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打了個哈哈,隨即走了過去,坐下身說道:“幾位,你們在聊啥呢?”
王長貴說道:“徐兄弟你來得正好,我們恰巧有件事情,想找你印證一下。”
徐云德好奇道:“你們三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又能印證個啥?好吧,你且說出來看看。”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徐兄弟,你仔細的回想一下,當我們都身在島上的時候,有沒有察覺到什么古怪的地方?”
被王長貴這么一問,徐云德不禁愣了一下,要說什么異樣的感覺,他還真沒在意到,回想起在海島上的每個細節,一時之間他也并沒有察覺出有何不對,于是便搖頭說道:“沒有呀,一切都很稀疏平常,好像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吧。”
王長貴聞言,神色不變的繼續說道:“當真如此?你再好好想想,若那個島并沒給你什么異樣之感的話,那么我們這伙兒人呢?有沒有哪一個比較反常?”
徐云德一聽這話,再聯想起在島上的某些地方之時,臉色頓然大變,隨之轉過身去問葛五道:“五弟,當你爬上那千米多高的山頂之時,有沒有感到疲憊?給我實話實說!”
葛五見徐云德臉色不對,急忙點頭說道:“徐大哥,說實在的,那山的石階太陡了,我爬上去之后,渾身是汗,并且也喘了,人都是肉長的,說一點不累那是假話!”
葛家兄弟,本就是練武之人,體格不用多言,再加上這兩年間徐云德的指點,不論是身體素質上,還是精神上都要比尋常之人強上太多,可就連他們兄弟倆爬上了那千米的險峰之后,都渾身是汗,且感到了疲憊的話,為何這群人中唯一一個“普通”人,在登上了峰頂之后,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絲毫沒有半點的疲倦之態呢?
說來也巧,就在徐云德心生懷疑之刻,船艙外突然傳來了周友浩的喊聲:“小陳!你在哪兒呢?”伴著喊叫聲,周友浩走了進來,見大伙都在,急忙打了招呼,隨即又問道:“各位,你們有沒有見著小陳呀?這家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連舵都不管了!”
這時,照過了自己樣子的劉萍,也從內艙走了出來,聽了周友浩的話后,好奇地問道:“怎么?小陳不見了?剛才我吃飯的時候不是還跟大家在一起嘛……”
徐云德皺了皺眉頭,又跟王長貴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后,方才開口說道:“周兄弟、妹子,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們說!”
見徐云德滿臉的嚴肅,劉萍問道:“啥事呀徐大哥,你說。”
徐云德道:“跟我們一同在島上的那個小陳,或許并不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小陳!”
一聽徐云德這話,劉萍和周友浩一時間都沒能明白過來?周友浩滿臉好奇地說道:“徐兄弟你說啥呢?小陳不就只有一個嗎?什么跟我們一同在島上的那個,不是我們所認識的……”
這時,劉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也是一驚,隨即開口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島上的小陳,是其它什么東西變幻而成的,而并不是他本人?”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將自己的猜測給說了一變,果不其然,王長貴他們想要叫徐云德印證的事情,也是這個。
聽了徐云德的話后,劉萍和周友浩,包括葛五在內,皆是陷入的沉默,與此同時,一股無形卻有勝似有形的恐懼感,以及壓迫感,逐漸的攀上了船艙內每個人的心頭。
片刻之后,最先打破沉寂的是馬圣,他說道:“且不管那個小陳是什么東西變的,跟我們同行了那么久,但并沒有出格之舉,這或許能證明它并無惡意,我想真正的小陳可能也并沒有遇害,若是小陳當真被那玩意兒害了的話,柯老弟又豈能逃過一劫?所以照我看來,小陳八成就在船上的某處,大伙先分頭找找吧。”
王長貴點頭說道:“馬道友說的有理,小陳若當真被掉包的話,那么也只可能在跟我分開的那一夜叫做了手腳,而那天晚上小陳又應該是在這船上渡過的,所以我們就在這船上找找,沒準兒能發現些什么蛛絲馬跡!”
大家聞言之后,皆是點了點頭,隨即便紛紛在彩虹號的各個艙室之中找尋了起來。沒過多會兒功夫,分布在各處的人突然聽見了葛五的叫聲,只聽他喊道:“原來在這兒呢!我找著小陳啦!大家塊過來呀……”
眾人一聽,急忙都循著葛五的聲音走了過去,只見此時的小陳,正昏倒在一個船艙的角落里,這個船艙是個偏艙,里面放著一些木板、鉚釘、以及錘子扳手之類工具。是為了以防船在航行的過程中有需要修補之用,另外還置放著些魚竿,只因這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徐云德他們根本就沒有閑情雅致去釣魚,所以這間船艙近日來很少有人會出入。
隨后,葛五和徐云德一起,將小陳從角落中抬了出去,并在大伙兒的簇擁下,回到了主艙內。只見此時的小陳,面色如常,呼吸平穩,并沒有絲毫的病態,王長貴又跟馬圣一同將小陳周身各處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也并無發現什么受傷之處!
