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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神都一個傳說中繁花似錦的地方。

在這片土地上,從遠古開始,就并立著三個國家:凌,趙,許。

許位于北方,與南方的凌和趙聯(lián)系較少,傳說有天人一族的庇護,所以有雄霸神都的野心。

神都歷206年,凌趙聯(lián)姻。趙國大公主月嫁入凌國受封皇后。十九年后,趙國最小的公主晴又成了凌國皇帝的晴妃。

(1)

層層復層層的紗帳,隔開了室內(nèi)的清冷與幃帳中火熱的纏綿。

玉體橫陳的人兒還在平撫著自己的喘息,身邊的人已要起身離去。未經(jīng)思索,涂滿丹蔻的玉手已拉住了要走的人:“逐云,再多陪我一會兒。”

被拉住的人回眸一笑:“晴妃娘娘,臣真的得走了。”

被那眼波劃過的手不由自主的放開,晴妃沒由來的一陣眩暈。

相信自己決不是第一個被這對眸子奪取心魂的人,大概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吧,晴妃苦澀的想著。不由得憶起了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那是凌國的君主在她的囧囧后封她為妃的群臣聚會上,她因為想透透氣而跑到了御花園中。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就這樣看見了那朵花。象今年雙十年華的她一樣動人,卻不曾被那雙枯枝似的手摧殘過。莫名的,她想摧殘它的美麗,伸出手,花被摘下了,被另一雙比花更美的手。

不似女子的青蔥玉指,但手指纖長,膚色白皙,堪稱無暇。

一瞬間,她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了這樣一個念頭:被這樣的手撫遍全身,會是什么感覺?

但這畢盡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她已恢復了鎮(zhèn)定。

于是,她抬起了頭,便看見了他。

以前她總以為自己見過人間最極至的美景。大漠的風沙,南島的花海,北國的飛雪,西江的月夜。可現(xiàn)在她發(fā)覺自己錯了,世間的景再美也美不過眼前的人。

是的,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比女人更美的男人,一個決不會被錯認為女人的男人。

白瓷般的臉龐,精致如人偶的五官,垂至腰間如瀑的長發(fā),還有那秋水般艷泓的眸子,那絕世的風姿令人迷醉。可是,在那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里藏著的,卻是一潭幽深的沉淵,任是誰也看不懂里面有些什么、藏了些什么。

他的周圍是一片詭異的暗紅。是因為他那暗紅色的唇,還是手中那朵暗紅的花。

眼前的人似乎早已習慣旁人看到他時的呆楞表情,只是微微一笑,令她失魂。然后把手中的花插在了她的發(fā)髻上。接著拱手向她施禮:“臣,林逐云,見過晴妃娘娘。”

林逐云,十七歲。

十四歲名登科考頭甲,跟隨最不受寵的二皇子凌箏兩年,十六歲出二皇子府,一年時間由四品到一品,現(xiàn)官居右丞相。目前正是自己的姐姐月皇后極力拉攏的對象。

他的消息,在宮中不用刻意打聽也能隨意聽到,因為他正是公主們眼中的如意郎君。

自己又怎么會和他變成這樣的關(guān)系,他說他愛我......愛我......

不敢在往下想,晴妃收回散亂的思緒。掀起紗帳,起身更衣。

“娘娘,今天是十五。”一旁的宮女提醒著。

“是嗎?又到游園會了啊......”輕喃著,晴妃的目光又落到了梳妝臺前的花瓶上,瓶中是一朵暗紅色的花。

大概他早忘了吧......那朵為她插上的花。

(2)

游園會是每月十五凌國君臣游獵的盛會。

名義上,是讓身在南方的凌國上下消除的風氣,推崇尚武之風;實際上,誰都知道,這是給皇子們表現(xiàn)自己能力的機會。

簡單的說,就是爭奪儲君地位的戰(zhàn)場。

現(xiàn)任的凌國君主——玄帝凌玄共有四子三女。

大皇子凌竽,為月皇后所生。現(xiàn)已立為太子,天生愚笨,又身形臃腫,不為玄帝所喜。但月皇后畢竟是趙國公主,凌趙兩國又是結(jié)盟關(guān)系,廢太子之舉無疑對兩國聯(lián)盟不利。再者,玄帝的寵妃——晴妃也是趙國公主,成敗也未可知。

