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司徒開車前往凱撒水城的時候,京北于蒙所住的高檔公寓內(nèi),于蒙正直挺挺的站在客廳里,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器宇軒昂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尤其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眼神更像是兩把鋒利的刀一樣有威懾力。他的坐姿非常筆挺,雙手放在雙膝上,此時的臉色不太好看。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的行為很容易將你暴露?如果暴露了的話,我們之前做的一切準(zhǔn)備都前功盡棄了。”
于蒙顯得非常的委屈,不過對于眼前這個男人并不是非常的害怕,表現(xiàn)出來的更多的是懊惱。
“我也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我是真的喜歡他。”于蒙辯解了一句。
“現(xiàn)在到了收網(wǎng)的關(guān)鍵時刻,別跟我提那些兒女情長。國家的利益重于一切。聽明白了嗎?”
“是,我知道了。爸……”
…………
司徒到了凱撒水城的時候,停好車,就聽到身后一輛銀色的奔馳g500朝自己摁了下喇叭。
司徒還在納悶在燕城碰上了哪個土豪朋友在跟自己打招呼,便看到后座的車窗降了下來,陳金水從窗戶朝司徒招了招手。
上了車之后,司徒看了看帶著大號蛤蟆鏡的陳金水,幾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還有前排主駕駛和副駕駛都坐著兩個體格比較壯實的年輕人,同樣戴著墨鏡,顯得非常的神秘。
“怎么陳總,不是去看古董嗎?怎么整的跟特務(wù)接頭似的。”司徒是十分疑惑的問道。
陳金水指了指前排的兩個墨鏡男人說道:“這兩位是退役特種兵,這趟行程擔(dān)任咱們倆的保鏢,他們兩個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這個是小王,這個是小李。”
特種兵?保鏢?豐富的特外生存經(jīng)驗?司徒是越來越感到奇怪了,不過把這幾個詞語聯(lián)系在了一起司徒聯(lián)想到的接過不是很樂觀。
“什么意思?陳總,咱們這是被人追殺了,還是要去過海島求生的日子?”
“開車吧,小王。”陳金水沖司機(jī)吩咐了一句,就笑著跟司徒說道:“沒啥,叔就是想讓你看看我手下的能力。今天去的這比較偏,帶倆手下,路上遇到什么麻煩會比較好辦些。”
路上經(jīng)過詢問,司徒才知道,感情陳金水要帶他去的這個地方是大山深處,在河北與山西交接的太行山深處的一個十分貧窮的小山村。至于陳金水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當(dāng)中有老物件兒的,主要是因為陳金水在這附近經(jīng)常買石料,后來這個村子里面的一個老鄉(xiāng)在這石料廠上班,每天腰里別著個煙袋,陳金水看出來那是個老物件。后來聽說他們村里有好多呢,便上山去老鄉(xiāng)家看看,這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少老物件兒,基本上每家都有幾件瓶瓶罐罐的。
這奔馳g好是好,但是這坐久了也受不了,尤其是這座椅,偏硬,做時間長了腰酸背痛的,還有這非承載式車身,在山路上走起來搖晃的幅度有點大,司徒晃得是頭暈?zāi)X脹的。
陳金水說這路程三百多公里,也就三個多小時就到了,但是上山的路實在是太爛了,一條坑坑洼洼的石板路,破損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后來司徒才知道這條路還是二戰(zhàn)的時候小鬼子修的。
至于陳金水把司徒帶到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司徒一點也不擔(dān)心。因為現(xiàn)在他的能力,估計沒有人能夠傷到自己,除非是自己太大意。所以司徒也就是提高了些警惕,別的沒有多想。
主要還是這路實在是太破了,到達(dá)山腳下的時候也就是用了三個小時,但是這上山的路足足的就走了倆小時。這一路上是搖搖晃晃,一直搖到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接著夕陽的余暉,司徒看到這個山村村口有一棵極其粗壯的大槐樹,這棵樹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種下的,但是有人推斷至少有千年了,不過還有傳說就是,當(dāng)年闖王李自成再此與明軍大戰(zhàn),大勝之后種下了這棵樹,然后就率領(lǐng)大軍攻向了京城。