見此情形后,徐云德由不住地開口說道:“他的癥狀跟柯老簡直是一模一樣呀,看來也是那個‘神仙’動的手腳?”
劉萍點頭說道:“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只是我實在想不清楚,那‘神仙’既然神通廣大,對于我們的行蹤想必也是了如指掌,可為何還要扮作小陳來接近我們呢,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對于劉萍的質疑,沒有人回答,只因他們心里都沒有底,船艙之內,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外頭海上源源不斷的風聲與浪花聲響絕于耳。
許久之后,艙外突然傳來了葛六的聲音,只聽他喊道:“各位,你們快些出來看吶!那個亮光有出現啦!”
一聽這話,眾人皆是大驚,隨之便急忙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之上,透過夜色往那海島的方位看去,果不其然,只見大概是在半山腰的高度,那個詭異的亮光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內,就好像這蒼茫海上的指示燈塔一般,極其吸引人的眼球。
徐云德滿是好奇地說道:“這亮光不可能是我們前一次見的那個吧,畢竟走了這許久,上次發光的那處早已被山體給遮擋住了,即便再次發光,也絕不可能穿透這整座山吶!”
對于這一點,大伙兒心里其實早就想到了,但這荒島上先后在一樣的高度,出現了幾乎相同的光亮,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雖然劉萍等人都料定這島嶼之上很有可能存在著“神仙”,但這個光亮,是不是當真與那神仙有關,誰也無法斷言,就算當真是那神仙弄出來的話,那么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會是什么呢?
面對這一系列的疑問,船上的人皆是陷入了沉思,劉萍一聲不響地直視著海島上的光源,心頭卻無端的升起了一絲怪異的感覺來,她總覺得在自己看向那處的同時,那里也正有著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只因這個念頭是她憑空而生,無根無據,況且距離隔得這么遠,對于亮光近處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樣的,她根本就難以看清,所以暫時并沒有打算將這個怪異感覺告訴大家,因為她心里更加清楚,若是說出來的話,也只能給眾人平添困惑罷了。
船還再緩緩的航行,至此,眾人方才明白,這座海島絕大部分都是由山體構成,先前登陸過的那片海岸以及叢林跟這沿海而立的兩座山脈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也正因如此,十年前并沒有離開過林子去往島上它處的周友浩,才會產生這個海島并不算大的錯覺。
眾人在甲板上盯著那個亮光看了許久,但始終是難以得到什么結論,最后皆是掃興的回了船艙,周友浩則繼續去掌舵,只因小陳還在昏迷之中,跟他換班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徐云德身上。葛五和葛六兩人則輪流在艙頂的瞭望塔上,雖然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海域,這么做并沒有什么必要,但徐云德卻還是叮囑他倆萬不可掉以輕心。
夜色醉人,這天格外晴朗,空中密密麻麻的繁星閃閃爍爍,但各懷心事的劉萍一伙兒,哪有什么閑心去觀賞這些!安置好小陳之后,除了徐云德、周友浩以及葛家兄弟之外,其余人皆是各自回到艙內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冬季的日出來的特別晚,清晨十分,天色依舊昏黑,早早起身的劉萍孤身來到了甲板。只見海面上干干凈凈,期待中的濃霧并沒有如期而至,稍稍遲疑之后,劉萍心頭釋然,兀自想到:“看來經過一夜的航行,他們儼然是繞道了海島山脈的背面,海上的水汽被巨大的山體阻擋住了,所以這兒并不會產生濃霧區域,如此一來,倒是給她們的行進減少了許多麻煩。”
呼吸了幾口海上潮濕的空氣之后,劉萍又去替大家做了早餐,熱乎的白粥剛剛出鍋,叵蓉也恰巧起身走了過來,她對劉萍說道:“姐,昨晚我夢見咱們找到虹淵遺址啦,真的好壯觀呢!”
劉萍見叵蓉衣服夢方醒的迷糊模樣,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隨之說道:“是嗎?那你倒是說說,在夢中的虹淵遺址究竟怎么一個壯觀法?”
叵蓉歪頭想了少許之后,方才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楚,總而言之,要比我們在溫泉山谷中的那個棺材蓋上見到的,宏大多啦!我們站在里頭,就好像一只螞蟻那般大小,你說它得有多大吧!”
劉萍心想道,那虹淵圖騰在這丫頭心中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所以導致在她的夢境中,遺址的規模也被無限的擴大。想到這里,劉萍又笑著說道:“傻丫頭,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定能夠找到真正的虹淵遺址,到時候你的心愿就可以了啦。誒對了,大仙他們也都起來了嗎,飯做好了,喊大伙兒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