二皇子凌箏,是已故的云貴妃所出。生xing淳和,姿容出眾,卻不知為何一直不得玄帝的喜愛。在朝中也無任何的勢力。雖然右丞相林逐云在出仕前曾跟隨其兩年,但似乎對其并無權(quán)勢上的支持,所以沒有爭奪東宮之位的實力。

三皇子凌簫,最得玄帝喜愛。天生英武,母妃惠妃xing格婉約,雖不及晴妃得寵,但也一直深得玄帝之心,其父是左丞相謝齊,在朝中與右丞相林逐云,上將軍秦少痕成鼎足之勢。

四皇子凌笙,因為母親是宮娥,年紀幼小,在宮中地位最低,有時甚至受到太監(jiān)宮女的欺負。后被二皇子知道,遂把他帶在身邊,悉心照顧。

三位公主分別是月皇后所生的姬公主,云貴妃所生的婧公主,以及惠妃所生的嬙公主。

眾多朝臣之中,左丞相謝齊支持三皇子已成定局;上將軍秦少痕雖手握兵權(quán),但人遠在萬里之外鎮(zhèn)守邊關(guān);自然的身為右丞相的林逐云就成了眾人爭奪的焦點。

(3)

然而,此時的林逐云卻絲毫沒有身為獵物的自覺,反而悠哉悠哉的偷聽著別人的談話。

其實也不算偷聽啦,只是碰巧遇上。難得乘游園會出來散散心,剛下馬就聽見有人在談?wù)撍M有不聽之理。

“看今天皇上的表現(xiàn),太子一定要被廢了。”

“是啊。太子剛請了個安,就被斥責衣冠不整。月皇后的臉都綠了,要不是晴妃在旁邊勸著,今日游園會定然沒有太子的份兒了。”

“皇上也太苛求太子了,以太子那樣的身材,什么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分明就是厭惡太子嘛!”

“目前就看右丞相支持誰了。

若是太子,加上趙國的支持,可保太子登基。將來由月皇后攝政,右丞相輔佐,未嘗不可。“

“可月皇后野心勃勃,又為人yin毒。據(jù)傳與當年云貴妃的死脫不了干系。而且她是趙國公主,這樣下去,凌國的江山不是要易主了嗎?”

“右丞相若是支持三皇子呢?”

“左右丞相再加上惠妃,那三皇子必定入主東宮。三皇子英武過人,惠妃又不干政,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可三皇自yin狠殘暴。

這個月,有個小宮女誤踏了他的羽冠,被斷手斷腳扔進大缸,取名人畀;上個月,他的一個寵妃在調(diào)情時不慎抓傷了他的臉,被毀容后凌遲而死;上上個月......”說的人渾身發(fā)抖,聽的人也不寒而栗。

“那二皇子和四皇子呢?”

二皇子天xing溫柔善良,姿容絕世,但皇上就是不喜歡他。即使得到右相支持,勝算也甚微,何況林逐云也沒有要支持他的意思。

四皇子因為母親的關(guān)系,根本沒有即位的資格。”

“說起右丞相,他究竟做何打算呢?”

“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跟著走就沒事了,這個人看準的應(yīng)該沒錯。”

“我看你不是看準了他的打算,是看準了他的人吧。”

“你......你什么意思!真是欺人太甚!”

“你也別裝了,他那張臉......就連為兄我看了也......老弟,你臉紅了!”

“你再說......我......”

