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這里!”蕭野在童文雅耳邊輕聲說。
黑衣男警覺地看過來,舉起槍,槍口正對蕭野的額頭。
他可是專業的狙擊手啊,童文雅的心被提了起來,為了分散黑衣人的注意力,她低喝了一聲:“別動!”
黑衣人又看了一眼從樓道跑出來的童文雅,槍虛晃了一下后,忽然對著已到近前的蕭野飛起一腳,蕭野一躲,他踢空了。
黑衣人和蕭野纏斗時逼近童文雅,把她逼到角落,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把刀,刀尖直指童文雅心臟。眼看著就要刺中童文雅,蕭野搶上前一擋,刀插入了他的身體。黑衣人愣了一下,拔出刀,閃身就跑,童文雅立即追上去,想攔,速度根本不及他。到了走廊盡頭敞開的窗邊,黑衣人縱身跳了下去。
童文雅也跟著跳下去追,繞過一條小巷子,蕭野也追過來了。
“去保護孫大成!”他說。
“你也別追了,你受傷了!”
“嗯。”蕭野看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沒再堅持。
“先去醫院吧。”童文雅來扶蕭野,“沒事,快去找孫大成,別讓他再繞回去殺他。”
兩人又回了賓館,孫大成的房門已經被他關上了,童文雅亮出警官證才叫開了門。
“警察同志,我是做正經生意的。”
“如果不怕死,你可以不交代。殺手已經找上你了,他就是因為保護你受傷的。”
“現在說,算自首,有立功表現可以減刑。”
孫大成皺眉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搖搖頭,“我一個生意人,沒什么好交代的。”
“押回警局吧。”蕭野輕聲說,擔心他的傷,童文雅也審不下去了。
回到警局,童文雅把孫大成交給袁思明,囑咐了幾句后,回到車上,又對出租車司機說:“去醫院。”
蕭野的襯衫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傷口還在不斷的滲血。
“不用管我,你去抓那個殺手,他是韓國人,想找他容易,去查出入境記錄就行了。”
童文雅有些訝異,“你怎么知道他是韓國人?”
“他走路非常快,步幅大,符合日韓兩國人的特征。但日本人天生環境優雅,完全不能容忍骯臟,剛才在分岔路口,他為了就近,挑了一條滿是垃圾的路,如果是日本人,再趕時間也要走干凈的路。另外,韓國人最不適合當特工,因為他們脾氣急躁,感情外露,喜歡爭長短。他有任務在身,還和我們爭輸贏,日本人和中國人都不會這么做。”
“好,我去查出入境記錄,你去醫院。”
“我去你家里等你,我沒身份,醫院不會收我。”
童文雅有些不放心,為了破案,還不能婆婆媽媽,她把鑰匙丟給蕭野,就繼續去查案了。
快中午時,童文雅回到公寓,見蕭野蜷縮著身體躺在客廳里的沙發上。
“你怎么樣?”她問,蕭野沒回答。
走近一看,他臉色潮紅,像是發燒了。她伸手摸了下他額頭,確實燙的厲害。
蕭野睜開眼,輕笑:“給我倒杯水就行,只是輕微發炎,死不了人。”
真是個倔強的混蛋!
童文雅暗罵了一聲,起身去給他倒了杯水。
“這么不忍心,喂我喝吧。”
“誰不忍心了?自己喝!”
蕭野笑了下,伸手來接水杯,臉上在笑手在顫,“張嘴!”童文雅惡聲惡氣地,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把水遞到他嘴邊兒,一點點喂他喝下去。
他調整了個姿勢,沙發確實是太小了,他只能屈膝,根本伸不開腿。
“去床上躺著休息吧!”
蕭野咧嘴笑了,“怎么這么快就讓我上你的床?我可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發燒了嘴還不老實,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那韓國人肯定認識你!”
“抓到他了?”
“沒有,我查了出入境記錄,確實有個叫金松仁的韓國人符合那個殺手的特征……不過,證據不足,我攔不下他,他現在已經上了飛機飛回首爾了。”
和他預料的一樣,想抓金松仁,當然沒那么容易,他笑了笑,“沒關系,等我好了,帶你去韓國抓他,保證給你抓到。”
他的語氣,就像是說要送她一件禮物,童文雅的心忍不住有些悸動,又想起他給他擋刀的事,“為什么救我?”她輕聲問。
“喜歡你!”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語氣中有調侃,也似有幾分認真。
“誰,誰要你喜歡,明明就跟那個金松仁是一伙的。”童文雅紅著臉轉開了視線。
“我的確跟他是一伙的。”
看來這丫頭不笨,蕭野也注意到了,金松仁對他保留了實力。他最近受了傷,金松仁身手很好,槍法又那么準,他和童文雅本來都跑不了的。
而且金松仁總在他出現的時候殺人,很有可能是阻攔他查到什么。
他雖然不是殺人犯,到底跟販毒分子有聯系,童文雅,別被他迷惑了。想到此,童文雅板起臉,“先養傷,到床上去躺著,我不想欠你人情。”
“用不著。”
“你!”這人怎么這么可恨,“隨便你!難受死你也活該”,惡狠狠地說完,童文雅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去了廚房。
她記得小時候發燒,母親總是給她煮稀飯,暖暖的,吃了能出些汗,帶走一部分熱量。
童文雅很細心的在白粥里加了些青菜丁,讓粥在鍋里熬著,又去打了一盆清水,拿了毛巾回客廳。
蕭野似乎陷入了昏迷,臉比開始更紅了。她把濕毛巾輕輕敷上他額頭,手又在他脖頸處探了探,看他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縮成一團,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心疼了?”他聲音沙啞,在她傻怔住的時候,忽然攬過她的身子,把她緊緊摟住,抱進懷里。
童文雅的心猛然一緊。
他的懷抱太燙了,就像要把她融化,她想掙脫,又怕扯到他的傷口,只能被他這么霸道的抱著。
“不要命了?快放開我!”
“我沒事。”他嘴邊還帶著笑,手臂卻忽然松開,無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