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此刻兩人表現(xiàn)的像是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般,但腳下傳來的絲絲寒氣,卻無時無刻不考驗著兩人的意志。
馮宇飛起先還好,還能堅持,可是將身上的那間紫色外跑脫給倩衣穿上后,他整個身子,似乎越來越寒冷,已經(jīng)在開始瑟瑟發(fā)抖。
可是,就算如此,那悠揚動聽的旋律,卻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地底傳出,如煙如訴,如黎婦哭泣,卻又更像是傷透了心的伊人,在默默的召喚著心中的那人回來一般。
兩人就這般的站在丘陵之上,可是,此刻的他們,也不知怎么是好;在這個塵封了許久的絕地里,進不得進,出不得出,如此這般消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因為,畢竟他們腳下傳來的,乃是那徹骨的寒氣。
就在這時,馮宇飛似乎察覺到了腳下的一絲動靜,就如地底兀自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但是,因為這顫抖的動靜太小,馮宇飛也說不清楚這微弱的動靜有沒有發(fā)生過,或許,剛才地底微弱的顫抖,只是一位自己雙腳因為寒氣的攝入,而顫抖所感覺到的。
可是,緊接著的,卻更讓馮宇飛明白了剛才在自己叫下面發(fā)生的,并不是虛幻,而是鐵錚錚的事實。
不多時,只見整個若大的丘陵之上,就好像突然在一望無盡的平原之上,跳起了舞一般;馮宇飛和倩衣兩人因為站在丘陵的最上方,自然是第一個察覺到丘陵動靜的。
只見,他們兩個竟同時祭出手中法寶,飛向空中,朝身下的那塊偌大的丘陵之上望去。
只見,丘陵的頂端,竟開始因為整個地面顫抖的關系,而兀自徐徐出現(xiàn)一個不大不小的坑洞;定眼從這坑洞中看去,確實幽深空洞,想畢應該是極深無比。
不知怎么,此次的地震,只持續(xù)了片刻,就已經(jīng)是了無聲息,再無復發(fā)之意;過了許久,飄在空中的馮宇飛和倩衣兩人,在肯定地下安全之后,方再次手起手中法寶,落在了丘陵頂端。
大概是因為兩人剛才在高處,離這洞口有點遠了吧,并不能清楚的將洞口面積看得清楚;此刻就近來看,才知道這坑洞的洞口,竟足足有兩人合抱之寬。
馮宇飛和倩衣在坑洞的周圍,仔細的打量了片刻,似乎也沒有發(fā)覺到什么不對的地方;于是,只見馮宇飛突然將額上橫眉一豎,道:“我們下去看看……”
倩衣因為身子寒冷的緣故,有些不愿;馮宇飛大概看出了這些,也不強求,向著倩衣道:“既然不愿意下去,那我一個人去看看便是……”
倩衣見馮宇飛要走,趕緊伸手將馮宇飛的右手一拉,激動道:“我又沒說不跟你一起去。”
可是,此刻不知怎么,在莫名的氣氛中,兩人的手掌,已經(jīng)是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而此次,馮宇飛卻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一般,就好像,兩人有著天生的機緣,而不受世間男子之情的尷尬所羈絆。
互相牽著對方的手,兩人一同朝丘陵之上的坑洞中跳了下去;瞬間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是在耳邊一閃過過的颶風……
這些,此刻在兩人的心中,似乎都沒有什么值得畏懼的;因為,他們兩具急速下落的身子,都相互的依靠著對方,不曾松開。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耳邊急速劃過的風聲,似乎越來越大;這一切的一切,都無不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是離地底很近了。
片刻過后,只見馮宇飛當先用手將自身法寶乾坤匙祭出,橫在腳下;隨后,他整個身子,隨著不斷下落的度,竟向錢虛走幾步,踏在了乾坤匙之上。
隨后,馮宇飛似乎看見倩衣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危險;于是,趕緊伸手將她一拉,拉上了乾坤匙。
突然,只見馮宇飛雙腳在乾坤匙之上重重一跺;突然,乾坤匙竟凌空飄蕩了起來,再者兩個相互相忖的身子,在空中悠悠而過,直朝地底飄了下去。
大約一刻鐘后,隨著乾坤匙不斷下落,地面的依稀景象,肉眼已經(jīng)是徐徐的看得清了。
