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兩人坐到了餐桌邊。
看著桌上豐富至極的早餐,陸枋嘴角抽了抽。
“你似乎高估了我的食量。”誰一大早吃十幾種早餐?還有米飯!
邢立巖掃視了一下桌上冒著熱氣的食物,淡淡笑道:“已經快中午了。”潛臺詞是,算是吃午飯。
而且說實話,最近陸枋胃口大增,他都看在眼里,所以桌上的這個分量,他心里有數。
“我聽姑姑說,你廚藝不好?”看著豐富的早餐,陸枋眉梢挑了挑。
邢立巖有些許不自在,輕咳一聲:“偶爾練練手藝。”明明陸枋在學校的日子,他每天忙完了公司的事,都會回家練廚藝。
可現在說出來,卻像喝水那么簡單。
陸枋垂眸,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白皙,但手背上還有未完全消散的疤痕。
那一看就是被油燙傷的。
可男人眉眼淺淡,根本沒有想過告訴她。
明明只要說了,她肯定會感動的一塌糊涂,可他卻什么也沒說。
她的眼角帶了幾分瀲滟的紅,可再抬起頭時,卻未見分毫。
“快吃吧,再不吃該涼了。”邢立巖不著痕跡的將手收回,他忘了,小姑娘很聰明。
陸枋聞言,也不想再討論多與不多的問題,直接拿起一根油條,似是有仇,大口的咬了下去。
邢立巖的目光落在她還有些腫脹的紅唇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溫水煮青蛙,不適合他。
“今天有什么安排?”淺喝了一口溫熱的豆漿,男人低聲問道。
陸枋抬眸,目光落在他得臉上,掃過那張水潤的薄唇,然后又有些許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怎么,你要約我?”
邢立巖微低著頭,低低淺笑:“對,要約你。”好像兩人在一起這么久,還沒有正經的約過會。
只見對面的小姑娘三下五除二的搞定手中的油條,絲毫沒有顧及形象的端起他面前快要涼掉的豆漿,一口氣喝完。
擦手的功夫,才有時間回答:“我下午要去趟學校。”
聽到小姑娘的回答,邢立巖也沒有絲毫不悅,似是早就料到會被拒絕。
“一會兒我送你。”他拿起一張餐紙,身體往前傾了傾,動作細膩又溫柔的替小姑娘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豆漿。
陸枋呼吸一滯,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做。整個餐廳里,突然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炙熱又緊密的交纏著。
不知道是誰先動了情,也不知道是誰紅了臉。
臨出門前,陸枋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燥意。
“我自己開車去,先走了!”說完,也不等男人反應過來,拿起門邊的背包和帽子,轉身就跑了出去。
看著幾乎落荒而逃的某人,邢立巖嘴角上揚,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
看著自己身上還未脫下來的圍裙,他眼底笑意更濃了些許。
或許,在家洗手做羹湯,也挺不錯的。
他抬手,將系在脖子上的圍裙解了下來。
“學校的事完了我就去公司找你。”已經跑了的人去而復返,匆匆扔下一句話,又跑的沒影了。
邢立巖解圍裙的手一頓,等回過神來,哪還有小姑娘的身影。
沒一會兒,就只聽見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
他眼中帶著寵溺,看著車離開的方向,嘴角的笑更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