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蟠龍道長四個字,于婉蓉的身子抖了一下,這個在黑夜中不易覺察的舉動,被九尾狐看在眼里,果然是她,師父思戀的那個人。
“是他跟你說的?”
“嘿嘿,他做夢時(shí)說的,后來我問了多次,師父是在一次高興中,跟我說了你們的事。”
于婉蓉的臉感覺發(fā)燒,這么多年了,自己住進(jìn)一個又一個庵里,最后才在那個破庵里定居下來,后來飛燕進(jìn)了宮,王昕慧對她好,金錢僅她花,飛燕對王昕慧道:我自己倒不用什么,只是我的師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想照顧我的師父。王昕慧當(dāng)即同意,能用錢解決的,那都不叫事。從此后,于婉蓉的用度,全是飛燕提供。
于婉蓉一直不與外界接觸,心如死灰,直到有一次,燕子來送錢,跟她提起她帶著陳瑀被逼上蟠龍山的那一次(第一百四十三,第一百四十四,第一百四十五章),說到她見到了著名的黃依云,于婉蓉當(dāng)時(shí)的嘴巴是大張著的,那一次,她一改話少的習(xí)慣,問了飛燕許多問題,當(dāng)聽說蟠龍道長也在蟠龍山,她當(dāng)時(shí)就起疑,這個蟠龍道長會不會是他?
如今從九尾狐嘴里,得到了證實(shí),一定是他,那個叫鄭長生的人。
“你師父姓鄭?”黑暗中,于婉蓉閃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想再次證實(shí)。
九尾狐看著于婉蓉,驚訝道。
“怎么?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蟠龍道長就是鄭長生?嗨,我都替我?guī)煾副Р黄剑瑤煾改敲磼炷钅悖銋s不知道著名的蟠龍道長就是我?guī)煾福瑤煾高@份心思,算是白瞎了!”
“那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你師父嘴里的阿蓉?”于婉蓉對于九尾狐,對于這個小動物,心里充滿了好奇,又想知道所以然。
“就你那鄭氏連環(huán)腿,”
“等等!”于婉蓉瞪大眼睛,看著九尾狐,“你給我說清楚,什么鄭氏連環(huán)腿?”
“哎呀,就你剛才那兩招,我有一次也看到我?guī)煾杆_^,我還以為只有我?guī)煾敢粋€人會,后來,師父才跟我說,說阿蓉也會。”
“他說這叫鄭氏連環(huán)腿?”于婉蓉瞪大眼睛,看著九尾狐,“變了,他變了,他忘了師父了,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家伙!”
“怎么,你剛才那兩下,不叫鄭氏連環(huán)腿叫什么?”
于婉蓉瞪著九尾狐道:“你給我記住,這叫黃氏連環(huán)腿,怎么就變成了鄭氏連環(huán)腿了呢?”
“嗨,我當(dāng)是什么事,不就是個名字嘛,哎咋叫咋叫。”
于婉蓉按住心中的不快,自己與鄭長生也就是蟠龍道長的感情糾葛,跟九尾狐說不著。
她回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心里想,這個鄭長生,當(dāng)初背叛他們的這段感情,娶了黃依云,如今知道她的好來,晚了,她的心早如死灰。
于婉蓉心里恨著鄭長生,你背叛我也就罷了,你還敢背叛師父,篡改他老人家的黃氏連環(huán)腿的名號,怎么就變成你鄭氏連環(huán)腿了?若是有機(jī)會,倒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鄭氏連環(huán)腿有多厲害。
已經(jīng)暗淡多年的于婉蓉,此刻在心中燃起了一團(tuán)火,這是團(tuán)怒火,是針對鄭長生也就是蟠龍道長的,這個道貌岸然的偽道長,心里有多么虛偽。
到了屋里,于婉蓉看著九尾狐,壓抑著心里的那團(tuán)火,對它道:“你怎么過來的?”
“蘇曼讓我過來的呀?”
“你認(rèn)識蘇曼?”
