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中心別墅群,南宮夜家。
屋內(nèi)氣壓極低。
自從上次生日宴后,南宮家的傭人走路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南宮夫人更是足不出戶,在家養(yǎng)花種草,無論外面的人怎么請都不出去。
名媛太太圈的人都知道,南宮夫人是丟了臉,不敢出門了。
而南宮夜,除了工作需要,更多的時候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房車停在了南宮家別墅前。
孫念可戴著墨鏡,裹著被子大的長襖,快步走進別墅。
南宮夜正在花園里小酌,面前的酒瓶倒了一地。
他穿著黑色棉襖,像是感覺到熱,拉了拉脖子處的衣領(lǐng),露出鎖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膚。
孫念可站在門邊,就這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
上次南宮夜這么頹廢的時候是在幾年前,他終于找到了那個心心念的人,卻發(fā)現(xiàn)她離婚了。
他也像這樣,面前擺著很多酒,但卻痛苦不堪。
因為他對酒精不過敏,喝酒就跟喝水一樣,俗稱千杯不醉。
像是知道她來了,南宮夜抬眼,對她招招手:“來,念可,陪我喝幾杯。”
孫念可走到他面前,坐在他旁邊,默默的打開了一瓶酒,遞到他面前。
“我不喝了,晚上還要見幾個一線的投資人,喝多了怕誤事?!睂O念可輕描淡寫,沒有像往常一樣陪他喝。
南宮夜端著酒的手一頓,略微詫異的看向她:“什么時候?qū)ぷ鬟@么上心了?”
要是以前,她會不管不顧的陪他喝,也不會拿工作做借口。
“現(xiàn)在開始上心了。”
以前她對男人上心,現(xiàn)在該開始搗鼓自己了。
姜柔兒的事也提醒了她,在娛樂圈沒有站穩(wěn)腳跟之前,就會被人踩在腳下。
這一次有謝仙仙幫忙,那下一次呢?
有些事終究要靠自己。
看著南宮夜鎮(zhèn)定的喝著酒,孫念可皺了皺眉:“你喝太多了。”
明明喝不醉卻瘋狂喝酒,哪里能麻痹自己,只會讓自己越來越清醒。
“她幫了李家,幫了顧瑾墨,甚至連你都幫了,卻不肯幫一下我。”
南宮夜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幽怨。
孫念可搶過他的酒,往桌上“砰”的一放。
“你現(xiàn)在這樣誰也救不了伱?!敝浪f的多半是氣話,但孫念可卻還是恨鐵不成鋼,“你要是喜歡她就去追,追不到就認(rèn)命,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
想到自己,孫念可滿臉自嘲。
她和南宮夜認(rèn)識這么多年,既是好哥們,也是好朋友,哪怕南宮夜知道她的心思,也從來沒有回應(yīng)過,她也從不放棄。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才念念不忘。
“要是和她不能白頭偕老,就做她一輩子的朋友吧。”見不得他這么痛苦,孫念可喃喃自語,“朋友或許比戀人更好,戀人能分手,朋友可以是一輩子?!?
她已經(jīng)打算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了。
至于她和南宮夜,那就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要是她遇到了想結(jié)婚的人,那就結(jié)婚。
等一個人太痛苦了。
“朋友……”南宮夜輕扯唇角,眸色陰暗,“是啊,只能做朋友了。”
可他真的甘心嗎?
看著南宮夜像是魔怔了,孫念可勸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只是當(dāng)初那個救你的她?”
南宮夜這些年一直按照記憶里的人尋找初戀情人,但這么多年,兩人再相遇也擦不出火花。
“感情不能強求,也講究先來后到,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喜歡現(xiàn)在的溫言還是過去救你的溫言?!睂O念可語氣頓了頓,“對了,以后我可能重心在工作上了,你好自為之。”
以前她是南宮夜隨喊隨到的朋友,哥們。
現(xiàn)在,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溫言給了她那么好的資源,她要把握住,也要感恩,以后有機會報答人家。
要是坐享其成,就等著天上掉餡餅,那就活成了爛泥。
聽到她這話,南宮夜點點頭,眼睛也有些紅。
有些人終究是離他而去了,連朋友都是。
交代完這些,孫念可嘆口氣,提著包便離開了。
晚上還有個投資人的宴會,是張導(dǎo)帶她過去的。
剛走出別墅,南宮夜的母親追了出來。
“念可,念可,你等等……”南宮太太趕在她上車前追了上來,“小夜最近情緒不好,你多多陪陪他,我怕他想不開出了什么事?!?
說起這個,這些天南宮商天天罵她,只差沒說她是災(zāi)星。
明明不插手南宮夜的事一切都發(fā)展得好好的,她一插手,什么好事都沒了,現(xiàn)在還鬧得他在商場上沒有臉。
“我恨不能我現(xiàn)在也得老年癡呆癥,這樣就能逃過你給我挖下的坑?!?
南宮商越想越憋屈。
南宮夜的媽媽也徹夜睡不好覺,生怕南宮商要和自己離婚。
現(xiàn)在看到孫念可,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握住孫念可的手,親切道:“你們之前是好朋友,你說的話他還能聽幾句,你多勸勸他,就當(dāng)阿姨請你幫忙好嗎?”
孫念可的眼底泛過幾絲暗淡。
以前她每次來找南宮夜,都被南宮夜的母親攔在門外,因為她在外“水性楊花”的身份,南宮夜的母親不但不喜歡她,甚至還多出慫恿南宮夜少和她往來。
而現(xiàn)在,南宮夜的媽媽忽然變了態(tài)度,多半也是走投無路了。
“阿姨,我已經(jīng)勸過他了,有些事還是要他自己走出來。”
為情所困,畫地為牢,困的是自己。
看著南宮夜媽媽眼底的希望之光漸漸暗淡,孫念可垂下眸子,轉(zhuǎn)身離開。
南宮夜的媽媽站在原地,手腳有些冰涼。
她忽然很恨自己。
要是不是她的一意孤行,小夜說不定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怪她,都怪她。
……
京都大學(xué)門口,停著幾輛豪華轎車。
然而最熱鬧的要數(shù)京都大學(xué)的食堂里。
此時的田心悅正在和謝秭歸爭吵,就在人越聚越多的時候,謝秭歸端起手上的菜,就朝田心悅頭上倒去。
嘩啦啦的湯汁從田心悅的頭上滴到了地上。
場面頓時寂靜,甚至能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