聲音漸漸遠去了,林逐云靠在樹后,輕輕笑著,同時感到一雙手從背后撩開了他的衣襟,毫無顧忌的上上下下的撫摩著。

“那些奴才敢這么說你,要不要我替你殺了他們。”耳后的聲音充滿磁xing,卻透著yin郁。

并未回過頭,林逐云仍是輕笑著“不敢勞您大駕,三殿下,在游獵之地做這種事......不大好吧。”

(4)

這種說辭似乎激怒了手的主人,下巴被強硬的掰過來接著唇被溫熱的東西覆上,唇角被粗暴的啃咬著,唇瓣則備受蹂躪。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緊閉的唇瓣逸出了一聲輕吟。

“啊......”

呼痛的聲音取悅了施加刑法的人,乘勢滑入齒間的舌改為溫柔的吮吻,肆意享受著醉人的甜美。

許久,凌簫才戀戀不舍的結(jié)束了這個漫長的吻。離去時,還意猶未盡的輕舔了一下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

抬起頭,林逐云毫無意外的看見了這張與“他”有幾分神似的臉。

飛揚的劍眉,挺直的鼻梁,完美的薄唇,凌簫無疑是英俊的。但那對暗色的眸子卻泄露了主人的嗜血和殘忍。

此刻那眸中卻燃燒著噬人的欲火。

略做反抗的雙手被壓制在頭頂,林逐云皺著形狀美好的眉峰忍受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粗暴。

“那些可惡的人......他們都盯著你。父皇,母妃,晴妃,太子,大臣......遲早我要殺了他們。”一路啃咬著,凌簫努力在無暇的肌膚上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三殿下多慮了,臣還沒有那么大的魅力。”雖已接近全囧,林逐云仍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逐云,你會支持我吧。”除去最后一件衣衫,麥色的手分開了林逐云修長的雙腿。

“殿下對自己沒信心嗎......啊......”沒有任何滋潤的進入,讓林逐云感到了撕裂般的痛楚。

“說......你是我的!”忘情的進出著,凌簫沉迷在幾乎令全身焚燒的火熱中。

“啊......啊......”暗紅色的唇不時的逸出呻吟,林逐云的眼神仍是平靜的。只是冷眼旁觀著身上男人迷醉的表情,精妙的控制著自己身體的反應(yīng)。

“......啊......我是你的。”用嬌媚的聲音叫著,感到男人攀上了快樂的高峰,林逐云的眸中仍是一片無光的漆黑。

(5)

“逐云......逐云......你沒事吧。”柔和的聲音透著焦急,持續(xù)不斷的刺激著昏睡的人的聽覺。

每晚在夢中出現(xiàn)的溫柔嗓音在耳邊響起,林逐云直覺的輕喚:

“箏......”

“逐云,太好了,你終于醒了。”總是平和的嗓音透出了掩不住的欣喜,為他的醒來,更為他無意間叫出的那聲久違的“箏”。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比陽光更和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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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如遠山的眉下,是一雙圓潤柔和的明眸,優(yōu)雅的唇角永遠帶著溫潤的笑容。不若林逐云那近乎妖異的美,二皇子凌箏帶給他人的永遠是月色般的溫柔醉人。

“箏,你......啊!”突然想起自己為何會昏倒在此地,林逐云連忙低下頭檢查身上的衣物。

還好......衣著整齊。

在不知道做了幾次后昏厥,沉入黑暗的那一刻,林逐云記得自己身上是赤囧的。看來凌簫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讓自己就這樣躺在這里。

幸好......若是被箏看見......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算了。

“騎馬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就這樣睡著了。”強自鎮(zhèn)定下來,林逐云略嫌慌亂的解釋道。

凌箏則體貼的并未追問。

重新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林逐云又恢復到淡漠與應(yīng)對自如:“二殿下,您不是應(yīng)該正在打獵嗎?怎會在此地啊?”

“你不是知道嗎?我一向不喜歡打獵,”見林逐云又筑起了心防,凌箏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我為了抓住這個小東西,一路追過來,就看你躺在這里。還好你沒事......”

林逐云垂下眼,避開那雙比夜色更美的眼眸中的關(guān)心,卻看見一團白白的東西在凌箏懷中蠕動。

“這是......”

