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長老不疤,疤長老是著名的易容專家,冬子之所以要找到他,就是為了陳瑀。
冬子初步設想,他要借著魏老爹之死,到二賴府上鬧事,鬧得越大越好,然后,能不能借這個機會,帶著陳瑀混出城去。
“疤長老,冬子來了!”一個乞丐進來,對一個臉上有燙疤的老人道。
“他來就來唄,干嘛跟我說?這是南丐幫的地盤,他哪天不來?”疤長老有些不高興道。一個少幫主,瞧把他能的。
“疤長老,您老好呀!”說著話,冬子進來,向那個小乞丐使了個眼色,小乞丐出去了。
這是觀音廟后面的一排房子,疤長老守著這里,為的是看家,別看這個乞丐窩,這里的錢財還是有一些的。所以乞丐入了幫,除了吃的,要的錢,全歸幫里,等到哪天要離開幫,回老家去,再來幫里拿他該拿的那一份,這也是冬子的主意,這樣做,為的是不讓他們瞎花,要到錢就去打酒買肉,等到年底,一個子兒也不剩,以前被官府趕出去的乞丐,就是因為手里沒有錢,在鄉下又因為乞丐太多,要不著多少,才會被餓死,如今即使官府攆出城,把這些錢分給大伙,可以理直氣壯地到外面買吃買喝,還能度完春荒。
“好不好的,就這樣!”疤長老臉別過去,不想理冬子。
冬子坐在那里,不言語,半天,疤長老被一股濃烈的酒味吸引,他嗅著鼻子,嗅到冬子手里的二兩老燒,疤長老看了冬子一眼,把臉別過去。
“想拿這個勾引我?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門都沒有,別說你這二兩小酒,便是再來二兩,也休想打動我!”
冬子還是不說話,他笑著,從身邊打開一個油紙包,是一只油亮亮的雞腿,那味香噴噴地往疤長老的鼻子里鉆,疤長老吸著口水,實在是忍不住,轉過頭來,眼睛盯著冬子手里的雞腿,道。
“你看看,有啥事,你就說嗎?還跟我來這一套。”
“我有個朋友,是朝廷要犯,想要混出城去,想請您老幫忙!”
疤長老等不及,一把搶過冬子手里的雞腿。
“不就幫忙嗎,這個好辦!”疤長老怕冬子后悔似的,拿起雞腿就啃,含糊不清道,“只要我能做到就行!”
冬子笑了,他不再多說什么,只要他答應幫忙就成。
“您老慢慢享用吧,。”
說完,冬子從屋里出來,只見前面大廳,觀音的神像下,正聚集著越來越多的乞丐。
“魏老爹這事沒有完。”
“北丐那邊已經給我們騰出地兒了,他們說如果需要,明天也要過來為我們壯壯威呢!”
“魏老爹無后,我明日給他當一回兒子去,披麻戴孝,我領棺頭!”
只見那邊的乞丐,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疤長老聽得前面鬧哄哄,心里奇怪,怎么都回來啦?他把吃剩的雞腿用油紙包好,把酒一揚脖子全倒進肚子里,砸吧著嘴巴,從屋里出來。
“怎么都回來了呀?”
乞丐見冬子和疤長老一前后出來,都不言語了。
“我讓他們回來的!”
疤長老疑惑地看著冬子,冬子道。
“我讓結巴去買副薄棺材,明日到二賴府上繞上三圈,再把魏老爹埋了!”
“是這樣啊,好!”疤長老道,“等我死了,我也得要一副薄棺材。”
“疤長老,等你死了,我給你做兒子,披麻戴孝!”一個大約四十幾歲的獨眼龍道。
“你他奶奶的算球,你哪是給我做兒子,你是惦記我這桿大煙袋呢,你恨不得我現在死才對你的勁。”
眾乞丐大笑,都七嘴八舌,一個道。
“疤長老,到時您死了,那桿煙袋要隨你去呢!”
“疤長老,我做你兒子,我不抽煙。”
冬子見眾人七嘴八舌,忙地站到他們面前,右手高高舉起,對他們道。
“這魏老爹尸骨未寒,你們樂個球啊?若是魏老爹老死了,也就罷了,他是被人家打死的,想想你們自己吧!說不上哪天,也是這個命呢!”
乞丐見冬子這么說,都不言語了。此時在外面辦事的小結巴回來,到了冬子身邊道。
“一切,切,辦妥,棺棺材,材鋪,掌柜的,已,已經讓讓讓伙計把棺材抬抬抬在外面了。”
“好!”
“還,還有。”
冬子不再聽他說,直接走了出去,指著棺材上的那包雞腿,“你是不是說還有這個?”
“幫幫幫主,您,您,您真是料,料事如,如,如。”
“來來來,大伙過來,一人一個,不許多拿!”
冬子沒有聽小結巴說完,對眾乞丐道。
這個小結巴,自己結巴,話還特別多,聽他說話,累的很,但是讓他辦起事來,倒還挺麻利的。
眾乞丐忙地蜂擁而上。
“都,都,都有。”小結巴說著,再看那袋子里,一個雞腿也不剩了,還有兩個乞丐沒拿到,伸著手跟他要,“咦,咦,哪哪個,王,王八,蛋蛋把我那份拿,拿。”
“各個堂口都有不?”冬子問小結巴道。
“有,有,我我我給,給銀子的!”
“她們五個你算沒?”
“咦,她,她們怎么,怎么,哦,我我我,忘了,她她們今今天也,也入幫,幫。”
小結巴還沒說完,一個小丫頭,舉著雞腿,對小結巴道。
“林奶奶說,我們今天入幫,也有雞腿呢!”
“吃,吃,吃你的去,舉,舉,舉這么高,急急我?”
冬子對著小結巴的屁股就兜了一腳,“還不快去?再買四個。”
“一,二,三,咦?不是五,五個入幫幫會嗎?”
“疤長老有了!”
“咦,我說冬子,你那雞腿。”
“疤長老,您老難不成還想多占嗎?”
“不是,那個是你求我辦事的呀?”
“一樣一樣,有雞腿就成,你管它是幫里還是辦事?只要有了就成。”
疤長老不好再說什么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因為一個雞腿,他總不能與冬子吵吧?他氣咻咻地回去,拿起那剩下的雞腿,不再藏著掖著,拿起來就啃。他后悔一口氣把酒喝完,拿起酒瓶,到河邊灌了半下水,喝一口水,砸吧著嘴,只饞的幾個好酒的乞丐眼光泛綠,都上前來巴巴地看著他。
疤長老看了他們一眼,把酒瓶塞給他們,轉身就偷笑起來,第一個乞丐喝了,苦著一張臉,忽然也學著疤長老,砸吧著嘴,第二個忙地搶過去,喝了一口,驚訝地看著疤長老與第一個乞丐,接著也砸吧著嘴,還豎起一個大拇指,第三個搶過去,一口喝干,他添著嘴唇。
“他奶奶地,總算嘗到酒味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乞丐的樂,乞丐制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