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么巧,小楓才剛說你馬上就會到了,沒想到就真的到了?!睆埶厮亓ⅠR圍著邱海說起了話。
我也落得個輕松的收拾著自己的用具,對還在寫寫畫畫的汪溫書說道:“溫書,別寫了,明天再做吧。我們一起去吃飯?!?
汪溫書抬起頭,一臉的喜悅:“好啊,我請客。”
“應該是我請客才對,你初來乍到我們都還沒有歡迎你呢?!蔽艺f著,江國豪和曾華平一起從我的停尸間走了出來了。
“喲,要照小楓這樣說,豈不是這一頓該我們兩人請了?”江國豪笑道。
“對對,今晚我們請客,兩位法醫(yī)辛苦了?!痹A平忙點著頭。
江國豪將張素素在對邱海說著話,他聰明的問道:“你們都是小楓的朋友吧?”
張素素答道:“對啊?!?
“那就不用客氣了,一起去吃頓飯吧?!苯瓏朗⑶榈难堉?。
張素素還沒回答,邱海就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下來。
“那就收拾收拾吧,八點我們在xx飯店碰面。”江國豪約下了時間。
大家都沒有異議。趕緊忙著手里的活。
八點吃飯,那么對于張素素來說,去買一條項鏈的時間就是再怎樣的左選右選,時間都綽綽有余。
于是,我和汪溫書就成為了張素素的陪同,在她精心挑選的時候,我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等著。
“小楓姐,你不選一條嗎?”汪溫書問道。
“我已經(jīng)有了,不需要了?!蔽掖鸬?,在這琳瑯滿目的飾品中,再不需要的情況下,我是真心沒有買的欲望。
汪溫書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桃珠:“你這竄項鏈是核桃做的嗎?”
“嗯?!蔽也蛔杂X的伸手摸向了那串括顏送的桃珠,一天沒見他了,心中不禁燃起了濃濃的思念。
汪溫書的臉色微微一變,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小楓姐,你訂婚了?”
“是啊。昨天訂下的?!蔽衣栈亓俗约旱氖郑种干系慕渲冈跓艄庀麻W耀著金銀相間的光芒。其實,這也正是我的另一個用意,就是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這種因為傾慕而產(chǎn)生的愛戀是一種最不牢靠的依戀,往往會因為某種不合心意的舉動而讓心中的美夢瞬間破滅。
汪溫書的神情有著從未有過的沮喪,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也不再說話,給他單獨安靜的時間。
終于,張素素選中了一條項鏈,在邱海親自為她戴上的時候,她脖子下面的那個紅色圖案猶如在蒸發(fā)似的,往上冒出裊裊幾縷紅色的水汽后,就再也沒有了。我知道。這是邱海用相同的方法,去除掉了張素素身上的傳聲咒了。
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我們也就該去吃飯了。一路上,張素素自然是欣喜加喜悅。而汪溫書則是低頭悶不做聲。兩人這樣鮮明的反應,直讓我無語。
“我什么時候能見到括顏?”我小聲問著邱海。上宏腸巴。
邱海搖搖頭:“老板現(xiàn)在很忙。”他也不能確定。
“不是說他在休假嗎?”我問道,我心里納悶:連羊皮手稿都不寫了,為什么還會這么的忙?
邱海沒有出聲,連看都不敢看我,眼神躲閃。
我一把拉住邱海:“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的舉動同時引起了張素素和汪溫書的注意,他們兩人同時看向了我。
我急忙改拉為拍,為邱海拍著手臂的衣服:“你的衣服臟了。”
“謝謝!”邱海含笑的答道。
“小楓,快走啊,我都餓了。”張素素走過來,一把抱住我的手臂。拉著我往前走著,今天的她高興的有些手舞足蹈。
我狠狠瞪了邱海一眼。
邱海假裝沒看見的一手搭在了汪溫書的身上:“嗨,小子,你來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怎么這會就打蔫了?”
汪溫書仍舊低著頭,無精打采的走著。
“呵呵!”沒有得到回答的邱海打著哈哈,收回了搭在汪溫書肩上的手,同時他的眼里光芒一閃,歸于了平靜。
……
一頓晚飯,倒也吃的頗為愉快,因為都不開車回家,也就喝起了酒來。只不過最終的結果是,除了我之外,就數(shù)邱海一人獨醒,他人皆醉。不過都是微醉,畢竟還要回家的。反倒是張素素這回是真醉了,高興的多喝了兩杯,本就不勝酒力的她也就自然而然的處在了深醉的狀態(tài)。
當邱海將酒醉的張素素放在了床上后,拉著我一個閃身,來到了靈山房子里的客廳。
“是想要我見括顏嗎?”我說著就往括顏的臥室走去。
“老板不在家?!?
我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的看著他。
“汪溫書有問題?!鼻窈Uf道。
“汪溫書?有什么問題?”我不解的問道,一個剛分來的年輕小伙子能有什么問題?總不至于想宋正陽那樣也是個臥底吧?