“它被箭射傷了,應(yīng)該是因為游園會吧。”那是一只紅眼睛,長耳朵,腳上纏著紗布的小兔子,它正驚恐的看著他們。看來,它被嚇壞了。

“二殿下,你......”又是這樣!

林逐云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逐云,我知道,你又要說我是婦人之仁,可我真的不喜歡殺戮。我也從來都沒想過要當太子,有大哥和三弟就行了。今天游園會,三弟又拿了第一,父皇可高興了。這樣,不很好嗎?”

“是啊,是很好!”早知他不會改變初衷,林逐云淡淡的站起身,準備離開,并未改變執(zhí)行計劃的決心。

“逐云,你生氣了?”往日淡泊的眼中掠過慌亂。

“臣,不敢。”輕柔的語調(diào)是對待旁人的敷衍,從林逐云的眼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

凌箏嘆息著。

讓自己當上太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還記得,那是在逐云跟隨自己學習朝政的兩年后,他力勸自己爭取太子之位卻被拒絕。他從未見過一向自持的逐云如此激動。之后,他便離開了二皇子府......

回過神,凌箏及時的拉住了要離去的林逐云,“逐云,今天是你的生日,到我府里來吧。笙兒也在。”

“生日?”林逐云的眼底閃過茫然,旋即浮上了嘲諷的顏色,“是啊,我的生日......”

(6)

月涼如水。

林逐云與凌箏在二皇子府中的花園里對飲,四皇子凌笙則在旁邊一會兒說笑話,一會兒唱小曲兒的逗他們開心。在凌箏的庇護下,今年十三歲的他,恐怕是現(xiàn)下宮中最無憂的人。

夜?jié)u漸的深了,凌笙也被宮女帶下去休息了,等林逐云注意到的時候,園中已剩下他和凌箏兩個人。

“逐云......”平日清澈的聲音此刻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聽起來格外讓人迷亂,“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月光下的凌箏俊美猶如神詆,全身籠罩著圣潔的光輝,讓林逐云再一次的看清自己的污穢。

移開目光,忽略早已疼得麻木的心,林逐云的語氣仍是淡淡的,“那是在我封官的時候吧......”

神都歷204年

凌箏19歲,林逐云14歲。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行著,凌箏體會著前所未有的興奮。這是他十九年來第一次偷偷溜出宮。大街上的每一件東西都讓他感到新奇。

他卻不知道自己也是他人注意的對象。雖然衣著普通,但那天生的尊貴之氣卻無法遮掩,更別提許多少女少婦都看著他紅了臉。

擁擠卻有序的街道忽然在一隅亂成了一團,隱隱還傳出廝打的聲音,凌箏止不住好奇擠進了人群中。

被眾人圍著的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和惡霸樣子的男人。

“李大爺,請再多寬限兩天吧。我爹一定能把錢還上。”小女孩聲淚俱下,任誰看了都可憐。

“憑他?那個將死鬼?十兩銀子啊!給他兩天?就是再給他兩年,他也還不起!”男人兇神惡煞的拖起小女孩就走,卻沒人敢攔。看來是一方的地頭蛇。

“求您了!別把我賣去那里!”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著。清麗的臉蛋上滿是淚水。

“哭什么?不識好歹的東西!到了萬花樓,保你吃香喝辣,到頭來,還要感謝老子!”男人笑著,似乎可以預(yù)見小女孩以后的命運。

凌箏再也看不下去,分開人群,準備制止這場悲劇。

一個人卻趕在他前面當在了小女孩面前。

一身黑衣黑帽,黑紗帽遮住了臉。但從身材上看,應(yīng)該是一個少年。

男人起先的確嚇了一跳,但待看清楚,只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便又重新威風了起來。“你是做什么的?居然敢管大爺我的閑事!”

