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臉比狗還快。
這句話放在一個同齡人身上,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或許沒什麼。
但是這話放在劉大公子這樣的人身上,那就問題大的很。
劉大公子是什麼樣的人?
正如那‘女屍’說的那樣,百年前就已經(jīng)是陰陽玄學(xué)圈子的第一人,不管走到那裡,都是人人敬仰的存在,又有誰敢當(dāng)著他的面說這樣的話?
故而劉大公子的翻臉,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劉洛洛卻是在邊上嘀咕了句“果然翻臉夠快”。
“你說什麼?”劉大公子原本剛凝聚起來的氣勢,瞬間被劉洛洛的一句話給衝擊的無影無形。
“啊——,我什麼都沒說。”劉洛洛慌忙擺手說道。
“真沒說?”劉大公子問道。
“沒,沒,沒,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劉洛洛頭搖的飛快,“不信你可以問問胡來,我剛纔真的什麼都沒說,對吧?”
我只能沉默不語。
劉大公子冷哼了聲,卻是被劉洛洛這麼一攪合,再也不便發(fā)作。
“那你說說這個丫頭。”劉大公子冷聲說道。
那‘女屍’掃了劉洛洛一眼,當(dāng)即說道,“劉洛洛,劉承恩的女兒,幼年體弱多病,長得奇醜無比。七歲的時候遭逢高人點化,身子才逐漸好轉(zhuǎn),但是依舊醜陋不堪,多被同齡人嗤笑。曾喜歡一同班的男生,結(jié)果花了三天時間苦思冥想寫出來的情書被那男生貼到學(xué)校公示欄,曾氣的差點自殺。後又契而不捨地想要給那男生送鑽戒,被家裡發(fā)現(xiàn)後禁了半個月足,並且家裡出了一大筆錢幫那男生轉(zhuǎn)到了另外一個學(xué)校,這才絕了劉洛洛的思春之心……”
隨著那女子不帶任何語調(diào)波動的唸經(jīng)式背誦,劉大公子樂的前俯後仰。
劉洛洛則是滿頭黑線,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你們夠了!”忍無可忍的劉洛洛猛地站了起來,憤怒地說道,“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本姑娘醜的不堪入目了!簡直胡說八道,無中生有!”
“你最漂亮,你最漂亮,你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劉大公子一面笑著,一面說道。
“哼,我不理你們了!” шшш★ ttκǎ n★ C ○
劉洛洛撅起小嘴,猛地一跺腳,但是轉(zhuǎn)了一圈後,卻又回到了劉大公子身邊,指著我對那‘女屍’說道,“說說他!”
“別說!”我連忙開口說道。
那‘女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洛洛,把目光投向了劉大公子。
她顯然很清楚,在這裡,說才擁有真正拍板定論的話語權(quán)。
“說說吧。”劉大公子說道。
“快說,快說,快說,講的本姑娘高興了就帶你去擼串。”劉洛洛興奮地說道。
那‘女屍’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胡來,產(chǎn)地不詳,生卒不詳。”
說罷,她就不吭聲了。
“沒了?”劉洛洛失望地看著那‘女屍’,“你也太不給力了吧?胸辣麼大,怎麼存貨這麼少啊……”
劉大公子也是頗爲(wèi)驚奇地看著那‘女屍’。
“他給我講述的就只有這麼多。”那‘女屍’回答道。
劉大公子點了點頭,“原來是他。”
“他是誰?”劉洛洛好奇地問道。
我卻是心中微微一動,同樣有了答案。
果然,劉大公子緩緩開口說道,“還能有誰,當(dāng)然是那位算無遺策的大人物。”
“胡來,胡先生?”劉洛洛立即反應(yīng)過來。
劉大公子點了點頭。
“可是——”劉洛洛看了看那‘女屍’,又看了看我,問道,“可是他爲(wèi)什麼要讓她刺殺胡來?”
劉大公子笑了笑,“殺他?你想多了。”
“那——”劉洛洛突然眉頭皺了皺。
“猜到了?”劉大公子呵呵低笑了兩聲,“那種人,或許會做一些無聊的事情,但是他做的能夠被我們得知的,就必然是有目的的。”
我卻是同樣心中一陣發(fā)冷。
如果真是劉大公子說的那樣,那麼我當(dāng)時被劉洛洛的車撞上,根本不是什麼巧合,而是那位胡來,胡先生安排中的必然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而且那個時候,正值劉洛洛容貌化蝶蛻變的前一刻。
因爲(wèi)劉洛洛的美貌,再加上我也實際上並無大礙,所以他已經(jīng)猜測到我並不會過分爲(wèi)難劉洛洛,而劉洛洛卻是因還不清楚自己容貌的變化,所以會將之前在異性那裡始終得不到關(guān)懷的壓抑完全釋放,變的對我有些粘膩。
而這一點,又促成了劉大公子和洛華看到劉洛洛的原因。
很自然的,也就有了接下來的劉大公子收劉洛洛爲(wèi)乾女兒的事情。
如此一來,倒也能夠解釋的清爲(wèi)何胡來,胡先生會在劉洛洛七歲的時候出現(xiàn)幫了她一把。
“好厲害的人。”劉洛洛驚歎道。
“僅僅是厲害?”劉大公子冷笑了聲,“一個從百年前就開始佈局的人,要是在你嘴裡只得到一個好厲害的稱讚,那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可以去死了。”
“哎,平平淡淡纔是真嘛,大爹你也超級厲害的。”劉洛洛挽住劉大公子的手臂晃了晃,說道,“不過這個人一天到晚的算這算哪,他算的累不累啊?”
