊BOSS啊,你如此黑臉瞅著我為哪般啊為哪般。
BOSS不動我不動,BOSS不笑我裝嚴肅,BOSS要喝水我忙去接水,最后我估計他也明白我的不容易,終于在我如坐針氈15分鐘后幽幽地開口說道:“小林,你對自己有信心么?”
BOSS的話問得我措手不及,信心這種事情是就事論事的,你說讓我每天跑馬拉松來減肥我是絕對沒有信心的,但是你說要讓我做個三菜一湯上桌那我絕對是有信心的,但是介于BOSS眼下這種情形,我只能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頓時,BOSS的眼睛就發(fā)亮了。“年輕就是好啊,有斗志有斗志!哈哈,有信心就成功了一半。”
我兩眼一花,BOSS這是在表演變臉么。
說著BOSS招來了一弟弟,這孩子今年剛
畢業(yè),我當時招他的時候覺得這娃有熱情有沖勁,且臉皮夠厚,絕對是做客戶執(zhí)行的好料啊。
這弟弟姓虞,單名一個浩字,人送外號“虞美人”。
美人進來后我才知道BOSS最近為了業(yè)務是有多憂愁了,眼下竟然要去標地產(chǎn)公司的廣告案了。
話說我們公司一般不摻和這事,因為現(xiàn)在地產(chǎn)公司一般都有自己的策劃部門,我們頂多做個中間投放渠道,可是現(xiàn)在很多地產(chǎn)公司自己的門路比我們高多少也不知道,和各大媒體關系也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像我們這種三流的小廣告公司,更是不大容易入人家的眼吧。
我和美人在茶水間撫額嘆息,我說:“我覺著這事就是去撞墻的,鐵定吹。”
美人趴在桌子上,直搖頭,“林妹妹啊林妹妹,這活我不大想干!”
我敲了下他腦袋,叉腰道:“說多少次了,別叫我林妹妹,叫我名字都可以,誰敢叫我林妹妹我和誰不客氣。”我相當不喜歡自己被人聯(lián)想到病怏怏的黛玉妹妹,我怎么看怎么和她不像吧,這體格這身段,多活蹦亂跳啊,非得抓著一個姓和她攀親戚,我不要。
可是今天虞美人不像往常那樣跳起來林妹妹長林妹妹短的,反而在那直嘆氣。
我看著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疑惑道:“美人,你莫不是拐了人家老總的女兒?”
虞浩深深看了我一眼,“什么跟什么嘛,你知不知道風華地產(chǎn)的老總還沒結婚生子啊。”
“吼,反正我買不起房,我才不關注地產(chǎn)啊樓盤啊什么的,人家老板我更不關心嘞。”說著說著,我覺得不對啊,“咦,美人,你咋知道人家老總未婚?”
虞浩沒理我,繼續(xù)說道:“哎,此人難搞啊相當難搞,你看看,自己策劃部好好地不用,非要到外面了吆喝,讓自家的策劃部門和外面的廣告公司PK,固然能刺激員工積極性,可是輸了不是打擊人家么,而且擺明了不信任人家嘛,讓人家情何以堪啊。”
“噗,美人,一口一個人家,真嬌羞,哈哈。”
看我笑得歪七扭八,虞浩對我攤攤手,“林妹妹,你這是回光返照!”
我不可置否,反正這趟渾水不趟也得趟了,我純粹當去見識一下好了,注定炮灰也就注定我無壓力,說不定我就爆發(fā)了,成為一匹黑馬,名動江湖,哈哈~~
為了風華地產(chǎn)的廣告案,我在網(wǎng)上收了不少信息,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曲一航家的房子是風華地產(chǎn)造的。
風華做地產(chǎn)已經(jīng)三十年了,大大小小的樓盤也出了好幾十個,這回新推出的“筑夢公館”主要是三四十方和八九十方的戶型,主要針對單身人士或是小夫妻,雖然風評一直都不錯,可是剛好遇到樓市調(diào)控,央行加息
,導致大批剛需呈現(xiàn)觀望趨勢,銷量一直不盡人意。
我對著電腦思前想后,不知道該打理性訴求的牌還是情感訴求的牌。
于是做了一整天的資料收集,我決定今天先去曲一航住的小區(qū)看看環(huán)境明天再捎上虞美人去筑夢公館的銷售處參觀參觀。
我哼著歌兒踏著輕快地步伐,來到曲一航住的小區(qū)門口,仔細看了看外觀,覺得風華的設計還算靠譜,掏出手機,撥通曲一航的電話,沒想到他在電話那頭對我說:“大爺,去邊上超市買幾罐啤酒上來。”
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搞得我有點手足無措。
買了啤酒上樓,剛開門,我就發(fā)現(xiàn)有人飛身上來奪啤酒。
曲一航一把把我拉過,讓我躲在他身后,我這才看清奪啤酒的人是馬越可,我一下懵了,這是什么情況。
曲一航把酒遞給馬越可,把我拉到陽臺上,這才松開手,我還來不及回味曲一航拉了我的手的甜蜜,曲一航就眉頭糾結地同我說:“今天我一回家越可就醉倒在我家門口了,好不容易醒過來又吵著要酒喝,問他怎么了只會說‘怎么能這么對我’,我看昨晚他和安然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你看看你能不能問問安然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看著馬越可我也著實嚇了一跳,立馬掏出手機給安然打電話,可是一直處于關機狀態(tài)。
我很不安,馬越可和季安然的重逢幾乎是我一手安排的,可是眼下他們這種愈演愈烈的不合讓我很愧疚,相見不如不見,我不多事不讓他們那么多次的相見該有多好啊。
我拉著馬越可不讓他喝酒,可是馬越可不聽,甚至砸了酒瓶,還好曲一航眼疾手快地把我拉開。
我看見馬越可在哭,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他哭了很久,直到漸漸地累去,而后睡著了。
曲一航好不容易把馬越可拉到了床上,我收拾完客廳,我們坐在客廳里互相看著,心情很沉重。
因為在馬越可睡著前,我們終于聽到他說:“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心里肯定他說的這個孩子應該是和季安然的,因為這么多年馬越可沒有別的女朋友,除非有我們不知道的。
“等越可醒了,我會找他好好談談,他情緒太不穩(wěn)了,我怕他出事,子瑤,你去找季安然,問清楚事情,我們不能放任他們下去了,不然會出事。”
我點點頭,心里十分難受。
曲一航拍拍我的肩,柔柔的說道,“你不要自責,他們的重逢即使你不安排,他們也會遇見的,而且你是好心,讓我們努力解開他們的心結,嗯?”
望著曲一航,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恩,幫他們解開心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