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樑逸正自揹著一五百倍重力符在池羽寒留下的重力大陣中揮汗如雨,一遍又一遍的習(xí)練著天魔煉體訣一直四層的武技,重力大陣的威力已經(jīng)被樑逸調(diào)至三倍,與身上的五百倍重力符相互作用就相當於一千五百倍重力,紫府被五大元嬰緊鎖住。全憑身體力量施展武技,平常情況下?lián)]灑自如的武技此刻變得緩慢無比,幾乎每個動作所承受的壓力都接近了身體極限。
啪——,樑逸正自煉的興起卻聽得陣外出來一個突兀的摔打之聲,猶如一水袋高空跌落一般。
“什麼人?”樑逸一揮手收了身上的重力符,閃身出了重力大陣。
池羽寒修煉的小山谷是巫神殿禁地,因爲有大殿廣闊的護山大陣籠罩著、再加上此地乃是衆(zhòng)巫人心中的聖地、而池羽寒又是神通絕倫,是以並沒有單獨佈置任何的防護陣法。
一般的神殿長老沒有殿主的允許都不能隨意進出,否則便要承受嚴重的懲罰,便是那些分神級的太上長老們不經(jīng)通傳也不能隨意亂闖的。
樑逸定睛一看,卻見距離重力大陣不到百丈的一團草叢中臥著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樑逸剛想過去查探,卻又發(fā)現(xiàn)一股熟悉的氣息快速的闖入谷中。
“嫦妃?”樑逸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又將目光投向了追來之人。
“七長老,你好大的膽子,不僅允許擅闖玄冥谷,莫不是打了雞血了吧?”樑逸冷笑的看著剛剛落下的俊逸男子,眸子中閃過一絲殘孽之意。
“玄冥谷?”七長老頓時傻眼了,適才他追逐嫦妃大意之下竟跑到了玄冥谷。
“少主恕罪。”七長老驚恐之下,也來不及管躺在地上的嫦妃了顫顫巍巍的朝樑逸跪了下來,毫不猶豫的磕起了響頭,“適才這你孽徒欲要叛離神殿,屬下追逐之時一時大意誤闖的玄冥谷,還請少主見諒。”
按理說作爲神殿長老、地位與樑逸這個少主相差不大,甚至在某些實權(quán)方面更是勝過樑逸一籌,不過此時七長老的小命已經(jīng)拿捏在來年詭異手中,擅闖殿主靜修之地、這罪過說大便大、說小了也可以小。
此時池羽寒不在谷中,一切由樑逸說了算。
“追叛徒?”樑逸有些好笑的看了地上的嫦妃一眼,笑道:“你這徒弟莫不是有毛病?叛逃之時還服下烈性春藥,你當本座是傻子嗎?”
“是,屬下隱瞞少主,罪該萬死、望少主看在屬下無意冒犯少主虎威的份饒過屬下。”事關(guān)生死,七長老不得不卑躬屈膝的討?zhàn)垼皩傧骂姭I上極品靈石五十塊、上品靈石五萬塊。”
“哦?”樑逸心中微微一動,又瞄了瞄躺在地上的嫦妃一眼,面上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
“屬下願再獻上三千年份靈株兩份!”七長老以爲樑逸貪財、滿是肉疼的加碼道。
“嗯,本來說你們師徒之間那點破事本座也懶得管。”樑逸喟嘆道:“你擅闖玄冥谷本座也可以當做沒有發(fā)生過...”
七長老聞言,以爲有戲、連忙一臉感激的道:“謝少主寬宏不罰之恩...”
“但是~”不等他說完樑逸臉色突然一寒,冷然道:“你不該把本座噹噹傻瓜,在本座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戲耍於本座!”
此時,樑逸突然覺得手中掌權(quán)的滋味也是很不錯的,一個相當於元嬰後期大修士的高手在自己惶恐請罪...