村子非常的破舊,連一條像回事的路都沒有,全是泥濘的土路,在地上還能看到不少馬蹄印和羊蹄印。房子全部都是石板磚堆砌而成的,前些天看到天生橋村的樣子的時候,司徒就覺得那里夠窮了,沒想到這里比那里還要艱苦好幾倍。這里像是與世隔絕的地方差不多。
司徒幾人下車之后,有三五個孩子從他們身邊追逐嬉戲跑過,幾個孩子的衣服居然還都有補(bǔ)丁。
“哎呦,陳老板,你可來了。我都等您一下午了。”一個操著濃重鼻音的山西話的年輕人看到了燈光,便利索的從墻頭上跳了下來。與他一同跳下來的,還有幾個半大小子。估計這幾個人是沒啥玩的,站墻頭上正找樂子呢。
“嗯,小劉啊。這路實在是難走,那個白眉大爺在家呢不?”陳金水沖著年輕人問道。
小劉說道:“在呢在呢。現(xiàn)在吃過晚飯,好多人都在白眉大爺家聽他講故事呢。”
“那整好了,省的我在叫人去找他們了。咱們一塊去吧。”陳金水說道。
小劉躊躇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沖陳金水笑著,“陳老板,這個,你看,我這個,等了您一下午,采石場我都沒去上班。”
陳金水從口袋里拿出一百塊錢塞到了小劉手里,道:“拿著,以后跟著叔混,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回頭去城里考個駕照,叔也給你買輛車,再在城里給你找個漂亮媳婦。”
“嘿嘿,嗯,都聽您的叔。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小劉這會樂的合不攏嘴,也就是穿著衣服的了,估計這會菊花都綻放了。
這村子里通了電,但是著燈的人家卻不多。路上沒有路燈,不過還有些余暉,不算是太黑,還能看清路。
在一處院墻不是很高的院子前面幾人停了下來,司徒踮起腳都能夠看到院子里面坐著不少人呢,這會正熙熙攘攘的有些雜亂,但是申銀最高亢,最嘹亮的卻是坐在院子當(dāng)中的一個眉毛雪白的老頭兒。
“說時遲,那時快,蕭炎手中的玄重尺直直的砸向了護(hù)衛(wèi)隊的首領(lǐng)……”
站在門口,司徒聽著白眉老人說評書般的講著故事,院中的人聽得還津津有味,聽到哏結(jié)上都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了精彩的片段,只是這故事貌似……哎,神書就是神書,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老少皆宜大小通吃。
借著夕陽的余暉司徒打量了一下這老人,一件白襯衫,和一條洗的泛白的布料褲子,一雙布鞋,大腳趾的地方打了個補(bǔ)丁。皮膚黝黑,但是顯得很健壯,頭發(fā)烏黑,但是奇怪的是,他這眉毛卻是雪白的。臉上皺紋很多,尤其是說道精彩的地方,表情豐富,臉上的溝壑顯得更深了。這老爺子看樣子起碼得七十多了,但是精氣神非常好,尤其是這底氣十足,說話的聲音非常洪亮。
講完了一段,院子里想起了掌聲和叫好聲,更多的是催促白眉老人繼續(xù)講。
‘啪啪啪’,
陳金水一邊鼓掌,一邊往院子里走,
“好哇,白眉大爺,您這評書講的是真好啊。要是讓您去電臺說評書,那絕對是能成大明星啊,不比的名家差啊。”
院子里的人見來人是陳金水,居然都客氣的站了起來,跟陳金水打招呼,有幾個年紀(jì)大點的,還上前跟陳金水握手。
陳金水也是笑臉相迎,現(xiàn)在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到貧困山區(qū)視察的上級領(lǐng)導(dǎo)的樣子。
“小陳啊,怎么今天有空來村里了?”白眉老人說道。
陳金水找了個馬扎坐下,說道:“大爺,上次我來了,看到這里實在是太窮了,今天我轉(zhuǎn)成過來看一看,打算給咱村里建個教學(xué)樓。之前幾間破教室就別用了,刮風(fēng)漏風(fēng),下雨漏雨的,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不能苦了孩子們啊。”
“我們要有新教學(xué)樓啊,太好啦……”
“這陳老板真是好人啊。上次來,就給娃娃們送了好多學(xué)習(xí)用具,今天來就說蓋樓。”
司徒在一邊聽著,可不是滋味啊,這陳金水搞什么鬼,不是過來收古董的嗎,怎么變成拉著自己過來干慈善了。難道這小子之前做了太多壞事,這次來行善,給自己積點德?
白眉老人聽到這話,也是相當(dāng)?shù)呐d奮,說道:“好啊。小陳啊,我們村遇到你就是遇到貴人了。我們這就是因為太偏,路太難走,所以才搞的現(xiàn)在這么窮。想當(dāng)年,我們這里可是李自成攻打明軍的重要關(guān)口啊。”
“大爺,大爺,咱不說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了。我還有一事跟您說,這蓋學(xué)校得從山下往上運(yùn)建筑材料。我有蓋教學(xué)樓的心,但是沒有修路的資金。上次我來的時候,您不是提了一嘴,村民們想把自家藏著的幾件老古董拿出來賣了換錢來修路嗎,這不,今兒我把收古董的人帶來了,就是他,司老板。你讓大家伙,都回去拿東西,過來讓司老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