這個問題,恐怕除了那位胡來,胡先生自己外,無人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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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的人不是洪家派來的,那事情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半個時辰後,我們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外面的大街上。
按照劉洛洛的說法,就是帶我們出去擼串吃。
只可惜人生地不熟的,開著車把不算大的縣城從頭逛到尾,也沒能找到一個落腳吃飯的地方。
最後還是在那‘女屍’的指引下,我們才找到了一家大排檔。
在車上,也問到了那女屍的名字,叫周玉菲。
周玉菲習(xí)練的,的確是洪家一門只能女子聯(lián)繫的術(shù)法。這門術(shù)法最大的功效,就是提升淬鍊女子體內(nèi)的陰氣,讓陰柔的一面最大化,從而成爲(wèi)合格的鼎爐。
提及這點,我倒是想到了穆晴。
當(dāng)初我應(yīng)了幫忙去草街深處的鬼市找回她的鬼身,但是卻一直沒去。仔細(xì)想想,這次回去S市後,也是時候兌現(xiàn)對她的承諾了。
在交談中,我們還得知,周玉菲這些年來一直在本地生活。
只不過打她記事起,就一直是一個人獨自生活。
而周玉菲有記憶的時間,是從五六歲開始,那會她就已經(jīng)能獨自下廚做飯吃。造型年的時候,那人還會時不時的來看看她,或者託鄰居幫她買點日常家用的東西。
等到周玉菲十多歲後,那人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
倒是每個月會把一筆不菲的錢財打在周玉菲的賬戶上,些許年下來,周玉菲也算是薄有積蓄。
而周玉菲要做的,就是除了和正常人一樣上班生活外,需要修煉那門術(shù)法。
故而當(dāng)週玉菲換上一身正常衣服的時候,也就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只是劉洛洛卻是個好奇寶寶似得,開車的時候也對坐在副駕上的周玉菲時不時動手動腳,惹得周玉菲的神情很是不自然。
好在下車後,劉洛洛就收斂了很多。
毫無疑問,不管是周玉菲,還是此時的劉洛洛,都是那種走在大街上極具回頭率的人。
當(dāng)這樣的兩個美女出現(xiàn)在大排檔的時候,不少人的目光頭是投了過來。
甚至有人還和周玉菲打招呼。
“菲菲,看不出來你在這裡人氣挺高的啊。”劉洛洛有些意外地說道。
周玉菲抿嘴輕笑了下,沒說話。
“哎,我就比你差遠(yuǎn)了。”劉洛洛有些抱怨地說道,“當(dāng)年那羣王八羔子,和我出去就知道讓我請客,吃完就他大表妹的一個個跟兔子似得,跑的賊快,抓都抓不住。本姑娘好幾次喝多了想找個人談?wù)勑亩紱]的談。”
周玉菲笑著說道,“那是他們眼瞎啊。”
“哎,算了,算了,算了,也不能算他們眼瞎,只能怪本姑娘長的醜了點。”劉洛洛揮了揮手,說道,“不過現(xiàn)在本姑娘也不稀罕和那幫兔崽子玩了。”
大概是劉洛洛的聲音太大,讓本來就有些引人注意的她們兩人,更加引人側(cè)目。
很快,就有兩個看上去打扮的頗爲(wèi)時尚的小青年走了過來。
“喲呵,這不是菲姐麼,咋今天是什麼風(fēng)把您給吹到這邊兒來了?”其中一個留著雞公頭的小青年伸手推了我一把,“小子,換下位置,去那邊。”
“爲(wèi)什麼?”我問道。
“因爲(wèi)這裡是本少爺?shù)牡乇P,本少爺說了算。”那小青年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在手裡掂了掂,面色不善地說道,“要是不想腦袋瓜子開瓢,就去邊上。”
他話音剛落,邊上就猛地飛來一個啤酒瓶,砸到了他頭上。
頓時,汁水和玻璃渣四下飛濺。
被一瓶子砸在腦袋上,那小青年頓時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滾遠(yuǎn)點。”
周玉菲厭惡地瞪了那小青年一眼。在她的手中,還持著半截碎裂的瓶口渣子。
“你這婆娘居然敢對我動手?”那小青年一手捂著頭,一手指向周玉菲,面色猙獰地喊道,“你信不信老子乾死你個臭娘們!”
他話音剛落,周玉菲手中的瓶口渣子就猛地往前一抵。
玻璃刺在衣服上,折碎了一地殘渣。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剛纔那一刺,要不是冬天的衣服厚,就真的刺入那小青年的腹中了。
“滾。”周玉菲冷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