“她欠你的錢,我還你。”如冰晶敲擊的聲音,震撼著每個聽者的耳膜,連男人都愣了好一會兒。

“我......我要人,不要錢......”不知為何,男人忽然覺得有些氣短。

“那,我跟你走。”毫不在意的說出如晴天霹靂的話,就連小女孩也止住了哭聲,呆住了。

“不愿意?”對著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撩開了覆面的輕紗。但,只是一瞬,手又放了下去。

沒有人看清少年的長相,除了男人和凌箏。

全場都聽見了男人抽氣的聲音。

即便是見慣了美女的凌箏也有短暫的失神。

所謂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吧。

凌箏暗想。

他是因為正對著少年,又習武練過眼力,才得以看清少年的容貌。

就這樣,少年跟著男人走了。凌箏也追了過去,因為他感到不安。等到跟著他們來到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中的時候,他停住了。

暗紅色。

一片血腥的暗紅色。

少年已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只有,男人的尸體和滿地暗紅色的血。

兩天后

“宣——頭甲第一名,林逐云,上殿——”

所有的朝臣們都好奇的朝殿門口張望。據(jù)說,今年的狀元只有十四歲,真是英雄出少年。抱著或嫉妒或羨慕的心理,人人都想見到他。

修長的身影經(jīng)過的地方,人們的呼吸無不窒了一窒。

連皇帝身邊的近侍,也似乎聽見玄帝失聲喚出了“云兒”二字。

而凌箏所驚訝的,又與他人不同。

原來,林逐云,就是那日的少年。

后來,林逐云總以為,在殿上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卻不知道,在更早一點的時候,凌箏已見過他了

(7)

低垂的紗帳,甜膩的媚藥,痛苦的呻吟以及男人的喘息。

一次又一次的夢境,總是相同的內(nèi)容。

相同的總是:被縛住的手腳,被貫穿的身體,破碎滿地的自尊;而男人丑陋的臉和齷齪的身體,卻各不相同。

沒錯。

林逐云,凌國的當朝丞相,曾是下賤的男娼。

十四歲以前不為人知的過去。

有多少人猜測,他是落沒貴族的后裔;又有多少人揣測,他是某位高士的閉門囧囧;更有人說,他是天人一族。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的骯臟。

知道的人,都死了。

被他殺死了。

十二歲,他開始接客。唯一的自由是可以挑選接誰。他從來閉門不出,接觸他的只有龜公和恩客。他利用自己的身體找到了武功秘籍,也找到了四書五經(jīng)。

十四歲,他用學到的,殺死了龜公和所有的恩客,考上了狀元。

只因為,他要,報仇。

他從出生起就有了記憶。他記得是誰害死了他的母親,記得他應(yīng)得的身份地位,記得是誰把他賣進了男娼館。

也就是有了這樣深刻的記憶,他才會每晚沉睡在噩夢中醒不過來,在無盡的黑暗中掙扎。

誰......誰來救救他,誰來把他從噩夢中叫醒。

“逐云,逐云......”聲音溫柔得幾乎讓他心碎,如同一線陽光射進他黑暗的世界。

是......凌箏。

在朝堂上第一次看到他時,他就知道,這位二皇子將會是他今生今世的羈絆。

也許是他那高潔的氣質(zhì),也許是他那風雅舉止,也許是他那溫文的目光,都是自己窮盡一生也不可能得到的吧。

所以,愿意花去兩年的時間,壓抑著心中那頭暗紅色的猛獸,陪在他身邊。

直到那天,嗜血的本xing蘇醒。

于是,他離開了,也放棄了那到手的陽光。

“逐云,又做噩夢了?別怕,有我在這兒。”輕輕拭去懷中的人眼角的淚痕。

唉......再怎么逞強,畢竟只是十七歲的少年。

他又做噩夢了,那是他一生也擺脫不了的夢魘。

靜靜的靠在凌箏懷里,林逐云這才想起,今夜因為喝了大半夜的酒,所以睡在凌箏府里的客房中。大概是自己把他驚醒了吧。

被清新的氣包圍著,他不想離開這溫暖的懷抱。

凌箏則欣喜的摟著林逐云,只有此時的他才會如此的毫無防備。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靜謐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幸福時光。

直到——

“二殿下,不好了,皇上遇刺了,宣您和林丞相入宮!”