“少主開恩...”七長老頓時面如土色,不斷的求情起來。
“玄武,給我把它拿下!”樑逸也不理地上匍匐如狗的七長老,長聲喝道。
裡許外的波光粼粼的小湖泊中,隨著樑逸的一聲怒吼、一道黝黑色的人影破水而出,一閃身便朝樑逸這邊遁來。
“小子,你想讓我死,我也不讓你好活!”七長老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匍匐在地上的身形徒然朝樑逸逼近過來,一柄黝黑色的靈劍出現(xiàn)在掌間。
幾乎是在傳音命令玄武的同時,樑逸便施展起天魔煉體訣第四層的凌雲(yún)訣身法、身如一道青煙一般快速朝後飄退、鬼魅般的速度讓突然暴起的七長老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以樑逸的實力倒不是沒有與七長老一戰(zhàn)之力,不過身在巫族聖地、他可不敢隨意暴露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玄武,是一頭具有上古神獸血脈的玄龜、分神中期的修爲,也是池羽寒的本命靈獸,此間正在湖底閉關(guān)以求突破、是以並沒有隨池羽寒外出,不過池羽寒外出之時特意關(guān)照過樑逸,言及一旦有事可以讓玄武出手。
“找死!”一個洪亮而沙啞的聲音讓暴起的七長老沒來由的身形一滯,接著便見一個乾瘦的駝背老者突兀的出現(xiàn)在七長老身前,乾枯的的手指在七長老的黝黑色靈劍上輕輕一搭、七長老便如受了電擊一般鬆開了劍柄,緊接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好強,分神中期頂階的天地異獸,果然非同一般。”看著眼前乾瘦的玄武老兒,樑逸忍不住有些心寒、剛纔那一擊樑逸自討換做自己是七長老也不會做的比他好多少。
“全力出手,最對能在此老手上走三五息。”
“此子已經(jīng)被我禁錮了全身巫力,少主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老道要繼續(xù)回去修煉了。”玄武老道淡淡的看了樑逸一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也沒有對他擅自打斷自己靜修有什麼抱怨,很是淡然。
“前輩精於水系神通,可否將此女身上的淫毒解去?”樑逸無奈的指著躺在地上的嫦妃一眼,此女中了極霸道的淫毒、整個人的神志已經(jīng)完全迷失,口中不斷的吟哦著、身體不住的顫抖,樑逸的心肝都忍不住爲之微微有些顫抖了。
這淫毒樑逸沒有辦法解除,也沒有趁機佔便宜的意思,雖然就算推了此女也沒人會來怪罪他。
“沒問題。”玄武老道讚許的看了樑逸一眼,乾枯的老手突然隔空朝嫦妃虛虛一抓、一股黑色煙雲(yún)從嫦妃身體上憑空冒出,玄武老道單手一捏、那霧氣便凝結(jié)成了一顆黝黑色的的珠子。
黑煙飄出,不斷顫抖的嫦妃也瞬間恢復(fù)了平靜。
“龍引毒?”玄武老道臉色看著手上毒煙匯成的珠子臉色微微一變,“好歹毒的手段,沒想到還有人用自己的弟子爲爐鼎修煉此等淫功,正是喪心病狂!”說完便閃身消失了。
地上,七長老如一條賴蛇般癱軟著,指尖的儲物戒指吸引了樑逸的目光。
對於巫族,除了自己的師父池羽寒之外,樑逸連一點好感都欠奉,很快七長老隨身攜帶的家當便進了樑逸的腰包。
——
一泓清水憑空出現(xiàn),灌在了嫦妃臉上。
“醒來了?”樑逸淡淡的聲音在此女身後響起。
“是你,你把我怎麼樣了?”嫦妃咋見樑逸,頓時愣了一愣、反應(yīng)過來後便厲聲呵斥道。
“我對你沒興趣,你大可放心。”樑逸冷冷的回道。
嫦妃聞言,手忙腳亂的查探了一番,隨即便平靜了下來,“這裡是哪裡?”
“玄冥谷。”
“什麼?玄冥谷。”嫦妃頓時木然,臉上閃過了一絲畏懼,“是了,你是神殿的少主...我誤闖了玄冥谷...”隨即她便發(fā)現(xiàn)了死死的躺在一旁的七長老,也是她的師尊。
嫦妃很反常的沒有求饒,只是怨恨的看著七長老,曾經(jīng)給了她無限希望的七長老。
“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樑逸淡淡的道:“霧影族的事情算我欠你的情,這次我可以放你一馬,算是還債。”
“我——”本以爲必死的嫦妃有些啞然的看了樑逸一眼,許久之後確實倔強的道:“霧影族並沒有因爲你遭受什麼損失,你大可不放在心上,我也不需要你的施捨。”
“我說要還,那便是要還,由不得你多說!”樑逸冷哼道。
要一擅闖禁地之名處置七長老,就必須連同嫦妃一塊處置,只能想法變通。
很快長老院便得到了消息,七長老擅闖玄冥谷差點讓新來的少殿主走火入魔,其罪惡滔天、被羈押起來等待長老院的審判,而玄冥谷也同時多了一個叫嫦妃的侍女,據(jù)說此女原本是七長老的親傳弟子。
——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還有,我也不需要你侍候、自己到一邊修煉去。”樑逸很是頭痛的看著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眼神卻極盡淡漠的嫦妃,心中滿是不爽。
“是,少主。”嫦妃淡淡的回了一句,像木頭人一般的離開了。
“毛病!”樑逸低聲罵咧了一句,給自己加了個重力符,邁步進入重力陣中開始修煉起來。
——
巫妖域,遙遠的南邊,碧波粼粼的大海之上,池羽寒滿臉寒霜的與一個頭上長著一對小小“鹿角”身穿金色法衣的中年男子對峙著,那中年男子滿臉的兇憤與悲切、像是剛死了老子一般。
“賤婢,將我兒的靈魄交出來,本王做主留你全屍!”鹿角中年男子怒喝道。
“小爬蟲,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你兒子的靈魂我有大用,就不還你了。”池羽寒冷然道:“如果你想獻上自己的靈魄,本座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