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韓謙知道自己跟著柳笙歌和林縱橫出來肯定會有危險,可他不得不來,柳笙歌和林縱橫這兩個家伙在市里可以算是年輕一代數(shù)一數(shù)二的驕楚了。
林縱橫土生土長,柳笙歌是過江龍。
兩人又分別是榮耀和暢享的一把手,他們之間注定不會和睦相處。
韓謙是一條瘋狂成長的地頭蛇,隱隱約約間他已經(jīng)追上來這兩人在市里的影響力,而且與這兩個家伙之間都有恩怨。
他們兩個把韓謙的性格和底細摸的清清楚楚,韓謙有些大男子主義,有些逞強,單單在中秋晚會就能看的出來,而且柳笙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韓謙的父母好像還不知道這個家伙在市里都做了什么。
所以,柳笙歌和林縱橫選擇在韓謙的家門口集合,逼迫你跟我們走,如果韓謙拒絕,柳笙歌不介意告訴韓謙的父母,這個家伙在市里都做了些什么,和黑老大涂驍勾結(jié),與殺人通緝犯馮倫不清不楚,與勾大炮論生死,受過兩次槍傷,大小傷不計其數(shù),其中一次差點死在海面上,以謙兒媽的身體肯定沒辦法承受她兒子遭受的痛楚。
謙兒媽的病情主要來源于心臟,嚴重的心力衰竭和房顫會加重她的病情,如果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和恐慌,甚至會對生命有威脅。
柳笙歌不信韓謙為了茍活會拒絕出行。
柳貂寺有他的準備,林烏龜也有辦法,如果韓謙拒絕,他就會告訴謙兒媽和老頭兒,你們的兒子離婚了,他和溫暖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你們的兒媳婦當初是為了等我回來才選擇的韓謙。
他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被溫暖在身邊養(yǎng)了三年的狗而已。
到時候你溫暖怎么解釋?你韓謙怎么解釋?
韓謙這瘋狗對溫暖的保護很深,他能甘心讓溫暖在這里受傷害?
柳貂寺和林烏龜從來不認為韓謙是個傻子,反而很佩服他的腦袋,也就是如此,我們不說,你肯定能猜到,你若不去,你們家這個年就不用過了。
另外再有一點,勾大炮到底是誰的人?韓謙如果不跟著他們一起走,這個沒底線的家伙會不會來找韓謙的家人報仇?
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韓謙都沒辦法拒絕這次打獵的邀請,韓謙知道這次出去不會太平,他沒想到的是林縱橫和柳笙歌會選擇單獨進山,這樣給了韓謙一個人數(shù)上的心里平衡,在加上兩方保鏢的威脅,讓他選擇人少的山林,而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營地。
柳林兩人步步為營。
今晚的韓謙迫不得已,身不由己。
柳笙歌不是一個廢物,他一個過江龍能在這里站穩(wěn)腳步就說明了他的能力,殺了錢歡也證明了他的手腕。
林縱橫很蠢?這不過是他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紈绔樣子而已,剛剛回國接手公司,他一旦表示的強勢和精明,溫黨一派就會對他進行攻擊,行動被掣肘,這會讓他的路變得不平攤。
只要韓謙死,柳笙歌拿出證據(jù),證明是林縱橫干的,錢玲必定會再次受傷,
燕青青也會變得頹廢,隨之而來的報復目標會是林縱橫。
反之溫暖一邊也是如此。
兩人都有充足的計劃。
但是!
