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純一直以來對眼鏡店的認知都是裝修得豪華高檔,里面的員工都帶著點狗眼看人低的犀利與現實,個個穿著制服,面帶著職業生硬的微笑對你說聲‘歡迎光臨’!
可是,她從不知道在快餐式生活的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有這樣樸素的眼鏡店,門面不大,是四葉門,復古式的舊牌匾寫著‘老爺眼鏡鋪’,遠遠一看,里面的陳列柜都很舊式復式,長長的展示柜外擺著兩張長長的小圓木凳,門外有石桌石凳,上面似乎還擺著棋盤。
店鋪旁邊有一棵大樹,屹立在店鋪身后遮擋了響午灼烤的烈日,幾縷陽光透過葉縫劃過幾絲光線照在店鋪的牌匾上,有種歲月幽幽卻安逸祥和的靈氣。
這里算是比較偏僻,也襯得那店鋪更加不食人間煙火,若是半夜看到,肯定以為是哪個狐仙妖魔變出來魅惑眾生的古屋。
在車上看著眼前的眼鏡鋪,何以純驚訝的問李旭:“就這?”當今社會還有這種眼鏡店?
李旭解著安全帶,笑道:“你別看這間眼鏡店舊舊的,其實已經有了上百年歷史,祖祖輩輩四代相傳,打磨出來的眼鏡絲毫不比外面那些打著高科技廣告的眼鏡店遜色。”
何以純聽完驚訝不已:“四代相傳?那豈不是在民國時期就已經存在至今?”
李旭看著她目瞪目呆的樣只覺有趣,笑著點頭:“是啊!”
何以純嘖嘖稱奇,突然就來了勁頭:“唉呀,這么古董的店你怎么知道的?我爸也配過眼鏡可沒聽他說過耶。”
李旭笑道:“這間眼鏡店的老板是我在醫院實習期間診治的病人,有一次我的眼鏡掉了,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就知道我的度數,分毫不差。后來他出院了,半個月后他的兒子找上我,說是他父親親自為我打磨了一副眼鏡,希望減輕我眼睛的負擔。他的手藝真的很好,鏡片打磨得極薄,和別人的眼鏡比起來,他打磨的眼鏡的確不會給我的眼睛增加疲憊感,只不過他保留的是最原始的工藝,一副眼鏡需要打磨十來天,他是個有脾性的人,聽他兒子說,如果上門的客人不入他的眼,多少錢請他都不會接那活。后來我每年都會來這里看望他,也混熟,他喜歡下棋喝茶,我偶爾沒事也會來這里陪他下幾盤!”
何以純登時聽得兩眼發亮,目光灼灼:“這么有趣的人物我一定要認識認識。”
李旭笑笑:“好,我介紹給你認識。”
一進眼鏡店,何以純瞬間有種進了舊社會民國時代的感覺,頭上是古式的大吊扇,涼風自頭傳徐徐環繞,降了身上不少熱氣。
里面的展示柜并非擺放著眼鏡,而是樹脂的樣品和鏡框,陳列簡單得很,毫不浮夸,墻上掛著兩副字,可是何以純蹙眉歪腦袋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來是什么字,只覺得那字寫得很飄逸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