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石頭臺階很深很長,不知道走了多久,通到了地下深處有多少米的距離,我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漂浮著一團幽綠色的火光,忽明忽暗著,如同鬼火一般。
這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涌向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心里也緊跟著緊張起來了,難道這么快就遇到什么厲害的邪穢了
我不由自主的領著走在后面的人停下了腳步,可是,歐陽晶晶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放慢腳步的意思,很快的就超過了我們,走到了最前面去。
我趕緊攔了她一把,說道:“歐陽小姐,前面似乎有點狀況。”
歐陽晶晶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說道:“沒事。”
看到她這副淡然自若的表情,我心想她之前一直是和半天河在一起的,一定早我們一步了解里面的情況了,既然如此,看來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隨著歐陽晶晶的腳步,我們一行人距離那團火光越來越近了,漸漸的我終于看清,那團火光其實是那盞引魂燈發出的光芒,而提著燈籠的,自然就是半天河了。
此時的半天河,正靠在一處由青石組建而成的門洞上,叼著煙,依舊帶著那副不咸不淡,十分欠扁的表情看著我們。
“我艸,你這裝神弄鬼的,想嚇死人啊”見到半天河,我心中原本緊張的情緒,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罵了一句,加快腳步,朝他走了過去。
半天河呵呵一笑,說道:“這里面很有意思,是個大工程。”
我點了點頭,撫摸著四周由青石構建而成的冰冷墻壁,說道:“我也看出來了,在沙漠底下用石頭搭建出這么一處地方,真不知道那幫古代人是怎么完成的。”
“越是落后,越有很多能攻巧匠,他們的智慧,是我們這些只知道依賴高科技先進儀器的現代人而不可比擬的,時代越是發展,思想便越有局限性,在進化,也是在退化。”半天河說道。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哲學性了”我說道。
“有感而發而已。”半天河又是一笑,道:“走,進去看看。”
“不是,我們那邊有新狀況。”我一看半天河并沒有跟我們離開這里的意思,步無歸那邊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兒呢,我趕緊沖他說道。
半天河看了我一眼,卻繼續掉頭走進了那個門洞,說道:“沒事,不著急。”
我知道,半天河決定了要做的事情,別人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現在在這里和他再玩命的糾纏,估計他也不可能順我的意思,于是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跟著他的腳步,追了過去。
也可能是這底下的氣氛十分的壓抑,進到這里之后,誰也沒再多說過一句話,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很輕,就連那自從打進入到這里就以大仙兒自居,得瑟得不能再得瑟了的小黃痞子豆芽菜,都變得乖巧了起來,老老實實的跟在我的身邊,不知道是因為懼怕半天河啊,還是在想些什么。
穿過那個門洞,依舊是一條傾斜向下的青石臺階,只不過稍微的平緩了一些。
我剛奇怪那青石門洞立在這里是起什么作用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半天河忽然說道:“小二,你下來的時候,仔細看那些壁畫了么”
半天河忽然的發問讓我一陣的尷尬,因為我剛才是太急于見到他了,根本就沒考慮過那些壁畫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只能說道:“沒有。”
半天河呵呵一笑,說道:“這里分別有兩個門洞,分成三段,講述了三段不同的歷史,而這些壁畫的內容大致來說,講述的就是一個古老的種族的發展史。”
“哦”我一聽半天河似乎真的發現了什么關于這個古代遺跡的秘密,而且還有一段類似于傳說的故事,立刻就提起了興趣,說道:“那你講講唄,我現在也沒時間一幅畫一幅畫的研究啊。”
半天河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自打開天辟地以來,我們都普遍都認為天分三界,乃陽界、冥界還有仙界,不過其實,這只是我們所了解到的三界,而在這三界縱橫交錯的夾縫之中,還有很多我們所不了解的世界,我想你也是深深的體會到了。”
我嗯了一聲,說道:“確實,像這里,還有我之前在苗疆到過的那個世界,就連半步多客棧立于的鬼市,都不屬于這三界之內吧。”
半天河道:“沒錯,既然有了不計其數的世界,自然在某些世界里,就生活著與我們截然不同的生命。”
“然后呢”我追著問道。
半天河說道:“而這壁畫上所描繪的種族,原本就是生活在異世界里的。”
“這我知道啊,現在我們不就是在異世界么”我說道。
半天河道:“錯了,之前我也是這么認為,但是,當我知道了這個種族的真相之后,我才發現,其實,這個古遺跡,并非存在于異世界之中,相反的,它曾經真真實實的在陽間存在過,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被封印了,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只是在那個封印之中,可以算是人為創造出來的異世界吧。”
“人為的”半天河的話,讓我半信半疑,我問道:“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開辟出另一個世界來玄幻小說啊”
半天河呵呵一笑,道:“你先聽我把故事講完,之后我再告訴你。”
“哦。”半天河又開始賣關子了,不過對于他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便說道:“那你快講啊。”
于是半天河繼續說道:“其中就有這么一個種族,至于這種族叫什么,壁畫上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卻可以知道,他們所生活的那個世界,是一個近似于冥界地獄的一處地方,到處都是血河火海,天上終日烏云密閉,閃爍著互相交織的血色閃電,夜晚時寒冷無比,白晝時又有如火烤,而這只種族,自打存在的那一天起,就生活在那里,千代萬代的受著這種殘酷的環境的摧殘,不過還是一代一代的繁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