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懷疑你們的眼睛。
此時的我,正被吊在揍敵客家寬廣的行刑室,渾身都是鞭痕。而站在我面前,手拿鞭子的,正是伊爾迷?揍敵客。
我仿佛看到伊爾迷頭頂黑色翅膀的小天使猥瑣的笑著,“你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咳咳!”我不停的咳嗽著,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這種程度就不行了么。”伊爾迷狠狠的一鞭子抽在我身上,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真搞不懂啊,你到底在堅持什么呢。”伊爾迷歪歪頭,又是狠狠的一鞭子落下來。
這已經是2年來的第7次了,我違反任務,放走任務人,每次都是跟在后面的奇犽或者伊爾迷給任務人補上一刀,然后帶我到刑訊室受罰。
我還是做不到啊,隨便就剝奪別人的生命什么的。十惡不赦的壞人該殺,可是這一次的任務,竟然是殺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嬰兒。我顫抖了半天,始終無法揮出手中的匕首。然后伊爾迷出現,念釘狠狠的扎在小嬰兒的頸動脈。小嬰兒連哭叫的時間都沒有,臨死前,那雙清澈的湛藍色眼眸,還在好奇的盯著我。我看著那雙眼睛,漸漸沒有了焦距。
我崩潰了,我開始歇斯底里的尖叫,不假思索的對伊爾迷進行攻擊,結果被伊爾迷一個手刀放倒。我以這樣的狀態,在刑訊室掛了3天。每天會有不同的人,對我行刑。鞭子,電擊,無所不有。這也是迄今為止最嚴重的一次。
嘛,這樣也好,如果以后不小心被蜘蛛抓到,起碼也能承受住飛坦的刑具了。我自娛自樂的想著。又是一鞭子,狠狠的落在身上。
我不想做圣母,可是上輩子加這輩子在窟廬塔族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殺人。就像酷拉皮卡,最終會在殺人的絕望中越走越遠,然后將自己逼入絕境。
不知什么時候,伊爾迷放下鞭子走了出去。空蕩蕩的刑訊室,只剩我細微的呼吸聲。
我不敢睡覺,甚至不敢閉上眼睛。每次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些死去的人驚恐的眼神,我想起蜘蛛對窟廬塔族的屠殺,我只能在角落蜷縮著,聽著族人的驚恐的喊叫,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果然還是太弱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沾到傷口上,生疼。我想喊叫,我想大聲的哭泣,可是現在的我,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突然一根手伸到我臉上,摸了一滴我的眼淚,我抬眼看去,奇犽將沾著我淚水的手放到嘴里舔了下,皺著眉頭說,“咸的。”然后他伸出曲肢狀態的右手,一下就劃斷了綁在我手上的手銬。
“咳咳!”我被奇犽放到地上,有些急切的開口說,“你快把我掛上去,你也想被行刑么。”這孩子,沒事找抽型的么!
奇犽沒有說話,坐到我旁邊,依著身后本來懸掛我的柱子。長時間的沉默。
10歲的奇犽,已經有了動漫中那個少年的感覺,我也算看到兩個劇情人物一點點長大的啊,我笑,結果牽扯到傷口,開始呲牙咧嘴。
“吶,為什么不想殺人呢。”身邊一直沉默的奇犽,突然開口說話,不知道是在問著我,還是在問著自己。
“唔,”我沉思一下,“大概是一種堅持吧。”是一種堅持,是我想帶酷拉皮卡走出復仇沼澤的誓言。啊,說起來,我們好像都在追求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呢。奇犽想要的自由,我想要的平靜的生活。
奇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我。奇犽已經比我還要高了,似乎我這兩年就沒有長過個子,我慢慢的將頭靠在奇犽的肩膀,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你最脆弱的時候,有人能在陪在你身邊拉你一把,真好。
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奇犽被吊在刑訊室,而我被放了出去。席巴也不再讓我出任務。我只要忍受基裘那超大的嗓音就好了。
日子就在我每天不停的換衣服,不斷的修煉中度過了。
這樣的日子真的很不錯,只是偶爾我會疑惑,三毛為什么會撿我回來,而揍敵客家甚至沒有追究火紅眼的事情。
后來,奇犽離家出走了,走之前,他跑來問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從這里走出去。我搖搖頭,我告訴他我會參加今年的獵人考試,也許我的弟弟就在那里。奇犽沒有在說什么,只是抱著滑板,沉默的走了。
我從身后摸出剛認識奇犽的時候,他送我的匕首。我始終是自私的,我想。我的目標只有一個,帶著酷拉皮卡過上幸福的小日子。
基裘和糜稽被奇犽打傷,劇情似乎按照它本來的樣子進行著。我默默的等待著,等待著我和酷拉皮卡的重逢,那幾乎耗盡了我一生的等待。
“奇犽離家出走,你知道的吧。”剛做完任務的伊爾迷就得到了奇犽離家出走,并且打傷了基裘和糜稽的消息。他站在我面前,大大的黑眼睛盯著我。
完成品,伊爾迷已經成為了一個完成品。言語之間,完全找不到一絲感情的存在。
“嗯,他走之前,有找過我。”我回答,完全沒有撒謊的必要。
伊爾迷低頭,沉吟半晌,“媽媽不放心奇犽,讓我一路跟著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來自伊爾迷的邀請?
