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心里冷笑,就這種長輩,吃什么都是浪費糧食。
她直接推門走進去,看到秦朗正站在床邊,兩個蒸紅薯被打翻在地,其中一個正好滾到了門口。
唐蜜彎腰撿起紅薯,擦干凈后,交給秦朗:“既然小姑不愛吃,你就把紅薯拿回去,回頭搗碎了還能喂豬呢?!?
這話直接把秦香芹氣了個仰倒。
“你居然拿喂豬的東西給我吃?!”
唐蜜盈盈一笑:“是您自己不吃,我才拿去給豬吃的,要不然多浪費啊,小姑您說對嗎?”
秦香芹氣得渾身發抖,卻又說不過她,只得扭頭瞪向秦朗:“你是死人嗎?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欺負你的小姑?!”
秦朗扯了扯嘴角:“我媳婦兒可沒欺負你?!?
“你!”
唐蜜輕輕推了秦朗一下:“你先出去,幫你大哥干活兒,這里交給我來就行了。”
秦朗有些擔心:“小姑她……”
“別擔心,這里是咱家,她不敢對我怎么樣?!?
最后秦香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朗將那兩個紅薯又給拿走了。
剛才她是看著秦朗年紀小,想倚老賣老鬧一鬧,最好是能鬧些肉來吃,誰知半路殺出個唐蜜,肉沒撈著,反而連那兩個紅薯也被拿走了。
秦香芹餓得肚子咕嚕響,可又拉不下臉要吃的,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唐蜜。
她看到唐蜜身上嶄新的衣服,柔軟的細棉布,做工款式無一不精,頭上、耳朵上和手腕還帶著首飾,明明只是個下賤的共妻,卻穿戴得想個富家小姐。
還有唐蜜的臉和手,白嫩得像是牛乳,一看就是被保養得很好,不干重活的。
而她秦香芹為郭家做牛做馬這么多年,上面侍奉公婆,下面還養育了三個兒子,她自認精明能干,但穿戴得卻不如面前這個臭丫頭,臉上也已經布滿皺紋,手上也是長滿了粗糙的繭子。
如今她甚至還被郭家趕出來,面臨被休棄的困頓境地。
憑什么啊?!
強烈的嫉恨如同一把熱油,在秦香芹的心口劇烈翻滾。
她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小蹄子好狠的心,連早飯不給我吃,你是想要餓死我嗎?!”
唐蜜慢悠悠地在屋里晃蕩:“剛才我們給你送了早飯,是你自己不樂意吃,我們又不好強人所難,只得隨了你的心愿,這下怎么又成了我們的不是?”
說話間,她已經在屋里轉了一圈,發現柜子上門的鎖有被撬過的痕跡。
很顯然是昨晚秦香芹想撬鎖,可惜沒經驗,沒能成功撬開。
秦香芹見她盯著柜子上的鎖看,不由得心里發虛。
她時刻惦記著郭老爺子說的話,還不上三十兩的聘禮錢,郭家就要休妻。
若是真的被休棄,秦香芹以后還怎么活下去?
昨晚她特意將整個東屋從里到外翻了一遍,愣是丁點兒值錢的東西都沒找到,很顯然是有人在她進來之前,就把屋里的東西全部收拾過了。
秦香芹心里惱恨不已,這種事情肯定是唐蜜干的,她恨不得撕碎了那個小賤人!
她瞅見屋里有個大木柜子,柜門被鎖了。
她琢磨著柜子里面或許有值錢的東西,于是想盡辦法去撬鎖,可惜始終不得其法,沒能撬開。
如今被唐蜜發現異樣,秦香芹在短暫的心虛過后,很快就冷靜下來。
就算唐蜜知道鎖被撬過又能怎樣?唐蜜又拿不出證據,證明不了這事兒就是她干的。
只要她咬死不認,唐蜜就拿她沒辦法。
想通了這點后,秦香芹立刻就有了底氣,接著先頭的話題反駁回去:“我說不吃是客氣話,你不知道什么是客氣話嗎?哪家媳婦兒像你這樣,長輩只是說了句客氣話,你就當真了,蠢得像頭豬!”
唐蜜無視她的虛張聲勢,敲了敲身邊的柜子,似笑非笑:“我瞧著這柜子上面的鎖是被人動過了手腳,難不成咱家進了賊?”
秦香芹像個彈簧似的,激烈地反彈:“你說誰是賊?你個死丫頭小賤人,張嘴就罵長輩是賊,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我剛才有說小姑是賊嗎?反倒是小姑,反應這么激烈,看起來很像是心虛啊?!?
“誰心虛了?你眼瞎了嗎?我什么都沒做,我心虛個什么勁兒?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了你那張賤嘴!”
唐蜜原本只是想接近警告她一下,讓她別再打秦家的主意,沒成想這個老妖婆是個混不吝的,明明就是她干的,她卻還能理直氣壯地鬧起來。
看著她那張尖酸的嘴臉,唐蜜心里非常厭惡,嘴里的話也越發不留情:“既然小姑不心虛,那咱們這就去請鄉親們來咱家看看,到底誰才是賊?也免得咱們冤枉了小姑,讓小姑心里委屈。”
見她抬腳就要往外走,秦香芹頓時就慌了起來。
經過賣腌菜的事情,秦香芹的名聲在村里已經變得非常臭,如今若是在鬧出偷盜的事情,只怕她以后都別想再在村里立足了。
秦香芹顧不上頭上有傷,掀開被子就跳到地上,伸手去抓唐蜜的衣袖。
“站??!你不準去!”
唐蜜甩開她:“家里進了賊,這可不是小事,我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免得以后再有人覺得咱們秦家人好欺負,總想著上門來打秋風。”
這話說得夾槍帶棒,秦香芹臉上是青紅交錯,神情越發難堪,心里的恨意也更重。
“你說誰打秋風?”
唐蜜冷笑,不答反問:“這事兒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真是反了天了!”秦香芹氣得臉皮子都在顫抖,“你居然這樣跟長輩說話!”
唐蜜不想理她,轉身就走往外走。
眼看她就要邁出房門。
這一刻,恐慌攀至頂點,轉變成了憎恨。
秦香芹想到了以前,唐蜜還沒嫁到秦家的時候,秦家的五兄弟全都任由她拿捏。
可是自從唐蜜嫁過來之后,一切就都變了。
秦家五兄弟變得越來越強勢,每次秦香芹找上門來都會碰一鼻子灰,甚至就連她的四哥秦鎮越也幫著唐蜜,把她的臉面一次次扒下來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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