九尾狐圍著于婉蓉轉(zhuǎn)了一圈,天啦,師父念念叨叨的阿蓉,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她就像從古墓里刨出來的人一樣,虧她還有絕頂?shù)墓Ψ颍趺催@么無知?連它九尾狐是蘇曼的朋友都不知道?這是多么無知啊!九尾狐感嘆著,于是它站在于婉蓉面前,跟她叨叨叨叨說了與蘇曼怎么相識到朋友,說了個一清二白,最后道。
“江湖上還有誰不知道,我九尾狐是蘇曼的朋友?”
“別得瑟了,來九尾狐,看看我的寶寶!”陳瑤像所有的媽媽一樣,在好朋友那里一定要介紹自己的寶寶,是有多么的可愛。
九尾狐竄了過去,用尾巴撩起李嘆的頭。
“你別碰他呀!”
“喲喲喲,瞧你,我還碰壞了他不成?”說完,九尾狐用尾巴一下子把陳瑤包裹起來,往上面一扔,接住,陳瑤尖叫了一聲,九尾狐再次扔起,接住,扔起,接住,最后把陳瑤放下來。
“怎么樣?舒服不?傷害到你了不?”
哎,還別說,渾身舒服,陳瑤笑著打了九尾狐一下,“也不讓我有個思想準(zhǔn)備,別說,還真舒服。”
于婉蓉被涼在了一邊,她在生著蟠龍道長的氣。
九尾狐與陳瑤見面,兩個好的什么似的,有說不完的話,最后,九尾狐想到陳瑤還得休息,于是說著話,用尾巴在陳瑤的臉上撩了一下,陳瑤竟然打了個哈欠,眼睛睜不開來,很快,她躺在那里,響起了微酣。
九尾狐見于婉蓉沒有理自己,便出去,在礁島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來到海邊,在找東西吃。
第二天,太陽朗照,于婉蓉早早起床,端起尿布去海邊洗,陳瑤還睡著。
于婉蓉對于陳瑤,還是疼愛的,她知道陳瑤的身世,這個在東王府出生的孩子,一開始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點(diǎn)都沒受委屈,直到她實(shí)歲五歲虛歲六歲的那年,忽然東王府被抄家,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從此走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所以于婉蓉當(dāng)聽到飛燕請她幫忙保護(hù)的時(shí)候,她是一口答應(yīng)了的,一點(diǎn)遲疑都沒有。
到了島上的這幾個月,于婉蓉沒讓陳瑤伸一下手,要么是東宇島上的女孩子搶著洗尿布,要么是她洗,陳瑤起先都覺得不好意思,后來享受著這份愛,也就習(xí)慣了。
于婉蓉把九尾狐偷來的肉剁了肉餡,包了包子,給鍋上蒸著。
又做了一鍋魚塘,等著陳瑤母子醒來。
陸地已經(jīng)春暖花開,島上卻是海風(fēng)四起,九尾狐感受著久違了的海風(fēng),心中卻是愜意的很。蘇曼當(dāng)初在東宇島,不知會不會有這樣的感受。只是女孩子,在這樣的海風(fēng)中,容易被吹黑。
九尾狐想,等陳瑤走的時(shí)候,給她做點(diǎn)美白霜,讓她臭美臭美。
陳瑤醒來,是被孩子的哭聲鬧醒的,九尾狐聽到孩子哭,立馬過來,李嘆見到九尾狐,好奇心頓起,看著九尾狐,兩只小眼睛骨碌碌亂轉(zhuǎn)。
九尾狐用尾巴包住李嘆,卷起來,李嘆在半空中,咯咯咯地笑了。
孩子笑,陳瑤也笑,于婉蓉臉上算是有了溫色,帶孩子真是不易,剛來時(shí),孩子夜里哭,白天哭,誰都哄不好,就要她的媽媽陳瑤抱,陳瑤也真夠累的,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整天抱著李嘆,胳膊都酸痛酸痛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