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晟笑瞇瞇地走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張三十兩的銀票:“剛才遇到一頭肥羊,趁機賺了一筆?!?
“什么肥羊?”
柴晟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邊。
秦烈微微皺眉:“那人不惜出五倍的價錢,也要坐船離開這里,說不定是因為他惹了麻煩。”
柴晟剛才沒想到這上面來,聽他這么一說,臉上的喜色立刻就去了大半:“咱們不會被他們給連累吧?”
“這可說不準。”
柴晟很是懊惱:“早知道這樣,剛才我就不該答應載他們?!?
“現(xiàn)在錢都已經(jīng)收了,你就別后悔了,等他們上船之后,咱們趕緊開船,別耽擱時間,路上你讓兄弟們盯著他們,別讓他們有機會搗亂?!?
“嗯,我記住了。”
“今天天氣不錯,我得再去補個覺,沒事別叫我,有事也別叫我?!鼻亓毅@進船艙里面,懶洋洋地躺到床上。
沒過多久,阿大就帶著唐蜜等人來到了碼頭。
由于船太小了,他們人數(shù)太多,只能分成兩撥,分別上了兩艘船。
阿大跟著唐蜜和司徒衍上了同一艘船。
等人都到齊后,柴晟下令啟程。
船工們松開繩子,用竹篙用力一撐,船只借著力度緩緩向遠漂去。
柴晟對阿大說:“船艙里面的房間很有限,晚上你們可能要幾個人擠一間房才行。”
阿大:“我們這幾個下人沒關系,晚上睡在甲板上都沒問題,但我們家少爺和少夫人身子骨弱,能不能給他們騰個房間出來?”
柴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唐蜜和司徒衍。
此時唐蜜也看到了柴晟。
為免被人認出來,唐蜜穿著頭蓬,兜帽拉得很低,大半張臉都藏在了兜帽底下,故而柴晟沒有認出她。他笑著說道:“行啊,只是一間房間的話,勉強還是能騰出來的?!?
唐蜜卻是一眼就認出了柴晟。
她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你、你是柴晟?!”
柴晟很意外:“公子,你認識我?”
“是我啊!”唐蜜很想現(xiàn)在就摘掉兜帽,但又怕被周圍的船工看到她的臉。
她上前兩步,拉住柴晟的手,飛快地朝船艙走去。
可是沒走兩步,柴晟就甩開了她的手。
他警惕地看著對方:“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唐蜜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船工都在往這邊看,她不得不將兜帽又往下拉了拉,低聲說道:“是我啊,我是蜜娘!我是秦烈的媳婦兒,上次你來我家做客,我們見過面的,你不記得我了嗎?”
柴晟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不可能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聽說烈哥的媳婦兒早就死了,你、你這是借尸還魂嗎?”柴晟越想越怕,嚇得臉都白了。
唐蜜很無語:“誰說我死了?我明明還活得好好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讓你仔細看看我的臉。”
這時司徒衍也走了過來,嬌滴滴地問道:“相公,你認識他嗎?”
柴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司徒衍,懷疑更深:“你一個女人,怎么可能還娶了個娘子?!”
司徒衍哼道:“誰說我家相公是女人了?我相公可威猛了呢!”
柴晟:“……”
唐蜜沒好氣地瞪了司徒衍一眼:“閉嘴!”
司徒衍無辜地眨眼:“人家這是在夸你呢?!?
“有你這么夸人了嗎?啊?!”
“要是你能用我剛才說的話夸我一遍,我肯定會高興壞了?!?
唐蜜無言以對。
柴晟發(fā)現(xiàn)唐蜜雖然穿著男裝,但說話的聲音的確是個姑娘,再加上她那嬌小的身材,忍不住問道:“你真是女的?”
唐蜜:“廢話,秦烈能娶個男人當媳婦兒嗎?!”
“可你這……”
“我這是迫不得已,此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秦烈人呢?”
“他在里面休息,”柴晟指了下身后的船艙,語氣仍舊非常遲疑,“你真的是嫂子嗎?你騙我可以,但你千萬別騙烈哥啊,他要是發(fā)起火來,沒人能拉得住?!?
“我這就去找他?!碧泼劾@過柴晟,快步朝船艙跑去。
司徒衍提著裙擺追上去:“相公,你等等人家啊~”
船工們見到這一幕,體內的八卦之魂全都燃燒起來了,他們紛紛聚過來,圍著柴晟詢問。
“剛才那個小公子真是烈哥的老相好?”
“我之前就說烈哥為啥上了畫舫都不碰女人,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
“嘖嘖,烈哥的口味真重!”
“柴晟,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知道什么內情,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可別藏著掖著啊。”
柴晟一臉木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烈哥。”
“我們要是敢去問烈哥,還用得著來問你???”
柴晟假裝沒聽到船工們的詢問,扭頭看向站在旁邊的阿大:“你……”
他才剛說出第一個字,阿大就轉身走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完全沒有給他開口打聽內情的機會。
柴晟:“……”
我不就是宰了你一筆嘛,用得著這么絕情么?
……
唐蜜跑進船艙里面,將房門一扇扇地推開,很快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閉眼休息的秦烈。
秦烈聽到開門的動靜,他沒有睜眼:“我不是說了嗎?不管有事沒事,都別來煩我……”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有個人撲了過來。
他立即翻身坐起來,同時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冷眼看向來人,發(fā)現(xiàn)對方不是柴晟,目光頓時就變得更加狠戾:“什么人?”
唐蜜一把扯下兜帽,露出自己的全臉,興奮地說道:“二郎,是我??!”
秦烈看到她的臉,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兩只眼睛漸漸睜大,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你是蜜娘?”
唐蜜再次撲上去,一把抱住他:“二郎,我好想你!”
秦烈放下匕首,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嘴里不住地念叨:“這不是夢,這一定不是夢……”
懷中的觸感非常真實,一點都不像是在做夢。
唐蜜抬起頭,看著他那副猶如夢游般的恍惚神情,忍不住輕笑出聲:“你是不是經(jīng)常夢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