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了一會兒,羽心眨了一下眼,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想我需要報告祖父大人。”
犬王琥珀色的眸子望著羽心,深沉而平靜。濃而直的眉毛有些舒緩了,看得羽心的臉頰直有些發燙。
“不過需要儘快,離月圓之夜只剩十五天了。月圓之夜,就是犬兵甦醒之日。”
羽心有些慌張,不安地甩了甩馬尾辮,馬上點了點頭。
突然,白犬輕鬆地撓了撓頭,說:“走吧,咱們也該去吃飯了。”
“你們有飯卡嗎?”羽心睜著漂亮的眼睛好奇地問道。
白犬愣了一下,求助似的望著犬王:“飯卡是啥玩意兒啊?”這讓羽心可是哭笑不得。
犬王眉毛挑了挑,緊接著笑著說:“一種用來吃飯的憑證。你呀你,看關於人類的書還是太少了。”
“那咱們來得太過倉促,也沒有啊,沒法吃飯了!”白犬一想到吃飯的事就抓耳撓腮。
羽心笑了,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眼睛瞇成一條縫:“我請你們就行了!人類的錢,使用變形術就可以變出來。”
白犬和犬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於是,三人很快便走在了去往食堂的路上。就這短短的幾步路,也能勾起白犬無限的好奇心。他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探求人類世界的渴望,引得羽心忍俊不禁
坐在飯堂裡,這三個人物坐在一起也成爲了大家的焦點。同學們三兩成堆,紛紛悄聲議論著。有幾個膽子大一些的,上來問了他們幾個問題,向他們打了個招呼。采薇帶著劉憶昔走了過來,把餐盤往旁邊一放,坐了下來。
“黑加侖,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采薇白皙的臉蛋上水汪汪的杏仁眼閃爍著。
犬王友好地點了點頭,繼續吃飯。而白犬則傻乎乎地笑著,大聲回答:“是啊,真是緣分!”
立刻,采薇的臉紅了,像紅蘋果一樣。劉憶昔和羽心都暗自地笑,笑白犬的說話方式。
“你們來這裡還適應嗎?”采薇笑著問道,很是親切。
在其他同學們都問的“爲什麼留級”時,采薇這句話顯得如此的親切。
“當然,還好有你!”白犬半是自豪半是感激地說道。
羽心在一旁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和犬王相視而笑。劉憶昔想到即將到來的光棍節,吐了吐舌頭。
之後,整個午休都鬧哄哄的,甚是熱鬧。尤其是白犬和兩位女同學,聊得甚是投機。犬王則一直在想怎樣能最好地與藍采薇告別。下午的課,基本全是數理化,白犬和犬王的優秀表現和超強大腦,讓整個班級的同學們深爲歎服,頗懷疑他們是怎麼留級的。
放學後,羽心告別了犬王和白犬,準備動身回到貓精靈領地報告月貓王。
夕陽漸漸逼近地平線,在放學路上,犬王和白犬突然到了采薇的面前,神色莊重。
“怎麼了?”采薇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們來向你告別了。”犬王神色憂傷地注視著采薇。
因爲犬王和白犬隻到來了一天的緣故,采薇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啊?”
“那個啥,我、我們明天就去外、外地上學了,和、和麥羽涵一塊兒。今天,我們就不回去了。”真正到了分別的時候,白犬心裡很不好受,有些結巴地說道。
采薇愣住了,眼裡泛起了一絲淚花,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這幾天的款待。”犬王突然,也是頭一次,有些語塞,只能乾巴巴地說。
采薇有些理解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麥羽涵也要走了?不會吧?”
“是的。”犬王平靜地臉上卻看得出一絲憐愛和憂傷。
白犬無話可說,只能嘴抖著,用一雙大手握住采薇的手,把采薇嚇了一跳。白犬突然抽泣了一下,捏了采薇的手一下,熱乎乎的。兩個人的手心的溫度融合到了一起,有些曖昧,有些暖心。
采薇的心情也是沉重的,眼眶已經紅了,沒有抽開白犬握著的手:“保重啊,替我向孟葡萄代話: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犬王點了點頭,拍了拍白犬,在夕陽的餘暉下默默地轉過了身子。白犬遲鈍地會意,終於不捨地鬆開了采薇的手,黑亮的眸子憂傷地瞥了采薇一眼,正好與采薇對視。金色的柔光下,兩對眼睛都是如此的清涼而純潔。終於,白犬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身子,咬了咬牙,用盡可能的快步跟上了犬王,盡力朝著夕陽盡頭走去。采薇有些木然地望著兩人的背影,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打溼了臉龐。漸漸地,兩隻的身影消失了。
犬王穩定了情緒,帶著白犬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樹林。
“我覺得,咱們需要回到犬界了。獅犬老將軍的血案還沒有頭緒。”犬王突然發話了。
“是啊,可我實在想不出來誰有動機。”白犬無奈地攤了攤手。
犬王嘲弄地看了看白犬,緊接著小勝說:“神秘靈法——傳送門!”瞬間,兩隻的身影就離開了人界。人界已是十一月,秋風已經快變爲了凜冽的東風,第一場雪突然降臨了。鵝毛飛雪,大地不一會兒便銀裝素裹,白皚皚一片。只可惜,兩隻已經離開了人界,無法看到這美妙的大自然的贈禮了。
此時的采薇,在小屋的窗前眺望著,朝著日落的地方眺望著。路燈下,雪花開始曼舞,開始跳著哭吼。她想著這幾天的相聚,笑著抹了抹眼淚。
能不能再回來,還是個未知……或許,短暫的分別只是爲了更好的相聚?