我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他,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討厭這樣的面無表情。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會死么!
我盯著伊爾迷,妄圖在他的眼睛里讀出些什么,伊爾迷也看向我。
“好吧。”我嘆息低下頭,我都快成斗雞眼了,伊爾迷還是那一動不動的表情。反正也要參加今年的獵人考試,能一路跟著伊爾迷,也省去了我不少麻煩。
“嗯。”伊爾迷點點頭,單手將我夾在腋下,瞬間跳出了我的房間。
粉蛋!就算你戀弟,你也給我有些下限啊!雖然我速度沒你快,但是你也不需要想夾東西一樣的夾著我跑啊!用公主抱會死么!(你夠了魂淡!本來被我營造出來的悲傷的氣氛,全被你崩了啊!)
當天,我們就在距離枯枯戮山不遠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奇犽。姜還是老的辣啊,奇犽弟弟,你還madamadadane!
我和伊爾迷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奇犽那種不知道要干什么,整天無所事事到處溜達的表情,讓人想狠狠的揍扁他。
粉蛋!你溜達的爽快了!老娘每天對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蛋疼啊我!早知道我不如跟奇犽小朋友私奔呢。
并且我們還居無定所,伊爾迷這貨已經摳門到一定的程度了,作為獵人中的移動小金庫,他竟然帶著我睡廉價的旅館!而且只開一間房!每次看到旅館老板娘那種“我懂的”的眼神,我都恨不得將身邊的移動小金庫揍扁。粉蛋!你到底懂神馬懂!我開始分外的想念出手闊綽的西索,并且堅定了跟著西索走有肉吃的戰略方針。
“走吧。”傍晚的時候,伊爾迷回到旅館,站在床邊,對我躺在床上裝尸體的我,說著。
“去哪里?”我冒出半個頭,用被子捂著眼睛。這幾天都是這樣的狀態,我完全的拒絕出門,看到老板娘那曖昧的小眼神,在我和伊爾迷身上不斷的巡視,我就不停的蛋疼加乳酸。什么?你說我沒蛋?我讓酷拉皮卡替我疼,成么!
“獵人考試要開始了,我因為下個任務,正好需要獵人執照。而且,奇犽也去參加獵人考試了。”伊爾迷的歪頭盯著我,“你如果不想去的話,就回家等我。我會把奇犽帶回去的。”
“我去!”我一骨碌從破舊的床上爬了起來。我怎么可能不去啊,我等了這么久,望眼欲穿啊!
“嗯~?你是不是知道奇犽要去獵人考試。”伊爾迷兩手放在我的肩上,彎腰眼睛對上坐在床上的我。
果然很有壓力,被伊爾迷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睛盯著,我咽了口唾沫。什么也逃不過伊爾迷的眼睛啊。我決定坦白從寬。
“嗯,我告訴過奇犽,我會參加今年的獵人考試。”我在伊爾迷巨大的壓力下,開始渾身冒出了冷汗。
怎么辦,如果伊爾迷問我為什么參加考試怎么辦。如果我告訴他,我是為了找我弟弟才去參加,他問我為什么知道我弟弟一定會參加考試,怎么辦。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嗯。”伊爾迷盯著我看了半晌,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直起身,單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就帶著我一起走出旅館的房間了。
我低頭跟在伊爾迷身后,不去理會旅館老板娘那曖昧的眼神,滿腦子被剛才伊爾迷的氣勢占據著。
反抗不了。完全。
那雙眼睛,緊緊盯著你,仿佛能將你完全看穿。
我呆呆的任由伊爾迷拉著我走在街上,那是絕對強悍的力量。比我14歲的時候,碰到蜘蛛那一次,還讓人恐懼的力量。
突然就理解了奇犽為什么那么輕易的就放棄了獵人考試。
呿!我暗自咬了咬牙。我還是太弱了。
?下集預告?
獵人考試的開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