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邵羣被王石從派出所帶出來的時候東邊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深秋,雲南的清晨還是挺涼的,出了派出所的大門之後,邵羣被冷風激了一下,打了幾個哆嗦,就一頭鑽進了來接他的車。
雖然風很涼,但是他的身體裡那團燃燒著的火焰還沒有熄滅,儘管在審訊室裡呆了一夜,那團火依舊還在四溢的燒灼,等待著釋放。不過,他現在能夠忍受住了,因爲他看到了王石的臉色不太好看。
要不是邵克旺都敬畏王石三分,邵羣這會肯定會找個洗腳城,然後將那裡招牌的外圍女禍害個遍。
王石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鑽進車廂裡的邵羣,心裡狠狠的埋怨自己當初爲什麼答應邵克旺帶這個廢物出來歷練,幸好沒出什麼大事,不然沒法和邵克旺交代不說,自己的晚節也將不保。
“多謝了啊,老陳,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等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吃飯。”王石對站在自己對面那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陳景說了句感謝的話。
王石遞給陳景一支菸,幾經推脫王石還是堅持給陳景點上了煙。
陳景深吸了一口,驅了驅寒意,衝坐在車廂裡的邵羣揚了脖子對王石說道:“這就是邵克旺的兒子?怎麼跟他爹一點也不像。”
王石吐了口煙無奈的說道:“還不是被邵克旺慣的。老爹是猛虎,可是卻把虎崽子嬌生慣養成了一隻家貓。老年得子,只能捧在手心裡,可是這樣的教育方式最終毀了這個孩子,沒準以後還會毀了他嘔心瀝血闖蕩出來的事業。”
陳景是騰衝當地的富商,雖然算不上手眼通天,但是在當地的派出所贖出一個人來還是沒有問題的。陳景早年就與邵克旺還有王石認識,邵氏珠寶雖然在國內名氣很大,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邵羣出了事,王石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陳景。
陳景轉移話題道:“你們這次是衝著博覽會最後的拍賣會來的吧?我雖然不做珠寶買賣,但是我覺得邵克旺手裡不缺翡翠原料吧?”
王石說道:“確實不缺,然而不缺的原因不是備貨充足,而是賣不動。邵氏珠寶接連出現了幾個負面新聞,導致最近的口碑有點差。所以邵克旺瞄準了這次博覽會,想要在博覽會上大放光彩,讓別人知道邵氏珠寶不僅能夠繼續經營下去,而且資金非常充足,順便提升下知名度。其次,是讓這小子長長見識,在其他的幾個股東面前立立威信。”
陳景嗤笑一聲,顯然對最後的一個目的感覺有點癡人說夢。公司交到這麼一個人手中,還不如開高薪找一個職業經理人。
就在兩位老人敘事的時候,邵羣不耐煩的降下車窗催促道:“王叔,還走不走啦?我還得回酒店洗漱下換套衣服呢。”
王石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說道:“得了,老兄,今天謝謝你了。抽空咱們不醉不休。拍賣會不等人,我們先走了。”
陳景和王石握手告別,便帶著這個非常瞧上起眼但還得供著的小祖宗回酒店洗涮去了。
然而回到酒店的邵羣實在是憋不住了,打開手機裡的存貨,跑到浴室,一個小時連擼三把,才感覺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披著浴袍搖晃著身體一頭撲到了牀上。
然而他現在居然還沒有重視起此次前來父親交給他的任務,只是咬著牙,握緊拳頭使勁的捶打在牀上,想著怎麼給自己報仇。
……
……
司徒還徘徊在拍賣預約臺前,看著這些價值連城的翡翠原料。底價最高的是一塊紙抽盒大小的玻璃種翡翠,底價2800萬,即便表面還蒙著一層薄薄的灰皮,裡面淡綠色的質地已經能夠看得很清楚了。
這麼大一塊玻璃種,要是顏色在深一些水頭在足一些,就可以堪稱次級帝王綠了。估計底價5000萬是沒有問題的。最終成交價估計可以接近一個億。
司徒想到自己那幾塊全賭毛料,裡面全是玻璃種,而且顏色比這個還要鮮豔,加起來估計已經過億了,不免有點竊喜。
比這塊標價低一些的有兩塊,都是2200萬的冰種翡翠。重量接近於百斤的小石墩。看切口這兩塊原本應該是一塊,但是被攔腰切斷了,應該是切石的時候一刀切的。這要是一個整體,那價格可就翻上去不值一番了,估計畫切割線的那位老闆哭的心都有了。
不過,司徒用意念查探了一下,發現其中一塊有些蹊蹺,雖然從外表看著毫無破綻的一塊整體翡翠,但是內部有不可查的小裂痕。普通人用肉眼外加強光手電都看不到翡翠的內部更發現不了這些極其細微的小裂痕了。
司徒耗費了大量的意念,最後確認了這些微不可查的小裂痕確實不是冰絲而是真正的裂痕。這些裂痕的形成,很有可能是切石機在切原石的時候產生了低頻振動,將內部震出了一些裂痕。切石機低頻振動造成石塊內部有裂痕的現象雖然有,但是極其少見,機率大概跟中500萬彩票差不多。
現在是發現不了,但是買回去進行切割或者是雕刻的時候,很容易被震裂。
司徒撇了撇嘴,爲不久的將來拍到這塊翡翠的那位老闆感到悲哀。他似乎都聽到了那人在眼巴巴的看到翡翠裂成一塊一塊的時候發出絕望的尖叫的聲音。
這塊冰種翡翠的命也太差勁了,先是被人無緣無故的給一分爲二了,然後一塊還被切石機給把內部震裂了。
司徒又看了看其餘的幾塊,一塊是1500萬,剩下的都在千萬以內了。
查看那塊冰種翡翠消耗了司徒太多的意念,虛汗將他的後背都打溼了,司徒便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休息,剛坐穩,司徒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嗨。”一聲伴隨著喜悅和驚訝的美妙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司徒應聲回頭一看,嘴角也劃起了驚訝的弧度,又快速的起身說道:“你怎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