唯一的變數(shù)是柳笙歌低估了林縱橫,這只大海龜裝的太像了,導致柳笙歌太過于自信,認為這一場狩獵中他的角色是上帝。
可惜上帝被拉下了神壇,林縱橫進山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保鏢殺了柳笙歌嫁禍韓謙,他手里有槍,韓謙要交給他親自動手,保鏢毫不猶豫的對柳笙歌出手,換來的是步槍的子彈。
黑暗之中保鏢中了一槍,瘋狂逃竄之下鮮血引來了野豬,保鏢把野豬引來想要消耗掉柳笙歌的子彈,以此來保證自家少爺?shù)陌踩哪康某晒α耍上ЫY(jié)果不能如愿。
在這陰暗的夜晚,他們家少爺?shù)淖訌椧活w沒有打中人。
··········
信號彈在天空炸開,山下保鏢沖了山,電腦上三人的位置是重合的,說明了三人現(xiàn)在就在一起,林家的人擔心自家少爺?shù)奈kU,柳笙歌的保鏢一樣如此。
同時還在一人在另一個方向進了山,步伐穩(wěn)健,在雪地中疾馳,對山中的情況十分了解。
一輛破舊的摩托車漸漸的被積雪所覆蓋。
等女助理等人進山找到位置所在的地方時,兩伙人愣住了,隨即雙方保鏢拿出了身上的刀槍棍棒,雪地里有四個人。
掛在樹上暈厥的林家保鏢,流血過多死亡的柳家護衛(wèi)。
刀傷從后背右側(cè)貫穿肋骨的柳笙歌。
后背插著一把匕首的林縱橫。
還有一只野豬的尸體。
再無其他。
雙方人開始營救自己人,柳家護衛(wèi)的尸體也被運下了山,他們只在乎自家主子少爺?shù)纳溃劣谀莻€失蹤的韓謙,死不死誰在乎?兩群人急匆匆的返回營地的時候,那輛羅密歐四葉草不見了,營地里留守的兩個專業(yè)保鏢躺在了雪地中,一個穿著墨綠色破棉襖的老頭兒蹲在火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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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的手里握著一把砍柴的斧頭,看到回來的眾人,以及他們手中抬起的擔架,老頭兒站起身吐了一口唾沫,拎著斧頭走向兩個生死不明的家伙。
重保鏢見此,拿著手里的甩棍和砍刀擋在了老頭兒的身前,老頭兒晃了晃脖子,淡淡道。
“就是你們幾個逼我兒子進山的吧,這附近百十里地沒有監(jiān)控,周圍也沒個人家,大雪的天兒你們報警,衙門口兒的人趕過來也要半個多小時,他們倆還能堅持半個小時不?“
老頭兒拎著斧頭一步一步走上前,似乎沒看到二三十的保鏢一樣,老頭兒一步一步走上前,再次開口道。
“看樣子你們欺負我兒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剁個手我這個老頭子還是下得去手的。”
大晚上的一個為兒子報仇的老子拎著一把斧子誰不害怕?
現(xiàn)在他們不知道韓謙是死是活,如果說韓謙死了,那么今晚上這個肯定會有人被這斧頭砍死,保鏢們一步一步的后退,他們害怕了,錢固然是好東西,可這命誰也不想丟。
柳笙歌的女助理眼看著自家主子有了生命危險,鼓起勇氣推開身前的保鏢,走上前雙手疊在身前彎腰九十度,真誠道。
“叔叔,我們在山里沒有發(fā)現(xiàn)韓少的任何血跡,對于這次邀請韓少進山打獵的事情是我照顧不周,但我可以保證,進山的是有我家少爺和林家少爺,我們絕對沒有以多欺少,韓少也不會又事的,叔叔!您只管提出條件,我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老頭兒停下了腳,看著這個女助理淡淡道。
“站起身來,我看看你。”
看著韓謙的父親停下腳步,女助理心里松了一口氣,剛直起身,耳邊傳來勁風,一耳光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瘦弱的身子被扇倒在地。
“條件?呵,你們的少爺主子在你們眼里是個寶貝,在老子眼里屎都不是,在攔著我,我先把你剁了!”