“他的身上有小鬼。”
我還是沒有聽明白。
“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會把一些夭折早逝的孩子的魂魄養(yǎng)起來,供自己使喚,這就叫做養(yǎng)小鬼養(yǎng)?!?
“呃……”我一時啞口無言,我相信邱海說的,但是卻不相信汪溫書那樣一個陽光健康的小伙子竟然也弄這種玩意?
“昨天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我和他有肢體接觸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的,他身上的陰氣很重,你要離他遠一些?!?
我無語的點點頭。
“剪鋒帶在身邊了嗎?”
我再次點點頭,心情極其低落,為什么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有問題?就不能正常一些嗎?
“唉……”我輕嘆一聲,不自覺的看向了括顏的房間。
“想老板了吧?”
“嗯,我去房里看看就回去?!蔽抑苯映块g走了過去。
邱海則在沙發(fā)上等著我。
我推開房門,空氣中一股讓我很喜歡的氣息迎面撲來,在這里住了幾天,我開始有了一種莫名喜歡的感覺,沒有了剛開始時那種處處的不方便。
我慢慢地看著房間里的一切,就算括顏不在,他的房間里也是燭光通明,搖曳的燭光就像在隨時歡迎著它的主人到來似的,靜靜燃燒。
看著房間,我突然明白了他看著芮蝶兒的首飾度過一千年的歲月的心情。此刻的我就是這樣,看著這里地一景一物,就會不自覺的想到我和他的點點滴滴。
“你想他了嗎?”我的身后忽然響起了白琴心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摸著床柱子。
“知道老板現(xiàn)在在干嘛嗎?”
我還是沒有回頭,我知道就算我不問,她也一定會說。
“老板昨晚和天師一戰(zhàn)后,失蹤了?!?
我的心驟然一停,豁然轉身,驚駭?shù)目粗骸笆й櫍渴裁匆馑???
白琴心瞥了我一眼:“就是說,我們沒有了老板的消息,就連魯公和杜男也一樣,全部都消失了?!?
“那你們還不去找?”我止不住情緒的對著她大吼道,我無法遏制住渾身的輕微發(fā)抖,我不想抖,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邱海一臉驚慌的出現(xiàn)在了門口,就連孫宜年也被我的吼聲引得急忙跑了過來。
我越過白琴心,一把抓住邱海的衣襟,就像上次一樣,我死死的抓著,不敢放松:“帶我去找括顏,快,現(xiàn)在就去?!?
“小楓,你怎么了?”見我沒有回答,邱海轉而對白琴心質問道:“你對她說什么了?”
“你為什么不告訴他老板失蹤的事?你能瞞多久?”白琴心對邱海說道。
“啪”邱海一記耳光扇在了白琴心的臉上:“你什么都不懂,瞎說什么?”
這一切,不要說心高氣傲的白琴心震呆了,就連我都呆住了。
“你敢打我?”反應過來的白琴心頓時如狂風般對著邱海猛烈的叫囂著,她說著掄起手臂就朝邱海一掌打去。
邱海抱著我一個閃身避開了白琴心的一掌,而出現(xiàn)在了客廳里。
我不管他們的事,也沒有心情去管,緊抓住邱海的衣襟用力一扯:“快帶我去找括顏?!?
“小楓,你聽我說……”邱海的話還沒說完,追出來的白琴心再度出手襲向了他。
邱海帶著我,處處躲避著白琴心,他們兩人就這樣一個出擊一個躲閃的在這個客廳里來回竄著。
“住手!”忍無可忍的我有一次大吼出聲,頓時,偌大的客廳里回音不斷。
兩人也同時停了下來。
“帶我去!”最后一次說著我的要求。
“小楓,你聽我說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琴心她什么也不知道,你要不信的話,我?guī)闳タ刺炀W(wǎng),老板很好,什么事也沒有……”
天網(wǎng)?我松開邱海的衣襟,沒了命的往二樓跑去,推開白琴心的房門,直奔陽臺。
拉開窗簾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我的心復活了似的在跳動,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癡癡地看著呈深金色,并發(fā)出刺眼光芒的光束。
“這回相信我的話了吧。”不知何時,邱海也來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一起看著光束。
“老板為什么會失蹤?”白琴心也來到了陽臺,看著光束的問道。
“白琴心!”邱海一臉嚴肅的看著她:“你就安心在家里養(yǎng)傷,不要管老板的事?!?
“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可以參加你們的計劃了,為什么不告訴我?”白琴心不服的說道。
“是那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計劃?”我悠悠的問道,我的目光始終還是落在光束上,舍不得移開,括顏好不好,全都看它了。
“呃……”邱海沒有回答,一臉的為難。
“好,我知道了,不為難你。”我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視線:“帶我回去吧?!?
“你真沒事了嗎?”邱海不放心的問著我。
我點點頭:“我沒事了,知道他很好很安全,我就放心了?!?
