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君,你怎么這么快就找來了?”小奈驚喜地道。
在此之前,楊沅先看她們做了一番操作。
首先,她們把窗子關了。
然后,她們取出一種似乎是用麻一類的材料制作成的網狀物,蒙在了門上、鋪在了地板上。
然后,她們拉著楊沅坐到了榻上。
楊沅估摸著,那種網狀物應該是能起到一定的吸音作用。
坐到榻上而不是站在地上,也有一定的隔音作用。
這種隔音效果應該不是特別明顯,但是對能夠貼在船底,便聽到船上人講話的忍者來說,哪怕只是一點作用,顯然也是很有必要的。
盡管如此,小奈的聲音還是很小,幾乎是貼著楊沅的耳朵說的
那細細糯糯,帶著歡喜味道的聲音,讓楊沅心中一暖,忍不住摟住她的纖腰,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記。
小奈的臉頓時紅了,但小鹿似的雙眸,卻愜意地瞇了起來。
花音有點兒吃味兒了,便抱起楊沅的胳膊,貼著他另一邊耳朵道:“三元君,姬香姐姐還好嗎?”
她明明在說著關心藤原姬香的話,但是她抱楊沅胳膊抱的有些太緊,楊沅的一條臂膀完全擠壓在了那鼓騰騰處。
小奈瞇著笑眼,顯然,她看出了花音姐姐在跟她爭,不過她并不在意呀。
在小奈眼里,他們四人早就一體了,喜歡花音姐姐那也是喜歡她,又何分彼此呢。
楊沅淡淡地裝逼道:“你們剛到澉浦碼頭,我就知道了。只是考慮到你們還沒安定下來,所以沒有急著與你們相見。”
“哇!三元君的耳目這么靈通嗎?”
小奈兩眼亮晶晶的,驚訝地道:“三元君果然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楊沅看了她一眼,小奈忙道:“啊!小奈并沒有打聽三元君身份的意思。小奈是說,是說……”
小奈咬了咬唇,紅著臉道:“小奈是說,三元君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她的眼睛只是往下輕輕一溜兒,盯著楊沅的某處羞笑了一下,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是非常容易害羞,但是又非常大膽熱情的小奈。
楊沅知道她在強行解釋,輕哼一聲道:“等你們完成任務,我會叫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但是現在不行。”
隨即,他又轉向另一邊拉著他的手,不安分地往懷里擠壓的花音,說道:“姬香現在挺好的,她住在一個很幽靜、很安閑的所在,吃的好,睡的好。”
盡管自從回了臨安,楊沅就把藤原姬香關進了地下秘室,迄今還沒去看過她,也不知道她過的怎么樣,但這絲毫不影響楊沅說的情真意切。
仁美坊楊宅的地下秘室里,藤原姬香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xù)看著書上的文字
她按捺不住先翻了后面,此時正看到劉玄德白帝城托孤的一段。
“君才十倍于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已經以娘化版大耳賊自詡的藤原姬香,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錯!我對楊沅現在就是這般態(tài)度。他贏,我給他當老婆。我贏,他給我當面首,完美!”
楊沅道:“不過她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而且非常隱秘,我不好帶伱們去見她。等你們任務完成之后吧。你們的具體行動計劃,可已打聽明白了?”
花音欠身向前,趴在他肩頭,輕聲道:“在船上,柳生上忍對我們交代了任務,是對我們這一組,我和小奈單獨說的。”
她這樣跪坐著,一直欠著身說話,顯然比較辛苦,所以某物抵在楊沅肩上,漸有要被壓扁的趨勢。
楊沅伸手一托,就把同小奈一樣嬌小的花音抱到了自己大腿上,這樣貼著他的耳朵說話,便輕松許多了。
小奈舔了舔嘴唇,有些眼熱地看著坐進楊沅懷里的花音姐姐,她也想要。
楊沅安靜地聽矢澤花音說著。
靜海和尚和吉田政廳官這對正副使節(jié),在整個計劃中根本沒用,他們就是一對擺設。
靜海和尚會拜訪靈隱寺、天竺寺、香積寺等臨安有名的叢林,主打一個文化交流。
吉田政廳官會和大宋官、商各界進行接觸,商洽擴大兩國商貿。
平清盛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正兒八經的外交使命。
真正主持行刺計劃的上忍柳生四十竹,他的公開身份是日本使團的判官。
使團中,除了水手、舵手、通譯之外,都有忍者混雜其中,公開身份包括了主神﹑卜部﹑陰陽師﹑醫(yī)師﹑畫師﹑樂師﹑廚師、樂伎……
不過,由于忍者大多出身貧寒,而且在忍者的業(yè)務范圍里,出國執(zhí)行刺殺任務這還是頭一回,所以在他們的課程里,從來不曾包括外語這門技能。
因此,就連柳生上忍的漢語說的也是磕磕絆絆,真正精通漢語的只有花音和小奈。
對于精通漢語的原因,她們也對柳生上忍做出了解釋。
其實,直接照搬她們追隨藤原姬香的經歷和漢語言的掌握過程就行了。
她們只需要把藤原姬香置換成某個在政爭中失敗死去的權貴。
柳生四十竹很看重她們的漢語能力,雖然因為她們是女人,不能擔任外交使團的通譯,但柳生四十竹給了她們很大的權限,允許她們經常自行出入臨安,熟悉風土人情。
看起來,柳生四十竹是想讓她們在刺殺任務中起到比較重要的作用。
至于具體的行刺計劃,其實也很簡單。
一、制造混亂。
二、亂中殺人。
楊沅道:“如何制造混亂?”