8)

玄帝是在晴妃的寢宮——昧居遇刺的,目前傷勢不明,刺客并未被捉到。

皇上遇刺?

林逐云在心底冷笑。

看來有人等不及,要登基了。

是昨天游園會的刺激太大了吧:三皇子表現(xiàn)出眾,太子卻連衣服都穿不好。其實又有什么好擔心的,三皇子愛出風頭,殘忍又不懂得掩飾,仗著玄帝的寵愛,得罪了不少朝臣,終歸是難成大器,自己與秦少痕更還未表明態(tài)度……真的是狗急跳墻。

選在在晴妃的寢宮下手……行動成功的機率到是增加了;可如果不成功——就象現(xiàn)在——恐怕有些人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皇后并不聰明,皇上恰好又不太笨。只是可憐了晴妃,以他對她的了解,恐怕并不知情吧,大概會失寵得不明不白。不過也好,這樣她會更容易被控制。

停在昧居外,林逐云一眼就看見了一臉淡漠的晴妃和滿臉yin沉的皇后,以及任何時候都呆頭呆腦的太子。

他們被留在外面,那惠妃,三皇子還有左丞相應(yīng)該在里頭了。

還未過去向皇后請安,林逐云便被宣入內(nèi),只來得及輕聲安慰了一下凌箏。皇上有危險,最著急的人應(yīng)該是他吧,雖然皇上一直不疼凌箏,可他敬愛皇上的心卻從未變過。

至于皇上為什么不疼二皇子?

原因他知道。

恐怕除了皇上,天下再也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病榻上的人,氣息微弱,雖然御醫(yī)說xing命無礙,但恐怕得調(diào)理好一陣子了。

形如枯槁,面色焦黃,再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豐神如玉的青年帝王。面對這樣的玄帝,林逐云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相反的,他甚至有些恨他。

“云兒……”看見林逐云的那一瞬,玄帝有些恍惚,一不留神,竟叫出了那個已成為囧囧的名字。

縱然眼中閃過冷光,林逐云仍是恭敬的下拜:“臣,林逐云,叩見皇上,吾萬歲,萬歲,萬萬歲。”

“啊!是林愛卿……平身吧。”玄帝說話仍有些吃力,“你入朝也有兩年了吧。”

“臣入朝確已有兩年。”

“兩年了……愛卿也算是勞苦功高,還尚未娶親吧。”

“蒙皇上錯愛,”原來如此,林逐云了然的一笑,“臣是還沒有妻室。”

“那愛卿,覺得嬙公主如何啊?”雖然是詢問,玄帝的語氣卻十分強硬。

逼婚嗎?

林逐云暗自好笑。

側(cè)首看看站在旁邊的三人(左丞相,惠妃,三皇子)無不是一臉期盼的表情。

愚蠢!

難道娶了嬙公主,我就會支持你們嗎?(嬙公主是惠妃所生)

“臣,仰慕嬙公主已久。”林逐云恭順的答著,嘲諷的看著四張臉同時浮上了喜色。

看來皇上馬上就要重新立嗣,計劃要提前了。

真的必須走那一步嗎?

即使知道已別無選擇,林逐云心中仍不免掙扎。

那個男人……

自己在他面前就好象被扒光了衣服般毫無隱藏的余地。

赤囧的,毫不掩飾囧囧的目光,yin毒的美貌,頎長卻蘊涵著力量的身體,如優(yōu)雅的獵豹,危險又惑人。

與自己一樣,同屬于黑暗的男人……

“愛卿?”

“臣……臣在。”蒼老的聲音喚回林逐云的神智,此時才驚覺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那你先退下吧。”玄帝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是,臣告退。”剛準備起身卻被拉住了衣袖。

“父皇,兒臣送林丞相。”

“逐云,你生我的氣了?這全是父皇的母妃的主意!”凌簫心急的看著林逐云一臉無動于衷。

林逐云緩緩的走著,步伐絲毫未亂。心中清楚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主意。

忽然,他旋過身綻開一朵艷麗的笑容,讓凌簫的呼吸為之停頓,“三殿下,逐云清楚,這只是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

“是啊,是啊”凌簫驚喜交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的苦心,不妄我這么疼你。“渾然不覺自己的話全被套了出來,仍是只顧著自己高興。

“只希望三殿下在登基之時,不要忘了逐云才好。”林逐云笑得更媚,眼神也更冷。

“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逐云……我的逐云……”未說完的話消失在彼此口中,昧居又恢復了不祥的寧靜。

一看見林逐云出現(xiàn)在昧居的門口,所有的人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父皇怎么樣了?”

