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華握著雲展翱的手不鬆開,直接轉頭對著衆人說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世界油畫大師雲展翱先生,老朽與雲大師可是神交已久,今日小宴能夠請來雲大師蒞臨,當真是開心不已啊!哈哈哈……”
“夏老爺子客氣了,雲某準備了一份薄禮,還望夏老爺子笑納。”說著便有服務生遞過來一卷畫軸,雲展翱親手將它交到了夏振華的手中。
夏振華看見畫軸眼睛便是一亮,接到手後便迫不及待的打開,由邱伯親自展開了畫軸,栩栩如生的畫作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而一直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的雲希文,在看到畫的內容的時候,心中猛地一震,眼神複雜的看向了一臉淡淡笑意的雲展翱,而云展翱也好似有感應一般回視著雲希文,二人眼中流露著只有他們才懂的情緒。
畫中是一大片的紫荊花叢,花開正盛,而花叢中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四五歲大的小女孩,小女孩仰頭看著天空,遠遠地並不能看清她的容貌,微風吹拂著小女孩細軟的髮絲,瘦弱的身體彷彿下一刻就要隨風而去。
就在衆人紛紛感嘆畫作的精美和價值的時候,雲希文卻微垂著頭,眼中的情緒讓人無法窺探,沒有人知道,畫中那個孤獨寂寞彷彿遺世獨立的小女孩,正是幼時的雲希文。
而那片紫荊花叢,正是雲展翱和雲希文父女緣分的開始。
紫荊花的花語——親情。
夏振華看到畫中內容時有一瞬間的怔楞,他收藏了不少雲展翱的畫作,算是瞭解雲展翱的畫風,其中大部分都描繪著山川海浪,給人氣勢磅礴的感覺,這正符合了夏振華心底深藏的那份想要傲視羣雄的野心。
而眼前這幅畫顯然與雲展翱一貫的畫風極爲不符,而且不知道爲什麼,畫的內容還帶給了他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儘管夏振華對於這幅畫並不滿意,但也不可能當場發作出來,仍然笑容滿面的違心訴說著喜愛之情。
“夏老爺子喜歡就好,這幅畫可是我的心頭之愛,還望夏老爺子能夠精心對待。”說這話時,雲展翱整個人的氣勢與之前完全不同,言語間有著說不出的認真和執著。
夏振華與雲展翱對視著,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更甚。
“老爺,宴會該開始了。”邱伯適時地終止了二人的談話。
“雲大師,待會再向您請教畫技,先失陪了。”說著夏振華便向雲展翱點頭示意後慢慢向舞臺走去。
在夏振華看不到的地方,夏廷輝和夏天晴毫不意外的都將視線從雲希文身上掃過,前者帶著明顯的覬覦,而後者則帶著說不出的怨毒。
雲展翱將一切都收進眼底,看著夏振華蒼老的背影說道:“小文,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雲希文卻立刻明白了雲展翱的意思,語氣清淡卻堅定的說道:“我從來沒有當真過。”
雲展翱聞言,臉上終於恢復了笑容,心中更加堅定想到:“只要有我雲展翱一天,這樣的夏家休想找回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夏振華一段熱情的歡迎詞正式宣佈晚宴的開始。
衆人一一向夏振華祝壽,而其中有多少的真情實意就值得商榷了。
出於禮貌,景川也向夏振華走來,看見景川,夏天晴立刻展露笑顏,走到他的身邊挽起他的胳膊語態親暱的說道:“景,我給你介紹爺爺。”
夏天晴一副帶男朋友見家長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想向夏振華證明她並不是沒有能力掌控住景川,並不是異想天開。
景川受傷的位置剛好被夏天晴挽住,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片刻便隱藏了自己的情緒說道:“景川見過夏董事長。”
夏振華沒有理會夏天晴的那點小心思,上下打量了一下景川,心中默默的點頭,不得不承認,眼前的景川確實是人中龍鳳,有著讓任何女人著迷的資本。
“景總當真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爲,我這樣的老傢伙真是想不退休都難啦!哈哈哈……”夏振華言語中的自貶,讓人聽著就像一個長輩對小輩未來的期許。
“夏董客氣了。”景川對於夏振華的話絲毫沒有放進心裡,眼前的這個老人,恐怕就算真的到了閉眼的那天都不會放下對地位和金錢的執著。
結束了與景川的對話,夏振華環顧四周,與邱伯低頭輕語道:“尹一凡在哪?”
“與雲大師在一起的年卻人便是,剛收到消息,原來尹總是雲大師的親外甥。”邱伯低聲說道。
夏振華順著邱伯的目光看去,雲展翱、雲希文還有尹一凡三人正站在一排美食前慰勞著自己的肚子。
這時夏振華的視線忽然集中在了雲希文的身上,那一臉淺淡笑意的年輕女孩讓夏振華的心神爲之一振,忽然抓住邱伯的手臂問道:“雲展翱身邊的那個女孩是誰?”
邱伯驚訝於夏振華突然的舉動,卻還是平靜的回答道:“那就是雲大師的徒弟雲希文,前些日子舉辦畫展的那個年輕畫家。還有,她不僅僅是雲大師的徒弟,還是雲大師唯一的女兒。”
“女兒?”夏振華聞言眉頭皺在了一起。
“是,送請柬的那天我才從雲家的下人那裡得知的。”
“怎麼沒早點告訴我?”夏振華聲音不悅的說道。
邱伯聞言一愣,夏振華有多少年沒用這種責問的語氣跟他說話了,難道雲希文是雲展翱女兒這件事很重要嗎?
不管怎樣,邱伯還是立刻垂頭認錯道:“對不起老爺,是我的失職。”
夏振華沒有答話,而是仔細的觀察起雲希文來,不知怎的,雲希文的那張臉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彷彿在哪裡看過,而他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
百無聊賴的雲希文吃了一口尹一凡遞過來的蛋糕,便不感興趣的放下了,看著尹一凡問道:“你不去跟夏老爺子打招呼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沒有必要,我今天是爲了你和舅舅纔來的。”尹一凡毫不在意的說道,如今的夏家對於盛天集團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