花音很干脆地道:“不清楚。”
這個回答就很干脆。
小奈解釋道:“柳生上忍說,大宋皇帝上香時,會發(fā)生混亂,這時就是動手的機會。但具體如何引發(fā)混亂,他沒有說。”
楊沅想了想,又問道:“他們精心制造過三管‘神火飛鴉’,準備如何使用?”
花音和小奈對視了一眼,問道:“三元君所說的’神火飛鴉’,是什么東西?”
好了,很顯然,她們對這種大宋發(fā)明的火器一無所知,而且在她們兩個的任務里邊,也不包括引燃神火飛鴉。
楊沅苦笑道:“那么你們兩個具體負責什么?”
這個問題兩人倒是答的上來。
小奈爽快地回答道:“柳生上忍說,上元夜,大宋天子與民同樂,運河沿途還有香積寺里,天子游幸的路線和上香的地方,都會再三搜檢,禁止路人通行。
不過,既然是與民同樂,皇帝也不會把百姓趕的遠遠兒的。
依照往年慣例,運河兩岸觀燈百姓、香積寺中上香的信眾,都不禁絕。
只是天子到廟里上香的時候,游人最多是在兩廂配殿位置佇留。
而我和花音姐姐,則扮作上香的宋國少女,隱匿在百姓之中。
當大亂發(fā)生時,如果大宋天子沒有死在大雄寶殿上,我們就發(fā)動攻擊,突破防御,將他刺殺。”
“嗯……”
楊沅聽了有些煩惱,不清楚秦檜的具體安排,他如何在“九妹”死后,順利地矛頭指向秦檜?
花音和小奈實際上是他的人,這樣一來,操作空間還是有的。
最大的問題是,在不確定行動計劃細節(jié)的情況下,如何讓花音和小奈發(fā)揮作用。
楊沅思索著,隨手拍了拍床榻。
小奈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連忙往他拍的位置爬過去,然后坐好,一腿屈、一腿伸。
楊沅順勢躺了下去,枕著她的大腿靜靜地思索著。
花音見狀,從他大腿上移坐到榻上,輕輕給他捏起了腿。
小奈一見也不甘示弱,便為楊沅按起了肩膀。
楊沅干脆閉上眼睛,一邊享受著兩人溫柔的服侍,一邊繼續(xù)思索。
等等,秦檜已經病愈復出了……
楊沅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那么,作為宰相,他應該在上元夜陪伴著天子的吧?
他既然為了避嫌提前“復出”,就不會在上元夜再裝病避開刺殺場面。
甚至,為了取信于人,玩點苦肉計,受點小傷,都是可能的。
想到這里,楊沅漸漸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借刀,那就親自操刀,這樣主動權不就拿過來了么?
具體的行動計劃現在不需要推敲,在不明確對方詳細計劃的前提下,任何詳細的應對措施都只能是紙上談兵,重要的是有正確的應對思路。
現在已經有了思路,那后邊的事就好辦了。
想到這里,楊沅松了口氣,便把雙臂張開,在榻上輕輕一拍。
矢澤花音和椿屋小奈見了,便一個移過身子,一個從坐變躺,雙雙枕到了他的手臂上。
隨著楊沅手上的動作,他的兩耳邊,便傳來漸漸灼熱而急促的呼吸。
花音忽然捉住了楊沅作怪的大手,貼著他的耳朵昵聲道:“不可以,三元君,我們……會忍不住叫的。”
對面和樓下房里都住著女忍者,她很清楚,她若控制不住發(fā)出了聲音,是很難不被人家聽到的。
小奈也臉紅紅地在楊沅耳邊低聲道:“誰叫三元君是大……人物呢,小奈和花音姐姐吃不消的。”
花音道:“柳生上忍特許我和小奈時常去臨安城中,到時就可以……,所以,請三元君一定要忍耐。”
楊沅嘆了口氣道:“看來我今晚是學不成外語了。”
“學外語?”
小奈好奇地道:“如果三元君想學日語,人家以后可以教你呀。”
楊沅道:“好吧,那……今晚咱們三就學成語。”
花音和小奈很奇怪,三元君什么時候如此好為人師了。
但是,不懂歸不懂,她們很聽話。
于是,她們很快就身體力行地學起了成語。
二話不說,統(tǒng)一口徑,一高二低,才貫二酋,二龍戲珠,合二為一,三心二意,食不二味,一來二去,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