“陛下如何……有危險嗎?”

“陛下對你說了些什么?”

……

對著各式各樣的問題,林逐云似乎充耳不聞。他所有的精神,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對溫潤如玉的雙眼上。

“皇上無恙。

而我……被賜婚了,和嬙公主。”

(9)

烏黑的長發(fā),如雪的肌膚,若星的眸子,暗紅色的唇以及鮮紅的發(fā)帶和衣裳。

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卻令自己如此哀傷。

看到他成家不是應(yīng)該為他高興嗎?新娘又是皇家的公主。三弟登基后,他也一定是大大的功臣,今生亦可無憂,自己總算可以放心了。有什么好傷心的。

有的,應(yīng)該是淺淺的傷感,傷感他已長,不再是,因為噩夢偎在自己懷中哭泣的少年。

可為什么心臟像要炸開般的疼痛,口中的佳釀泛著苦澀的味道。卻又一杯接一杯的喝下,讓自己看不清他臉上漾開的明媚笑容……

林逐云一邊回應(yīng)著賓客們的敬酒,一邊擔心的看著凌箏。

聰明如他,自然明白凌箏對他的感情。但他更清楚的知道,凌箏是他永遠也碰不得的人。他的純潔,甚至是圣潔,不會允許他接受這種囧囧的感情。而且,和自己在一起只會玷污他,讓他的純白染上污跡。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選擇漠然。

唯一能做的,只有守在他的身旁,幫助他,輔佐他,送他去那個至尊的位置。

也只有他才配站在天地之巔,接受天下人的景仰和朝拜。

所以,林逐云只是看著他一杯又一杯的灌下辛辣的酒,并未勸阻。讓他醉了也好,一醉也許真的能解千愁吧,至少是今晚。

然而,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有著另外一雙美麗而憂郁的眼睛正盛滿了淚水。那是——晴妃。

她也同樣心碎,對玄帝的受傷和自己的失寵,她并不在意。可是,林逐云的成親卻讓她痛不欲生。

他說過愛她,難道這一切都只是謊言,害怕和心傷將她淹沒。

…………

推開喜房的門,林逐云穩(wěn)住略為有些凌亂的步伐,看著床上掩著蓋頭的新娘,他忽然有想笑的沖動,從今以后,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可從未有過的怯懦,卻讓他想奪門而出。

嬙公主是世間少有的女子,美麗自不用說,但那份溫柔更讓人沉醉。皇上的賜婚,也許真的是上天的恩賜。

步上前,帶著幾分好奇和一絲猶豫,他揭開了新娘的蓋頭……

飛揚如冰的劍眉下,是一雙毫不掩飾囧囧的眼睛,如雕刻般的五官,與其說是英俊,倒不如說是邪魅。

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一個男人。

秦少痕

一個應(yīng)該遠在萬里之外的人,卻近在眼前,坐在他的喜床上,蓋著蓋頭。

林逐云的思緒變得混亂,一時間無從反應(yīng)。

秦少痕淺淺一笑,伸手拉過林逐云,把他壓在身下。

秦少痕。

前右丞相——秦仲的私生子,其母在他八歲之時被待至死后,被逐出俯。十年后,從軍。

八年后——

神都歷202年

授上將軍,把持全國兵權(quán)。

神都歷203年

受命查辦右丞相被控謀逆一案,結(jié)果秦仲一家殘遭滅門,就連他尚在襁褓中的孫兒也未能幸免。

神都歷206年

奉皇命駐守凌國邊關(guān),成為許國難以跨越的屏障。

“你……你怎么會在這兒!”林逐云雖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但仍不免有一絲慌亂。

“你都成親了,我能不來祝賀嗎?”秦少痕說完,伸手扯掉身上的禮服,伏身吻住那誘人的唇瓣。

“……嗚……”林逐云低嘎的嗓音結(jié)束在秦少痕的嘴邊,甚至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狡詐的舌尖迅速探入,熟練地吸吮著……