話落老頭兒繼續(xù)向前走,保鏢們知道今晚肯定要動手了,舉起手里的家伙事兒沖上前,大喊讓剩下人帶著少爺先走,老頭兒對著沖上來那個保鏢的腦門一斧子劈下,劈斷了甩棍,斧子距離保鏢的腦門不到五厘米的時候停下。
老頭兒的手機響了,這一瞬間沒有一個人保鏢在敢上前,老頭兒的另一只手拿出手機,一個和韓謙那古董一模一樣的諾基亞,看著上面的號碼,對著眼前的保鏢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接通電話,那把斧子卻是沒有拿開,身前的保鏢一動不敢動,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死了一樣,做了這么多年的保鏢,每次都是人多欺負人少,要么就是給少爺開開車,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廝殺。
“嗯,接到了,受了點皮外傷送去診所看看,這會累的睡著了,馬上回家了,小暖你問問你媽想吃啥,我?guī)Щ厝ァ!?
老頭兒收回斧頭轉(zhuǎn)身就走,走的時候把那個女助理當做了墊腳石一樣,踩著她的肚子走過,強勢逼迫韓謙進山的女助理此時面色痛苦,卻是連聲音都不敢發(fā)出。
老頭兒騎上摩托車走了,直到身影消失,女助理才敢爬起身子對著柳家的保鏢開口嘶吼。
“還不送柳少去醫(yī)院,你們都是傻·逼么?十七八個人被這一個老不死的嚇得一動不敢動?你們··”
話沒說完,摩托車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女助理僵硬的轉(zhuǎn)過身看著去而復返的老頭兒,恭敬道。
“叔叔,我們···”
“我就告訴你們一聲,不甘心就來找我,另外我兒子的醫(yī)藥費你們記得報了。”
“是是是,叔叔您慢走。”
囂張的氣焰消失的一干二凈,不敢在呵斥保鏢們,低聲的讓他們快些送人去醫(yī)院,至于死掉的人,對其妻女父母進行分別賠償,以意外為由,厚葬吧。
老頭兒騎車摩托車來到了羅密歐四葉草的車邊,打開車后門看著躺在座上睡的深沉的兒子,老頭兒的眼睛濕了,他在市里的敵人到底有多少!脫下大衣蓋子兒子的身上,開車去了鄉(xiāng)里的診所。
韓謙沒事,第二支麻醉劑只不過打入身體四分之一而已,老頭兒之所以放心是在下山的時候摔倒了一次,韓謙摔倒的時候腦袋插進了雪堆里,吧唧吧唧了嘴。
沒有去醫(yī)院,在診所簡單的做了個檢查,大夫意思讓韓謙在這里睡一會,看看情況。
老頭兒坐在門外的臺階上抽著旱煙,他和韓謙的想法一樣,不想讓謙兒媽知道韓謙的狀況和傷勢,以免讓她的身體病情加重,可老頭兒又管不了韓謙,更別說解決他的麻煩了。
抽了口煙,嘆了口氣。
孩子長大了。
另一邊,林縱橫和柳笙歌的傷勢都很重,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原本他們兩個都想拿韓謙做工具人, 結(jié)果他們傷的最重,反而韓謙沒什么事情。
沒有贏家,只是韓謙沒輸,一直到了后半夜的三點多,韓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坐起身的時候腦袋很沉,迷茫的環(huán)顧四周,帶著迷糊的腦袋下了床,光著腳走出房間,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鄉(xiāng)村診所,韓謙的第一反應就是找林縱橫他們,沖出診所的門看見老頭兒坐在屋外的臺階上,韓謙閉著眼嘆了口氣。
“爹。”
老頭兒緩緩轉(zhuǎn)過身,對著韓謙咧嘴笑道。
“醒了?沒事的話咱們就回家吧,你媽和小暖等著呢。”
韓謙低頭看了一眼沒有鞋子的腳,低聲道。
“媽都知道了?”
“你不說,她就不知道,心里也能會亂想,但得不到證實就沒事,去穿鞋子,回家。”
韓謙搖了搖頭,赤腳踩在雪地上上了車,老頭兒開車,韓謙輕聲道。
“他們倆沒死吧,死了事情就鬧大了。”
“沒死,在醫(yī)院躺倒過年吧,你可以安穩(wěn)過年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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