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校門口看見老幺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人,這實在太稀罕了,老幺是個萬年宅竟然會出門。
我問道:“老幺,你等誰呢?”
老幺看見我眼睛一亮,妖嬈地捏著蘭花指走過來:“小宋宋,我當然是在等你嘍!”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大庭廣眾之下,這廝真是不避諱,我躲開他的魔爪道:“昨天讓你查的東西查到?jīng)]有?”
他說道:“我等你就為了這事兒,什么也沒查到,我感覺問題應(yīng)該是出在硬件上。我剛剛到你寢室,你室友說你出門了,所以我就在這里等你,一起去趟公安局。”
王大力驚訝道:“你跟我們一起去公安局?”
老幺不屑的點了王大力一下:“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技術(shù)顧問,為啥不能去?”
王大力一臉震驚,幽怨地問我老幺什么時候變成技術(shù)顧問的,我只好實話實說是黃小桃收編的,王大力一臉受傷。
老幺說道:“你們還沒吃早飯吧,我也沒吃,走走,校外包子鋪,抓緊時間!”說完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心想這廝還真不客氣。
吃完早飯我們一起去了局里,老幺一見到黃小桃就熱情地打招呼,夸她皮膚越來越好了,最近在用什么護膚品?對著黃小桃又摟又摸的,看得我們都震驚了,這大概就是gay的特權(quán)吧。
黃小桃諷刺道:“真是稀客啊,你也來開會嗎?”
老幺一陣驚訝:“開會?有帥哥嗎?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現(xiàn)場找到的東西,我不相信有人能在技術(shù)上勝過我,我覺得問題應(yīng)該出在硬件上。”
原來老幺是沒查到東西,自尊心受挫,今天才親自跑一趟的。
昨天現(xiàn)場找到了一堆零碎物品,我們陪著老幺去證物室查看,他伸手要翻證物,我連忙阻止:“哎哎,戴手套!”
老幺幽幽地說道:“我不喜歡戴套,算了,就當是為了你。”
我一陣瀑布汗,黃小桃在一旁很沒良心地偷笑。
老幺在那堆零碎里面找了半天,翻出一根線來:“瞧,我就說吧!”
那不是昨天發(fā)現(xiàn)的USB線嗎?我問這線怎么了,他不說話,又是一陣找,問我們有沒有找到個磚頭大的物體,黃小桃想了想道:“證物清單上沒有,可能還在現(xiàn)場吧!”
老幺眉頭一皺:“現(xiàn)在去看看!”
我擺擺手:“先不急著去現(xiàn)場,說說你的猜想!”
原來老幺推測現(xiàn)場有一個視頻信號轉(zhuǎn)換器,這根線不太像普通的USB線,像是轉(zhuǎn)換器上面配套的,他用手比劃著說,那個裝置大概這么大,用來把圖像和聲音轉(zhuǎn)換成數(shù)據(jù),這東西可以聯(lián)網(wǎng),也可以通過藍牙近距離傳輸,老幺懷疑是后者。也就是說,案發(fā)的當時,兇手把拍到的影像全部帶走了。
轉(zhuǎn)換器應(yīng)該還在瓦礫堆里,如果能找到并且損壞不太嚴重,會是一件極其重要的證據(jù),有可能兇手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視頻中。
黃小桃說道:“我們這邊還有事情,麻煩你去趟現(xiàn)場吧!”
老幺嘿嘿直笑:“我一個人去?”
黃小桃最是了解老幺,當下說道:“派個帥哥警察陪你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所有必要的開銷一律報銷。”
老幺樂得眼都成了一條縫:“還是小桃姐姐貼心,小宋宋,我們晚一點再見面哦。”
老幺屁顛屁顛地走了,王大力說道:“小桃姐姐,你不知道這家伙多賊,他肯定會跑去逛街,拿一堆發(fā)-票回來叫你報銷。”
黃小桃冷笑道:“讓他試試!”
老幺果然像王大力說的一樣,去現(xiàn)場中途買了個一千多塊的包,腆著臉回來報銷,但黃小桃說的是‘必要的開銷’,只給他報了吃飯的錢,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黃小桃看了下表,說道:“離開會還有一個小時,你們要不出去吃個早飯?”
我說道:“吃過了,你為什么把時間定這么晚?”
黃小桃微微嘆了口氣:“因為我感覺這次會是一個大案子,讓大家今天好好睡一覺吧,之后恐怕就沒時間休息了。”
我感覺這些細節(jié)的地方無不體現(xiàn)出黃小桃的人情味,我說我想趁這時間做個小試驗,黃小桃點點頭:“行,那我先忙別的去了。”
我和王大力來到法醫(yī)試驗室,發(fā)現(xiàn)孫冰心竟然在這里,她正在忙活,我問她在化驗什么,孫冰心說道:“驗一下死者體內(nèi)的藥物成分。”
我叫王大力去幫我買樣?xùn)|西,一塊新鮮的五花肉,王大力吐槽道:“你的驗尸手段越來越像做飯了,這次連五花肉都用上了。”
我罵道:“哪那么多廢話,快去快回!”
我其實就是想做一個簡單的燙傷試驗,我問孫冰心這里有沒有金屬,她取出一個盒子,里面是一些金屬片,銅、鐵、鋁、鎂都有,是做試驗用的。
孫冰心的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她興奮地拍手道:“宋陽哥哥,死者體內(nèi)有麻醉藥殘留,你昨天得出的結(jié)論可能是錯的!”
我笑道:“離開劑量談藥效都是耍流氓,說說劑量吧!”
孫冰心吐了吐舌頭笑道:“哈哈,果然騙不過你,成分是乙醚,劑量并不多,似乎是吸入的。”
我點點頭:“那應(yīng)該是兇手綁架死者的時候,用乙醚把他麻醉了,對了,給我弄個噴燈。”
一切就緒,就等王大力回來,幾分鐘后他拎著一塊五花肉回來:“給,新鮮的五花肉,你要炒還是燉啊?”
我神秘的答道:“燒烤!”
我把五花肉放在桌上,戴上防護手套,用鑷子夾起一塊金屬燒紅了之后放在五花肉上,五花肉立即冒起一陣煙來,發(fā)出香噴噴的烤肉味。
我依次試驗了每一種金屬的燙傷效果,銅的燙傷程度和死者的燙傷是最接近的,我記得銅是僅次于銀的導(dǎo)熱性最強的金屬,過去冬天用的火鍋就是銅做的,而且銅的熔點低,可塑性極強。
我問孫冰心:“看來這種金屬物的主要成分是銅,你想到什么沒用?”
孫冰心搖了搖頭:“難道是在死者全身貼上了銅片?這得多麻煩啊,兇手這樣做到底圖啥?”
我說道:“先別跑題,咱們只說兇器的事,銅片應(yīng)該不太可能,那樣的話會有一些燒焦的邊緣,但是死者全身沒有這種痕跡,應(yīng)該是連成一片的銅器,完美地包覆住全身,你覺得會是什么呢。”
孫冰心眼前一亮:“真的是鎧甲!”
王大力震驚得嘴都合不攏,他只知道昨天案情的大概,還是聽我說的,他膛目結(jié)舌的道:“死者全身穿著鎧甲被活活烤死的?這難道是某種神秘的儀式?”
我解釋道:“死者的腳掌是燙傷最嚴重的地方,他應(yīng)該是穿著一副沉重的銅鎧甲,走在火上面,最后全身燙傷,被活活燙死,這不是什么儀式,而是一場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