“想說什么?”秦少痕似乎感受到林逐云的掙扎,把重點轉(zhuǎn)移到林逐云白皙的頸項,手也隨之伸進林逐云已經(jīng)散亂的喜袍中。用粗糙的慢慢劃過那細膩的肌膚,驚起身下人陣陣顫栗。

“…放…放開”林逐云掙扎著要推掉壓在身上的重量。

“放?我怎么敢放手呢?”秦少痕不著痕跡的將林逐云的喜袍退至腰下,“你的飛鴿傳書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嗎?丞相大人!”說完張口狠狠的咬住林逐云胸膛上粉色的櫻蒂。

“……啊……”林逐云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那引人遐想的呻吟。抬手抓住秦少痕的胳膊,在其上留下道道血痕。

秦少痕皺了皺眉,伸手扯下腰帶,將林逐云纖細的手腕各綁于床柱。“只要我支持二皇子,你就……做我的人嗎?難道您忘了?”

林逐云臉色一變,瞬間綻放出嬌媚的笑容。

“啪!”

林逐云紅腫的唇角多出了一絲血痕,秦少痕暗色的雙瞳中閃出驚艷,轉(zhuǎn)瞬…低頭咬住林逐云的頸子,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別用你對付晴妃和三皇子的那套對付我!”說完扯掉林逐云身上剩余的衣物。“不過,我現(xiàn)在的怒火要讓你來平息!”

秦少痕抬高他身體,用自己健壯的上身摩擦著身下那已經(jīng)泛紅的身子。吻慢慢的蜿蜒到林逐云的全身,失控……呻吟已經(jīng)逸出林逐云的唇。

秦少痕邪邪的說:“已經(jīng)不行了嗎??正真的好戲還沒上場呢!”說完握住他的分身。

“啊……啊……放手……”林逐云被束的雙手已經(jīng)掙扎的有些淤紅,粉紅的身軀冒著細汗,白皙的面孔早已緋紅。身體因囧囧強烈的刺激而開始扭動。

秦少痕將繡枕墊到林逐云的臀部,以抬高他的囧囧要他那粉色的誘人之地完完整整的面對自己,秦少痕加強手上的力道,傾身用牙細細的咬著他的鎖骨,貪婪的舌慢慢的劃過他的肌膚,再次停留在那已經(jīng)硬挺的櫻蒂上!啃咬吮吸著……

“啊……啊啊……啊……”眼看林逐云快要達到gao潮時,秦少痕用力的遏止住了他的分身。林逐云難過的激烈的扭動著身子。“啊……啊…放……放手……”

秦少痕不顧林逐云激烈的話語,依然忘我的吮吸著!

“求…你……啊……放手…”林逐云用沙啞的聲音說著,緊閉的雙眼此時已經(jīng)滿是囧囧。

“求我!”秦少痕依然是邪邪的笑。放手了。

“啊……”滿足的神情布滿了林逐云緋紅的臉龐。

“已經(jīng)說來還沒正真開始。”說完秦少痕就著林逐云囧囧的濕潤,一舉沖入他的體內(nèi),毫無任何感情的撞擊著身下的軀體。一次比一次深入,恨不能將其身體埋入林逐云的體內(nèi)。

“啊……啊……不要……停……”

“不要停?您真是貪婪的人啊!我會滿足您的。”秦少痕加快腰部律動,一只手握住林逐云的臀部,一只手再次握住他的分身。

“啊……啊啊……啊”

秦少痕快速的律動和手上的加壓,身下的人兒已經(jīng)接近瘋狂。

在一陣痙攣中二人同時攀上囧囧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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