來到地面,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眼望不盡頭的雪白;猶如冬天那將整個世界點綴成粉磚玉砌的虛驚一般的寒冬。
可是,眼前的一切,又似乎與冬天本該發(fā)生的,并沒有多大的差別;只見,茫茫的蒼穹之中,竟還在源源不斷的飄著潔白的雪花,從漫天而起,又從漫天而落,揮揮灑灑,飄飄灑灑,最后落在這個荒炎凄涼的世界之上。
這里,如外界相比,就好像是另一個世界一般;一個不曾被別人發(fā)覺的世界,一個從來不在世人面前擺漏的世界;因為這里,只有那漫天漫地的雪花,和對心中伊人無盡的思念。
兩人來到此地,不自不覺間,卻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這般的凄冷與悲涼;大概是因為這里太久沒有人來了吧,只要馮宇飛和倩衣的腳步稍微在地面輕輕的走上一下,四野立即傳來震耳欲聾的回聲,就好像這里天生就屬于清凈,天生就不受世人的驚擾。
但是,兩人好不容易來到下邊,又如何能因為這小小的嘲雜,而兀自停住自己前進的腳步?可是,這漫天漫地雪白的世界里,好像是根本走不到盡頭一般,任由兩人如何朝前方急速行走,都絲毫觸摸不到前方事物的半分影子。
就在這時,突然在他們兩人的前方,徐徐升起一縷零散的炊煙;馮宇飛和倩衣兩人見此,同時一驚;在這萬般肅靜的氛圍中,有炊煙憑空生出,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只見,前方零散的炊煙,在從地底升起之后,竟開始慢慢的聚攏,最后融合,化成一個透明的形狀。
待那炊煙最終成型之后,在馮宇飛和倩衣眼中出現(xiàn)的,分明就是一個通明的人的模型;只是這個人,極是輕盈,全身透明,卻更像是靈魂體。
此刻,馮宇飛和倩衣兩人,在這兇險之地,見到如此另人發(fā)指的一幕,所以,不多時,皆已是同時將手中的法寶,祭了出來。
可是,當那靈魂體回頭看像倩衣手中握著的七色花瓣之后,卻突然的大笑了起來:“原來小姑娘是魔教中的人?”
從那靈魂體的聲音就可以聽出,說話的乃是一女子;但是,此刻的倩衣,聽到靈魂體的問話之后,整個身子,卻是突然的震了一下。
自從倩衣和馮宇飛在洞窟之中相遇后,倩衣雖有意介紹了自己的姓名給馮宇飛認識,但是對自己的身份,倩衣卻分文未提,并不想讓馮宇飛知道,因為,魔教的名聲,在這個世界之上,并非很好。
然而,馮宇飛從那靈魂體口中得知倩衣乃是來自魔教之后,卻并沒有多大反應;也不知是馮宇飛故意裝作鎮(zhèn)定,還是本來就如此。
隨后,只見馮宇飛手中緊握著乾坤匙,向前方那靈魂體大聲道:“將我兩引到這里來,有和意圖?”
“哈哈,哈哈哈哈……”前方靈魂體大聲笑道。
突然,只見靈魂體的面部,瞬間變色,竟陰沉了下來,向馮宇飛回道:“我要你們兩來陪我做伴,可以么?”
馮宇飛大怒,對著靈魂體怒道:“陰陽本來就相隔,你既然不能在陽間生存,為何又不早早步入陰間輪回轉世,卻偏偏在這里飽受世間寂寞之苦?”
聽馮宇飛這樣說著,說著,靈魂體的面上,卻突然的擠出了兩行淚痕;馮宇飛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停止了口中的語言,而兀自的站在對面,默默的憐憫著前方的那個靈魂。
落淚之后,抽泣之聲,多少還是有的;只是愿不愿與眼前人分享而已;隨著滴滴的淚眸,滾落在地面潔白的雪花之中,那原本平坦的雪花之上,卻突然像是被針扎過了一般,出現(xiàn)了許多的點點滴滴的痕跡,如釹刻在那人心中的傷痕,抹之不去,恢復不了。
似乎,依稀可見的抽泣之聲,也隨著她心中的悲傷之情,越來越大,最終大到足可在整個雪白蒼茫的世界之中,回旋開來。
漫天的肅殺,卻兀自被眼前絕世的悲痛,所徹底的籠罩了;也不知到眼前的這位故去女子,在生之時,經(jīng)受了怎樣的愛恨交錯,怎樣的畫地為牢。
不管怎么樣,眼前的她,畢竟還是值得我們?nèi)プ鹁吹模ブ档梦覀兙磁宓?;因為,彼此兩人間的愛情,是并沒有錯的??!
或許,我們在生之時,并沒有收斂自己奔放的情感;或許,我們意氣奮發(fā)的當年,并不懂得克制,最終釀成為終生的遺憾。
但是,又為何不去換個角度來想一想呢!
只有這樣,只有瀟灑,只有心中思切著的人,這一生,這一世,或許是三生七世,才算是活的有些意義吧!
就算眼前的這個靈魂體一般,即使自己壽命已終,不能繼續(xù)在陽間等待著那人的回歸;但是,卻寧愿不輪回轉世,也要默默的為那人祈禱,默默的為那人守候。
難道,這,還不是愛情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牙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