“好,我們走?!鼻窈Wプ∥业氖直郏W身離開了白琴心的房間。
回到家的我并沒有上床睡覺,而是拉開大門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邱海一把抓住了我,問道。
“我睡不著,想去昨晚的那個車庫看看?!蔽业椭^的說道,我的心里就像有一塊化解不了的冰塊似的,杵在心里頭特難受。
“好吧,我陪你?!鼻窈R膊辉僮钄r,跟著我一起出了門。
我們兩走在夜里寂靜的馬路上,朝拓跋集團大廈的停車庫走去。不坐車是我的主意,不閃身而去也是我的主意,我就想這樣的走一走,靜一靜自己的心情。
“括顏會有危險嗎?”我問道。
邱海沒有回答,或許他也不能確定這次的計劃,尤其是括顏那邊的情況究竟會怎樣?
“我們能做些什么嗎?”我又問道。
邱海還是沒有回答,連括顏現(xiàn)在的情況都不了解,有又談什么幫助?
我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星光閃閃,無限美麗的夜空:“或許我能幫上忙?!?
“老板走之前一再交待不能告訴你他的這次計劃,就是怕你做出什么讓他擔心的事情來。”
“白琴心沒有說出他失蹤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你們會派別人去打入拓拔家,沒想到是他自己?還是用假意打敗的手段,讓拓拔家的人抓了他?!蔽铱粗箍?,慢慢的說著。
“你,你怎么知道的?”邱海面露驚恐的問道。
我將視線轉而看向了他:“真以為我傻???如果只是想打入拓跋家族,方法很多,也不用玩失蹤這樣的不聯(lián)系的方法呀,你看電視上那些臥底的人,誰沒有一個和上級聯(lián)系的方式?可是你們卻沒有,你和白琴心都在不知道括顏現(xiàn)在的情況,就只能說明一點,他們和你們完全失去聯(lián)系?!?
邱海沒有出聲,默默地聽著我分析。
“而且,像你們這樣的特殊人群,誰也無法阻止你們做什么,你們如果想要有聯(lián)系,輕而易舉。那么,什么情況下才會讓你們這樣的特殊人群完全失去聯(lián)系?那就只有一種情況:身不由己!只有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他們和你們才不會有接觸。要怎樣才會讓括顏他們那么厲害的人都會無法自由活動呢?就是被抓,被關起來了,限制了行動?!?
邱海還是沒有出聲,但是他的眼里已經(jīng)露出了贊同。
“我雖然不是很了解第三世界,但是我知道,放眼天下,只怕第三世界里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抓得到括顏,更何況他身邊還有杜男和魯公兩人隨身保護著。如果說真有人抓了括顏他們,也只能是括顏愿意讓他們抓住。而且,括顏他們是在和天師見面后失蹤的,這就更加讓人懷疑了,一個天師,能夠對付括顏他們三個人?就算那天師有幫手,我也不認為會是括顏他們的對手?!?
我的話使得邱海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所以啊,根據(jù)這種種的分析,再加上你說他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計劃,我就想到了,這次一定是括顏假敗被抓,借機接近這個拓跋家族里那個真正的幕后主謀。我說的對不對?”我洋洋灑灑的說出了一大串。
這回,邱海沒有再隱瞞,而是點點頭:“對,你分析的很對?!?
“如果我能早點知道你們的這個計劃,我就不會同意的,因為我還有更好的計劃?!蔽艺f道。
邱海笑了起來:“小楓,拓跋家族里的幕后主謀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這里面還有一些別的牽連,不是普通人能夠解決的,不然老板也不會和杜男、魯公三個人一起出馬了?!?
我想想也對,能夠讓括顏都親身出馬了,可見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不由得問道:“究竟拓跋家里有怎樣的人物,要你們這么大費周章?”
邱海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但是老板已經(jīng)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也才有了這樣親身涉險的計劃?!?
我們又一起朝前走去,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我不用看邱海的表情就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一起同生共死了那么久的伙伴,明知道這次會是一場硬仗,卻不能參加,對于他來說只會比我更加的懸心。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的對他說道:“我們一起去拓拔家看看吧,悄悄的去,只要看到他們都沒事了,我們就回來?!?
邱海搖搖頭:“忘了上回我們瞞著老板去找拓拔燁梁的事了?你是怎么答應老板的?”
“呃……”提起這檔事,我所有的想法霎時都被打消了,惹括顏生氣可不是什么聰明的作法,況且,他們現(xiàn)在進行著重要的計劃。
一路上,我走走停停,想到了什么就停下來,絕得不行又繼續(xù)走……
邱??粗@樣的我,無奈的搖著頭:“小楓,只要老板現(xiàn)在一切安然無恙就是最好的現(xiàn)象,你不要再多想了?!?
“嗯?!睍簳r想不到辦法的我只能點著頭的應道。
我們都在此時有了暫時的安心。
……
來到停車場,晚上的停車場空蕩蕩的,停在這里的車也是三三兩兩,沒有規(guī)律。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就是想在這偌大的地下車庫里轉轉,畢竟這里是括顏來過的地方。
這里很靜,很安靜,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